第二卷 揚州爭鋒
第196章 橫死
「徹、底、決、裂！」
※※※
「他們，在做什麼？」
巡夜的士卒在營帳內部周邊埋怨著糟糕的天氣，同時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對著呂蒙血染的無頭屍體紛紛再拜之後，這群已經紅了眼的將官們，咬牙切齒，彷彿積蓄了百分之兩百怒氣一般，毅然轉身而去。
「是想發動總攻么？難道他們不知道咱們人數幾乎是他們的四倍？」太史慈眉毛一挑本能地表示懷疑：「還是說，前日來的那個小鬼，真的是來督戰的？」年輕人果然還是急進啊，就跟當年的我一樣。太史慈自顧自地說著：「今天咱們就要……嘿嘿。」
霎那間風吹葉落，帳外的風猶如無形的手，一掌又一掌不斷掌摑自認為無能的傢伙，林家仁甚至覺得耳邊都可以聽到響亮的耳光聲音。
「殺、殺了他！」
「……天，既然讓如斯虛偽之人活在世上！」
「殺了太史慈！」
水道如淺湖，盛載著天上猛地擴散開來的雲朵。
哦？！
翌日。
「嗯？這麼說你也沒吃
激動、怨恨、屈辱、自責。每走一步，他們就更能深刻的感受到這一切。
天空中看不到一絲亮光，這裏下著毛毛細雨，天氣陡然間變得悶熱異常。
「不！！！大人……道，主公信奉的道還在么？」董襲熱淚盈眶，臉色通紅，全身的骨節咯吱作響。
眼前是聲淚俱下的各級軍官們跪在地上憤恨的神情，在這麼多人的保護下，讓主帥被暗殺了，而且身首異處。作為無法替他收屍下葬、入土為安的部下，只能無助地跪在這裏表達主將的悲憤自責又或者是咽喉顫抖，何其憋屈！
「……孫安大人的道義，將要跟孫權的……」
「越是應該悲憤交加的時候，就越該讓自己無情和冷靜，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才能夠好好地去報仇。」林家仁背對董襲，不讓他看到表情。
「是么？你從哪看出來的？」
鏘——鏘——鏘。
其實，無論士卒們
對岸，出來查看情況的士卒從河邊慌忙跑回來：「來了！他們全都來了！」
「在的，一直就在我們心中的啊！外面的士卒，莫不與你相同，淚流滿面悲憤交加。」
此刻，他們急需好好地流多點液體，無論是汗水淚水甚至於血水。他急需發泄內心的鬱悶。
心頭有什麼東西跌落了……
月黑風高夜，正是巡夜士卒的危險時期，兩人一組的交叉巡邏模式也改變不了他們的處境。此刻正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靠近他們。
「知道么？其實我很慶幸，一直以來我都很慶幸，主公她能夠擁有像你這樣的良將，是咱們的福氣。只是誰能料道，一向以『真誠待人』自居的太史子義……咱們連禮尚往來的資本都沒有了啊！我們在此，在此……」
行軍多年，大小戰役少說也是數十，
「嘖……」太史慈心感不妙，這股強大的怨念竟然是眼淚所組成！「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就好像……好像他們每一個人，上至指揮者下至小兵的全家，上上下下，盡遭侮辱蹂躪、強X輪X，挖墳鞭屍，而且施暴者還是自己的部隊。否則這爆猛的完全當得上「瘋狂」兩字的部隊，是怎麼回事？
血水灑落一地，就像是肆意的嘲諷和無情的蹂躪，運送補給適才歸來的董襲，已經無語凝噎。
彷彿就在一瞬間，雲朵就將太陽的光線遮了個大半。陰影若有若無地壓著大地的這一頭，而那一頭，卻是陽光普照，人聲鼎沸，鼓聲如雷，殺聲震天。
鏘。一帳激昂。改變的眼神，接下來，只有被長劍指引狠狠地屠宰他人的決意。
十數把長劍出鞘的聲音瞬間撕裂了長空。
這也許就是改革兵制的好處了，沒有命令絕不行動。
「咚咚咚」，清脆的磕頭聲回蕩在大帳之內，取
太史慈的命令還沒下達完畢，就為眼前的景象而驚呆。
「嗨，今天的晚餐居然有豬肉，你真的沒發覺么？」
既然再也忍不住了，那麼……
「嗚嗚嗚～～～」聽著林家仁有些煽情的哀悼，呂蒙的部下早已泣不成聲。
「道義何在？！」董襲一馬當先，高舉著呂蒙生前所使長槍，淚流滿面迎風怒吼：「回答我！回答我啊！」一次怒吼，便有敵方士卒應聲倒地；一次淚流，便有更強的一擊守候。
一聲令下，必定赴湯蹈火一往無前在所不辭，林家仁是絕對相信的：「相反的，當你越是冷漠平靜，才越是激動難抑。」
同樣的手法還出現在北營的其他地方，之後便輪到了中軍帳。悄無聲息的
「徹底決裂！徹底決裂！」
起身、下手、放血。動作一氣呵成，不帶半分猶豫，剛才還在議論的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倒下了。黑衣人們用他們的膝蓋牢牢地頂住士卒搖搖欲墜的後背，以至於他倆的倒下並沒有多大的動靜。
「嘿，知道么，林大人來了之後，我感覺呂爺的臉色都不大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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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蒙的士卒雖然只有三千，少於敵方近四倍，卻爆發出了十倍於己的氣勢與戰鬥力，動作兇狠，殺意昂然，每一次叫喊、每一次動作，上下莫不齊心協力同仇敵愾，他們彷彿在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太史慈：我們要將一、切、毀、滅！我們，不、要、命！
「來的好，前軍後退，引他們過來，咱們左右夾擊，這些送死的……」
「那還等什麼？你倒是下命令啊，咱們隨時進盡全力，跟他們拼了！」
「嘖，你們搶的那麼快，我連血都沒吃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