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急轉直下

「就在前幾日，不過我請示了父親，他的意思是消息暫時壓下來。」劉琦目光閃爍，顯然別有內情。

「還能是誰，劉荊州？大公子？總不成是遠在城外閑逛的我吧？」

「我想，現在肯定有不少人在攛掇張允做些什麼吧？」

「怎麼了，大人好像不是很高興？雖然沒有除掉蒯越叔侄，但咱們好歹一蹴而就拔掉了蒯家，也算是不錯的收穫了。」

「這……昨日清晨前去請安的時候，內侍說父親抱恙在身，不便見人。可是沒這麼巧吧，先生會否過於擔心了？」劉琦可不想對方說的事情成真，因而寧願覺得是其他可能。

「這隻能說明蒯越也是知道他這個姦細的存在啊。」

不高興是當然的，之所以選擇殺蔡瑁而留下了蒯越，還不是怕荊州的局勢太過於動蕩，如今荊州只是小半主軍在手，並未說得就可以高枕無憂，張允的態度又何其曖昧，雖然讓出了一部分兵權交給劉琦執掌，但他本身才是襄陽除劉表之外最有實權的傢伙，半壁軍力在手，想要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可是他的枕邊人卻不是！」

林家仁相當清楚，自己可是沒有掌握虎軀一震王八之氣的技能，所以壓根就不指望往那一站別人就震驚發抖什麼的，咱的威力還是要靠外在表現出來才可以威懾別人的。這不嘛，劉巴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實在呆不下去了，便借口身體有恙急需馬桶伺候，一溜煙就不見了。

「這事你還是問他吧。」

「這個啊，是我留在身邊讓他傳遞假情報的，他怎麼了？」想看我笑話啊，告訴我就是故意的！

「無論他想做什麼，父親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還真就是大人你！我們找了外形相似的人來假扮大人你……」

這就是馬謖被叫來的原因么？林家仁轉過頭去，看著對方朝自己拱手微笑，道：「幼常不才，使了一點小謀略想要除掉他罷了。可惜蒯越不愧是荊州難得的智者，反應迅速給他逃掉了。」

當然這話不能說，否則某人一生氣直接辭官走掉了，自己上哪兒找他這樣的高手幫忙啊？劉巴？這傢伙只能幹內政管個戶籍掌個文書什麼的，軍事以及外交方面就別提了，前者他是沒相應的才能，畢竟不是誰都是通才的；後者他丫那個看誰都不順眼的性格你能指望他出使么？也就是先生推薦的這倆馬姓兄弟，剛好填補了這兩塊，父親交待給自己的大部分權力才得以暢通無阻的行使，否則自己真的一天都不可能沒有先生幫助的。

「啥？什麼時候的事？」這可真新鮮，那傢伙不是在家裡禁足還有專人看管，他是怎麼離開襄陽的？不過想想襄陽看守這個水平，保不齊被收買了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他們蒯家根基深厚，什麼看守啦城門守衛啦多多少少也有熟人，或者本身就是他們安插的人那種。要不花點錢買通也是可行的辦法之一嘛。

馬謖奇道：「大人就不想知道，我讓他去刺殺的人是誰么？」

此刻另外三人的眼神那就是說不出的感覺了，五味雜陳，什麼心態的都有就是了。「總之，還是不得不說一句，先生就是先生啊！」開玩笑，元老和主子都被看不起的話，他還不把尾巴翹到天上去，戳穿了天空？林家仁可是只聽說過斗破蒼穹來著的，可沒見誰寫過尾捅蒼穹。

「他們這種人啊，有錢賺就會做很多事……於是我出了三倍的價格，讓他去刺殺一個人！」

「行了，別說了，過程我大概了解了，龍七成為了污點證人，恰恰蒯家是真的找過他，給了他好處或是信物什麼的，他們想賴都賴不掉！」妙計啊，還真是妙計啊，如果不是這種時機在這種條件下對於這個人及其家族發動的計策的話。

「哦？那他是用什麼方法逃掉的呢？是一家子都走了，還是只帶了一部分家裡人？我想此事總得有個原因吧？他們蒯家也只是被罰罷官和禁足而已，這麼大的家業說放棄就放棄了？」

「是是！龐大人家中有名護衛頭子名叫龍七，經咱們調查他其實是蔡瑁當時安插在大人家中的探子，這個您知道么？」

「然後就故意被抓住或者留下些什麼足以指正蒯越的東西？」林家仁訕然一笑，好真是「高級」的計謀啊……

「哈，龐大人還真是了解在下呢！」

不過，這隻是劉琦心中一點小小的吐槽而已，真正不得不將龐沖叫來的大事則是——劉琦緩緩吐出一口氣，道：「蒯越投曹去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了，但是，但是人在官場又不是誰逼你的，當初是誰說什麼也不當荊州的官的？你不當的話，還會遇到這個傢伙么？

「先生的意思是……」

「兵符藏的再好，失竊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別忘了信陵君當年干過什麼啊！」林家仁字字珠璣，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兵符什麼的只是個信物，當年用的是虎符小巧，魏王尚且看不牢。「別忘了，蔡家的餘黨可不是勢單力孤，剛被你們拔除的蒯家門客們也是懷恨在心，更別說二公子劉琮環飼在側蓄謀已久了……我問你，你已經多久沒見到劉荊州了？」

「別賣關子了，把你的好計策說出來吧。」

「蔡家倒了，他又被蒯家找上了門，目的也是一樣。」

現在對方回來了就好了，統領大局什麼的真不是自己的強項，打個醬油多輕鬆啊，這幾天光是應對各地上傳的事務都要累死人了！更別說還要提拔自己信得過的人，考察前來投靠的新人，完全就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好幾個來使！

「喔，讓我猜猜，你是放出了什麼流言，還是做了什麼栽贓？」林家仁眉毛一挑，心道估計你丫自我感覺良好的毛病又犯了，才會被人跑掉的吧？

這不廢話嘛，不了解你能把自己其實是揚州牧麾下別駕的老底都透給你么？當時看你那激動樣就知道你丫非得弄出些什麼事情來，好儘快跟著我回江東是不？忘了告訴你其實我想讓你們兄弟倆都留在這裏當卧底的……

不過話還是得說的頭頭是道的，林家仁擺擺手相當的不以為意：「有些事情啊，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大公子你也不要覺得我得罪了他不大好什麼的，沒有我的話以後指不定他會怎麼樣壓制你們呢。對了，找我來該不會只是來糾正他的臭脾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