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方爭戰
第612章 私仇？
「他？」玲想了想，苦笑道：「從到江東起就水土不服，沒過多久就跟師父一道去了。」
當時絲毫沒有抵抗就舉手投降的張綉是宛城的原主人，可老曹一時色迷心竅為了泡妹子不管不顧，當夜就找來了鄒氏給他彈琴助興，但實際上大家都懂的，而偏偏這個美女正是張繡的嬸嬸。
其後老曹哭了，可他哭的卻不是親人，而是典韋。
望著懶懶散散飄忽不定的旗幟，他們等待著入城的時刻。
「他一直都活著。在許都張府，以我的長子張虎的名義活著。錦衣玉食，不愁吃穿，有人疼，也有人愛。」
若非如此，他們中的一人必然已經血濺五步，失去了作戰能力。
同樣沒有一個漸變的過程，向著猛撲過來的三人揮了去。
玲卻奇道：「你這是像你們家丞相學的么？我可不吃你這套！」
「你……你是林沖的……夫人？」
「好了，他們都解決了。」片刻之後，張遼沉穩的聲音傳入了耳膜。「你跟他們是一夥的么？」而後又像是自言自語，擺了擺頭續道：「呵，是我糊塗了，你根本就沒出手，而這三人也不像是有足以配合你的能力！」
「好，好得很呢！吃得好睡得好！哈哈哈！」
「來人啊，有刺客！」
玲在這時卻沒有出手，反而選擇了躲在角落旁觀，張遼的心神也漸漸從她那裡轉移到了三人身上。
「差……差不多吧。」
「欠下的債，始終都要償還。但我仍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溫侯之子並沒有死。」
※※※
「那你來這裡是……」
玲有點懷疑，懷疑自己此刻身處的是不是一個充盈著悲慘嚎叫的屠宰場，這三人的喊叫聲實在是有些刺耳，像極了林家仁故事里的高音喇叭所發出的聲響，撕心裂肺。
良久，張遼高喊道。
張遼的身軀略微一晃，騰地而起，隨即以熟練的動作，像是變戲法一樣，抽出了在熟悉的地方擱置的佩劍。
「等一下。」
「哼，可惜最後也被曹操的謀士所識破，白白斷送了我兄長的性命不說！還連累了我們顛沛流離！現在好了，我獨自背負這樣的仇恨？！啊啊啊！！！現在你滿意了？！」
「來的可是丞相義軍？未知將軍姓名？」林家仁客客氣氣地拱手道，座下的盧可就沒那麼安分了，打著鼻響左顧右盼的，像是想衝上前去找到哪匹母馬親上一口。
「客氣了，本將朱靈，林將軍別來無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笑吟吟的年輕人——據李典的說法，這便是林沖林家仁了。
而另一個主將則是以廢話連篇來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
四個將領各懷鬼胎的當口兒，城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這林沖也太不準時了吧？都日上三竿了還不開城迎接！」朱靈的嘟囔一直就沒停過，他們等了多久，他就說了多久。
在他身後跟著百來人數的士兵，看起來還比較精壯，應該是拿得出手的精兵吧。
若不是典韋沒有武器也那麼神勇，一個人擋在營寨門口，曹操估計就交待在那裡了。是役，曹老闆不僅損失了猛將典韋，也沒了侄兒曹
這句話教張遼驚駭莫名，他很難想象這世上除了關張，還能有誰能夠匹敵溫侯的，而他也從來沒聽人說起過，江東有這樣的猛將存在。
相信城中的百姓也是樂於見到王師入城的。
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以張遼的武藝身手，怎麼可能躲不開自己的暗器？
「張遼。」聲音平靜而略帶顫抖。
在曹操的一生之中，有那麼幾次險象環生的戰役，而其中最著名的赤壁之戰自不必說，在這之前的更加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宛城之戰。
周圍已經有些嘈雜了，顯然是親兵護衛們聽到了異樣的響動圍了過來，此刻正在帳外詢問。張遼忽然吼道：「都給我退下，本將沒事！」
三人略一吃驚，很快驚覺到張遼的劍法來得特別快，連忙改刺為擋，三人聯手合力招架著這把突如其來的長劍。
現在，已然失了先機的刺客三人，又怎會是張遼的對手？
「呵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留下意味深長的一抹微笑，玲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能不激動么？前日的那幾個死屍可是實打實的借口啊，管他們是不是真由林家仁派來的，反正待會兒等他們開了城門咱只管幹就行了，見誰滅誰還不簡單？
見到張遼一個勁地搖頭嘆息，玲忽然笑了：「你是不是還想讓我跟你去許都看一看，看看那個被你們囚禁在籠中的小鳥？」就算張遼的話是真的，只怕兄長也被改變了，就
「你這個叛徒，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好人？！」玲已經出離的憤怒了。
剛才分神的一擊就已經讓三人有些狼狽，接下來全神貫注的進攻更是讓人覺得無懈可擊。且不說想要尋得破綻近身作戰，就是想要傷他一下恐怕都有些難度。早知道剛才就該不顧一切地與他硬碰硬，最起碼也能換來個玉石俱焚！
「張文遠。」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好聽得就像是來自記憶深處的呢喃。
剛投降的張綉當即找來了賈詡，有著「毒士」之稱的他也沒辜負這個名號，當即不嫌亂地獻計一條，以胡車兒灌醉曹操護衛典韋並盜其雙戟，再以原屬部隊襲擊在「打野戰」的曹操，一舉將其擊潰。
「什麼？兄長還活著？」
「是我。」張遼語氣遲緩，像是害怕卻終究要去面對。
「哼，我也相信一點：我看中的男人，那可是能夠匹敵父親的強大，你們打不過他的！」
一者說其真情流露，惜哉大將；一者卻說其慘無人道，收買人心。
張遼有些無語了，擺明了她的目的就不單純，不過也真是難以想象，那個叫做林沖的會捨得讓她一個人獨創曹營，這到底是信任她的做法呢，還是亂來呢？
「我看啊，可能是李將軍不小心誤報了吧？」樂進也不想閑著，接著話茬就開始BB，真是捨不得放過揶揄李典的每一次機會啊。
「唉
張遼算是搞清楚了，不管自己說什麼，恐怕這位姑娘也是不會放棄語中帶刺的了，想通了這一層，他心情就要好過一些：「綺玲，溫侯當初有言，若有緣再見，他讓我好好照顧你們兄妹。如今你終於找到了我，就跟我一塊回去吧！」
確認了人已走遠，迎著玲好奇的神色，張遼一把將插入身體的脫手鏢扯了出來，有些痛，不只是身體，還有心。
她的心裏忽然一緊，會否曹操早就知道名為「張虎」此人的底細，故意沒有戳破而讓張遼好生照顧，對他們來說一個沒有威脅的猛將之後，又有什麼值得除去的呢？
看玲愣在了原地，想是自己的說辭打動了對方，張遼似乎鬆了一口氣，才道：「他呢？」
「一者我聽說曹軍的將領裏面有一個人叫做張遼，我想來碰碰運氣；二者也是為了……對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要知道，于公于私，你可都是我的敵人！」
「怎麼……哦，對了，你該不會是……」
樂進可是想多了，李典是在思考林家仁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而張遼則是還在為前日見到前主子女兒的事情所牽挂，壓根就沒心思鬥嘴吵架。
張遼卻是猛地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敢奢求你們的原諒，當年溫侯窮途末路，不得已才將你與少主託付給高順，讓他帶著你們逃離下邳遠走高飛，可誰知道事情提起泄露，溫侯這才不得已讓你們作誘餌……」
而現今張遼
隨著他在橋的前端站定，朱靈也搶先張遼一步越眾而出，與他答話去了。
他抬頭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李典，又看了眼張遼，還真是奇了怪了，前者抿嘴沉思不回嘴也就算了，怎麼後者也是沉默寡言的樣子？喂喂，老張，你不吭聲助攻一下我一個人講多沒意思啊！還是說你倆現在是聯合狀態，故意保持步調一致，專門來坑我？
正月的最後一天，曹軍終於行軍到了建業城下。
「你還是來了，這些年你……過得好么？」張遼的眼裡儘是柔軟，「來，讓文遠叔叔看看！」
「唉，你走吧，回到你想回的地方去。否則過了今天我也瞞不住，即使我不說，他們可能很快就會查到你頭上來的！而我也相信一點，過不多久咱們兩軍就會交戰的，希望你好自為之。」
「沒錯，你想的沒錯，從孫營送來的那個人質就是我！」
「不，我不要！」
此事見仁見智吧。
兩人沒營養的交談還在繼續，弄得兩邊的士卒都牙痒痒，這他喵廢話真多，能不能進去再說？
「哼，哈，哼哼哈！張遼啊張遼，你以為我會信你這個叛徒么？你是不是要告訴我當年你投降曹賊其實是為了保護父親的血脈？你儘管為你的苟延殘喘尋找借口好了，不過我得承認這還真是個不錯的理由！」
玲還得承認的是，張遼不似作偽地說出來的這個話，的確確像是觸動了她心裏某根不可觸碰的弦，雖然嘴上一點沒鬆口，可內心卻不禁有些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