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亂武天下
第650章 豁達之人
說白了，林家仁在用自己少得可憐的生物知識，來描述一種腦血管高血壓疾病。
「難道是要打開……」
「病在內里，無見無現。」
對方的笑沉默了半秒，卻又開的更盛了。
曹操好像有些生氣，吹鬍子瞪眼的。
「都給我退下！」
名醫們不約而同地搖搖頭，算是肯定了林家仁的意思——曹沖沒救了，天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大便如何？是否清稀？」
那我的忽悠可就要深入了哈。
「小兄弟是說華神醫？沒用的，他根本不願意來。」
看得出來，關於天文知識，曹操並沒有什麼研究，他大抵也是不太信這些東西，否則也不會連星官也廢除了，可現在，林家仁說的玄乎玄乎的，雖沒挑明卻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林家仁依稀記得當時的自己並不是這般面色潮紅、手足發熱，而是恰巧相反面色枯黃、手腳冰冷，可他還記得的是，同去醫治的另一個小孩就像極了現在的曹沖，而他診斷的結果，卻跟自己一樣。
眯著眼睛微笑的曹操，那表情真心有些猥瑣，林家仁目送著被喊走的曹丕兄弟三人，決定來他個先下手為強。
※※※從進門起，曹沖就一直保持著微笑，像是完全不將自己的病放在眼裡。
「請先生教我！」林家仁還真說到了點子上，他現在靠的就是針灸來緩解頭風之症。
想來也是啊，表面上看不出來的問題，也只有在內里了嘛。
「之前那個辦法，是
「請留在丞相府，給倉舒做個伴吧！」
別的他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沒關係呢大夫，您別出去，讓我先去見父親，他脾氣可不太好，說不準會為難您！」
「公子少時確是體虛，但要說生病，倒是極少。」
還有，這小子，為毛這麼老氣橫秋的感覺？
「沒有。」
「唉，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改變的么？」
這應該是個秘密才對，當年討董不慎墜馬，再加上渡河落入水中受了驚嚇，因而患上了這頭風之症，而後訪遍名醫，均是治標不治本之療，而當今天下亦只有幾人有這本事快速鎮住此病，難道是他們之中的誰透露的？不，不應該啊，他們都在自己的丞相府里！
「請講！」
即使能夠確定病名，即使能夠記得當時的用藥，在這個時代他也無能為力。他又不是真的醫生，又怎麼開藥呢？
是你覺得自己年齡大了，再不快點一統天下就沒機會了吧？又或者即使養好了病，再復出什麼的，天下會變了模樣。再或者不吃肉不喝酒，你讓人還過不過了？
「相信必有名醫以針灸之法治療，然要去其根源，只有二法。」
他唯一知道的一句就是：「這是
「不可不可，四方逆賊虎視眈眈，豈會允我休養多時？」
這是當然的，你一個初來乍到的傢伙，就想要跟我講悄悄話？我哪知道你安的什麼？就算進來的時候搜了身，你還有手有腳可以殺我啊！
「也就是說會有人因病離世？」
我去，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
「此何意也？」
「如果沒猜錯，令郎現在的用藥，恐怕只能暫緩怪病的發作。」
嘩嚓，這麼懂事？難怪深得老曹歡心啊！
「然也。如無外力之干預，星象正是如此顯示。」
「如此，該當如何？」
「嗯？」
如果不是怪病，那便是能治的，也就不可能在一年後暴斃身亡了。所以，這病極有可能是偶或間發作一次，而且來勢兇猛，才可能讓曹操如此關心和著急。
「唔，曹某知道了。看來先生仍是有所顧忌啊！」
「所以說他是不會醫小公子的，而這曾經咱們也試過的。」
「先生但講無妨，曹某絕不為難！」
隨從等人雖然莫名其妙，但也不敢逆了對方的意思，只得照其所屬退到了其他地方，遠遠地看著兩人密談。
林家仁實在是不想欺騙對方，回答的很誠實。
擦，看來曹沖在對方心中的地位是高的沒譜了，林家仁頓感壓力山大。
「其一，去其眾務，勿使諸事纏身，靜安養少動怒，無食肉類酒類，多吃瓜果時蔬，在輔以藥物膳
林家仁微微一笑，就知道你疑心頗重不會同意的，那接下來可就別怪我揭你瘡疤了。
這心裡頭的吐槽，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子聰穎善良，連曹丕都是這樣說他弟弟的，林家仁或許的加一條——他還很豁達開朗。
「此乃夜觀天象推演而來，不才見紫微星沖宮之時，偶觀其側亦有異狀，其星之狀微邊不明、風霜帶舊也！」
「丞相切莫急躁，在下總得瞧了令郎，細細揣摩之後，方能對症下藥吧？」
「先生，倉舒有個不情之請！」
「丞相，在下真的只能說到這裏了，我想那些名醫應該也有想過，就是也像在下這樣，怎也不敢再說了。」
曹操有一個明顯眼咕嚕到處轉了一下的動作，繼而笑道：「無妨，此皆吾心腹之人，先生有話當講！」
很專業有木有。
「那還是因為他們的交情實在是太好，他好像相當厭惡咱們丞相呢！」
「整個曹營，他只治過一個人，那就是郭嘉。」
我勒個去，老曹你吃定我了？
你就使勁折騰吧，找我一個不學無術的門外漢來救命，醫死了也算你的！
「那就只有第二點了，可這第二點在下卻不知當講不當講了。」
「還請丞相屏退左右！」
你緊張啊？你在乎啊？
不管對方行不行，起碼他看到了希望。
林家仁面色凝重，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非也
「該死的總是會死，該活下來的就會活下來。大夫不必唏噓，這是沖的命運呢！」
曹操的五個字讓林家仁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看來老曹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忽悠的人啊。
「在頭顱里，如何取出？」
這不廢話嘛，伴君如伴虎，我都說了那麼多了，後背已經是汗如雨下了，你他喵有完沒完啊？
簡潔有力，不露聲色。
「小公子，讓你見笑了，丞相那裡我自會去解釋的，勞駕讓一讓。」
「疾病之卦也。其星雖明，交相輝映，然似有相離之勢，非吉兆也。」
一旁照顧曹沖的下人，如是回答道。
「那豈不是說他……」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管你是大奸還是大善！
喂喂，小子，你是沒看見我旁邊的那幾個大夫都在汗、大汗、瀑布汗了是怎麼著？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跟我可沒關係。想人家華佗不就說了一句打開頭顱取出然後在縫上，就被你一怒之下給咔嚓了，我還是別繼續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麼大夫……」曹沖歪著頭湊了過來，「你有辦法了么？」
「那麼以先生所見，倉舒患的又是何疾？」
林家仁還在奇怪對方為什麼忽然之間換了稱呼的時候，他竟然多說了那麼一句。留下來？我又不是天邊最美的雲彩，留下來搞毛啊？
「先生是聰明人，自知如何抉擇。」
「先生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因為，其實這病說不定他還見過，小時候
「取出來！但是成功的可能並不大。因此，在下只是將實話相告，至於如何取捨便是丞相的決定了。」
如果他是真的是從天象看出來這些東西的，那麼這傢伙能被自己所控制的話自然最好，若不能，最好就早點除掉，免得他成為張角那樣的人物，要知道這一套用來蠱惑人心，實在是太容易了！
「對了，華佗！你們有沒有人知道華佗在哪裡？」
「既如此，以吾觀之，君亦有疾在……」
林家仁有些失落，倒不是因為「萬戶侯」的獎賞落空了，而是明明自己知道對方是什麼病，卻沒有一點辦法……
「慢驚風？」
一邊張著嘴跟自己陳述著奇怪的病情，一邊還能用眼神表情來跟自己逗趣。
林家仁故意停頓了一下，而曹操業已看見林家仁誇張埋了埋首像是在施下拜的禮儀，可他的手卻沒有抬起來，而是用手指了指隔著老遠他自己的腦袋。
「發作的時候忽冷忽熱，手足抽搐牙關緊咬？敢問小公子，從小是否就體弱多病？」
「噓……這可是禁語。」
曹操眉毛一挑，顯然比關心自己的頭風還要著急，訝道：「先生可有醫治之法？若成，曹某可予先生千戶侯……不，萬戶侯也是可以的！」
那……
「若此，何以療？」
那就好吧，林家仁點了點頭，能多活幾天誰也不會嫌命長的。
「是，是，這就去給先生安排！」
這可是你說的！
老子就說這麼玄乎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