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亂武天下
第666章 刺曹的背後
起因也很簡單，劉協表示要跟曹家的這位新姑爺下盤棋。
「請你原諒朕，因為朕也不確定，你能否安然無恙地醒來……」
曹操是有備而來的，他知道在靈堂之上有什麼在等待著他。
林家仁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又恢復到了嬉皮笑臉的狀況。
「是，朕明明知道防禦了，可還是會被越來越大的棋盤給牽制，從而忘了原來的布防！」
「哼，有人見到你送入宮來的那個小黃門（太監官職名）去了御膳房！而事後檢驗的結果也是，昨夜送入陛下寢宮的食物有毒！不是你做的還能有誰？哼！休要狡辯了曹賊！幸虧陛下福大命大沒有進食，否則也給你害了！」
卻不想被伏完扯住了外衣。
「這便是五子棋之精髓了。」
「環環相扣，使人首尾不能兼顧，正所謂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恨我，想要殺了我。」
「我想給主公一個大禮不算很過分吧？」
「結束了，這一次報仇的時機來了！」
這一次，他們選擇的依舊是毒殺，而且仍是以殘存的吉家人為刺客！
「可是荀彧的立場至今未明，你也不敢挑明告知吧？咱們只能小偷小摸啊！」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對方上一次出現這樣神情之時，還是「衣帶詔」事發前夜。
「你真的只是想回去江東么？」
「精髓是么？」劉協仰望著同樣的一片天空，站在窗邊喃喃自語。
「你這人啊，就是太容易樂觀，到時候還不是我來收拾
「是是，不過夫人你也不用這麼不看好我吧？就像我一定會失敗一樣。要知道他們吉家的覺悟可是很大的！」
「我只想儘快結束亂世，然後隱退離開，過我自己的逍遙日子。你可以說我很自私，但我已經在這裏了，而且我已經準備好肩負隨之而來的仇恨！對不起一些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你是不是還有所顧忌？」
翌日，皇后仙逝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整個許都，整個豫州，乃至整個天下。
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林家仁獨自站在雨亭之下，望向星空的雙眼深邃而悠遠。
「賊首還不伏法？！」
所謂的計謀，欺敵之術也。
「曹賊，休要含血噴人！左右，與我拿下奸賊，為陛下除害！」
「這……曹賊，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你還記得吉平么？」
「對，你確實是吉平第二，因為你也是被叛徒出賣……了結他吧！」
一旁的皇后伏壽無不好奇。
此次大婚原本也是曹操徵得劉協之同意，由其親自賜婚而定下的，可誰也沒想到兩人就在短短的見面時間內達成了共識。
這叫什麼，壓倒性優勢啊。
「嘖，這明明是我用來勸曹彰的話！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大不了失敗了就跑路，反正又不用我來負責！」
可以說兩邊是一拍即合，漢獻帝早就聽聞了江東忠臣之後出了位女英雄，其下更有一智謀之士相佐，藉由數年前
※※※
「砰」地一聲，他還沒怎麼呢，就被曹操身邊的人給放到了。
※※※屯騎校尉伏完，當今皇后的父親。
「啊～～～我好恨！！！難道這就是命？天不絕曹賊，讓他發現了我的計劃？」
「可夫君畢竟在對付她們的親人！如若暴露又或者做成了此事，她們會怎樣？」
「哼！皇后無緣無故地就在昨夜亡故了，大家不覺得太蹊蹺了么？」
「是……」
可曹操卻輕蔑一笑，顯然是盡在掌握的模樣。
現在他的得力幹將來了，要演一出虛以委蛇的大戲，沒有理由不給予信任。
「不，再等等，他是個聰明人，從司馬懿這些天抓捕的人員來看，他一定有自己的計劃。而且我也不能確定『曹操』是不是故意撤掉監視我的人手的……接下來，我或許該拉誰入夥將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了吧？」
「一個可能改變朕命運的少年，也是一個或許會讓國丈大人成為英雄的男子。就像這漫天的繁星，總有幾顆耀眼奪目，他也許是朕的一顆。」
「曹賊，我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哈哈哈哈！」
可憐有些人就是不安分，想要借題發揮，都不能讓皇帝好好悲傷一場。
上一次，他們選擇的是毒殺，以吉平為毒醫而行刺，不想被小人出賣而失敗。
身後緩緩踱步而來的，正是府中「小妾」——玲。
說完，他也不停留徑直朝屋外
林家仁的回答是讓人感到希望的回答，劉協一雙眼睛的光彩立即就變得不同了，不過他又很快掩飾了這一切，他點點頭道：「那朕也會認真一點了。」
「你好像變了……」
還被蒙在鼓裡不知計劃何為的皇后，卻顯出了一絲擔憂。
曹操的微笑已經說明了一切，掌控個皇宮什麼的，這都不算事。
「在下的棋藝可不怎麼樣，不過既然陛下相邀，自當全力以赴！」
老招數，卻同樣好使。
「為國捐軀，死得其所，我伏完今日就做這個吉平第二了！」
「那就為了朕，率先死去吧！」
「伏完早有謀逆之心，諸位現在總算看到了吧？本相今天就替皇上滅了你這亂臣賊子！來人，將伏完就地正法！」
「那是不是可以聯繫那邊了？」
「國丈大人這是做什麼？老糊塗了么？」
「陛……陛下，您在說什麼？」
曹操帶著一干小弟奉命進宮奔喪，看到的也是一個面容憔悴的劉協，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哦？果有此事？」
林家仁自嘲一笑，不容易啊，那麼多疑的一個人。
伏完有些瘋狂了。
「你覺得自己可以贏朕么？」當時他是這麼詢問林家仁的。
抱著皇后的「遺體」，劉協閉了會眼睛，隨即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哼，這明明就是你伏完設計陷害本相的陰謀！毒殺？那些試食太監都該拖出去杖斃！他們怎麼沒試出來？這分明是你
曹操的左右已經插入了兩人之間，將伏完的手掀開了去。
「唔，有的時候我真的很難理解你，不過身為下屬也好，或者妻子也罷，我有必要提醒主公和夫君一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自不量力！」
最後半句，劉協是在對方耳邊輕輕說的。
「陛下在說誰？」
曹操的威風之下，除了伏完沒有一個人敢多說一句，在皇帝面前耍威風到這個地步，他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你是指什麼？如果是她們的話，還請夫人放寬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一直以來，玲的角色都是聯絡人，這次也不例外。
「朕又輸了，卻仍是回味無窮！」
「你是愛朕的吧？」
「此乃何話？！」
主意是林家仁給的，決定是皇帝下的。
擲杯為號，四面鑽出來數十個刀斧手。
曹操當時可沒少抱怨這位賢婿，愣是圖什麼討好教皇帝個新玩意兒，他可是在一邊等夠了。
「主公，他們走了。」
「何謂五子棋？」
曹操瞥了一眼劉協的跟班太監，後者無奈只好哆哆嗦嗦走出來回答：「確……確有。」
很多大臣都閉上了眼睛，更有些想起來若干年前，一個叫做董卓的人。
「我們來下五子棋怎樣？」
「陛下？」
「衣帶詔」事件之中面對皇帝之密令，依舊選擇了隱忍，直到數年之後的現在。
玲嘟著嘴不滿道。
內有乾坤自不必說，誰讓林家仁早就把線布到了伏完身上？虧
「虎豹騎？」
「『岳父』終於捨得信任我了么？」
說著，玲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旁邊。
「陛下仔細看，在下用的依舊是同一招！」
林家仁微微一笑：「不妨，他能保持中立便是最大的利好了，而且出面試探的又不是我……他該知道泄露的後果，我想他並不希望看到皇帝進一步弱勢！」
這一次，湧出來的就不是什麼刀斧手了，而是——人數數倍於他的全副武裝的御林軍。
經過吉平事件之後，曹操對藥物的謹慎程度可謂極致，要毒殺無疑是他難於登天，可是他們還偏就要從這裏入手，在他最想不到的地方弄死他！
「對不起，你得做這個誘餌！不過放心吧，華大夫的麻沸散會讓你毫無痛苦和知覺的，你也不會真的死去。」
「陛下請保重龍體，國丈大人也請節哀順便！」
「他還真是個厲害的人物！」
「朕的皇后啊，可能不久的將來，會讓你委屈一段時間了。」
伏完很激動，他顯然在懷疑是不是對方乾的。
伏壽獃滯了半刻，她想回答點什麼，卻又說不出來，難怪方才的點心他一點也沒動，原來是……不，就算你不這麼做，就算你真的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啊！
「曹操，你給我站住！」
而他也知道其實自己也是在賭博，用自己身邊僅存的力量為賭注，輸了不過是境況更糟的籠中之鳥，贏了卻可以重新翻身做主人，奪回皇權君臨天下，用自己的雙手做自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