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三卷 無影門

第七章 防不勝防(下)

第三卷 無影門

第七章 防不勝防(下)

阿奴嗚咽著聲音低聲哀求:「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要嚇我。」
李飛躊躇了一會兒,不知為何卻下不了手殺她。阿奴雖然一再想害他,但並沒有實質性地傷害過他,也還沒有傷害到他身邊的人,反而無微不至地侍候了他一段時間,她的細心和溫柔,曾經溫暖過他的心。
阿奴還是搖頭,根本不打算說話。
李飛雙手抓住她的衣領猛地一扯,「嘶啦」一聲,外層棉衣、皮襖的扣帶盡皆迸脫,力氣用得大了,連最裡面的內衣都被撕裂,直裂開到胸部之下。
李飛力氣之大,就連快成精的母老虎都難以掙開,更何況是阿奴這個嬌小的身子?在全身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就是爆發力再強也無濟於事,特別是女子,被這樣壓住真是又尷尬又無奈。
「你真的放我走,不後悔嗎?」
在這個世界里,他贊同以殺止殺來制止別人的暴行,但不能以此為樂,更不能自己也做出令人髮指的暴行,否則他的信念何在?以前曾聽老師說,一個人如果沒有立場和信念,將會迷失自我而走向黑暗和墜落。所以他終於停下來,並將刀收了起來。
李飛冷笑道:「你還想表演到什麼時候?」
李飛連騙帶嚇說了十幾句,她還是無動於衷,一副堅貞不屈死不開口的樣子。他真正是火了,刷地拔出刀來,在阿奴的臉上比劃了幾下:「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的臉劃成烏龜殼,把你……胸前這兩塊肉切掉!」說著刀尖往下移,撥開她的外衣,冰冷的刀光在她凝脂般的皮膚上閃爍。
阿奴臉色數變,也不知是驚訝還是感激,無奈還是羞愧,將衣服稍作整理,慢慢走遠。
「你不要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任何酷刑對我都沒用。你要是不信盡可動手,包括侮辱我的身體。」她眼睛雖然閉上了,臉上的表情卻很決然。
阿奴呆住了,眼內突然閃過一道凶光,柔軟的嬌軀突然繃緊,象是獵豹即將發動撲擊,但是李飛更快一步掐緊了她的脖子,只要再稍一用力就能瞬間捏碎她的喉嚨,同時用身體將她整個人緊緊頂在石壁上。
完了,劇毒開始發作了,而且兇猛之極,雖然逃過了阿奴的陷阱,卻沒能逃過無影門的劇毒。
李飛的刀移到她心窩正中,卻沒有刺下去,也沒有再撥開兩側的衣服,而是停下了,硬生生壓下了心頭的邪惡和衝動。他可以象殺太上教的道士一樣,快刀斬亂麻地殺了她,但卻不能折磨和羞辱她。
阿奴終於睜開了眼睛:「你殺了我吧,不必再費心了。」
等她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風雪中,李飛微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為什麼就突然心軟了,自己會不會是在放虎歸山?
李飛也有些糊塗了,如果是阿奴的臉上塗有藥物,或是人皮面具,在熱酒的噴洒下應該能抓下來,難道自己錯怪她了?他把心腸一硬:「你剛才走過雪地的聲音,明明練過武功,你的臉上也塗了偽裝,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李飛嘿嘿冷笑:「終於肯承認了?從你喂我喝湯那一次,我就懷疑你是化裝的了,只是不敢相信世上有這麼高明的易容術。後來我一直想不通薛元龍的親信虎衛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背叛,如果無影門的易容術能夠把體形相似的人變一張臉,一切就很好解釋了,那些虎衛早已不是本人。這兩者一聯繫,我要是還想不出來你是姦細,乾脆用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那麼你怎麼能肯定酒里有迷藥?」
阿奴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僵硬,但卻咬緊牙關,閉上了眼睛。
「好吧,算你狠!不過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混在難民中間,難民中有什麼東西值得你打探的?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會來?還有你嘴裏為什麼沒有毒藥,為何不服毒自盡?」
如果沒人來救,他將必死無疑,可能在這兒腐爛也沒人知道,因為他已經叫眾人不要等他,天一亮就上路了。只怕阿奴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但是《繡像水滸傳》絕對不能落入她手中!李飛以最快的速度從懷裡取出油布包打開,把上面一本用油紙包著的書拿出,奮力挪起身邊一塊大石頭,將書塞在下面。
鎖骨之上和脖子黝黑粗糙,鎖骨之下的皮膚卻雪也似的白,一對玲瓏秀氣的荷角在寒風中顫抖……
「我、我這樣做有什麼錯……我是怕有人會對我有歹意,才用草藥把自己弄醜些的。」
「在去斷雲關的路上,三個幻影級的殺手根本殺不了我,其實真正下手的是你,他們只是來接應的,如果不是我先發現了他們藏在附近,一定會吃了你的酒和醬牛肉,那麼這時我已經見閻王了;在斷雲關城內時,你肯定也安排了圈套,只是恰好我跑到小店裡去吃酒了,正好避開了一劫;你的隱蔽技巧很高明,本來我還沒懷疑到你,可惜百密一疏,剛才你走過浮雪時為了不陷下去,不知不覺使用了輕功,卻被我聽出來了,我裝作喝酒,你卻也高興得太早了。」
「民間女子有這麼高明的易容術么?還要狡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李飛一手叉著她的脖子,一手在她棉衣里掏摸,可是只摸出一些骨梳、小銅鏡、繡花荷包之類普通的東西,沒有任何殺手的用具。來來回回,手難免多次碰到她胸前特別柔軟的地方,但他心堅如鐵,全不當一回事。
阿奴張口欲叫,李飛已經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離地提起,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令她無法合嘴,因無法呼吸臉漲得通紅。
這時他突然晃了一下,眼冒金星,腹內一陣陣絞痛,象是幾把刀子在裏面亂割,同時雙腿從腳掌開始麻木,快速向上延伸……
李飛愣了愣:「你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子,何苦為了無影門送命?有什麼困難說出來,也許我可以救你。」
阿奴頹然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那你殺了我吧。」
他使盡全力大吼,但僅發出不像人聲的低沉「啊啊」聲,立足不穩倒了下去,這個聲音在風雪中二十步外就聽不到……
「大哥,咳咳……大哥啊,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阿奴傷心痛哭,淚流滿面。
李飛腳一勾,把地上的酒袋勾了過來,酒水傾倒了不少,但還有一小半在裏面,他把酒袋湊到阿奴嘴邊:「你把這些酒喝下,如果不會暈倒,就是我錯了。」
……
阿奴還是不動,眼睛瞪得極大,那雙眼睛還是那樣黑白分明。也許是因為這雙眼睛的純潔,李飛無法把她與一個殺手聯繫在一起,下不了手吧?
她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孤單蕭索,楚楚可憐,完全沒有一點獲得生路的喜悅,更像是丟失了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
「快走吧,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不要來傷害我的朋友,有什麼本事儘管對著我來。」
「大哥,你現在該相信我是無辜的了吧?」
油布包里還有一本書仿製的《繡像水滸傳》,將油布包重新包好塞進懷裡時,李飛的大半個身體,包括雙手都開始麻木,眼前也逐漸模糊並出現幻光。
這一瞬間,李飛頭腦還能保持清醒,靈光一閃:阿奴也是無影門的人,也許有解藥,饒了她一命,她會不會知恩圖報來救自己?
「我最恨別人騙我了,我把你當成可以信賴的朋友,可是你卻欺騙了我!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憤怒嗎?不要考驗我的忍耐力,惹火了我,我會比閻王爺還可怕!」
「不放你走還能怎樣,難道還要我聘你當廚房總管,天天在酒里下毒?」
「大哥,你在說什麼啊,我生來就是這樣的,嗚嗚……」
這下輪到阿奴呆在那兒:「你要放我走?」
阿奴搖頭不語,李飛又問:「他們用你的親人當人質?他們在你身上下了毒藥?或者他們給了你很多錢?」
李飛的聲音比那北風還要寒冷,簡直能令人的骨頭都結冰:「你的化裝術很高明,可惜沒有把全身都塗上。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你、你放開我!」阿奴現出痛苦的表情,眼光也變得絕望,「我不信,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心頭一軟,鬆開了手:「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殺你?」李飛冷冷望著阿奴,「沒那麼容易,你的同黨在哪兒?」
李飛掰開她的嘴往裡看,夜色雖暗他卻看得清楚,貝齒如編,潔白無瑕,再伸進手指去撥弄她的舌頭,舌下也沒有藏著毒丸之類。那柔膩溫軟的感覺反而令他心中一盪。
阿奴一副驚駭欲絕的模樣,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雙手雖然把胸前抱住,卻也被李飛緊緊壓在石壁上無法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