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四卷 劫重寶

第五章 西門附體(下)

第四卷 劫重寶

第五章 西門附體(下)

「擲啊,快擲啊!」眾姑娘們七嘴八舌亂叫著催促。
接下來兩輪李飛分別丟出十點和十四點,沒料到都有人丟出十五點以上,他袖裡只剩二塊金錠了,別人桌上都放了一小堆,唯有他桌上一個都沒有。眾人臉上帶笑,暗中瞄向他身上,略有輕篾之色。
李飛頭皮發麻,暗叫倒霉,他娘的,太相信西門慶了,這下糗大了!他把心一橫,最後一把要是輸了就說武官出老千,開始大打出手,量這聽濤琴院里也沒人是自己的對手——便是以西門慶的奸滑,落到這個地步除了耍橫外也無計可施了。
丟骰子大有學問,三粒骰子在手中時的朝向,丟下去時每一顆的角度與力度都要控制得非常好,才有機會丟出大的點數,只要稍有一點點偏差,其中一個翻了個身,結果就有可能完全不一樣了。毫不誇張地說,要丟出三個骰子都是最大點數,與一刀砍下只斷頭髮不傷頭皮一樣難。
「都要!」
這張大圓桌上坐了五個男客,見李飛派頭這麼大,都望了他一眼,卻也沒多說。
第一輪下來,是黃臉漢子丟出十四點就勝了,第二輪和第三輪都是武官勝了,李飛也看出幾個人中就他的手法巧妙一些,但都不是高手。
小桃紅並沒有停下來,帶著李飛擠過眾人往內走,同時為李飛介紹這兒的玩法,賭骰子,賭牌九,賭大小,猜點數,應有盡有,隨君所願。
現在回去拿金子已經太晚了,光坐著不賭也會被人瞧不起,只能硬著頭皮上,先看看這幾人是不是高手。
這一聲頗大,不少人被驚動望過來,兩個姑娘都變了臉色,但卻不敢頂嘴,拿眼望向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媽子。
另三個迎客的也露出吃驚之色,他們經驗豐富之極,自然知道李飛說的是經驗之談。嫖客也分三六九等,沒經驗的客人只挑姑娘的臉長得好不好,有經驗一些的客人則更注重身材,更有經驗的客人往往只從女人的手指、小腿、嘴唇等細微之處來判斷美女的優劣。
「是是是,馬上給您換,先請坐。綠珠上好茶,紅眉上好酒。」老媽子知道來了又精明又挑剔的客人,急忙拉著他在錦緞大椅上落座,端上好茶好酒,轉身去張羅美女。其實這兒都是頂尖的美女,哪裡有李飛說的這麼不堪?
東方第一大城市,第一流娛樂場所用來裝潢門面的迎賓女,無論氣質容貌都不會差到哪裡去,李飛卻看也不看,隨手在她細腰上摟了一下:「粗細雖然差不多,卻太硬了,沒聽說過『二八佳人體似酥,腰中仗劍斬愚夫』么?可見這腰是絕對不能僵硬的,否則還不如抱著根爛木頭玩去。」
剛才來的兩個絕色女子見李飛這副模樣,已經皺起眉板起臉,準備要走了。在這地方有錢你就是爺,沒錢連渣都不是。
門口人來人往,許多人聽到李飛這話,都不由鬨笑起來。
李飛逐一掃視,一個是五十來歲的乾瘦老頭,在這地方還是板著臉昂著頭,可能是個小官員;旁邊的人長得五大三粗,眼神凌厲,估計是與他同來的一個武官;一個是文質斌斌三十來歲的書生,象個吟風弄月的才子;一個是富商打扮的胖子;一個是半眯著眼、臉色蠟黃像大病初愈的中年人。
小桃紅臉色大變,她引以為豪的容貌和身段李飛居然不屑一顧,年齡偏大幾歲,腰骨僵硬一點正是她最大的缺點,居然被李飛一語道破了。
李飛撇撇嘴:「打死就不用了,但卻不能用這劣等貨來糊弄我。一個有體臭,熏香也蓋不了;一個摸上去象老樹皮,你當我是啄木鳥啊,快給我換人!」
李飛此時既有點心慌和困窘的感覺,又有些如魚得水、久旱逢雨的興奮,前者是他自己的本心,而後者則是西門大淫棍帶給他的感覺,但這時兩種感覺又都是他的,讓他既是緊張又是興奮。
內進大廳有六個彪形大漢守著,沒人帶領不能進去,裏面要安靜得多了,偌大的廳里只有四個局,布置雅緻豪華。賭客都是穩重體面的大款富爺、達官貴人。做莊的、陪客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女子,但身上的衣服也更少更透光,要是沒有西門慶附體,李飛都要面紅耳赤了。
武官這次失手了,也丟了十一點出來,氣得大罵;書生丟了十點出來,笑嘻嘻不動聲色;接著黃臉漢子丟出六點;富商丟出十五點,哈哈大笑,身上肥肉亂跳;笑聲未停,文官已經丟下骰子,停下來后居然是十八點。
賭錢?李飛拇指和食指、中指不由自主搓了搓,西門慶也是此道高手,現在卻是李飛的能力了,反正是來找麻煩的,賭桌上玩玩也無妨。
小桃紅引著李飛穿過當中正廳,再轉向左側大院,一路鶯鶯燕燕,眼花繚亂。
這時老媽子已經帶了兩個更出色的姑娘出來,一左一右侍侯在李飛身邊,李飛雖然表面還鎮定,心裏已經在叫苦連天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看這兩人美不美?
小桃紅臉色一僵:「大爺有所不知,紅牌姑娘們客人多,有些要預約,有些……」
第四局李飛也押上了十兩金子,但是丟骰子這種精湛的技巧性東西,空有西門慶的經驗沒有實際練習還真是不行,一個骰子沒控制好,撞上了另一個,結果只擲出十一點。
李飛冷笑道:「難道這麼大一個妓院就沒有能歌善舞、善解人心又精通床上功夫的姐兒?大爺我是來消遣的,難道還要一個院子一個院子排隊等過去?我是來花錢找樂子還是來花錢找罪受啊!」
西門慶是丟骰子的高手,但問題是李飛從來沒玩過,誰知能不能控制得了點數?他這時有點後悔了,出來時金子帶得太少了,總共只有五十兩,只怕給這些人塞牙縫都不夠。
李飛拿著骰子遲遲不丟下去,眾人都知道他是沒錢了,武官重重「哼」了一聲,書生的笑容有幾分譏諷,富商的臉上掛著明顯的鄙夷,文官和黃臉漢子一臉漠然,分明是在說「沒錢就滾」,連鄙視都懶得鄙視了。
李飛看來還不過二十歲,一句話就顯示出了他的超凡鑒賞力,怎能不讓人吃驚?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隨便將就的。而這樣的人在「業界」往往具有權威性,如果他們不能讓李飛滿意,傳出去將會對聽濤琴院的名聲造成極大打擊。
越心急越是控制不好,這一次居然只丟了六點出來,武官大獲全勝。
眾人紛紛推出賭資,都是十兩金子,輪到李飛時,李飛搖了搖頭:「先不急,我看看再說。」
眾人罵罵咧咧,文官身邊的姑娘笑嘻嘻將眾人金子都收走了。
這時他們在玩的是比點數大小,每人手上都有三個象牙骰子和一個白瓷大碗,誰丟出的點數大就通吃所有人,兩人一樣最高點數時平分輸家的錢。器具是妓院統一制式,骰子里都沒灌水銀之類,大碗也沒有蓋上,不能暗箱操作,憑的完全是手上的真功夫。
他幾乎是不經大腦,雙手便在兩邊姑娘身上抓捏起來,稍一摸捏,兩手一振將二人甩開:「換人!」
可是再一想這樣也不行,一旦動武把事情鬧大,驚動了無影門門主,誰知那老巫婆會不會賞自己一把七劫煉神砂吃?
「這,這……」小桃紅有些手足無措,對一個門奴使了個眼色,扯著李飛往裡走,「大爺不如先去試試手氣,奴家馬上就去叫總管給你安排。」
銅臭味、脂粉味、煙草味、女人味混合在一起;尖叫聲、嬌嗔聲、喝賭聲、怒罵聲交織成一片,喧囂盈耳,形成了這兒特有的氣息。
左大院從院子到廳內已被打通,擺了三四十張大桌,每一張桌邊或坐或站,都圍滿了人。坐莊的一般是年紀偏大的姑娘,賭客們則至少有一個以上半裸的妙齡女子陪著,左擁右抱,一邊在姑娘們身上上下其手,一邊將大把大把的銀子推出去,還有美女喂酒一口口渡過來,實是美哉、樂哉。
本來金子很耐用,一兩金子可以換一萬枚銅錢,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生活費,五十兩金子已是一筆巨款了,最紅的姑娘也可以包上三五個晚上。如果在外面的大廳里賭,就是每次都輸也能玩上半夜,誰料擺譜擺得大了,小桃紅直接把他引到貴賓室來,這幾個傢伙起步就是十兩金子,如果他不能進入狀態,只有輸五次的機會。
而有一種嫖客,簡直就是這一行的藝術家,他們不但要求五官好、身材好、皮膚好,還有身體的柔韌性、體氣、手感等等,後者的要求還高於前者。就象是頂級的美食家在品菜,不論你菜盤拼得有多好,顏色做得有多漂亮,味道有多誘人,只要香味差了一丁點兒,他就不屑一顧了。
眾女閱人無數,見李飛年少英挺,氣度不凡,立即有兩個嬌娃迎了過來,嗲聲嗲氣將他纏住,故意將尖峰肉浪往他身上擠壓。
小桃紅忙說:「我們每個院都有大紅大紫的姑娘,卻不知大爺是要聽琴、聽戲、觀舞、吃酒還是陪宿?」
老媽子忙丟下身邊的人跑過來:「喲,少爺消消火,不知這兩個笨丫頭哪兒得罪了你,回頭我打死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