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六卷 絕地反擊

第九章 點兵卸權

第六卷 絕地反擊

第九章 點兵卸權

眾人齊笑,方錦說:「老湯是姓湯的,這『湯』自然做得好,不過他的打鐵技術更好,就是現在老胳膊老腿掄不動鎚子了。」
湯成品也有些醉意,見方錦當著李飛的面笑他老,大失面子,當下老臉一板:「誰說我是老胳膊老腿了?不露一手給你們瞧瞧,還真以為我老了!」
李飛搖搖頭:「當年是形勢所迫,我才答應幫忙照顧薛家兵馬。現在危機已過,你一切治理得有條有理,怎麼能把帥位再讓給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否則我立即就走!」
李飛接著說:「所以,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如今薛家後代薛無雙已經成年,並且指揮有度,統率有方,足可為三軍之主!郡主已經於十五年前同意將帥印讓給他了,現在我也支持這個決定,從現在開始,薛無雙為薛家軍合法的統率,任何人不得再稱為我大帥,任何軍政上的事不必問我。薛無雙接印!」
湯正宗也掄了一把大鎚,父子兩人輪番錘打,落錘如疾風暴雨,火花迸射似煙花綻放,而那塊鑌鐵也在不停地變化,每一錘都敲打在不同的部位,似乎都有某種深意……這是一種令人呼吸為之停滯的力量與技巧的展示,便是外行的人也看得熱血沸騰。
李飛在這時似乎呆了一下,接著眼放異彩,大步上前:「讓我來試試。」
薛無雙接著開始演說,作戰前動員,鼓舞士氣,並做出一些兵馬的調動和安排,派出了更多特種部隊去打探。敵人普通兵馬雖多,卻還不放在他們的眼裡,如果沒有修道界的人同來,敵軍甚至沒有機會靠近心海綠洲就要葬身沙漠了。
玉蘭問:「大帥是真的要考校薛家軍的應變能力?」
李飛並沒有點名和查看軍中資料,掃視了一眼后,運足中氣聲震全場說道:「諸位將士辛苦了,今天召集諸位,是有些話要說說。我不是個啰嗦的人,也不敢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所以開門見山簡而言之。三十年前,薛家軍在危難之際,王爺薛元龍臨終託孤,要我與郡主代掌帥印,帶著大家逃出生天。後來總算是邀天之倖,助薛家軍擺脫了困境,今日薛家軍又成威武之師,我心甚慰,也算是不負當年的承諾了。」
湯成品家就在西城門進去不遠,經營著一個鐵匠鋪,他到無相城三年後娶了個妻子,生了一子一女,現在由他兒子湯正宗掌著大鎚,也算是得了他真傳,手藝不錯。
李飛如數家珍,把湯家父了的技藝說得清清楚楚,並且分析得失,指點訣竅,只把湯家父子說得目瞪口呆。
上萬個聲音一齊高呼,有如排山倒海一般。
一切是因薛可兒而起,現在她不在了,他也該離開了,以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再也沒人能約束他了。
「是!」探子應聲退去。
薛無雙一愣:「這……大帥,城內校場可能容不下所有兵馬。」
李飛吃了一驚,急忙過去扶他們起來:「你們是誰,快快請起!」
眾人爭得不可開交,李飛心中感動,說道:「各位老兄弟不要爭了,每家都住一天去,既然有三十年的陳釀,就先去湯大哥家吧。」
眾人肉眼凡胎,哪裡知道他在剛才已經激活了湯隆,並且附在身上,當然是個打鐵高手了。
「是。這次敵人有備而來,非同小可,小侄要先去華嚴寺請高僧們一起商量一下,叔父要去與他們見一下么?」
玉蘭也不敢多問,帶了他出門,這時聚將鼓已經震天響起,號角齊鳴,城內高台上旗號手高聲傳令指揮,人馬涌動,整個無相城沸騰起來。
三人走了進來,問好之後,薛無雙說:「既然叔父平安歸來,功力更有精進,無相城的帥印應當有叔父來掌,小侄無德無才,無相城又面臨危難,還望叔父不要推卻。」說著把盒子遞了過來。
「老湯啊,你不如改行賣酒得了,任你這手藝,在哪裡開個酒館都能賺大錢。」
湯正宗忙道:「爹,方叔跟你開玩笑呢。」
如果李飛願意當城主,大多數人還是支持的,但也必定會出現不少混亂,年輕一代中會有很多人不服。現在他這樣做,則讓所有人安心了,原本心有疑慮的人都肅然起敬。當年的老兵還有許多在軍中任將官,不由感動得老淚橫眶,沒有親歷那次死亡危機的人,是很難體會其中滋味的。
薛無雙每天都有來請安,說些節哀順變之類,禮數上無可挑剔,但眼光總是有點閃縮,有些猶疑,沒有一點親切感,李飛與他沒什麼好談,都是支吾幾句就把他打發走了。
薛無雙雙手舉印跪下:「叔父是我薛家千萬子弟的大恩人,飲水不忘掘井人,無雙不敢忘了叔父恩德,亡父與姑姑的遺言更不敢違逆。我薛家以忠義立世,若棄忠義二字還有何面目見人?還望叔父收下!」
眾將官都驚咦了一聲,薛無雙問:「可知是誰為總帥,有沒有修道界的人?」
下方千軍萬馬歡呼雷動,事實上李飛突然到來,確實引起了很多人的不安。因為他們父輩的命都是李飛救的,老爺子們大多還在,時常耳提面授要他們報答李飛的大恩,並且薛可兒在傳位給薛無雙時也公開說過,如果李飛回來,要奉李飛為主。
薛無雙過來問李飛:「不知叔父有什麼看法?」
眾人不由大驚,剛剛才報敵人出了鎖雲城,極速行軍也要半個月後才能到達,怎麼立即就到了眼前?
湯家的院子里有整套打鐵設施,此時爐火還沒有熄滅,湯正宗加入一些泡過黃泥水的木炭,微蹲馬步,又快又猛地拉起風箱來。
薛無雙急忙跪下,滿臉羞愧之色,他之前還以為李飛有奪權的意思,哪裡想到李飛是要公開表態,消除所有人的疑慮。他實在是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
鐵塊如同麵糰般不停地變化著形狀,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把單刀,不必再回爐就一氣呵成了,最後插入泥水中淬火,又說了許多技巧和講究。
李飛搖搖頭:「我對情況不熟悉,不好評論,況且現在我心神不寧,你還是自己看著辦吧……本來我想立即就走的,既然有強敵來犯,我就再呆幾天。」
「少廢話,拉風箱去,今天一定要讓老大見見我的手藝。」
「估計一天後就能到達。」
薛無雙接了帥印,再以晚輩之禮鞠躬行禮,然後轉身對著下面大聲道:「叔父對薛家的大恩,薛氏子弟世世代代永不敢忘,自今而後,無雙當以親父之禮侍之,薛氏子弟共敬之!若有敢頂撞無禮者,定嚴懲不貸!」
李飛也不由稍放開了心懷,感覺不是那麼孤單了,與眾人開懷暢飲。並且要了幾壇老酒收進水滸仙境內,讓眾好漢們也嘗嘗。
「俺是田一畝……」
李飛苦笑著微微搖了搖頭,薛無雙已經三十多歲,而他表面上才二十來歲,要薛無雙對他畢恭畢敬實在有些尷尬。當年答應薛元龍和薛可兒的事,總算是圓滿結束了,也算是對薛可兒有個交代了。
眾人聽說有好酒,又想與心目中的偶像多親近,哪裡還有不去的?於是都紛擁而去,誰家有好吃的也都去提過來,大快朵頤。
探子道:「近一個月來,所有邊關通道都被封鎖,我們得不到關內的消息,現在還不知詳情。」
一萬多人鴉雀無聲,都有些忐忑不安,怎麼突然之間薛元龍就站到一旁去了?召集得這麼急促,莫非有什麼大變故?
「你帶我去看看再說吧。」
不料事情還沒安排完,又有一個探子騎鳥從空中急墜而下,飛身躍到台前:「報——在沙漠中發現敵蹤,總人數不明,速度奇快無比,我們幾個哨點沒來得及發出訊號就被毀了。」
「是!」
又過了兩三分鐘,鐵塊已經紅得發白,湯成品左手持長鉗閃電似的夾出鐵塊放在鐵砧上,右手大鐵鎚帶著風聲砸下,「鐺」的一聲,火花四射。
李飛也不由熱淚盈眶,與他們分別相擁,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眾人身邊大多帶有子女,也都一一行禮拜見。
薛元龍道:「這一定是敵人的主攻力量,由江湖各大門派組成,想奇襲無相城,而大部隊卻是作為接應和善後力量,倒是不重要的了。此事本帥自有定奪,全軍聽令,各部各隊暫歸本處,聽令而行!」
湯成品的酒釀得極好,再窖藏了三十年,酒力非同小可,眾人你敬一懷,我敬一懷,不一會兒他便有些頭重腳輕。
還沒到城門口,忽見一群百姓圍了過來,大老遠就跪下磕頭,口稱恩公、老大,其中不少都是白髮蒼蒼的老者。
「既然晦明不在,你們又要商量軍務,我就不去了。」說完他轉身就朝城裡走去。
薛家兵馬確實訓練有素,僅是一刻鐘,現役的一萬三千多人都列隊整齊,肅然無聲,只是有少數原本在休息的人身上沒有穿甲,後勤兵種全部是空手上陣……但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台下有步兵方陣、騎兵方陣、特種兵方陣、親衛隊方陣等,各個方陣都有自己完整的司職體系,其中最為顯眼的是特種兵方種,分別為:騎著沙漠巨蜥的重裝鐵甲騎兵、帶著飛鳥的騰空部隊、全身不穿甲胄的特攻隊。
這時一人飛奔而來,至台下單膝跪倒:「稟大帥:剛剛接到急報,大公帝國出動十萬精兵,已於昨日出鎖雲城。」
「那就在城外!」
三個特種部隊雖然只有不到兩千人,但散發出來的凜凜殺氣卻蓋過了上萬人的常規部隊。
湯成品道:「還不如去我家,我三十年前釀的好酒,等著老大來喝,一直留到現在……」
李飛一張臉一張臉望過去,果然都是當年的難兄難弟,但大多已經是風燭之年,既熟悉又陌生,只是他們眼中的熱切和敬仰,卻還是一如當年。
「老大,你不認得我們了?我是湯鐵匠。」
薛壯也急忙告退,去協助下令集合。
趙大錢說:「去我家,昨天我捉到一條六斤重的金翅銀鯉還在水缸里養著,這可是心海洲難得一見的美味,老大一定要嘗嘗!」
李飛笑道:「我沒醉!你以為我不懂打鐵么?木炭放在黃泥水裡面泡過,才能經久耐燒,並且吸收了黃泥水中的微量元素,在高溫下這些微量元素滲入鐵塊內,所以打出來的器具鋒利而不容易生鏽,可惜還是少了一些東西;你的風箱設計得很好,前面還有個蓄風囊,加上快速的轉換技巧,就可以使風力不斷了,但風力在於猛而不在於快;你們父子兩的鐵鎚雖然有些力道,速度還是太慢,力道的使用和角度也有問題,應該這樣……」
「敵人離此多遠?」
薛無雙臉上雖然有些異樣,但還是勉力裝著笑臉,重新行禮道:「末將參見大帥。」
許多人都顯出不以為然的神色,還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就開始排資論輩擺起譜來了。不過他們確實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之師,沒有一絲一毫躁動。
「不,這不關你的事。我在這兒睹物傷懷,也沒什麼事可做,想到處去走走……你先不要管我了,準備應付強敵吧!」
湯鐵匠大喜:「老哥們都一起去,熱鬧熱鬧,小娃兒就隨你們了。」
李飛突然心中一動:梁山好漢中有個「金錢豹」湯隆,與湯成品一樣都是姓湯的,也都是打鐵的,還真是巧了。他心中微有觸動,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於是也不阻止,還笑著點了點頭。
「你說的是大乘禪宗吧?」李飛稍停了一下,「晦明大師有沒有在?」
騰空部隊帶的都是鐵翅金雕、巨形禿鷹、花瓴鳥等,騎士配備弓箭和陌刀,部分還配有飛劍法寶。總數不下五百。
李飛微微一笑,然後肅容道:「薛無雙聽令,限你在一刻鐘內召集所有城內兵馬並文武將官,我要在校場點閱!」
湯成品把一塊上好鑌鐵丟進爐子里,甩了外衣,也只穿一件短褂,稍作準備,才這一會功夫,爐里的鐵塊已經暗紅了,可見火力之猛。
方錦怒道:「都不要爭,先去我家,想當年老大與我不打不相識,最早認識的就是我!」
說著李飛已搶過風箱拉了起來,速度不見得快,但火苗躥起卻高了三倍,每一塊木炭似乎都在歡呼著跳舞。眨眼之間,鐵塊再次紅亮起來,他一手夾著鐵塊,一手掄錘敲打,比父子兩人合起來還要快,但每一錘都輕重不一,落錘清清楚楚,錘打之聲有如一曲雄壯的樂章。同時他口中還在解說著,似乎根本不必用力。
而現在他要交出來,一是因為李飛的修為太高,無相城裡沒有人能與他相論;二是楊國忠隨時會以巨石壓卵之勢來攻擊,薛家又需要李飛來救場了。
「我是方知脈啊!」
薛無雙大驚:「叔父為什麼要走?無相城就是你的家,莫非是無雙太過怠慢了?」
薛壯在一邊介面說:「晦明大師已經閉關十年了,現在的常門人是晦明大師的師兄晦陽。」
沙漠巨蜥站著比人還高,五米多長,全身堅甲,尖牙利爪可生裂虎豹,奔跑速度不在駿馬之下,簡直就是小型的恐龍;背上騎士全身厚板甲,手持四米長槍,望之令人生畏,總數約有三百左右。
李飛想了想,伸手接過帥印:「那麼我就收下了。」
湯家並不大,一下湧入這麼多人,已經顯得擁擠,便在打鐵的院子里擺開桌子,端茶上酒,忙活起來。李飛自己的事沒啥好說的,眾人邊吃喝邊說些後來發生的事,以及各自家中的趣事,或是再提起當年在一起時的情形,都不勝唏噓。
李飛立即明白了,別人都叫他「大帥」,唯有薛無雙叫他叔父,表面上看薛無雙是當他一家人,事實上是一城不容二帥,並不情願讓出位子。可是李飛這個位子卻是他過世的父親指定的,他又不能不讓出來,所以一見面心裏就在鬧彆扭了。
「是!」薛無雙應得有些勉強,卻立即飛也似的跑出去,要在一刻鐘內把千軍萬馬集中到城外,絕對不是容易的事。可是在限時內不能招齊人馬,李飛就可以公開處罰他,後果是很嚴重的。
只見他雙臂上的肌肉不停蠕動,風箱桿幾乎毫無停頓地來往,爐子里的火焰高高躥起,並沒有低落的時候,也就是說風力沒有中斷過,只是這一手功夫,就沒有幾個鐵匠能做得到,立即贏得了滿場喝彩。
李飛登上臨時的指揮台,薛無雙與薛壯分站兩邊第一個,眾將官依次排列整齊,旗號手、文官主簿之類靜待身邊,等他點卯和下令。
湯成品停了下來,有些懷疑地問:「老大,你是不是喝高了?」
「再探!嚴密注視敵軍動向!」
特攻隊約有千人,李飛僅看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的戰力不在白影殺手之下,他們的裝備不是很整齊,弩、箭、刀、槍、劍、棍都有,看樣子是依據各人特點而傳授。
「是!」眾將應諾,指揮自己所部人馬去了。
「老大,到俺家去喝酒,俺婆娘做得一手好菜,正好下酒。」田一畝說著扯著李飛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