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大乘禪宗
第十二章 報仇雪恨
玄甲鐵貅裝備的異種黑馬跑得也非常快，在沙漠中就像是低空飛行一般。母老虎大為興奮，大吼一聲，霸氣十足，但那些黑馬跑得反而更快了，根本不把它的吼聲當一回事。
楊國忠回頭見是李飛騎虎駕雲而來，不由得露出驚慌之色，在馬背上抽了一鞭。
吳用走了過來：「替身往東北逃，真人一定是往相反方向，也就是西南方向，他應該是逃向帝都陽城了！」
楊國忠還想跳起，李飛寶劍卻已頂到了他的眼前，離他的鼻子只有兩三寸，要是仰身起來等於是自己往劍上撞。
「不，上次你也說去幾天就回來，結果一走就是三十多年，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跟著你了！『生死之交一碗酒』，咱們都喝了不知多少缸了，你還能再丟下我么？」
還有十多個沒受傷的玄甲護衛臉如土色，相互看了看，當然是命比財重要，於是都拋下手裡的武器，把身上的東西掏出來，扶了幾個還沒死透的同伴急急離去。正想圍過來的追兵見到這一幕，不由打了個寒戰，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了。
白馬又不停點頭，望望李飛，又望望母老虎，顯然是羡慕母老虎有這樣一個主人，它也想跟著。
木羅漢似乎沒料到李飛能自行脫困，也沒想到他殺性如此之重，還在猶豫該不該阻止他，李飛已經把八個老道給殺了。
再往前追了一程，果然在一片沙丘後面出現一隊黑甲騎兵，約有六七十人，其中有一匹高大神俊之極的白馬，馬上坐的正是頭戴金冠，身穿龍袍的楊國忠。
李飛提起精神，準備好寶劍、弓、箭，好漢們也在水滸仙境內整裝待命，五六個受了傷的好漢則坐在靈力源泉旁邊，吸收靈氣自我療傷。
李飛心中一凜，把那些瓶瓶罐罐打開，果然都是易容物，再用劍尖在死人的臉上颳了刮，掉下一些粉末來。
李飛心急著找楊國忠，找不到人，後面又拖著一大串尾巴，實在是惱火，猛地停下來，搭上穿雲箭大喝道：「誰活得不耐煩的過來試試？」
想靠人多堵我？李飛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我殺！」話音剛落，額頭處十幾道彩光迸射，十幾個大漢突然現身出來，迎住玄甲護衛大刀闊斧地殺了起來。每一個好漢的實力都不在玄甲護衛之下，把衝殺過來的大部分玄甲護衛都頂住了。
太上教的人見李飛沒有回城反而往外沖，大批人尾隨著追了上來，幽玄宗和明宵宗也有很多人跟在後面，天空和地面黑壓壓的都是，總數少說也有上千人。
李飛也覺得這件龍袍可能是寶物，所以沒有勸阻。時遷三兩下解開
出了心海洲外圍的山峰，前面只有零零散散的修真者，也沒敢跳出來擋他，跑了有七八十里，後面追的人更少、也更遠了。
楊國忠發覺跑不過，護衛們反而被遠遠拋在後面，根本沒人能保護自己，急忙拉扯韁繩，令白馬轉過身來。那匹白馬確實神異，飛奔之勢不停，卻完美地轉過了一個小圈，向著護衛們迎去。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包括李飛、在戰鬥的十幾個好漢、玄甲護衛，以及遠遠追來的各派修真者都驚詫莫名，顯然不是楊國忠的功力有多強沒有被擊倒，而是剛才那條五爪金龍護住了他。
李飛道：「我現在沒法帶著你，你要真想跟隨我，可以先找個地方藏起來，以後到無相城來找我。」
這樣一來李飛便急速拉近了目標，離楊國忠只有五六百米，換了其他弓箭不可能射到，但以李飛的神技和震天弓之霸道卻能射到。這時震天弓內的遠古之力已經被激發，並附帶上了李飛的大量靈炁，穿雲箭脫弦而出，化為一隻怪鳥的光影急掠而去，發出「嗚—昂」似的怪嘯聲。
前面的人不敢阻擋，分波劈浪般讓開，後面的各派人馬還是不依不饒追來，不過許多人已經追不上了，能繼續追下去的不到三分之一。
李飛眼光落到楊國忠的龍袍上，也不知什麼材質的布料上紋有一條活靈活現的五爪金龍，只是看不出有靈力波動。難道這件龍袍是一件奇寶？
魂體神雷本來只在水滸仙境內威力無窮，放到真實世界威力並不大，但吞噬了那個太上教道士的真氣之後，已經發生了變化，在這個世界的威力也變大了。
白馬像是知道到了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居然四腿一彎跪了下來，不停地點頭。
「絕對不會錯！味道越來越濃了，就在前面不足一百里的地方！」母老虎說得非常肯定。
跑了一會，少說也有兩三百里了，前面已經看不到人影，李飛不由懷疑起來：「我說虎大姐，你會不會醉得追錯方向了？」
李飛以震天弓照紅光迎去，「叮」的一聲脆響，紅光破散，變成一個紅色圈圈掉落在地。
李飛抽出寶劍，鮮血與腦髓滴滴而下，眨眼便點水不沾，端的是好劍！
此時東方微亮，天將破曉。
李飛正自惱怒，猛聽一聲虎吼，母老虎如飛奔來，轉眼就到了眼前，醉醺醺道：「主人要去哪裡，又想
所有雷電擊中目標后，也一閃而逝，數十個玄甲護衛倒下了一大半，沒倒的也焦頭爛額，像被雷擊的了鴨子呆在那兒，唯獨楊國忠站在中間毫髮無傷，只是嚇得臉無人色。
楊國忠嚇得臉已經變形了，驚惶叫道：「我不是……」話未說出，寶劍已經從額頭處刺入，整個腦袋幾乎被劍氣破成了兩半。
後面已經有許多修真者趕來，李飛擔心夜長夢多，不及多想便飛離虎背，如離弦之箭射向楊國忠。那些被彩雷擊過的護衛毫無抵抗力，一碰就倒，直接就衝到了楊國忠面前，一劍便向他咽喉刺去。
李飛第二支穿雲箭又搭上了震天弓，開始凝聚力量。
他有些意興蕭索，說道：「今天爺爺心情好，放你們一條生路，不過所有武器、法寶、錢財都給我留下，要命還是要財你們自己挑！」
楊國忠嚇得心膽俱裂，調頭就往追李飛的那群修真者跑去，可是哪裡還來得及？李飛踏空而行，三兩步就趕上，揮弓便朝他頭上打去。楊國忠聽到勁風襲來，急忙一縮頭，頭雖然躲過了，勁脖處卻被打中，往前撲了一個狗搶屎，在地上滾了兩圈，跳起來踉蹌著又跑。
楊國忠揮劍急擋，「當」的一聲，居然也把李飛的寶劍震偏了一些，從脖子邊掠過，同時另一手袖內飛出一團紅光迎面向李飛打去。
母老虎與它對視了一會兒說：「它的意思是說它真的不知道，就是殺了它也一樣。」
楊國忠也拔出一柄短劍，指著李飛大呼：「他就弓箭厲害，快纏住他，同心協力殺了他，朕重重有賞！」
楊國忠大驚，翻落馬背躥進了眾護衛之中，眾人層層把他護住。李飛眨眼已到兩百米之內，對準他所在的地方又一箭射出。
母老虎說：「你不要裝蒜，我知道你有些道行，能聽得懂人言，快回答我主人的問題，否則我撕開你的肚皮吃了你的心肝！」
木羅漢嘆了一聲：「老納本想為你化解開這個結，看來是有心無力了。」
「能口吐人言，已近蛻形期了！」許多聲音在驚呼，驚訝之中不泛羡慕之意。
「可兒，薛家死難的朋友，今日為你們報仇了！」李飛說著寶劍便刺了下去。
說話間丹田處一百零八道彩光射出，每一道彩光離體之後迅速暴長，變成粗如水桶的巨雷，跳躍閃爍如神龍般一齊朝前轟去，雷光亮徹夜空，數十個圍在一起的護衛瞬間被無數電光淹沒。
眾人急忙停步，但李飛一往前走，他們又跟了上來，就像是一群餓狼盯上了一隻猛虎，不敢輕易上前，卻
最讓人摸不透的是，木羅漢居然會公然包庇他，有了這個隨時都有可能現身的超級保鏢，簡直就是不死金牌，誰敢拿雞蛋去碰石頭？
李飛四處觀望，都沒見到楊國忠的影子，顧不上這兒的爛攤子了，以意念召喚遠處的好漢們過來，向著玄甲鐵貅撤退的方向衝去——花榮、董平、秦明依舊留在城裡，當他們的保護神。
李飛躍上虎背，狠狠拍了一下它的頭：「叫你喝酒，喝醉了亂說話！快去把楊國忠找出來，否則以後你都別想再喝酒了！」
李飛抬起頭來：「我立即追過去！母老虎，你先回無相城去，我殺了他就回來。」
李飛急忙過去：「快說，你的真正主人哪裡去了？」
「楊國忠，我不殺你誓不罷休！」李飛狠狠一拳打在地上，打出一個大沙坑來。
李飛擔心他的龍袍有古怪，所以不太好下手，眼看一大批人已經追了過來，急趕幾步，以弓稍一勾，將楊國忠的腳鉤住，將他拉倒在地。
這些護衛也不知是忠心還是還是貪財，或是沒有進入心海洲看到李飛大發神威，依舊悍不懼死的衝來。其中有七八個使劍的是太上教的路數，身手也算不錯；其他能成為皇帝親衛的人，多少也都有些才能或特長，一齊死命圍堵，還真把李飛給截住了。
眾護衛果然精神一振，一部分人守在他身邊，一部分人飛躍而起向李飛撲來。
「你是楊國忠的坐騎，本來該殺了你，但想來你也不是自願當他坐騎的，就饒你一命，你走吧。」
他心中的恨意也象這些血水一樣退去，但卻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大仇已報，接下去做什麼，與那些狂傲自大的修真者爭強鬥勝？遊歷天下替天行道？或是潛心修鍊，修成不死之身？
眾好漢哈哈大笑，對李飛豎起了大母指，速迅把戰勝品撿過來，包括了自己的穿雲箭、楊國忠的短劍和法寶。
接連而來的巨變令大部分人都不知所措，這時反而難得地靜了下來。
還有幾個舉著鐵盾的玄甲護衛持盾來擋，第一面鐵盾一觸即碎裂，持盾者整個人飛撞在後面的人身上，穿雲箭穿過兩張盾和兩個人，射入第三個人的胸口才停止。前兩人不僅是被射透，全身都像是被雷火燒灼過一般焦黑。
李飛將手一揮，十一個好漢都一閃消失在他身上，駕虎飛奔而去。母老虎的速度算是快的了，他再催發功力推波助瀾，挾著風雲滾滾而去。
他
白馬和黑馬的速度都快得驚人，這時已經靠近，七八個玄甲護衛飛躍而起，以手中短刀去斬穿雲箭。由於看不清箭的實體，一個護衛斬空了，另一個雖斬中了卻被反震飛出去，穿雲箭依舊在前進。
轉頭四顧，卻見母老虎在不遠處圍著那匹白馬轉悠，白馬有些驚懼，但也不敢逃。
追著李飛而來的上百個各派修真者也在這時到達數百米外，眼看他連皇帝也殺了，正抬頭殺氣騰騰朝他們望過來，不由自主都停了下來。
但就在這時，令人不敢逼視的雷光之中卻有一條五爪金龍衝天而起，遠望去有如神龍出海翻波戲浪，但僅是一閃就消失了。
時遷卻去剝楊國忠的衣服：「這件龍袍一定也是寶物，就算不是，給哥哥穿了也威風得緊，還好沒有被血水玷污了。」
白馬吃痛，猛地發力加快了速度，超過眾護衛往前飛奔。李飛暗喜，你這不是自尋死路么？立即便抽出穿雲箭，凝神貫力準備射擊。
李飛一手持弓一手拔出寶劍撥打，前進之勢依舊不停，但那五柄飛劍一磕飛立即又飛回來，「咻咻」之聲不絕，向他和母老虎急旋而到。
李飛見後面追的人少了，並沒有明顯的高手在內，這才鬆了口氣。自己的事自己知道，魂體神雷只能間歇使用，穿雲箭只有三隻，好漢雖然多，真正的主角還是他一個，真要是成千上萬人一齊衝上來，只怕不比小羅天陽明劍陣好受。
李飛冷笑道：「死到臨頭了還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命的就閃開，我只殺他一個，否則擋我者死！」
魂體神雷一次性全部轟出之後，大約要一分鐘才能再蓄滿能量，但吞噬的真氣卻無法得到補充，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吸到真氣，多用幾次之後，在真實世界的威力就會下降；反之，如果能吸到更多真氣，威力也就更大！
連組成小羅天陽明劍陣的太上教高手都經不起一轟，更何況是這護衛？
李飛也有些捨不得它，只是這一路不可能硬殺進去，而是要悄悄替進去，帶著它有些不方便，但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接著望向那匹白馬。
白馬漆黑的大眼睛望著他，分明有人類的感情在內，似在哀求。
母老虎精神一振：「主人是要找那匹白馬嗎？要找其他人我沒辦法，要找那匹馬精卻也容易！」說著鼻子亂嗅，騰空而起就往東北方奔去。
「我們
倒不是各派已經沒有高手，而是高手更有自知之明，無相城內的三個「超級高手」是李飛弄出來的，鬼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個這樣的高手？連小羅天劍陣都殺不了他，在場的人還有誰能殺得了他？今天什麼臉都丟光了，再像一般小輩般去追趕，卻是白忙一場，以後這張老臉往哪兒貼？
剩餘的玄甲護士丟下好漢們緊追過來，堪堪在這時到達，卻傻了眼，皇帝都死了，他們還要「效忠」嗎？事實上他們大多數是楊國忠網羅來的江湖高手和各派弟子，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家侍衛，樹倒猢猻散，他們犯不著殉葬。
白馬又點了點頭，轉身飛奔而去，快如飛電。李飛收了眾好漢和打劫來的戰利品，騎虎往南邊飛去。
李飛也醒悟過來，當然是一匹成了精的馬才會長得那麼神異，現在也只有同為妖精的母老虎才有追捕它的可能。
「轟」的一聲，也不知貫穿了幾個，撞翻了幾人，但卻沒有傷到楊國忠。同時護衛們也開始反擊，十來支箭、五柄飛劍，兩道白光迎面向李飛攻到。
李飛刺死了一人，砸翻了兩個，突出重圍向楊國忠衝去，大喝道：「楊國忠，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受死吧！」
難道他竟是傳說中的真命天子，臨危之際有神龍護體？如果連這樣的神雷都轟不死，還有什麼可以殺死他？
太上教還有大量高手在，眼看鎮派劍陣被人破了，這是整個門派莫大的侮辱，恨不得把李飛碎屍萬段。但李飛的實力已經親眼目睹了，還有一個真正是深不可測的木羅漢在，誰敢出站出來？便連那自稱元君道人的高手也不沒有站出來。
白馬雖然快得如疾光掠影，卻還是沒有母老虎騰空來得快，距離從兩千多米縮到一千多米，越追越近了。
木羅漢低眉垂目：「善哉善哉，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諸位道友好自為之。」
「哇，是虎妖！」
這時楊國忠沒有露面，幽玄宗的掌門人帶著高手們追活屍去了，現場人數雖多卻都是輩分較低的人；明宵宗的人已經深切不敢出面；太上教也沒有道腦出來說話，所以整個心海洲內亂成一片，陷於群龍無首的狀態。
白馬退了幾步，極為不安，最後低了下來，不停地打著響鼻和刨后蹄。
李飛殺氣騰騰，豪情萬丈：「縮頭也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何苦還要縮著頭？我便是成魔，也是這幫人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