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八卷 龍之傳承

第六章 意外相遇

第八卷 龍之傳承

第六章 意外相遇

獅就果然不敢再逃,雙翅拍打著懸停空中,「嘰嘰咕咕」地叫了起來,象是在說什麼話。
「這,這這,好你個呆鳥,居然敢騙人!」母老虎轉過身來怒視獅鷲,獅鷲卻露出一副看傻瓜的眼神望著它,並且爪子和翅膀亂比,像是說只有李飛能進去,或者李飛騎在母老虎背上才能一起進去。
李飛暗罵一聲,楊國忠本來只是個地痞,哪裡來的天子血脈了?難道他當了幾年皇帝就有了天子血脈?
裂縫盡頭有一個不大的平台,獅鷲落在上面,母老虎也躍了上去,地面和石壁上有些極為古拙的魔法符號,幾乎完全被草苔覆蓋了,也不知是幾千前年的遺迹。
李飛靈體出現在他身邊,接過一看,白絹上畫有一片山脈的走向,其中有一部份用特別粗的黑線描了一圈,有些像一條龍的形狀;下方是一個由很多文字和圖案組成的多層圓環,類似於奇門遁甲中用的「活盤」。
母老虎很快追上它並衝到它面前,大吼道:「不許逃,否則我立即撕碎了你!」
「李飛!」獅鷲高聲尖叫了一聲,像是驚喜,又像是惱怒異常,如果不是畏懼母老虎的威勢,恐怕要撲上來啄他了。
「你再問問它,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原來是要用血去畫!
李飛騎著母老虎飛出不遠,正在水滸仙境內忙碌著找地圖的好漢們發出了一陣歡呼聲,李飛急忙凝神內視,只見吳用拿著一張薄如蟬翼的白絹欣喜不已:「大哥,或許這個就是地圖!」
吳用說:「如果不是皇帝叫取這瓶酒,誰敢亂動?便是有人能偷進寶庫,也不會放著無數珍寶不取而取這瓶酒,可保萬無一失。如此用心收藏,必定是最緊要之物!」
「那麼她人在哪裡?」
公孫勝說:「從這圖中的山川走向來看,確實有點龍脈的格局。」
獅鷲走到有符文的地方,用前爪和嘴去抓扒上面的苔鮮,李飛心中一動,也上前去幫忙,把苔蘚和灰土刮掉,不一會兒就清理出七八處刻在地面和石壁上的魔法符號。
令李飛感到驚異萬分的是,地圖上的所有文字全部是上古文字,也就是《鬼斧神工》上面的那種文字。
李飛愣住了,齊娜二十八年前來這兒,後來再也沒有出現過,那麼她可能早就死了,這隻笨鳥卻在這兒傻等。
獅鷲下降到半山處,從一個極為狹小的兩山之間裂縫飛了進去,兩側懸崖如同巨斧劈開一般,中間寬僅數十米,而頂上合攏,在高空根本看不到這兒另有乾坤;下方是深澗斷崖,行人難至,外側又有林木遮蓋,隱密之極。
獅鷲伸出翅膀往李飛身後推,示意他進去,母老虎立即大喝:「主人,不能輕易進去,齊娜進去二十八年都沒有出來……」
他猛地想起了齊娜,想起了與她同騎獅鷲飛往東河城時的情形,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你太仁慈了,但是也太令人感動了!」母老虎搖了搖頭,「那麼就你騎著我一起走吧,我跟你是再也不分開了,再說齊娜跟我也是朋友呢。」
自從鎖雲城之亂后,太上教大量高手攻擊光明秩序會,把本來已經極度衰微的魔法一系給滅門了,大法師老哈伯、聖騎士克拉克都死了,而齊娜因為跟著他幸免於難,但在東河城外分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以為她也被人殺了。
母老虎也不再反對了,對著獅鷲說:「你能在這兒等二十八年,也算是有點忠心,我們以前的過節就算是揭過了。」
李飛更覺得驚異,這種語言曾聽齊娜與獅鷲說過,卻不知是獅鷲本來就是這樣叫,還是它說的是某種語言。他越看越覺得它象是齊娜的獅鷲,於是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小紅……」
母老虎低吼了一聲,調頭就朝獅鷲追去:「這不是那個羅剎女騎的怪鳥么?」
「母老虎,你能與它交流嗎?」
地圖上還有些字不認得,不過李飛覺得也無所謂了,因為五個觀察地點以及觀測目標已經明確,到了地頭應該能找得出來,他就不信憑他的強橫身體會進不去。
李飛回頭對母老虎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你不用再說了,在這兒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奇怪了,這兒怎麼會有魔法系留下的痕迹,難道在很久遠之前,曾有魔法一系的人在這兒活動過?
「不,要去就一齊去!」母老虎沖了過來,「讓我先進去探探路,我不怕水不怕火,龍皮虎骨,就是想死都不容易。」
不等李飛再說,它就先沖了過去,只聽「轟」的一聲,龐大的身體穿過了紅光之門,一頭撞在石壁上,直撞得火星四射,碎石亂飛。
「齊娜?」李飛沒見到有人,喚了一聲,但除了一些回聲外沒有任何人應答。
獅鷲一愣,金黃色的眼睛朝著李飛猛瞪,似有疑惑之色,再往母老虎看,更是搖頭擺腦,又是疑惑又是奇怪。
「跟它交流?這個番幫的蠻鳥,鬼誰知道懂不懂我的意思。」母老虎有些不太樂意,便還是衝著獅鷲呲牙咧嘴,時而刨地,時面眨眼。獅鷲也不時舞爪扇翅,搖頭晃腦,大約是動物之間的「手語」、「啞語」之類。
李飛再掃視一周,平台上並不大,也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哪裡有門?並且這兒苔蘚與塵土覆蓋,也不知多少年月沒有人動過了。
獅鷲怪叫幾聲,走到石壁前用嘴啄了幾下,似乎是說齊娜在裏面,但那兒只是天然的石壁,並沒有門戶或洞口的跡象。
所謂地脈就是山川河流鎖住靈氣,變成一處靈氣很濃郁的地方,就像人體的血脈、氣脈、穴位,並來沒有什麼稀奇。但稱為「龍脈」,卻是地形和靈氣極為罕見,達到奇絕的程度了。龍之為物,或隱形於芥子,或潛藏於深淵,或飛騰於九天,變化無窮,所以這龍脈所在的地方,也是變化萬端,難以捉摸。
「你說你的主人在裏面?」
母老虎的速度是何等之快?三跳兩躍就追到了獅鷲身後。獅鷲大驚,雙翅急扇猛地轉了個方向,使出全力逃命。它也算是天空中的霸主了,但在母老虎這神獸級別的異種面前,卻象是一隻小麻雀般弱小可憐,根本沒有反抗的勇氣。
獅鷲用嘴順著符號劃了幾下,再抬頭望著李飛,李飛這下明白了,用手指順著符號畫了起來。但獅鷲卻亂搖頭,咕咕怪叫。
最後一筆畫完,所有符文都突然發出紅光,像是一條條血路在流淌,一股神秘而又妖異的氣息開始散發出來,狹谷之內氣流涌動,靈氣都往符文處匯聚。
這片大陸上有三大山脈,一個是處於南方的十萬大山,延綿萬人,渺無人煙,多奇獸妖魔;一個是偏於西側的蒼吾山,雄奇險峻,多高峰低谷,在世間有許多上古仙人隱居在這兒的傳說;還有一個是偏於東方的天傾山,奇絕天險,怪石橫空,如天之欲傾,太上教的內山山門便在這兒,但卻雲深不知處,普通人是看不到主峰玉屏峰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楊國忠絕對不是為了躲避追殺才去龍窟,而是別有目的!再往深處想,他能發動那麼多高手去攻擊心海洲,也就能召集一樣多的高手護駕,怎麼會怕了別人追殺?他立即丟下一切跑到龍窟去,必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發生了!
李飛走到紅光門前也猶豫了一下,他完全不知道裏面會有什麼,很有可能齊娜已經死了,他進去不但救不了人,還會連自己都出不來。困在沙漠下的日子有多難熬他可是親身體驗的,要是再被困住……可是萬一齊娜還活著,並且在等待他的救援呢?正是因為他知道被困住有多痛苦,所以他要去救她!
幸好他那次與方知脈共同翻譯殘片時,學了不少上古文字,細仔辯認,有近一半字都知道意思,有些字確實有「龍脈」、「氣穴」的意思。
李飛道:「這怎麼可能,天下又不止一隻獅鷲……」說著他也覺得奇怪,獅鷲是魔法系的物種,據老哈伯說只生活在極北沒有人煙的地方,不可能出現在中原,這一隻是從哪兒來的?
既然龍窟地圖已經找到了,又可能有重要事情發生,李飛也沒心思去太上教外山搗亂了,叫母老虎往蒼吾山方向飛去,一邊趕路一邊研究地圖上的文字和圖案。
符文紅光越來越亮,凝聚成了懸浮於石面上的紅光圖案,縷縷紅光從符文中射出,組成了一副更大的立體符文組合。一片紅光亂閃之後,緊貼著石壁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紅光形成的拱門狀,外圈是急速流動的約光並時不時暴射出火花和閃電,中央卻平靜得象一面境子。
法師必須經過考核才能升級,但老法師們已經死光了,所以齊娜有可能是到這兒來通過考核。
李飛本來是想去太上教外山鬧一鬧,也許可以使內山的人開啟山門,親眼看一看他在靈力源泉中看到,又在皇宮的圖畫中見到的「玉屏峰」,以解心中之疑。但這件事也是不現實的,第一,太上教卧虎藏龍,肯定有高手坐鎮,他上門去未必能討得了好處;第二,內山封山,幾乎沒有人能進去,而他們肯定不會因為外山受到衝擊就出來的。
地圖上那個圓環形的圖就是依據特定地點的景觀,來推算入口在什麼地方,與日照、水汶、季節之類有關,可以算是一個「鑰匙」。但有這個還不夠,就算找到了入口,還要具有天子之血脈的人才能安然進入。
「你們是從哪兒找到這張圖的?」
獅鷲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它除了會叫不太標準的「李飛」二字,其他話都不會說,李飛空自著急,卻拿它沒辦法。
獅鷲探過頭來,用嘴輕咬住他的手,然後以爪尖在他的手指上扎了一下,鮮血立即流了出來。
「她走進去了。它說有門,還有光什麼的……」
「可是現在我們要去找楊國忠報仇啊!」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但李飛卻搖了搖頭:「萬一他們進去就出不來,那麼就連他們的靈魄也沒有了。他們也是我朋友,如果為了救一個朋友而失去另一個朋友,我會於心不安的。況且齊娜是我的朋友,我冒險去救她理所當然;他們與齊娜不是朋友,叫他們去冒險就不合情理了。」
傳送門開始有些不穩定起來,可能快要消失了。李飛不再遲疑,騎上了母老虎,喝了一聲:「走!」母老虎向著紅光之門躍去,只見紅光一閃,一人一虎突然就消失了,並且所有紅光也都破散消失,連符文上面的血跡都不見了。
看上去這一隻與齊娜那一隻極為相似,但身上的暗紅色的羽毛更多一些。
「不是這樣划?」
蒼吾山範圍極大,李飛從萬丈高空往下細看,找了許久也沒看到與地圖上相符合的山脈走勢,眼看天色將晚,視線有些受影響,於是決定先落到地面過夜,等明天再找。
李飛再無懷疑,心中頗為激動:「小紅,你的主人呢,快帶我去見她!」
母老虎又耐著性子與獅鷲交流,好一會才說:「有二十八天了,也可能是二十八年了。我看更像是二十八年,這兒一點生人的味道都沒有。」
母老虎說:「主人有那麼多分身可以用,不如派一個實體好漢進去先探一下,萬一有危險,損失的也僅是一滴血和部份功力。」
李飛也過去敲了敲,發出的是實音,裏面並不是空的。他再試著用神識去感應,雖然無法知道太深的地方,倒至少幾十米內都沒有空洞。
良久,母老虎說:「它的意思是說,這兒是魔法系的聖地,或者祭壇,它的主人到這兒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能是找上古神器,或是考驗之類,我也不太清楚。」
獅鷲也不知聽懂了沒有,但卻感覺到了母老虎的善意,它也顯得和順多了。
母老虎道:「主人不要亂試!非我族類,其心必殊!萬一它想害你怎麼辦?我看它不懷好意!」
李飛搖了搖頭:「不,它雖然對我有恨意,但卻希望我能幫它找出主人,否則就不會帶我們來這兒了……說起來她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都是為了幫我,也是我害了他們,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做些事彌補我遺憾。再說她是我的朋友,無論多困難、多危險我都要試試。」
龍窟很難進去並不是因為入口很隱密或是機關很複雜,而是因為它的入口是「活」的,不是固定的,會根據時間、空間的變化而變化。
將所有能認得的字看了一遍,並結合上下文前後對照,李飛大體上弄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是你!」母老虎惡聲惡氣道:「敢對我主人無禮,想找死么?當年欺負我不會飛,有種現在來比一比!」
但再一想,似乎也不對,如果楊國忠沒有幾分本事,不可能統一了天下,難道他的祖先真的埋在龍穴內?這個人就像是埋在地下的大芋頭,表面只露出一點芽尖兒,但越往下挖卻越來越大。
他以神識探查,整個石壁狹縫內除了一些小動物外,沒有一個象人的活物。
「你說是殺仇人更急,還是救朋友脫離苦海更急?」
李飛運功將鮮血逼出指尖,隨著符文畫了下去,八個符文畫下來,幾乎用掉了體內五分一的血,設計這玩意的人也真他娘的太邪惡了!
李飛點點頭,藏在這麼不可思議的地方,又有龍形山脈,十有八九就是了。可是為什麼楊國忠會用這種文字記錄,難道這張圖,或者說這個稱為「龍窟」的地方,是上古之時就開創的?
眾人都望向武松,武松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皮:「我見有一瓶御酒,想必是絕世極品,一時酒蟲發作,忍不住打開……不料從裏面喝出一個拳頭大的蠟丸來,剝開就是這張圖。」
母老虎又說:「這兒是魔法系的東西,我們完全不了解,你進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李飛一想,自己已經面貌完全不同了,母老虎的變化更大,就算它是小紅也認不出自己了,於是拿出震天弓來:「你認得這把弓嗎?你真是小紅?」
母老虎快如疾電,追星逐月,不到半天時間便到了蒼吾山所在的區域。
獅鷲還是怒視著李飛,怪吼了幾聲,這才雙翅一斂往下墜去。李飛大奇,難道齊娜竟然在這兒?
「聖地……考驗?」李飛摸不著頭腦,「難道齊娜是到這兒進行法師考核?」
往下降快要接近一座高峰時,母老虎的霸道氣息驚起了大量飛禽走獸,其中有一個大得驚人的巨鳥衝天而起,李飛一瞥眼之際,覺得很是眼熟——那竟然是一隻獅鷲!
光明秩序會被人滅門,可以說是李飛引起的,獅鷲大約是因為這件事恨他。
獅鷲低鳴幾聲,專註地盯著石壁上李飛消失的地方,大眼睛里有些濕潤,似要滴下淚來。
普通地脈,是幾座山,幾條河的經脈,而龍脈則是整個大地的命脈,辟如人任督二脈;而結穴的地方,則相當於丹田穴、百會穴這樣最重要的地方。由於這種地方靈氣極為充沛,會有很多靈異的事情,如果再加以人力利用,將有可能產生難以估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