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十卷 道心魔胎

第五章 疑心生鬼

第十卷 道心魔胎

第五章 疑心生鬼

奇怪了,為什麼宋江的心事還解不開?李飛出來,把盧俊義單獨叫到一邊:「兄弟,你與宋大哥是不是有些彆扭?」
盧俊義應了一聲好,兩人便到了水滸仙境內,緊接著彩光亂閃,十幾個人接二連三地現身,其中有神機軍師朱武、沒羽箭張清,雙鞭呼延灼、青面獸楊志、浪子燕青、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等。
林沖還是搖頭:「這件事他語焉不詳,對我也不肯細說,我只知那晚發生了奇事,或許是晁天王顯靈把史文恭送到他手上了。」
盧俊義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說:「宋大哥雖然疑心較重,卻也是講義氣的人,想必也不會言行不一,這事或許還是出在這兒照夜玉獅子馬身上。」
母老虎雖然談不上多深的閱歷,但作為神獸中的異種,這點眼光應該還是有的,李飛放下心來,發出靈炁護住白龍馬全身,拖著它往水滸仙境內去。
這一叫喊,立即有更多人聞聲往這邊趕來,但白龍馬速度快早已跑得遠了。
不一會便見眼前一道白影電射而來,后而五六個道士緊追其後,一邊叫罵一邊放出飛劍攻擊。
李飛翻開盧俊義所在的那一頁,靈體進入虛空,盧俊義手提麒麟金槍,牽著「照夜玉獅子」寶馬,不安地走來走去,口中念叨著:「史文恭這廝……史文恭這廝……」
「確實知道。」
李飛心裏暗罵,明明是你自己心裏有鬼,還在說別人,要不是一百零八人不能缺一個,就讓你在這裏面永遠獃著好了。他也不再多說,把韁繩塞進宋江手裡,拉著他的手從虛空中沖了出來。
李飛聽到他提到兩次「玄女仙宮」,猛然記起《水滸傳》中宋江曾多次遇仙,在夢中得到九天玄女傳授三卷天書,後來征遼時排兵布陣,施法破邪多有用到天書中的法門,莫非他真有三本天書?
敢情這伙是梁山的人,梁山水泊雖然打著替天行道劫富濟貧的旗號,但下面人員混雜,投降的官兵、慕名而來的草寇、混不下去的潑皮地痞都有,私下裡哪有見到寶物不搶的道理?反正亂軍之中一刀砍了,有冤屈找閻王告狀去,就是宋江也不清楚他們是怎麼搶到的。
李飛也不知它分析得有沒倒理,萬一估計失誤不是害了白龍馬?不料白龍馬卻用力點頭,並且大眼中露出極為堅定的神色,顯然它願意一試。
眼前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喊殺聲驚天動地,人馬衝突,跟本分不清是誰在追殺誰。李飛急忙檢查自身,發覺一身功力又沒了,震天弓、穿雲箭和寶劍也沒跟進來。身體還是靈炁強化后的體形,比上次幸運的是一身神力還在,少說也有千斤之力。
「在我面前玩弓箭還不是公關面前耍大刀么?」李飛冷笑一聲,上身略閃避開,一把接住了飛箭,摯起撿來的長弓一箭朝史文恭后心射去。
林沖道:「林某已說了太多別人的私事了,不可再說了,大哥就饒了我吧!」
史文恭急忙伏鞍,但李飛這一箭快得出奇,身體雖然伏下了,頭卻來不及伏下,「咚」的一聲正中頭盔,絲絛崩斷,鋼盔飛了出去,史文恭也被震天旋地轉,眼前金星直冒,險些摔落馬下,伏在馬背上再也不敢起身。
母老虎道:「我看它也有些修為了,只要主人護著它,就算肉身進不去,元神也可以進去,到了裏面靈氣濃郁,勤下苦功用不了幾年便可以變化自如,比修現在這個肉身還要強幾分。」
林沖露出尷尬之色,低頭不說話。李飛覺得奇怪,又再追問,他這才露出與他威猛形象極不相襯的、有些神秘和鬼祟的表情附耳說:「這事本不足為外人道,但大哥下問又不得不告之,我與盧員外交厚,得知他的一件隱秘事……」
李飛擔心進去后自己又一無所有,無法與史文恭戰鬥,不敢輕易進入,召了母老虎進來,騎在虎背上,左手緊握震天弓和穿雲箭,右手持著一柄寶劍,這才往書中鑽去。
眾小嘍啰後面大叫:「走了史文恭,快追!快追啊!」
「你快說啊,到底是什麼事?」
這兒是個小山坡,長有不少灌木叢和亂石,一般馬匹是無法奔跑的,但兩匹寶馬卻跳躍如飛,風馳電掣般跑了起來。
「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飛笑道:「你是財主出身,可能還不清楚,當強盜的靠實力說話,內部火拚的事時常發生,就是梁山內也發生過幾次火拚了。宋江生性膽小,人長得又矮丑,文不成武不就,樣樣都不如你,這個擔心也不是多餘的。晁天王臨死前遺言,說誰為他報了仇便為山寨之主,偏偏史文恭是你捉住的……」
白龍馬又很肯定地點頭,母老虎又說:「以我的閱歷和眼光,八九不離十。」
李飛大為憐惜,忙叫出馬醫「紫髯伯」皇甫端出來:「皇甫兄弟快給它治治傷!」
李飛道:「宋江兄弟,盧大員外叫我送馬來給你呢!」
不一會已追到山腳下,前方黑暗處突然鼓聲震天,火把照耀如白日,火光中一伙人沖了出來,打著兩桿大旗,一面寫著「河北玉麒麟」,另一面寫著個斗大的「盧」字,正是盧俊義帶人埋伏在這兒。
翻到《繡像水滸傳》的後面找到了史文恭,這傢伙全身披掛背插長弓,手持方天畫戟,騎著一匹高大神駿的白馬,與盧俊義牽著的那一匹一模一樣。
「兄弟,當初你是最早上山的人,又是跟著晁天王去攻打曾頭市的主將,應該清楚史文恭的事吧?」
一小隊人馬往這邊過來,見他騎的神俊白馬,不由驚疑不定,七嘴八舌道:「這人莫非是史文恭?」
那幾個道士不過是玄士級別的人物,哪裡能擋得住?穿雲箭自動轉彎射穿了三個,母老虎一團冰氣也凍住了三個,眼發火雷,冰火齊施把凍住的人轟碎一個,緊接著衝到眼前以雙爪抓碎了另兩個被凍住的道士,李飛想再出手都沒機會了。
「哈哈哈,這下你終於認得我了,快隨我走吧,眾多好兄弟還在等著你呢!」
盧俊義對他視若無睹,直接穿過他的靈體繼續走,嘴裏還是那一句話。
「這個,這個……他與史文恭交手時曾被史文恭傷了下體,所以……這個……」
白龍馬兜了回來,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把頭頂進李飛懷裡亂拱,背上和後腿上有幾道傷口還在流著鮮血。
「那麼他到底是怎樣抓住史文恭的?」
李飛回到水滸仙境,打開書翻到盧俊義那一頁,再次進入,盧俊義一見他立即迎了上來:「原來恩公在這兒,卻是找得我好苦。」
「那日得到這匹寶馬後,我便十分愛惜,不料回山後許多兄弟卻說要把寶馬獻給宋大哥。平日無論金珠寶玉,絕色嬌娘我都不放在心上,偏是對這寶馬捨不得,所以假裝不知,佔為己有了,想必是有人因此事在大哥面前多嘴,說我與宋大哥有爭強之意。」
李飛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李飛撤去靈炁后,那團馬狀白光也穩定下來,變成了一匹白馬,從頭到尾長有一丈二,從蹄到頭頂有九尺左右,全身無一根雜毛,兩脅及腹部生有雪白細鱗,兩尺來長的鬃毛無風也飛揚,似乎比之前更飄逸神俊了。
母老虎跟了進來,說道:「它的肉身進不來,不過元神還是進來了,現在也是類似於靈體狀態。」
「出什麼餿主意!」李飛叱道,「除了我的精血化身,其他活物不能進去,否則有可能會死了……你除外,你也是與我血脈相連,並且早已不屬於世間的生物了。」
宋江見眼前宮闕金碧輝煌,祥雲靄靄,紫霧騰騰,青松茂盛,翠柏森然,不由大驚道:「這是何處仙境,竟不下於我夢中所到玄女仙宮,莫非我在夢中?」
史文恭大驚,急忙勒馬轉頭想往側面逃,但李飛和白龍馬速度奇快無比,只這一眨眼便到了身後,一槍刺來。史文恭急忙以方天戟去擋,槍是擋住了,但卻被槍上傳來的千斤巨力撞得仰跌馬下,他也確有幾分本事,方天戟往地下一點,騰身飛起又落回馬背。
「竟然跟一匹馬過不去!」李飛和母老虎都大怒,風雷滾滾迎面撞將上去,穿雲箭率先出手。
白龍馬身上突然白光綻放,一道馬形虛影從身上分了出來,隨著李飛進入了水滸仙境,而實體的馬身卻留在原地,急速縮小了三分之一,變成一匹普通的白馬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不用李飛催促,白龍馬便旋風似的沖了過去,史文恭正在心驚之際,不敢應戰,撥轉馬頭就逃。
難道就因為一匹馬而引起了宋江的疑心?李飛雖然覺得荒謬,但這事也不是不可能,宋江肯定會想,盧俊義今天會搶馬,誰能保證明天不搶位子?
「這,這話從何而來?」盧俊義有些莫名其妙。
盧俊義感激得連連作揖:「這匹白龍馬比照夜玉獅子更勝一籌,我怎敢搶大哥的心愛之物?」
奇怪,為什麼兩個人的馬都一樣呢?李飛稍一想便恍然大悟,因為畫中的人是屬於不同時期的。史文恭騎著寶馬,說明時間是在金毛犬段景柱盜馬之後,曾頭市還沒有被攻破之前;盧俊義手中也有白馬,時間是在打破曾頭市之後。
盧俊義急得亂搖手:「山上眾人早已歸心,我單人匹馬,只有燕青一人誓死追隨,能排個末座便不錯了,怎會妄自尊大?我早已表明心志了,是眾人硬要推我坐了第二把交椅。」
「哈哈,我早已經有坐騎了,只要它肯服你,以後就由你騎了。」李飛說著便牽了照夜玉獅子,打開書心神往書中鑽去。
不論怎樣,現在先去找史文恭的晦氣總沒錯!
「這是誰造的孽啊,如此一匹神駒竟也能忍心下得了手,真是辣手摧花焚琴煮鶴暴殄天物……」皇甫端嘴裏叫罵著,出手如電,往馬身上扎了十幾根五寸來長的銀針,又從水滸仙境內弄出些藥物來塗上去,血便止住了。
李飛莫名其妙,從書中出來又去找林沖,他發覺其他好漢都沒有太多往事的記憶,記得的事也是模模糊糊,像是做了一場夢。但林沖不同,他的愛憎非常強烈,並且對以前的事記得很清楚,這大約也就是他特別難召出來的原因吧?
宋江派自己親信進攻曾頭市,卻把盧俊義遠遠調到這兒來喝西北風,就是怕史文恭被盧俊義殺了,按照晁蓋的遺言得把山寨之主讓給盧俊義,卻不料鬼使神差,史文恭偏被李飛給追到這兒並打傷了。
「那麼你知道盧俊義與史文恭交手的細節嗎?為什麼他口中不停地說著『史文恭這廝,史文恭這廝』?」
李飛放下心來,有這一身力氣在怕誰來著?
母老虎繞著白龍馬走了幾圈,邪笑道:「不如把他拉進水滸仙境去。」
但這次強盜卻遇上強盜的祖宗了!一兩百人叫囂著圍了過來,卻見那白馬一躍,騰起足有三五米高,從頭眾人頭頂上跳了過去。有個不知死活的拿長槍槊來,被李飛一把接住反將他撞飛出去,接著一桿長槍如毒蛇出洞般亂刺,馬如風,槍如龍,有誰人能擋?輕易便殺開一條血路沖了出去,並且撈了一把強弓在手中。
「你真的願意冒險試試?」
史文恭回頭一望,見不僅沒有甩下李飛,反而越追越近,忙把方天戟掛在馬上,彎弓拱箭一箭射來。
一個像是小頭目的獨眼大漢叫道:「管他是誰,搶了這匹寶馬回山便是大功勞,孩兒們,給我上!」
但試了好一會還是進不去,顯然是不能帶著母老虎,可是不帶母老虎進去,萬一自己又是身無武功,怎能追得上史文恭?
李飛撫著馬背說:「馬兒啊馬兒,帶著你走不方便,讓你自己走難免會被別人欺負,這可真是難辦了。」
這時外面卻傳來了一聲輕微的馬嘯聲,雖然很遠,但聲音卻嘹亮綿長,極有穿透力,分明就是白龍馬的聲音。
李飛進入書中找宋江,宋江還是在說著那一句話,並不理他。
一人一馬剛入書中,宋江已清醒過來:「咦,我怎會在這兒?莫非又誤入玄女仙宮?」
李飛拍了拍他的肩頭:「這匹馬本該配你的,這樣吧,要是他真的要了馬,我就把這匹白龍馬借你騎如何?」
李飛擋在他面前:「盧大員外,史文恭不是被你生擒回山,然後殺了祭晁天王么?」
這時有個穿著緊身黑衣的人突然從矮樹叢中躥了出來,矯健有如獵豹,一刀砍在還沒坐穩的史文恭大腿上。史文恭慘叫一聲又往另一側摔下,還要再上馬時,盧俊義也在這時衝到了,一把抓住他的后領提了起來。
李飛皺眉道:「那麼晁天王為什麼不把史文恭交到宋江手上?難道他是希望盧俊義當山寨之主?」
林沖搖頭:「不,盧員外是怎樣被傷了下體的我不知道,但他絕不是一照面就擒了史文恭!那廝武藝不凡,又仗著神速無比的寶馬,無人能追得上他,更何況是生擒?」
盧俊義正要道謝,只見白光一閃,李飛和白龍馬一閃就消失了……
李飛心中一動,既然白龍馬也是類似靈體的狀態,也許可以進入書中!他騎上白龍馬帶好武器,打開書集中精神往書中去。果然,白光一閃便連人帶馬鑽進了史文恭所在的那一頁書中。
李飛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讓他走了,要他這麼一個硬漢出賣別人的隱私,確實是為難他了。
「什麼?」李飛大吃一驚,「不是說他棍棒天下無對,馬上功夫第一么,怎麼會被史文恭傷了下體?據我所知他僅用一招就生擒了史文恭。」
李飛一路衝突,正不知該到哪裡去找真的史文恭,白龍馬卻長嘯一聲往左側奔去,那邊也有一聲響亮的馬嘯聲,緊接著樹林里轉出一個匹幾乎可與白龍馬媲美的駿馬來,馬上大將手持方天戟,正是史文恭!
母老虎說:「不好,它的聲音中帶著急怒與驚懼,有人在追殺它!」說著立即出了水滸仙境,馱著李飛快如離弦之箭朝嘯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既然兩個人是屬於不同時期的,那麼就大有文章可做!可以先進入史文恭所在的那張圖,在他傷了盧俊義之前把他抓住,並把他交給盧俊義,那麼盧俊義就是「完整」的,就不會整日惶惶不安;解決了盧俊義的問題,把他召出來並確定他不會奪權了,才能讓宋江放心並出來;宋江和盧俊義都出來,分別忠於兩人的其他好漢想必也能跟很多出來,本來毫無頭緒的事,現在似乎串連到一起了。
宋江搖頭道:「這一匹好馬給員外騎乘正好上陣殺敵,我騎了有何用?不知是哪個撓舌的傢伙亂說,傳到盧員外的耳中,令他誤會了。」
仙境內的好漢早被驚動,都大笑著圍了過來問安問好,熱鬧了好一會才靜下來,數了數,包括還在無相城的秦明、董平,總共已到了七十二人。
盧俊義道:「我豈能因為一匹馬而傷了兄弟義氣?大哥便牽了馬去給宋大哥吧。」
「我見宋大哥一直坐卧不安,老是說『這可如何是好』,眾位兄弟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猜他還是放心不下,怕你會搶了他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