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修神》第十四卷 開宗立派

第十一章 東夷叛逆

第十四卷 開宗立派

第十一章 東夷叛逆

母老虎仗著強橫的身體,全然不把那些人的攻擊放在眼裡,爪撕嘴咬,水火噴射,也僅是數息時間便放倒了十幾個。
「就是剛才這樣的人?」母老虎不屑地咧咧嘴,抖了抖鬍子。
阿布納抿起嘴,帶著倔強之色,不肯開口求人。
四周的天空和地面還有不少人層層圍住,以防那個東夷武士逃走,地上少說也有三四十具屍體,山峰的其他地方也有零散的屍體和潑濺的鮮血,顯然經過了長久的劇斗,這也不是第一戰場了。
李飛嘆了一口氣:「恐怕你父親已經不在世了。」
阿布納搖頭:「我不會接受你的幫助,你雖然不是惡魔,但卻是所有東夷人的敵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我們是來追殺雷古提和揭帝的,我們不是你們所想像的惡魔,他們才是,他們所到的地方,必定會帶來死亡、混亂與黑暗,你們如果收容它們,才真正會淪為惡魔的奴隸。」
阿布納精神一振,大吼一聲,狂舞著巨劍沖入驚慌恐懼的東夷武士之中,左劈右砍,巨劍帶起一道道血光和頭顱、斷臂。
阿布納依舊是充滿敵意,一字一句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們的最大敵人,你是要毀滅這個世間的惡魔!」
李飛笑道:「你覺得我是你的敵人,只是因為你聽到了許多我的壞話,事實上我沒有對你造成過任何傷害;而你說的皇帝,本來是應該愛護你們的人,事實上卻在傷害你們。」
李飛大奇,怎麼會有人在這兒打得這麼激烈?這兒雖然還遠沒有到東夷本土,但卻已經是東夷人在海中建立的基地核心地帶,不會有中原人到這兒來,難道他們起了內訌?
李飛道:「慾望是沒有止境的,國土之爭也是永遠止境的。他如果奪到了中原,只會想著再侵佔更多國家,把所有小國的領土都整合到一起,一寸土地都不會讓出。」
母老虎搖了搖頭:「答非所問,反應遲鈍,不知腦袋是不是被狼牙棒砸過了。」
不知不覺便已追到半夜,早已越過了上次中原高手遇伏的地方,深入海中數萬里,母老虎突然停了下來,有些焦躁地轉來轉去。
「不,我還沒有魯莽到這個程度。我立即安排高手去追我妹妹,並且暗中調集自己的力量準備回到自己國家去,但皇帝的命令已經一連串傳來,把我屬下最得力和最可信任的人都調到別的將軍旗下。顯然已經在防止我反叛。並且聽說大皇子已經帶了大量高手往前線來,既將統一指揮作戰。我知道這是針對我來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帶了幾十個親兵,離開魔牙島不久就遇到了三百多個皇家騎士團高手的追殺……」
母老虎說:「這是好事啊!」
李飛躍離母老虎,快如幻影般撲入眾人之中,太一神水刀似一道銀蛇舞空,遇刀斷刀,遇甲破甲,所經之處一切盡皆無聲無息斷裂,眨眼之間便幹掉了數十人。
阿布納一愣,眼中恨意與殺機暗淡了下去,但精神這麼一松,立即覺得支持不住,有些搖晃起來,忙把儘是缺口和鮮血的巨劍往地下一拄,這才穩住身體。只見他左腿護甲被砸碎,一片血肉模糊;右腿有兩處被刀劍砍破護甲,血還在往外流;一柄斷劍的劍尖插在腹部,一把短斧還鑲在後肩;雙臂、胸部、背上尺是傷口,好在都不是致命傷。
「什麼,追殺它們?你們能勝過它們?」
「我只有一個妹妹,留在家鄉不放心,所以帶著她出征,皇帝沒有理由這麼急。我很愛她,不願她離開,當時想要拒絕這件事,但使者卻很急,說要趕吉辰,帶著她連夜走了……」
母老虎爆笑起來,李飛卻笑不出來,曾經有人把他當刺客、當淫賊、當殺手當土匪,甚至當成是邪靈的同黨,但卻從來沒有人認為他是要毀滅這個世間的惡魔,還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參与圍攻的每一個人都算得上是高手,強壯兇猛,悍不畏死;被圍攻的東夷武士披頭散髮,渾身浴血,一時不至於落敗,但想衝出去也不可能。
李飛和母老虎都對他有些敬意,不論站在什麼立場,這樣的勇氣與堅毅都是值得尊敬的。
驚叫之聲四起,也不知他們叫的是什麼,圍攻阿布納的人也驚亂起來。
阿布納硬擋幾刀,身不由己向後退去,也用東夷語罵了幾聲,但眾人立即趁機圍攻,殺得他跌跌撞撞,險象環生,已經無力再說活了。
「那麼我們該往哪裡走?」
李飛道:「我也覺得該救,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這是我們的準則!不過出手了就不能留活口,不能泄漏了我們的行蹤。」
李飛有些意外:「你會說中原話?你認識我?」
「可是如果我跟你在一起,我的族人全部都要死。並且我不會因為你救了我一次,不會因為尤利塞斯對我的迫害而與你站在同一戰線,這是不可能的!」
打鬥的地方在一座尖牙似的小島的山峰頂上,約有上百個東夷武士正圍著一個高大的東夷武士攻擊。各種長矛、大刀、狼牙棒、飛劍、飛輪,以極少數法術產生的閃電、火球從四面八方朝那個武士亂轟,那武士手中一把兩米多長的巨大闊劍使得密不透風,劍氣激蕩,將所有攻擊都擋在身外,時不時猛喝一聲,突入眾人之中便斬斷了數人。
「是的,他說的是謊言!」阿布納開始激動起來,加快了語速,比之前也更流利了:「我領軍到了皇城,在比武中獲得了皇帝的賞識,成為十二個領軍大將之一,這是對我極大的信任和獎賞——但是,這也是在監視我,並且分散我的親兵和同族勇士。」
「……往東南方六百里有一個無人的小島,可以暫時躲避。」
母老虎問:「所以你就殺了出來?」
阿布納遲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又挺直了身軀:「不錯,他們是不可信任的人,現在是我的敵人,所以他們說你是惡魔也是不可信的。」
這些人一邊斗,還一邊叫嚷著,但李飛和母老虎都聽不懂,只是聽出眾人叫罵中常有「阿布納」三個字,可能是那個被圍攻的人的名字。
阿布納說:「我們要立即離開這兒,還有人會追來,要是發現我和你們在一起,就會有更多人要死,你們也沒地方逃!」
「我本來也沒指望你會這麼做,我雖然反叛尤利塞斯,但卻不會背叛東夷,不會背自己的族人……你們是敵人,是每個東夷人想要打敗的敵人!」
「這個人天生就是個戰士,不論修為高低都是個英雄!」母老虎忍不住贊了一聲。
李飛更是好奇,一個身氣不凡、氣概不凡的東夷人,被自己人追殺,會說中原話,又說是他害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布納這次終於直接回答了提問:「不,他們是尤利塞斯的親衛,如果知道你們在這兒,『真煞派』的高手就會殺來。」
「我叫阿布納,是東夷西北方賽隆恩的王子,我們是一個小國家,愛好和平,一直過著安定的生活。五年前東夷皇帝尤利塞斯征服了我們國家,並抓走了我的父親,軟監在皇城瑪哈亞城內,迫使我們國家的人聽從他的指揮……我接任了王位,每年都要向帝國皇帝進貢大量財寶、糧食、礦產和壯丁。」
這股火焰雖然不是純粹的三昧神火,卻也差不了多少,溫度高得嚇人,經它鼓氣吹出,更是具有梵金化鐵之威,首當其衝的三個人只在火焰中晃了一下便成了灰燼,連鎧甲都變成鐵水灑落。
母老虎居然不生氣,怪笑道:「我本來就是娘們,還是個好幾百歲的老娘們。」
「快離開這兒,感謝你們救了我,但是我必須走了!」
阿布納眼中一亮:「我能幫得上你們,我知道它們會躲在哪裡!」
餘下的東夷人驚叫著朝各處逃去,什麼勇氣、信念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都崩潰了,除了逃已經沒有別的念頭,許多人嘴裏喊著含糊不清的兩個字,這次李飛和母老虎聽懂了,那是「李飛」二字。
「不,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今年,我們又得到了皇帝的命令,要我們集合勇士出征,恢復我們千年前的家園,並答應奪回中原后,會給予我父王自由,並且讓我們的領土擴大十倍。」
李飛不用問也知道它是完全感應不到邪靈了的去向了,海天茫茫,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追。
母老虎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我們不可能真正殺死它們的,主人為什麼要一直追下去?不如殺向東夷人的老巢。或者是主人預感到會出什麼事?」
李飛道:「不要打岔!你的眼中有很大的困惑和絕望,你需要別人的幫忙,如果你不跟我走,天亮之後你必定被他們抓回去。」
李飛騎著母老虎追風趕月般急追,但邪靈的氣息卻越來越弱,已經幾乎難以感應。
阿布納愣住了,又好半晌才說:「你確實與傳說中的不一樣……可是你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母老虎也走了過來,哼哼幾聲道:「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我們救了你,你應該感謝我們才是。如果不是我們出手,你必死無疑!」
後面五個人驚覺不妙,急想逃竄已經來不及了,四個在火光流焰中跳了幾下,也化成了灰燼,僅有一人逼住了火焰沒有近身,從火中沖了出去,但身上的鎧甲已經通紅,全身都在冒出青煙,嚇得魂都丟了。
李飛更是驚奇,因為這些人穿的衣服鎧甲都是相同制式的,被圍攻者也僅是一些飾物和花紋顏色與別人不同,顯然都是正規的東夷人軍隊或某個幫會組織,為什麼窩裡反打起來呢?
母老虎忍不住問:「於是你就起來反抗?」
「哦……既然這樣就算了。今天救你,是看你像一條好漢,也沒想要你的感恩或謝禮,母老虎,我們走吧。」
東夷人雖有防備,防的卻是大批中原人的進攻,沒料到會有一個人單槍匹馬深入,並且李飛來得太突然了,速度太快,縱然有東夷人的高手在,等反應過來時已不知他們的去向了。
圍攻的人中有個像是指揮官的不停地喊話,似乎在勸「阿布納」投降。阿布納卻完全不理他,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雄獅,猛地一劍掃開七八件攻來的兵器,沖入眾人之中,一劍將一個敵手斜劈成兩半。
阿布納露出驚訝的表情:「你,你怎麼想到的?我當時雖然有些懷疑,但卻沒有想到這一點,等到我想到這個可能時,想去追已經來不及了。兩天後我安排在瑪哈亞的密探傳來消息,原來我父王早已看透尤利塞斯的野心,怕我會一直被他利用,已經自殺了……」
母老虎往東南方飛去,李飛也沒多問,阿布納運功將體內的斷劍和短斧逼了出來,並運功止血,接著主動說了起來。
母老虎說:「你沒有聽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呃,我再解釋一下,追殺你的人是你的敵人,而我們又是他們的敵人,所以我們是你的朋友。」
李飛眼睛微眯,露出深思之色:「我不能肯定,但如果它們認定我們追不上之後,肯定會到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去,在那裡我們或許可以找到某種契機。」
母老虎停下,李飛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可沒有太多時間跟你玩遊戲。」
事情毫無懸念,不過片刻之間,所有奔逃的人都死在穿雲箭和母老虎的火雷之下。
阿布納低下了頭,眼中儘是絕望之色,猛地又抬起頭來:「等等,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李飛道:「你的故事很感人,但是我們沒時間幫你追妹妹,更沒時間幫你復國,因為我們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沒空管這樣對我們無關緊要的事。不過既然救了你,我們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哼,它們被我們殺得屁滾尿流,逃遁幾萬里,不知躲到哪個烏龜洞里去了。」
母老虎忍不住了:「我看不慣這樣以多欺少,我要去幫他!」說著便往下急沖而去。
受傷的人慘叫不絕,眾人嘰里呱啦亂罵,更加死命攻擊,那個指揮官大怒,抽出兩把短刀也加入戰團,刀勢如雷霆,又快又猛急如暴風雨。
李飛點了點頭:「這人無論戰鬥力還是氣概,都可以與武松、林沖等人相提並論,確實算是個英雄。」
「真煞派?」
「主人,現在怎麼辦?」
李飛和母老虎都對他挺有好感,並且有些好奇,也不忍他真的在這兒等死,於是李飛伸手一招,一股吸力憑空而生,將阿布納捲起吸上了近百米高空,正好落在他的身體,坐在母老虎背上。
此時在這片島嶼中卻有人在劇斗,不時暴發出閃光、火花,以及怒罵聲、金鐵交擊聲、劇烈爆炸聲,連震人心魄的海浪聲都時時被淹蓋。
「你是李飛!」阿布納突然說出中原話來,腔調雖然怪異,但絕對是漢語的發音。
李飛問:「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榆木疙瘩開不了竅……」母老虎嘀咕著,馱起李飛便騰空飛起。
「這個……它們的方向雖然有些變化,但一直是向東面,我們繼續往東邊追吧。」
大約飛了有近千里路程,前方出現一片群島,各島雖然都不算大,但卻奇險高絕,危岩聳立,附近風大浪高,濤聲如雷,地勢極為險惡。
李飛道:「你的傷雖然要不了你的命,但你一定逃不脫追殺,只有我們可以幫助你。」
李飛兜了一圈,確定沒有一個活口,這才回到原處。阿布納登著血紅的眼睛,雙手握劍充滿敵意地緊盯著李飛。
阿布納瞪了母老虎一眼:「你怎麼像個娘們一樣啰嗦!」
但他後面卻露出了空隙,一個斗大雷球正中他的背上,電得頭髮炸起,全身劇顫,腳下打了個踉蹌;另一武士將手中短斧拋出,一斧砍在他后肩上,寬有一尺的斧刃破入護甲,深入足有半尺。同時側面和前面又有三四件長兵器攻到,眼看就要將他分屍。
「本來我已經誓死效忠,也沒有對皇帝產生懷疑,但前不久,皇帝又傳來旨意,要我把妹妹送回去,與他其中一個兒子結婚……」
阿布納就勢倒往地上,連著三個翻滾,不僅避開了接踵而來的攻擊,麻木的身體也得以恢復,就此一劍掃出,又斬斷了三條腿。
母老虎不再說話,又繼續往東邊飛去。
出海之後也曾有些東夷人飛起攔截,但等他們飛空而起時,李飛已經去得遠了,哪裡還能追得上?空中偶然有狹路相逢不知死活前來攔截的,穿雲箭一箭過去便射了個對穿,無人能擋片刻。
母老虎盡量收起自己的氣息和威風,放慢速度飛到眾島嶼上方,從極高處往下看。雖是下半夜,但微有星光,以他們的眼力自然是視物如白晝,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個具有典形東夷人血統的年輕人,不會超過二十五歲,身高約有兩米三,虎背熊腰,雙臂比正常人比例要長一些。皮膚微泛綠,頭髮略帶棕黃色,臉龐粗獷剛毅,前額較突出,兩根虎牙突出唇外。
「誰說我是毀滅世間的惡魔?大概是你們的族人把我當成了最可怕的敵人,所以才有意把我醜化、魔化吧?」
東夷人驚覺上空有人襲來,呱呱大叫,本來在空中的人立即迎了上來,母老虎早已在肚子里鼓足了火氣,「吼」的一聲噴出,居高臨下落去,恰似一道火瀑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