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墟》第二卷 彼岸輪迴

第152章 不能說的秘密中

第二卷 彼岸輪迴

第152章 不能說的秘密中

古風淳點了點頭,他對魏晉南北朝時候的歷史背景有過深刻的研究,知道陳四所說不差,門閥制度直到唐代才被科舉制度漸漸打破,廣大大出身社會底層的才能之士才有一施抱負的機會。古風淳更是聽得兩眼放光,眼前的陳四可是一部活歷史,自己在研究史學上有頗多疑難,這些問題要是請教這個活在那個時代的人了解說一二,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跟你說過,冥冥中自有命運。」陳四又擰開了一瓶酒水,喝了一口,接著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瞞你,我本來就是想先讓你發現一點端倪,再慢慢告訴你,好讓你容易接受這個事實。我本以為,你會很震驚,卻沒想到你卻如此淡定,我閱人無數,卻是看走眼了你了。」
「不錯。秦川。」陳四微微一笑。說道:「我之所以長生不死,也多虧了秦川這個人,要不是他,陳四早就是一堆枯骨,怎能活在這裏與你交談。」陳四的話里雖然不顯悲喜,古風淳聽起來覺得大有傷感之意。不過古風淳也頗有意外,既然陳四長生不死是因為秦川的原因,可是陳四為什麼偏偏與秦川過不去呢?這也實在說不過去了吧?古風淳不敢打岔,讓陳四繼續往下說。
陳四一點眼裡卻沒一絲的波瀾,似乎他早就知道陳四會經歷這些了一樣。古風淳見陳四一臉恬淡的樣子,反而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很快他也釋然了,陳四這傢伙早就知道自己時不時會「聽到」或者「看到」一些神秘的東西,早就見怪不怪了。聽完古風淳講完后,陳四淡然說道:「你說的這聲音,我也是聽過的,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內容並不一樣,那時候,她只是讓我守護著所有的秘密,並且提防秦川這個人。」
「嗯。」陳四也不驚訝,說道:「不錯。那時候相對來說,南方比較穩定一點。武帝蕭衍取代了齊朝,建立大樑。也是因為這個,我才有機會投軍,並且成了蕭衍的近侍。」說到這裏的時候,陳四眼裡閃爍著一絲光彩:「那時候我年紀尚幼,當兵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並沒有說句老實話,並不是個當兵的料,幸好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碰上了在軍中巡查的蕭衍,他發現我頗懂文墨,又挺機靈,就讓我當了他的侍衛。那一年,我十八歲。蕭衍三十八歲。不久后,他便逼宮,奪其了南齊的政權,自己稱帝了。」說到蕭衍,陳四微微嘆氣。
果然如此!古風淳聽了這話,心裏恍然大悟。怪不得史書上對陳慶之的記載少之又少,原來竟是梁武帝蕭衍剷除異己的主要工具。這樣的利器當然不可以示人。不過古風淳心裏也是好生佩服,這陳慶之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里獲得了蕭衍的絕對信任,擔任了如此重大的職責,若不是智勇超群的人,恐怕也難以辦到。
「自魏晉以來,社會動蕩,民不聊生,五胡亂華,華夏大地被肢解分割,殺伐四起,血流漂櫓,生活在那時候的人,可謂是流離失所,朝不保夕,痛苦不堪。」陳四幽幽嘆道:「我便是出生在那個可怕的時代。那時候可是士大夫的時代,門閥家世看得很重,如果不是出生於名門大家,任你才華幾許,也是無伸展之地。」
陳四簡潔了當地交代自己的過去,這些與史書上頗有相似。古風淳點了點頭,那個時代的歷史在他腦海里打轉轉。梁武帝在那個時代,也算是少有的明君,為人聰明絕頂,殺伐果斷不用說,還是個出了名的才子,琴棋書畫是他專長,諸子百家,更是精通無比,專研儒、佛、道三家玄理,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在他的治下,梁朝蒸蒸日上。不過到了晚年,梁武帝卻性情大變,沉迷佛道,更是屢次削髮為僧,捨身獻佛,談玄說里,不理朝政,最後被侯景叛變,囚禁了起來,活活給餓死了。古風淳一直琢磨不透,這個博學多才的君主,為什麼晚年竟然會性情大變。雖百般揣摩,就是解釋不通,看來這個問題可以好好問一下陳四了。不過這個並不是主要問題,古風淳暫時不理會,等有時機再好好問一下。
陳四並不知道古風淳在想什麼,他繼續說道:「下了多年的棋,我領悟出了一套行軍打戰的方法,所以對我後來的領兵作戰很有幫助。」古風淳聽得心裏一凜。眼前陳四雖然把話說得平淡無奇,可是他卻明白,這是戰無不勝的戰神陳慶之啊!他那戰無不勝的戰術竟然是從這裏來的!陳四繼續說道:「可是真正影響我這一生的,卻是因為蕭衍給我的一次任務,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我一定會拒絕參与這一次活動……」
「我的確很震驚。」古風淳搖了搖頭說道:「可是我最錯愕的時候,身體卻不受我控制,所以,想激動也激動不起來。」古風淳苦笑了一下,當即把經歷的那些幻境通通說了一遍。
陳四看著古風淳的眼珠子在亂轉,不知道古風淳心裏在打著什麼盤算,他又喝了一口酒,說道:「不久,蕭衍論功行賞,由於我參与了謀划,也被提攜成了內副侍長。官雖不大,權力卻是不小;主要的工作就是負責監督朝中的百官,看誰有忤逆之心。由於我接近蕭衍的時間短,身份又特殊,所以朝中認識我的人也是不多。」
「秦川?!」古風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知道陳四跟秦川是一對老冤家了,卻不知道他們已經糾纏了這麼多年。
「你怎麼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古風淳有點愕然。其實古風淳的一系列猜測都是建立在他的那些幻覺當中,只要陳四要死不鬆口,他也只能是將信將疑而已。
「我便是這樣的例子。我出生寒門,雖然能力不低,卻沒有什麼重用。」陳四說到了這裏又微微嘆了一口氣。古風淳連連點頭,據他所知道陳慶之,四十一歲之前的履歷幾乎都是空白的。古風淳應道:「不錯,《梁書》里的記載,你曾經當了梁武帝的侍衛二十幾年。」
「也就因為這樣,跟蕭衍相識的大臣們都以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內侍罷了,對我唯一了解的就是,我的棋術很是不錯。」陳四嘴角微微一揚,似乎對自己無雙的棋術很是得意。古風淳又是一陣點頭。史書上記載,陳慶之與梁武帝下了二十幾年的棋,是個棋道高手。而且精力充沛,兩人經常通宵達旦地下棋。不過古風淳想道:「下棋或許是個幌子吧,肯定是在彙報那些大臣之間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