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世家女婿
第61章 磨刀的少年
「小七，你怎麼在這裏？趕緊走吧。」
「能，張老虎每天晚上都會來春香樓的，春香樓的姑娘有時會把他灌醉。喝醉了得張老虎從來不在人前吐的，只會偷偷來後門吐。」小七眼睛里噴出仇恨的怒火。
小七有沒有朋友，老鄰居自然是知道的。自從小七的娘出了事，小七就更沒有朋友了。別人不敢和他交朋友，小七更是不再相信任何人。
宋楚柔聲道：「扔掉吧，永遠不要去撿起它。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的。」
「你磨刀就是為了趙老闆？」宋楚有些喜歡這個孩子，為了幫助自己的人磨刀，總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相反，只有真正有血性的男兒才會這麼做。血性和年齡沒關係的，有的人到了八十也是軟蛋一個，有的人只有八歲便能撐起自己的天空。
第二天，張老虎便派人送來禮物，說是要迎娶小七的母親。小七的母親自然不同意，可是孤兒寡母的又沒有辦法，這時，裁縫店的趙老闆來了。
「哼，要報仇自然是堂堂正正的，就你這樣跟個小乞丐是的，你娘在天上看了也會心痛的。」
莊稼漢子眼睛一紅，泣聲說道：「都是那個天殺的張老虎……」
「你幫我報仇，這本書送給你。我……實在沒有別的東西了。」小七冷漠的眼牟透出一絲尷尬，似乎覺得這本書做禮物，實在是太輕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
磨刀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回頭看了遠處的草叢一眼。宋楚順著看去，遠處草叢中堆著一堆黃土，墳，新墳！
「我請你到我家做客。」小七
春香樓每到晚上才真正的熱鬧，春香樓的姑娘們散發著各種香氣，站在門口迎客。
已經將近黃昏，小鎮上人也不多，各種店鋪已經紛紛關門了。小鎮的夜裡，大部分店鋪都是關門的，只有一個地方從來不關門，春香樓。
宋楚急忙托出他，說道：「我本來就是想幫他，只不過，我想知道我怎樣才能幫到他。」
「我是小七的朋友。」宋楚笑道。
春香樓後門，後門死死的反鎖著。少年就像一個小乞丐，隨便找了個角落，把刀揣在懷裡蹲著地上似乎睡著了。
宋楚聽得怒氣上頭，人渣！這種人渣畜生留著就是禍害！
「你是？」莊稼漢子疑惑的看著宋楚。
於是，仗義的趙老闆變成了張老虎的幫凶，軟硬兼施的把小七的母親騙到張府。後來，小七的母親寧死不從便自殺了。張老虎嫌晦氣，把小七母親的屍體扔到大街上不再理會。
莊稼漢子著急了，上前拉住小七，「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鄰居了，我絕不能看著你送死，走，跟我走。」
磨刀少年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把刀太鈍了，我砍了七刀才殺死趙老闆，所以我要磨得鋒利些。」
少年依舊磨刀，只是眉頭稍微皺了皺，似乎感覺宋楚的話太多了。
十來歲本該是最歡樂的年紀，是什麼讓這個少年的猶如冷漠的餓狼呢？宋楚在他眼牟里看不出任何感情，似乎對什麼也毫不在意，而且還充滿了危險的攻擊性。
磨刀少年眼牟里有恢復了冷漠冰冷，緩緩
三年前，小七的父親為了醫治自己妻子，離開小鎮說是要找靈丹妙藥，結果一去三年毫無音信。三年的時間不長，卻也足夠一些人動了心思。
離開荒廟，宋楚跟隨少年來到山下的小鎮。
宋楚一笑，輕輕拍了下小七的頭，「走，跟我走，我讓你堂堂正正的報仇。」
一句話打動了少年，宋楚本該高興的，現在心卻沉了下來。少年磨刀果然不是為了一件玩具，磨得不是玩具，是殺人的兇器！
「張老虎現在不在，每逢初一十五張老虎都會出門，到半夜才回來。也正是這一天他回來才會喝的最凶，我才會在這裏等著他。」
小七在一些好心的鄰居幫忙下才安葬了母親。這才有了小七七刀殺死裁縫店趙老闆的事情。今日小七正是在等候張老虎，要殺張老虎。
小七掙扎著不走，莊稼漢子硬要拉他走。這時，宋楚來到近前，笑道：「小七，你叫小七，就讓他在這裏吧，我們到那邊談談。」宋楚後面一句是對莊稼漢子說的。
小七倔強的搖搖頭。
「我不走，我要給娘報仇！」
宋楚眉頭也是微微皺起，思路錯了？連個孩子都搞不定，還怎麼混啊！
聽到宋楚說是小七的朋友，莊稼漢子急忙退了兩步，厲聲道：「小七哪來的朋友，你到底是誰？」
「你？憑什麼？」
路過的一個莊稼漢子看到了磨刀的少年，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走過去要拉著少年走。
小七的家本不大，只有三間小房，周圍豎起一圈蘭花也算是圍牆了。
小七眼牟
「趙老闆呢？」宋楚忍不住問道。
莊稼漢子驚住了，忍不住摸摸堅硬的牆壁，眼牟里全是驚恐，雙腿一軟就要跪下，「救救小七這可憐的孩子吧！」
十來歲的年紀，是不該打磨一把兇器的。
「你這把刀太破了，我給買一把新的吧。」宋楚開始試著利誘。
「寧靜淡雅，透著一股平和。」宋楚不知怎麼來到小七家突然有這種感覺。房間里收拾的非常整潔，牆壁上掛著一副畫，畫中一個白衣男子正在揮灑筆墨，一旁的女子正一臉柔情的看著白衣男子，手中輕輕研墨。
裁縫店的趙老闆時常照顧這對孤兒寡母，經常送些吃的穿的。小七和他母親自然十分感激趙老闆。一晃三年，小鎮上唯一的大財主張老虎無意中碰到了小七的母親，頓時驚為天人，動了心思。
和張老虎講理自然是講不通的，一頓毒打之後，趙老闆想通了，這種天仙般的女子是輪不到自己的。趙老闆痛定思痛，為了討好張老虎，信誓旦旦的保證要親手把小七的母親送到張府。
趙老闆聽說后異常憤怒，立即就要找張老虎去說理。在趙老闆眼裡，自己照顧他們三年，要娶也該是自己娶啊，哪裡輪得到他張老虎。趙老闆熱血上頭直接去找張老虎理論了，可惜，張老虎從來就不是一個講理的人。
宋楚壓下怒氣，來到小七身旁，一把提起小七問道：「你要殺張老虎，在這裡能殺的了么？」
宋楚點點頭，真是個細心的孩子啊
人前一霸的張老虎自然不肯失了面子，就算喝醉了想吐，那也要找個沒人的地。儘管全鎮的人都知道他這個習慣，可是張老虎卻覺得沒有一個人知道。
「看我這把刀怎麼樣，喜歡就借你玩兩天。」宋楚抽出雷斬刀，在磨刀少年面前晃了晃。少年豈不是都喜歡新鮮的東西，雷斬刀總能引起他注意吧。
少年露出一絲沮喪，手指輕輕劃過刀鋒，「我不能扔掉，刀鋒不好，可這是我唯一的刀。」
紅袖添香，佳人研墨，不知羡煞多少人！
這樣的少年誰都能看出不好說話，或許他就懶得跟你說話。宋楚笑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孤獨倔強的少年。宋楚相信自己肯定能找到讓這個少年感興趣的話題。
宋楚收起嬉笑，沉聲道：「你沒有用過刀吧。刀鋒太鈍了，只能把人砍成重傷，甚至隨便穿個個軟甲什麼的就砍不動了，就算是衣服厚了也砍不動。刀刃太鋒利也不好，薄薄的刀鋒一刀砍下容易夾在骨肉中，想拔都拔不出來。刀刃太鋒利了，一刀就算把人穿透，流血也不會太多，如果救治的及時，可能還死不了。」
只不過宋楚又錯了，宋楚發現自己老犯錯誤啊。
「我……我打不過他……我……要你管啊！我愛怎麼報仇怎麼報，和你有什麼關係！」小七倔強的脾氣又上來了，他要的是報仇，不是別人的冷嘲熱諷。
宋楚不想像個乞丐是的蹲在那裡，只是遠遠的望著那個少年。
只不過，宋楚錯了。磨刀少年還是沒有抬頭，眉頭皺的更厲害，按住刀身的手暴起青筋，似乎已經忍受不了。
「我是一個外鄉人，我只是想幫小七，他還小！小七為什麼要殺人？要殺什麼人？」宋楚說完，隨手往牆上輕輕一按，堅硬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手印。
小七的故事在這小鎮上可以說是個傳奇。十年前，小七的父母來到小鎮，小七父親玉樹臨風白衣勝雪，不知羡煞多少閨中少女。小七的母親那更是仙女般的人物，一顰一笑都惹人瘋狂。
宋楚輕笑，隨手又在牆上按出一個深深的手印，「憑這個手印夠不夠？」
宋楚蹲在磨刀少年身前，饒有興緻的看著他「噌噌」的磨刀。
「不去報仇么？」宋楚疑惑的問道。
磨刀的少年輕輕擦拭刀鋒，沒有再和宋楚說話，轉身離開。宋楚當然不能讓這個少年自己走，既然碰上了，那就不能坐視不理。
宋楚嘆口氣，沉聲道：「我是專家我當然知道。你的刀鋒不好，扔掉吧。」
仙女般的女子也會生孩子的，生下的孩子就是小七。就是這麼仙子般的女子，卻是整日眉頭不展，有時竟然咳出血來。原來小七的母親竟然是有頑疾纏身，許多大夫都看過，卻沒有辦法。
磨刀少年見宋楚跟著自己，既沒有趕宋楚走，也沒有邀請宋楚一起走。兩個人就這麼一個前面走，一個後面跟著。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磨刀少年突然停住，抬起頭看著宋楚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你看我的刀鋒怎麼樣？」
「你磨刀幹什麼？」宋楚問道。
宋楚愣住，剛想訓斥這個少年，卻發現少年的眼牟變得血紅，手上青筋暴的老高，似乎是在極力的壓制怒氣。
少年依舊磨刀，頭都沒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