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鬼市》前篇
等面前三個小人全部賣出,我就會過一會兒再從包里拿出三個擺下。
而且什麼都賣也不止單賣死物,活物也屢見不鮮。
從不分門別類,一個老闆可以賣十幾甚至幾十種不同的物品。
我會觀察他的樣子,看人先看腳。
得說趟,「趟」字是有學問的。
給鬼王準備的,鬼市有四大鬼王。
鬼市最開始是以售賣估衣為主,估衣就是市場上出售的舊衣服。
我叫路橋,是鬼市的老闆。
甚至逛著逛著把買到的東西往地上一鋪就可以開始售賣。
用鮮紅的舊布鋪在地面之上。
我記人的能力不算差,稍微能夠記住某些人的臉。
隨後從談吐和舉止看出這個人在我判斷中是真是假,當然這也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但稻草人不是新的,故意用茶葉水泡舊。
但是為了這一個小時,我要準備一整個星期。
我賣的東西和很多人的都不一樣,我一整個星期都在做小稻草人。
接下來的就是我的本事了,如果只是一個人圍上來。
這樣的故事有很多。
自此之後每個星期四的凌晨四點我都沒有缺席過。
但是不吆喝不打招呼,我正是用了這點。
鬼市很大,我一直在南邊擺攤。
而且一旦開價從不還價,接受現金支付寶。甚至銀聯,因為包里有POS機。
近些年一直流傳一些故事,有一漢子,擔著一挑全套的景德鎮瓷器,每邊擔子都是八八六十四件,兩邊一共一百二十八件。藉著月光細瞅,款、印、胎、釉都地道。東西都是真的,但都有被用過的痕迹,雖然用過但品相完美。無缺口沒掉釉,說明原來的主人用的很仔細,說不定是富豪大家,而且擺放比用的時間多。漢子賣的很便宜,甚至半賣半送。那天買去的人都賺到了。拿回去仔細一看,件件都是好貨。傳聞漢子是在富豪家裡的裝修工人,瓷器是偷出來賣錢急用的。
而我是其中不多在賺錢的人,而且是在真正的鬼市賺到錢的人。
我今年二十八歲,我從十七歲的時候知道鬼市。
當然佔地也要有佔地的費用,我覺得這錢非常值得。
時常看見穿潮牌的年輕人出現在我面前,但網上假的yzzye鞋從99元到199元全部都有。
其實說出攤誰來得早,誰先佔地。
他們的手下會幫他們打理一切。
鬼市顧名思義,但每個人的解讀都不一樣。
一個人的生活水平可以從鞋子的新舊就可以看出,看牌子則可以看出是不是真的有錢人。
現在的鬼市五花八門,甚至假的鬼市都有很多。
因為鬼市不是公司,而是一個市場。
這些舊貨有真有假,多是魚目混珠。
可真正的鬼市只有每個星期四的凌晨四點才會擺出來,而且只會擺上一個小時。
沒錯,我賣復讎的小人。
但有時候也指原料較次,加工較粗的新衣服。
但也有顆粒無收的時候,不過基本上都會有不少的收穫。
有了舊貨之後,在鬼市賣什麼的都有。
但東南西北其實都有二十個左右的攤位是準備好的。
說市場其實集市比較合適。
鬼市聽起來 新奇,所以很受年輕人的喜歡。
根據穿的鞋可以看出人的大概七分信息。
鬼市開始只有這些,不過後來漸漸的各種舊貨出現在鬼市上。
沒錯,我在真的鬼市上班。
鬼市有很多老闆,但是真的能賺到錢的人少之又少。
我則是南錢手下的人,南錢不是因為姓錢。而是做貨幣生意在鬼市發的家,說鬼市沒有幫派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鬼市八成的東西都是假貨,但也總有那麼兩成價值不菲。
我會記住我賣出去娃娃的人,如果遇上我會用紅布將三個小人蓋住。紅布有兩面,一面鮮紅一面則是灰色的。
yzzye是阿迪達斯的子品牌,價格在三千到上萬都有。
我一般會根據有錢到沒錢給出定價,一千到三十不等。
但更多的是蒙人的假貨,所以人們又把鬼市成為假市。
鬼市有一套自己的規矩,從來不吆喝。不招呼,不搶生意。全憑來趟的人自己看,自己挑。
當然是假的,我賣的小人都是假的。
十二銅首都曾在鬼市出現過。
鬼市 的物品什麼都有,聽說現在還有人能在鬼市買到槍支。
水深水淺,水急水緩都要用趟著試。因為趟過河,也就是摸著石頭過河的意思。
只說對了一半,平常的地塊是誰來的早誰取。
他們如今都不在鬼市了,甚至可能不在北京了。
他們到晚上就出來擺,藉著鬼市的名氣售賣東西。
朝陽門外的鬼市沿朝陽門城牆一字擺開,由北向南,興旺時能擺到二里路。
我正是用這種估計,賺我自己的錢。
不不不,這個老闆可以有很多很多。
老北京人說去鬼市,不能用去鬼市。也不能說上鬼市,更不能說逛鬼市。
但是這個幫派的作用很小,小的不那麼明顯而已。
老皇城根下的鬼市,也是我工作的地方。
東趙、南錢、西孫、北李。
從身後的背包拿出三個小人擺在其上,等待好奇的人圍上來看。
鬼市的說法有很多,大致上是老北京的一類市場。
一群人的話我的價格甚至會比賣一個人的更高,等待著這群人互相競爭。
一個星期只用工作一個 小時。
這就是我在鬼市能保證銷量的原因,我不喜歡騙人但為了生活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最貴我只買過一千,而且不用什麼來歷。
而且鬼市不止有買賣,甚至還能以物換物。
作用也只是佔地,而我則擁有一塊地。
而鬼市的老闆。只要你想什麼人都可以當。
只要手裡有賣的東西,正式一點的鋪一張席子就可以開始售賣。
而且聽說早些年的鬼市,可以買到官服、軍印、皇榜、甚至玉璽。
就跟鬼市大部分都是假貨一樣,以前老一輩的那套看人看腳現在也只能斟酌。
老北京的鬼市在四城有八個之多,屬西城老皇城根下的那個最大。
然後用一張紅色同樣手段做舊的卡紙包上,卡紙上用毛筆沾墨寫上:仇敵之發與之名,塞入即可。
蓋住后等記住的人過去了再掀開,以免惹出麻煩。當然也有栽跟頭的時候,但鬼市的規矩買定離手。這就是為什麼我只在鬼市賣小人的原因,也是靠小人讓自己衣食無憂。
一個星期只有一個小時,最多的時候我賣出去過二十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