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世家女婿
第80章 荒墳藏情調
帝都城繁華勝景，荒涼的地方不多。不過，這裏正是一處標準的荒涼地，墳地。
宋楚嘆聲道：「我是不是個混蛋？」
「哦」老漢臉色一緩，提過酒罈說道：「受傷了就要喝酒，喝烈酒，這樣才能療傷！」
「不行，強攻損失太大，而且勝算也不高。」西秦的一個將領皺眉說道。其餘人都沒有說話，不過神情臉色還是贊同這個將領的。
夜幕中，墳頭點點，透著陰森滲涼。不時的還有幾聲烏鴉的叫喊。墳頭旁大多種著一顆小樹，年歲已久，小樹也變成了大樹。這裏形成了一片荒林墳地。
「可是……」
老漢已經醉了，睜著迷離的雙眼，臉頰通紅，看到宋楚與龍美玉，立即招呼，「來，喝酒，正好陪我喝酒。」
絢麗的煙花點燃了朦朧霧白的夜空，長空迷霧也擋不住煙花的色彩。一聲疾銳的破空聲，四散的繽紛火焰渲染了長夜，昭示著風暴的降臨。
歐陽無情不是真的無情，至少現在就是眼牟里充滿了深情。
帳篷內一塊石子下壓著一張小紙條，秦霜拿起紙條，紙條上寫著，「勝利永遠屬於無畏的拼搏著，既然人人畏懼帝都雄偉的城牆，就讓我的鮮血為開啟勝利之門。」
宋楚無奈苦笑，拉過龍美玉說道：「稟報將軍，這個戰場上受傷了，我是來帶他療傷的。傷好了，再一起上戰場。」
宋楚輕拍龍美玉，打個眼色，那意思，現在正是誅殺黑袍女子的時機。雖然趁人家練功時，過
宋楚伏在一個墳頭，偷偷看去，只見黑袍女子竟然盤膝而坐。黑袍女子深吸一口氣，伸出雙臂似是攬月一般。墳地里點點靈光竟然慢慢向黑袍女子靠擾，黑袍女子眉心一陣閃動，點點靈光湧入眉心。
老漢迷迷糊糊的「砰……」倒在酒桌上，徹底喝倒了。
「對不起。」歐陽無情聲音有些嘶啞，極為費力的說出這三個字，說完似乎已經是費盡心神。
「哎，現在清凈了，來，我們兩個再喝。」宋楚拉過酒罈，就要跟龍美玉再喝酒。
「夫君，夫君，你在哪裡？」
黑袍女子愣愣的站住，矇著面巾依然能聽到輕輕的抽噎聲。她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這個鐵骨錚錚的男兒，會對自己連說兩聲對不起。
「對不起……」歐陽無情依舊是說出這三個字，鐵打的漢子眼牟中也露出淚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深更半夜喝酒的人，不是酒鬼，就是有故事的人。眼前這個老漢，很明顯是個酒鬼。老漢身前已經擺放著三個碩大的空酒罈，在自己家酒鋪自然沒有忌諱，想喝多少喝多少。
躲過幾波巡邏的衛兵，宋楚跟隨黑袍女子來到一處荒地。
宋楚見老漢神智不清，喝的多了，只能答道：「聞見酒香，我們是來喝酒的。」
宋楚剛要動，黑袍女子卻突然收功，朗聲道：「是誰？
帝都夜裡早已戒嚴，禁制任何人出動。宋楚望著遠方城門紅彤彤的天空，那是戰火染紅了天空。震天撼地的廝殺聲中，透著濃郁的血腥氣。
黑袍女子縱身沒入墳地。宋楚與龍美玉對望一眼，也跟進了墳地。墳地里偶爾磷光閃動，像是漂浮的幽靈一般。饒是宋楚膽子大，也不由的起了一身雞皮。
宋楚與龍美玉悄然來到一家酒鋪的後門，躲開巡邏的衛兵，翻身躍入酒鋪。酒鋪還點著昏暗的油燈，有人！有人了不怕了，誰讓酒香如此誘人呢，大不了加倍的給銀子就是了。
「恩，我們去殺她。」龍美玉淡淡的回答。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宋楚的靈礦，如今宋楚在帝都城內，這個帝都必須強攻！
現在老漢已經完全進入狀態，看著宋楚，就像是看著自己手下的逃兵。看眼神，有要把宋楚軍法處置的傾向啊！
「你不是混蛋，是這個世道混蛋，我們別無選擇。」龍美玉冷聲道。
帝都城外大營。秦霜愣愣的看著隱約的煙花色彩，這種煙花豈不正是宋楚白日里說的信號筒！秦霜急忙來到宋楚的帳篷，帳篷內已經是空空如野。
宋楚拉酒罈的手突然頓住，看了龍美玉一眼，兩人同時向房頂瞅了一眼。房頂有人！
號角吹，三軍整備。戰鼓擂，萬馬似洪水。
秦霜看到煙花想到訊號，其餘眾人也能想到。一眾將領來到宋楚帳篷前，秦霜將宋楚留下的紙條給眾人看。
真要見到
猶記當年，寧肯流血受傷也不肯彎腰低頭的男兒，今日竟然也流下淚水，為自己而流。
葬花谷弟子一動，秦霜與南楚皇子相視一眼，沉聲道：「攻城！」
宋楚偷偷進城放出訊號，就是為了讓聯軍與清風王朝廝殺個兩敗俱傷。靈礦為餌，建立北燕盟，又聯合南楚、西秦兩大王朝攻伐清風，自己何嘗不是與虎謀皮啊！
眾人難以決斷，這個時候該有人加把火了。加火的人自然就是莫菲兒。
「哈哈哈……哈哈哈……」黑袍女子笑的有些凄涼，眼牟中已經流出淚水，淚水打濕了面巾，「如果二十年前你跟我說這句話，我寧肯放下一切，隨你去天涯海角。畢竟當年年輕我好傻好天真嘛，可是今天我聽到這句話，只是噁心的想吐。」
宋楚笑道：「在下宋楚，這位是我朋友龍美玉。」宋楚還是很客氣的，喝了人家的酒，總要讓人家知道自己是誰吧。
黑袍女子渾身一顫，隨即沉默。歐陽無情也是默默的看著黑袍女子。
宋楚苦笑，只能站著喝酒。老漢喝了一口酒，突然臉色一變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房頂的確是有人，只不過是路過的黑衣人。宋楚來到房外，看到黑衣人的背影，眼牟不由的眯起。這個背影熟悉啊！這
鬱悶的人，總會想到酒。街道已經戒嚴，酒香卻是戒不住的。
歲月流轉，淹沒了所有的柔情。
宋楚剛要坐下，老漢突然瞪起雙眼，喝道：「大胆！本將軍面前也敢坐，你們，給我站著喝酒。」喝醉的老漢已經不是老漢，彷彿是戰場上點兵的大將軍。
魔功！看這架勢就是魔功，要不然誰來這種地方練功啊！宋楚看向龍美玉，卻見龍美玉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莫菲兒雙手不斷的顫抖，望著宋楚留下的字條，忍不住哭出聲來，「好，你們不去救，我去！葬花谷弟子聽令，隨我殺向帝都。就算是戰死，也好過這群見死不救的縮頭烏龜！」
「混賬！」老漢已經完全怒了，「戰馬已經嘶鳴，將士們屍骨已經堆成山。你們還有心思喝酒？可恥啊！可恥啊！」
生更半夜闖到自己別人家，主人卻熱情的招呼喝酒。這種情況很少見，不過，既然碰上了，宋楚還是很高興的。
「沒有可是，傳我軍令，攻城！」秦霜冷聲道。
沉默，又是無聲的沉默。
老漢瞪起雙眼問道：「宋楚？龍美玉？哦！我記得了，是我的護衛親兵。恩，不對啊，你們怎麼在這裏？」
宋楚淡淡說道：「她追殺過我。」
龍美玉還想安慰宋楚兩句，可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掀起戰火紛爭，宋楚不忍心。可是對於想殺死自己的敵人，宋楚就沒那麼多的感慨了。黑袍
李道宗站在城樓，身邊的守城軍士個個身披鎧甲，一手長戟，一手鐵盾。城樓上堆滿了方木石塊，鐵盾連成天蓋，下面是張張滿弦的勁弓。
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菲兒、巧兒，為了替莫妙塵報仇，為了讓自己在接下來的靈礦開採中不被滅掉……宋楚想了一籮筐理由，還是覺得心裏怪難受的。雖然知道人命如草芥，可是宋楚卻絕不希望自己是那把收割草芥的鐮刀。
半響，歐陽無情微顫的問道：「你還好么？」
蒼勁的戰鼓擂起，聲勢似萬潮洶湧，震撼九天十地。七十萬大軍似洪水沖向清風帝都。鐵騎奔騰踏破大地，黑雲翻滾般的箭矢鋪天蓋地。
「好，當然好。如今我貴為皇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裡能不好！」黑袍女子突然站起來，聲音變得惡毒說道：「放心吧，我肯定會好好的過，直到我親手殺死你。」
宋楚、龍美玉、老漢三人稀里糊塗的大喝一場，漸漸宋楚也進入狀態了，真把自己當成老漢的親兵了，一個勁的跟老漢喝酒。
箭矢橫流，長戟染血。帝都城門已經是一片血戰，城牆下血流成河，屍骨已是堆積如山。
宋楚想要出去，卻晚了一步。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出，來到黑袍女子跟前。宋楚不由的吃了一驚，歐陽無情！
秦霜與南楚皇子也皺起眉頭難以決斷。萬一宋楚戰死在清風帝都，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了，而且還和清風王朝結下冤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