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女兒國
第264章 族魂
嘩嘩嘩……
黑袍老者不由的搖頭嘆息，似乎是為這種天才不是自己族中之人而嘆息。
「退下！」
七寸，是所有蛇的命脈中心，是蛇身最大的弱點。再是大的蛇，就算是成了妖，七寸也是脆弱的玩玩碰不得。就像是女人，就是高高在上做了皇帝，該癢的地方她也痛不起來。
赤尾九頭蛇，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平時藏匿在殺青口，默默的守護著北山不為世人所知，卻是響噹噹的妖獸強者。每一片蛇鱗都是烏青發亮，足足有一寸多厚，堪比沙場悍將的護身鎧甲。
蒼茫萬里，曠野無邊，荒蕪寂寥。
「縮骨異形掩藏身份，全身骨骼、血脈、筋肉都受到壓抑，根本爆發不出戰力，這樣不行。可是若是恢復自己的身形，那就是等於進了豺狼虎穴啊！」
赤尾九頭蛇，知道宋楚兇猛，自然是不敢纏。
宋楚說不出有什麼感覺，只是被眼前磅礴大氣的氣象震撼，感覺到一絲的渺小。天大，地大，無盡大，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渺小，包括三座巨塔。
赤尾九頭蛇龐大的身軀一陣顫動，瘋癲的咆哮扭動，想擺脫宋楚。宋楚卻是如同跗骨之蟲，隨之而動，緊緊的靠在大蛇腦袋下的七寸要害。
「暴露身份了！」
再看蛇尾，如刀似劍的鱗片被抓下一大片，粗大的蛇尾，硬是被宋楚四下一截。血淋淋的，腥臭的蛇血在蛇尾的傷口，如泉眼噴涌。
赤尾九頭蛇火紅的尾巴，蛇鱗豎起，像是一根粗大的鐵棍，鐵棍上綁上了一圈豎起的大刀。分量十足，重愈千鈞，鋒芒銳氣，如刀似劍。
黑袍老者痴痴的望著煙霧間虛幻的巨塔，有些落寞的說道：「七百年前，天空一聲巨響，電閃雷鳴。咔嚓！我出生了。嘿嘿。」
赤尾九頭蛇聽到黑袍老者的命令，眼眸中壓下無邊的憤怒，不甘心的扭動身軀，唰唰幾下，爬上高聳的峭壁，不見了蹤跡。大蛇聚集全身的鱗片擋住七寸要害，如今伸展開來，渾身是傷痕點點，像是被人扒了皮一般，爬過一路，留下了一路腥臭的蛇血印記。
變臉比翻書還快！
高高鼓起的蛇鱗大包，足足有一丈多高，鱗片森然，滲人可怖。
呼呼……
嘿嘿……
「蛇兒，退下吧。」
蒼天白雲在手邊，觸手可及。蒼茫大地，連綿峰岳在腳下，點點浩然。夕陽如血，紅云為幕，餘輝斜撒乾坤。風在動，雲在動，飄渺氤氳的煙霧繚繞。
宋楚以前還真沒這麼爬過山，終於感受到了爬山攀岩的不易。現在宋楚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坐下來好好的抽袋煙，喘口氣。
「哈哈哈，年輕人，修為果然強悍啊，怪不得敢深入北山。恩，果然有點道行。一身筋骨如金如鐵，氣血滾滾如大河奔騰，潮如驚濤，玄關無阻，依然是武帥級別的強者。你的修為又是精進了啊，可惜了，我族中卻是少見這樣的天才啊。」
黑袍老者舉起令牌，緩緩說道：「都退下吧，朝聖冥神，還需虔誠，
「爬山不易啊！」
宋楚那日又是爭奪本源風靈石，又是藉助春雷通達玄關，對黑衣老者的氣息還不是太記憶猶新。可是，那天的黑衣老者，可是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宋楚身上。
宋楚與赤尾九頭蛇的大戰，也到了最為白熱化的地步。
赤尾九頭蛇雖然修為強悍，卻終究還是蛇。只要是蛇，就有蛇的戰鬥方式。
黑袍老者把煙斗遞給宋楚，宋楚蹲下身子，顯得有些疲累，就像是在地里累了一天，坐在地頭吸口煙，喘口氣的老農民，吧嗒吧嗒的貪婪的猛吸幾口，一陣舒爽，難以言喻。
兩人一老一少站在一起，就像是親近的爺孫一般，誰能想到這兩人還是生死大敵。人生就是一個微妙的循環，宋楚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告誡自己的生死敵人，主意點身體。
宋楚也是嘆口氣，起身把煙斗還給了黑袍老者。黑袍老者一愣，也是嘆口氣，說道：「不錯，等哪一天我神族重振雄風，擊敗人族，才能真正舒坦的抽口煙啊。走吧。」
宋楚手中抓著一大塊蛇尾，猛的一衝，將蛇尾塞到大蛇七寸的碎鱗中。
如果……如果是邱少雲，他會怎麼辦啊？
宋楚心中立定要大鬧殺青口，也不再隱藏身份，渾身一陣啪啪脆響，筋骨瞬間放大放長，又恢復了原來的體型。宋楚渾身淡淡的金光溢繞，乍一看去，直像是金黃的佛光沐浴下的金身聖尊。
兩人交過手，相互之間的氣息都有了解，自然是瞞不過。
眾多黑衣人，一看到黑袍老者手中的令牌，紛紛露出敬畏的神色，一個個躬身施禮，沒有說話，轉身離去，不再觀看宋楚與赤尾九頭蛇的廝殺。
黑袍老者枯瘦的手掌一翻，一面黑光氤氳的令牌出現在手心。
黑袍老者眼眸一亮，看到這些黑衣人不畏懼自己，頓時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同時三眼神族，若是這些黑衣人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畏懼自己的修為，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呢。能夠挺身而出，不畏強者，這才是真正的大勇氣。
真龍出海，風雨相隨。
宋楚不是寧願烈火焚身，也要不暴露同志的邱少雲。
宋楚嘆口氣，拱手笑道：「原來是前輩啊。怪不得，怪不得我這身自以為是的異形縮骨術，瞞不住前輩。前輩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一聲暴喝響起，正是剛才讓赤尾九頭蛇吃了宋楚的那個黑袍老者。黑袍老者身如悶雷滾滾，所有人的耳邊，轟轟鳴，像是元神要在這一聲滾滾如雷的大吼中碎裂，一時肝膽俱裂。
黑袍老者擺擺手，嘿嘿一笑，悠哉的吐著煙氣，笑道：「都是半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了，少抽兩口又有什麼意義啊。」
三座巨塔，這就是北山巨塔么？這就是三眼遺族守護者的精神支柱，這就是北山朝聖的聖塔么？
大蛇尾巴接著甩向宋楚，宋楚一連幾招浪打今朝，撕碎大蛇尾
盤卧如同荒野山丘一般的赤尾九頭蛇，行動起來，龐大的身軀卻是沒有絲毫的笨拙，反而是靈動如電光。蛇大如山，已經是有了幾分龍的風韻。
「殺青口北山朝聖者連綿不絕，四面八方都是三眼遺族的守護者。若是恢復身形，能不能衝出圍殺啊？會不會影響到這次的先鋒探路的計劃啊？若是不恢復身形，現在已經被這個黑袍老者看出端倪，戰力不足，性命堪憂啊！」
宋楚心中雪亮，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暴露了。本來看到黑袍老者的搭訕，還以為是個裝比的長輩，要見獵心喜要指點一下自己這個晚輩呢，誰想到竟然是看出了蹊蹺試探自己。
嘿嘿，黑袍老者嘿嘿一笑，顯然，是想用這個笑話，來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宋楚不由的一愣，也是忍不住嘿嘿一笑，這老小子講故事有一套啊。
咳咳。
峭壁千仞百丈，終有峰頂，兩人沒有施展什麼神通步伐，就是這樣憑藉最本初的腿腳走路，大約兩個時辰的時間，天已近黃昏，終於攀登上了峰頂。
赤尾九頭蛇雖然還不是龍，卻也是修行到身動風隨的地步，有了幾分真龍的氣勢。
山路狹窄，僅能容納一人前行。山路陡峭，近乎垂直，若不是武道修行者，還真無法踏上這條山路。陡峭的山路兩側，奇石猙獰，古木森然，各種蛇蟲蟻獸不絕。走了不一會，宋楚已經看到三四隻野豬在拱樹磨皮，看到七八條毒蛇盤繞在樹枝中吐著信子獵食。
沒有人退下，所有的黑衣人，在黑袍老者的大吼中，反而上前圍了上來，立即就要對黑袍老者動手。
說句曖昧的話，宋楚就是化成了灰，黑袍老者也能聞出那股味來。
大蛇頭顱下，七寸處的一丈多厚的大包，已經被宋楚打的不餘五尺，最多三拳，就能徹底的打爆大蛇七寸，解決掉這頭護山神獸。
「浪打今朝！」
山頂的晚風更加蕭冷，一陣冷風迎面，宋楚不由的打個激靈。
一纏，二咬，三甩尾！
宋楚大爪子掄起直抓，砰然一聲，破碎了上百片的蛇鱗。烏青的蛇鱗砰然破碎，四散而飛。宋楚眼神一冷，眸子像是三九黃河的清冰，似水明澈，如冰森寒。
大蛇伸展鱗片那一剎那，宋楚自負完全有把握擊殺大蛇。不過，宋楚沒有動手，任由大蛇離去。
面若枯木，皺紋深深縱橫如溝壑，鼻樑高挺，一雙眸子深深的凹陷，深邃無邊。鷹，禿鷹！宋楚看到這個黑袍老者，頓時想起了翱翔的禿鷹。
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
一道紅光破天劈斬，是赤尾九頭蛇的火紅色大尾巴。
「這是一個南國人！」
「恩，教訓的是。大敵當前，哪能鬆懈啊。」
玄關通達，肉身武帥！
黑袍老者嘿嘿一笑，拿出一桿碩長的煙
「你個孽畜！」
纏，是所有的蛇類最擅長的攻擊方式。遇到獵物，大蛇身軀扭動攪纏，勒住獵物的脖子喉結，不出一會，獵物就會窒息而亡。這是蛇類最擅長的攻擊方式，不過，遇到宋楚，大蛇可是不敢攪纏。身軀攪纏的力量雖然大，可是身軀卻是也很脆弱。若是用身子纏住宋楚，宋楚一爪子就能撕碎鱗片，抓碎大蛇的骨肉，直接把大蛇撕成兩半。
「話可不能這麼說。」
宋楚身形弓射，腳踏義字訣，身影鬼魅成風，一個前沖，衝到了大蛇九頭中間的縫隙。大蛇的九個蛇頭猙獰威武，還有帶著毒液的獠牙，宋楚自然不會傻的直觸鋒芒。
宋楚不管黑袍老者嘆息不嘆息，卻是聽出了門道。什麼叫做，修為又精進了啊？難道見過面？
雖然枯瘦如柴，滄桑衰老，卻是沒人敢小覷這個禿鷹一般的男人。
此時的雙臂，已經是遠遠超越了一半的靈寶兵器，成為宋楚的絕大殺器。
赤尾九頭蛇一陣痛呼，顯然也是意識到了敵人的強大、敵人的狡猾，只是直奔自己的命門啊！
咔嚓……砰！
三座巨塔在宋楚看來，就像是三個螻蟻一般，渺小無比。
山頂冷風中，宋楚突然覺得眼界一變，天地豁然開朗。
宋楚、楊凡、趙旭、方辰四人同來殺青口，若是真的徹底暴露一人的身份，三眼遺族必定是風聲鶴唳，其餘三人也是萬難行事了。
大蛇竄起如電，狂風相伴，像是一陣大風捲來了一座荒丘，衝著宋楚腦門就壓了下來。赤尾九頭蛇，九個碩大猙獰的頭顱，吐著鮮紅七尺多長的信子，發出滲人的呲呲聲。頭顱張著大嘴，兩顆尖銳的獠牙白光森然，瀝瀝啦啦的毒液順著牙口大滴大滴的落下，打的地面啪啪直響。
宋楚身形倒起轉動，一爪子撕向赤尾九頭蛇火紅的大尾巴。
蒼老的黑袍人不是別人，正是宋楚在黃泉門爭奪本源風靈石之時，遇到的那個蒼老的黑衣人。
任你修為再強，也休想喝退。
一丈多高的蛇鱗大包，數千片堪比鎧甲的寸厚蛇鱗堆積疊加在一起，就是宋楚肉身成就武帥級別，那也是休想破開。
宋楚陡然一驚，像是那角弓搭弦瞄準的兔子一般，渾身肌膚一陣嗖冷，汗毛唰的立起，身形稍弓，一身氣血咕咕流動，沉重似鐵球凝華滾滾，沉重如鐵的氣血瞬間凝聚如滔滔大河湧向雙臂。雙臂陽口、尺淵玄關像是兩個雷劫漩渦，陡然旋動，玄關暢通無阻滯。
黑袍老者喝散圍觀的黑衣守護者，宋楚自然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宋楚卻能感覺到，黑袍老者對自己並沒有殺意。投桃報李，宋楚自然也不會過分的為難赤尾九頭蛇。
黑袍老者蒼古森然的聲音吐出，眼眸閃過一抹妖艷詭異的殷紅，沉悶窒息。
隱隱間，三座虛幻縹緲在煙霧之中的高大巨塔橫立，算
黑袍老者眼神淡然，衝著咆哮的大蛇吼了一聲。
宋楚放過了赤尾九頭蛇，也算了回應了黑袍老者的姿態，那就是和平相處。至少，短時間內，大家誰都不會妄圖出手擊殺對方。
這才是真正的荒野，連綿的山峰光禿禿的，沒有絲毫的生機，地面上一望無盡，連一顆小草也吝嗇生長，平沙漠漠，地老天荒，望之無盡。
無數的念頭閃過，宋楚越發的平靜下來。武者動手，豈能畏手畏腳，豈不是還沒打，自己氣勢就弱了三分。既然被黑袍老者看出端倪，那就索性來個痛快，大鬧殺青口。
宋楚起身間，雙臂氣血鼓動，在身法上，模仿了楊凡的長劍殺招，浪打今朝。
宋楚跺腳一陣，起身一手抓出，砰然打向大蛇甩來的尾巴。
唰唰唰……
浪打今朝，說白了就是像海邊的回頭浪一般。海浪衝擊海岸岩石，來時兇猛拍到，撞擊到岩石之後，潮浪藉著岩石的反震之力，又是一個猛回頭，反轉搏擊大海。
一陣滲人頭皮的響聲大起，巨大的蛇身渾身一縮，層層蛇皮鱗片像是海浪一般堆積起來，瞬間在七寸出堆積成一個高高鼓起的大包。
一剎那，無數的念頭閃過宋楚心頭。
喀喀喀喀……
三甩尾，甩尾自然就是用尾巴甩打。
九個頭顱，十八隻幽紅的眼眸，透著一股興奮，像是爭食一般，一起撕咬向宋楚。宋楚在赤尾九頭蛇眼中，那就是鮮美的一頓午餐。
大蛇的九個蛇頭撲空，只是撕咬住了宋楚留下的一串殘影。剎那間，宋楚已經是來到蛇頭之間的空隙之中，砰砰，宋楚抬腳同時踹出，一腳踹到一個蛇頭上，大蛇吃痛，哇哇直叫。
殺青口聚集的黑衣人，看到宋楚暴漲的身軀，自然明白，這個人不是自己的三眼遺族之人，又是與殺青口的護山神獸大戰，那自然就是姦細了。
唰唰唰……
救命符咒，自然是宋楚大鬧殺青口的最大底氣。
不論是什麼蛇，蛇頭的下方正是大蛇攻擊的死角，蛇頭根本無法迴轉觸及。
宋楚與赤尾九頭蛇交手，眨眼間，殺青口的黑衣守護者紛紛聚集，瞪大了眼睛看著人獸大戰。
砰砰砰……
唰！
宋楚東張西望，四處瞅瞅，終於惹來黑袍老者不耐煩的抱怨。宋楚一陣暴汗，被人家鄙視了，身為年輕人，情何以堪啊。宋楚不由的一笑，加快了腳步。
兩個生死大敵，就這樣，有說有笑的，相互調侃兩句，一路走去。
面對猙獰可怖的九頭大蛇，宋楚恍惚間，身份一換位，變成了在金山寺，變成了在錢塘岸鎮壓白蛇的法海禪師，手裡雖然沒有深寬的大缽盂，碩大的手掌金光四溢，卻是與鎮魔封妖的缽盂有了幾分的相似。
做人做事要把握分寸火候，不能過分。
「恩，我神族遺民，不畏強，無懼險，一腔熱血為冥神。好，好！」
黑袍老者看著宋楚，總覺的有些地方不對勁，突然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黑袍老者略帶責備的
普通的蛇尾巴細小，殺傷力微弱。可是，赤尾九頭蛇身軀龐大，火紅的蛇尾都有人的大腿粗，甩動起來，就像是關羽的那柄百來斤重的春秋大刀，劈山碎石不在話下。
不經意間，經典的法海台詞，宋楚也是脫口而出。彷彿自己真的變成了金光萬丈的禪師，面對攪亂紅塵的大蛇，自然是不能留情。
這不是宋楚看不起北山巨塔，而是因為宋楚此刻站的太高了。四大傳承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北山巨塔，現在，在宋楚眼中，卻是像河邊的石子一樣的渺小。
砰……咔咔……
黑袍老者收斂殺意，喝散黑衣守護者，已經是做出了姿態。宋楚若是不理會黑袍老者的姿態，我行我素的擊殺大蛇，那就是不知分寸了！
「吃掉這個有意思的年輕人。」
姦細，人人得而誅之！
宋楚接著雙腿的蹬力，向前又是一躥，長臂一探暴漲而出，金光閃耀的長臂，碩大的金色手掌，五指關節咔咔響動，五根手指像是五把尖刀，劃過疾銳的呼嘯風聲，直插大蛇的頭下七寸。
和藹可親的慈祥長者，突然之間氣勢一變，翻江倒海的無邊煞氣砰然勃發，宛若修羅黃泉血河中的大修羅尊。青山峭壁，彷彿瞬間變成屍山血海，濃重的血腥氣鋪天蓋地。
「孽畜，老衲豈能容你！」
黑袍老者看出了宋楚的疑惑，伸手一扯罩在臉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張滄桑枯瘦的臉頰。
「說起來，那是七百年前的事情了。」
宋楚神色一肅，說道：「前輩少抽兩口，……不就剩下兩口，讓晚輩也能過癮一把不是。」
兩人相視一陣奸笑，煙友。
一身氣血暢通雙臂，本來如同篩網一般隔絕純陽剛氣的陽口、尺淵玄關，不但沒有阻隔純陽剛氣，反而像是兩個咕咕噴涌的泉眼，旋轉的雷化玄關，為滾滾如江河的氣血，再加了三分的純陽剛氣。
宋楚看得微微皺眉，不由的說道：「旱煙對身體不好，少抽兩口吧。」
恩？
呼呼呼……
咬，那自然是蛇頭的劇毒獠牙撕咬獵物。一旦被咬住，毒液滲入對方體內，對方瞬間就被麻痹了，這也是大蛇的殺招。可惜了，宋楚利用步伐，已經是躲到了大蛇的頭顱下七寸的位置，大蛇的獠牙是夠不到的。
殺青口只是一個山隘，算不得長遠，也就七八里的樣子。快走到盡頭的時候，山間出現了一條狹窄的山路，通向山頂的山路。
沒有人退下，身為三眼遺族的守護者，早已是把生命獻給了復興神族的大任。
「腿腳利索一點，年紀輕輕的怎麼還不如我這個老頭子走的穩健。」
越是強大的對手，宋楚戰意越是高昂，絲毫不為所動。
打人拿捏心神，誅蛇找准七寸！
剎那間，赤尾九頭蛇已經竄到了宋楚的身前。
「南國的姦細，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