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金身戰威名
第406章 男兒心
平城郡守不敢，即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是不敢！
「夜夜香姑娘……」
沒辦法，天漢多少達官貴人，天潢貴胄，也是求見夜夜香一面難如登天。平城郡守若是真敢把夜夜香請到府門，估計也就離死不遠了。
宋楚瀑汗，要知道，天玄不同於自己來自的那可湛藍星球，一個唱戲的女人，在天玄，在天漢的地位卻是低賤的多了。所謂戲子，絕不是一個光宗耀祖的名字。
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端坐虛空熒光花影，手下輕拂琴弦，仙樂在細指的撥動下奏響。仙樂陣陣，像是流水，流淌過乾裂的心田。像是清風，拂過枯燥的炎暑。像是春天裡的百花開，像是夏日里的風流雨！
「我家姑娘是不是撫琴，輪不到……」
「退下！」
月光皎潔，星光璀璨。
江北一枝花，夜夜香。
就是這麼一個女人，竟然來到了這座平凡的小城，平城。
夜夜香一開口，聲如黃鸝啼鳴清脆，婉轉靈動，又像是玉珠落盤，吐聲字字圓潤。聲如蜜，聞之甜心！
宋楚眨眨眼，問道：「為什麼？你都比她漂亮了，你還要去看？」
據說，夜夜香每到夜晚出沒春香樓，卻是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家春香樓待過兩天。時間短沒關係，夜夜香每到一處春香樓，都會讓一城的男人瘋狂。
大事！
琴音再轉，緩和下來，像是厭倦了鐵火，冷卻了熱血，放下了長劍，回歸了田園！緩和的琴聲中，卻是更加壓抑悲涼，像是看到一個走遍天
年關時節也有鮮花？
突然間，仙樂鳴響，白衣降臨。
天色漸晚，明亮褪去，清風吹了許許昏沉。
戲台很大，地毯很紅，平城郡守的大牙很白，笑的跟喝了糖水是的。平城郡守這麼費力的布置，只為了一件事情，就是想見見夜夜香的容顏。
嘩嘩嘩……
讓男人瘋狂的不是夜夜香的容貌，因為幾乎沒有人真正見過夜夜香的容貌。
見不到容貌沒關係，夜夜香的香氣，夜夜香的歌喉，已經是迷倒萬千男人了。別說男人，就算是女人，在夜夜香的香氣中也會沉醉，在夜夜香的歌喉中也會痴迷。
幾人挑頭，戲台下的百姓頓時也來了勁，噪亂的喧嘩聲，都是催促夜夜香撫琴。
宋楚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說道：「不要了，一個青樓唱戲的，有什麼好看的。」
于娟說道：「那可不一樣，夜夜香可是青樓最漂亮的唱戲的。」
錚錚錚……
琴聲再變，像是萬馬奔騰，像是刀兵齊鳴！一曲琴聲高亢，像是戰火燃燒，像是熱血在沸騰，這是一曲鐵與火的交響！高亢琴音，像是隱隱看到一個負劍男兒的征程，像是看到了負劍男兒永不屈服的劍魂，流淌不盡的熱血，踏敵屍骨的豪情！
夜夜香又是彈曲唱戲的，自然需要一個戲台。
府衙前搭建著大戲台，大戲台前聚滿了人群，男人、女人、老人、孩子……近乎平城
錚錚錚……
天地大劫沒關係，只要男人還沒有死絕，漂亮的女人總會出名的。
跟隨夜夜香的四個侍女，立即攔住平城郡守，說道：「姑娘來平城獻藝，自有安排，就不勞煩郡守大人了。」
噔……
于娟說道：「不一樣的，最漂亮……哼，我就是想看看夜夜香到底有多漂亮。」
「還是不要了。」
宋楚眉頭更皺，說道：「婆婆在家等著我們呢……」
突然間，一聲壓弦，所有的仙樂消失。眾人紛紛心神一顫，從美妙的琴聲中清醒過來。唏……，依舊沒有人開口說話，卻是響起了一片唏氣聲。
「聽聞姑娘的清風流水曲，是天下一絕。姑娘趕緊彈啊，我們還沒聽過癮呢。」
沒辦法，平城新建，還沒有春香樓。
「那就是了，那我更要去看看夜夜香了。」于娟笑道。
「我們也去看看夜夜香吧。」于娟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帶著興奮。
平城郡守，乾笑兩聲，眼眸中閃過一絲尷尬的羞怒，轉身走下戲台。
自然是大事！
平城郡守，早就安排妥當。第一步自然是讓手下人起鬨，催促夜夜香撫琴。撫琴過後，百姓見識到夜夜香的琴藝之後，再煽動百姓，逼著夜夜香摘下面紗。
赤足踏潔輝，牽手弄星影。彩裙飄飄，四個仙女般的女子，踩踏著月光，緩緩走下，降臨到寬大的戲台
于娟小嘴一撅，一眼的不服氣。宋楚頓時瞭然，這是美女之間的攀比啊！宋楚乾笑兩聲，說道：「別聽人胡說，一個唱戲的能有多漂亮啊，肯定是不如咱們的小娟娟漂亮啊。」
平城郡守是一方主官，自然不好太過分。不過，平城郡守安排的衙役，卻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郡守一個眼神，混在人群中的衙役心領神會。
「是啊，夜夜香姑娘，我們可都是來聽姑娘琴聲的。姑娘剛才的曲子可是沒有彈完啊。」
男人沒有死絕，夜夜香絕對是個漂亮的女人，於是，夜夜香出名了，還是大街小巷婦孺皆知的出名。夜夜香出名，是在春香樓出名的。春香樓，自然是天漢最大的妓院。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有些……」
「夜夜香姑娘，聽聞夜夜香姑娘琴藝無雙，剛才怎麼戛然而止呢？」
女人是執拗的，至少，宋楚被于娟拖去看戲了。
說話間，琴聲響起。
什麼？為什麼不把夜夜香請到府衙內再瞻仰容顏？
這不是重點，只要夜夜香出現的地方，都會有鮮花的。
男兒心自然是和清風流水不是一個調調！清風流水，是夜夜香的成名曲，像是清風沁心，像是流水繞人，是一曲讓人無比緩和舒坦的樂曲。
當然了，夜夜香不常露面，卻是也會偶爾露出容貌。沒辦法，女人的容貌本就是給男人看的。若是一個男人都看不到
看到戲台下的百姓起鬨，夜夜香身邊的侍女頓時惱怒，就要開口斥責。要知道，夜夜香成名以來，無論到什麼地方，遇到什麼身份的人，哪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的，客氣有加，哪裡遇到過起鬨的啊！
于娟說道：「沒關係的，實在太晚，我們就住在城裡。」
戲台下的宋楚微微皺眉，總是感覺這個夜夜香自己見過，有些熟悉，卻是想不起來。至於于娟，于娟哪裡懂什麼樂曲啊，只是撅著小嘴，想知道自己和夜夜香誰更漂亮。
于娟說道：「當然了，她還沒有我漂亮，憑什麼比我出名啊！我要去看看，我也要出名。」
就連平城的官府都按捺不住，竟然派出官差通告全城，喜迎盛事。不但派出官差通告全城，還在官衙外布置了最大的戲場，迎接夜夜香。
出乎意料，侍女剛要為夜夜香辯護，斥責眾人。夜夜香起身，喝退侍女。夜夜香身穿寬鬆的白裙，面帶白紗，看不出身姿，更看不出容貌。
錚錚錚……
身為武將級別的平城郡守，自然是第一個清醒過來，急忙就要走上戲台。
夜幕降臨，繁星似錦。
于娟笑道：「不會的，來之前，我就和奶奶說好了，要是太晚就不回去了。」
琴聲響起，開始有些緩和，像是情人男女低聲訴語，在月下花間，帶著一股甜蜜。突然間，一股殤情流露，悲勁驟起，像是少年郎要離開家鄉，離開心愛的姑娘，前往遠方尋找廣闊的天地，琴聲中
錚錚錚……
宋楚微微皺眉，說道：「不要吧，天色已晚，我們……」
至於男兒心，似乎這是夜夜香第一次彈起。不要說平城百姓，就算是夜夜香身邊的侍女，聽到男兒心這個樂曲名字也是一驚，她們也從來沒有聽起過啊！
平城郡守做好計較，就等夜夜香臨台入套了。
既然是花，自然是女人。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要想大街小巷婦孺皆知，有很多條路可以走。至於女人，要想出名，也是有很多條路可以走，不過，最簡捷的一條路，自然是容貌。
漫天鮮花飄零，一陣異香襲來，繞游鼻唇，沁人心神。這一刻，原本雜亂的雜訊停滯，近乎能聽到每一個人的心跳聲，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鮮花的香氣中，紛紛抬頭看去。
「整天帶著面紗，都沒臉見人，肯定漂亮不到哪裡去！」于娟撅著小嘴喃喃著。
男兒心！
飛鳥為之徘徊，聞之心爽氣舒。
夜夜香起身，一手按住古琴，隨後微微一笑，笑道：「清風流水？以前遇到達官貴人，我的確是多半彈奏清風流水。不過，今日來到平城，我卻是要彈奏一首新曲，男兒心。」
傳言中，夜夜香都是帶著面紗的。平城郡守也是做好安排，派人混到百姓中，只等夜夜香一來，便是起鬨，讓夜夜香摘下面紗。畢竟，眾意難為嘛，面對熱情似火，呼聲如潮的百姓心意，就不信夜夜香不自己摘下面紗！
「那還是一個唱戲的啊。」宋楚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