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蹣跚學步

野獸、外星人、巨蟲，怪異的外星角斗場里，各種各樣的生物輪番登場，各種各樣的攝影設備、外星文字、燈光、懸浮的機器球充實著整個賽場。就像有些中國人喜歡看鬥雞、鬥蟋蟀一樣，這裏的人完全沒有把那些籠子里的外星生物當做同類，這裏的人們要是一種奮戰的氛圍，一種拼搏的精神，還有刺激的賭博。

「我……草……」「呯……啪……嘣……！」還有精神罵娘的曾陽被一棍子敲在脖子側，腳下不穩的後退了幾大步。而少年那個沉默的外星人同伴剛剛爬起來站穩，那個機器人又像彈簧般跳躍過來，盾擊、棍刺、踢腳，兩三下再次將他方倒，並對著地上的他胸口捅刺了棍子。

慘叫聲一聲一聲從訓練場傳來，雖然裏面的戰鬥不是驚天地泣鬼神，但是也是激烈無比，另一邊的資深角鬥士就不說了。地球少年對付的那個機器人就像是一位成年人在與小孩玩耍，應對著兩個菜鳥的攻擊完全遊刃有餘，並且把他們揍的慘兮兮的。

「嗷嗷嗷嗷嗷嗷……我草泥馬……！」「呯……啪……嘣……！」「……啊啊啊，我草泥馬！」「……啊……我……啊呀！」

奇怪的機器人開始將某種光暈籠罩在自己身上，雖然這中光暈並不是血紅色，而是黃色的淡淡光暈，但是腦中某些多了的物品告訴他，這種儀器與那種紅色光暈的儀器完全是同一種產品，他發出的黃色光暈其實也是無數的仿生機器細胞組成，可以修復一般普通的傷害。

這時從治療光暈中修復好了的那個大斧頭角鬥士來到曾陽面前，他那張醜陋的臉上滿是笑意，捏了捏少年的嫩臉，並對著少年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后獨自走了出去。

「噗……！」失去重心被機器人拌腳，少年撞在地上滑了很長時間才灰頭土臉爬了起來，而另一邊那個不太愛說話的同伴似乎也沖了上去，只是沒想到根本沒有傷到對方毫毛就被對方左手拔開了盾牌，然後一拳一盾砸在臉上，一棍一腳踢飛了出去。

腦中少年像是看一場慢動作電影一樣，一點點回放著與機器人打鬥的每一個細節，並漸漸從這種非常緩慢的電影回放中學習學習破解對方的技法。

「嗯……啊……我……啊……！」

「啊啊啊……草泥馬！」嘴裏爆出一陣國罵，曾陽憑藉著一股怒火與悍勇持盾揮刀向機器人砍去。

一個明顯無比的下馬威，這個機器人完全和其他角鬥士奴隸不同，只不過走霉運的少年完全不知道其中的道道。他只是看著這個訓練機器人和其他人外表完全一樣，就以為這個機器人也和別的一模一樣，完全不知道狡猾的老比提是要故意打消新奴隸的囂張氣焰。

……

人們在這裏販賣商品貨物、販賣酒水食物、販賣賭博娛樂、販賣姿色肉體、甚至販賣殺戮，你的能知道的這個沙漠小城都能販賣。長得各種各樣，卻統一穿著沙漠長袍的外星人在這裏隨處擺攤叫賣，各種托獸發著低沉的哼聲從中間走過。

和自己一起被買來的同伴一聲不吭的躺在另一邊，這個至始至終除了聽見對方被打中后發出的簡單慘叫外，就沒看見對方說過一句話，甚至曾陽都發現自己總會時不時忘記對方的存在。

駱駝人一樣的老比緹看著又是被幾招就被打翻的少年搖搖頭；雖然這個小奴隸精神可貴，但是這個世界容不下太多的天真，要不是主人說10天後要進行一場賭賽，這個脾氣暴躁的小傢伙還可以好好調教調教。可現在……這小奴隸有得苦受了。

帶著憤怒少年爆發全部力氣頂著盾牌向著機器人猛衝了過去，這招盾牌撞擊可以說是最好學的技巧了，只不過少年好像過於稚嫩了一點，機器人一個閃身同時細長的機器腳似乎微微多伸出了一點點。而少年卻發現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地面撞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兩個人竟然無法抵住這個訓練機器人的一招。

對面這個臉長得像是一頭駱駝一樣的清瘦老外星人，嘮叨了一會之後就開始指揮幾個機器人搬來訓練器材，和運來一堆經過了修復的訓練用機器人。曾陽與幾乎不說話的同伴被分到了一柄短刀與中型盾牌，還有一身不算輕鬆的簡陋護身甲片，然後運來的幾十個機器人。

「呯……！」剛剛知道自己成為武林高手的少年狠狠與盾牌發生親密接觸，一陣口水飛來出來。

十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躺醫療室的時間多了之後，也發現那個拿大斧頭的外星人來醫療室的次數也最多，每次訓練那個傢伙似乎都要弄點傷。但是這個皮糙肉厚的傢伙卻是這小群角鬥士里最放到機器人最多的傢伙。

聽了聽場內中氣十足的慘叫聲，老比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次主人買回來的奴隸素質不錯，好好調教一番的話一定又會是一個能打能殺的好奴隸。

第十天的賭賽，總共十個角鬥士被眾人的主人一車運到了一處戈壁中的小城市裡，這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布滿各種各樣的火車形狀飛行器，各種各樣的人類與沙漠獸在這裏聚集，沸騰的聲音直衝雲霄，一頭頭奇怪的鳥類生物在城市的上空盤旋往複。

沒想到第一天竟然基礎訓練都不用就直接上場對付訓練機器人，曾陽對這種奇怪的訓練方式感到不解，正想要學習招式的少年露出興奮之色，而對面的老人很明顯感到了這個叫曾陽的異星人精神變化，同時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而此時閉上眼睛的曾陽腦中的輔助腦開始工作，開始清晰無比的在他思維里構建出一個個記憶片段。自從昨天從記憶片段中把模糊的《神風御驅章》回憶出來后，曾陽已經逐漸發現自己腦中輔助腦那強大的能力了，而且只要稍微集中精神，就能輕易進入這種清晰的圖像思維狀態，把自己接觸過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還原成清晰的瞬間。

曾陽被一擊解決，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同伴也不好受，機器人像是一根彈簧一樣前腳發力，瞬間收回前腳刺殺的動作，微跳著一點一點靠近他。而那個沉默的同伴已經舉起了盾牌，警惕的防備著機器人的進攻，忽然間那個機器人啟動了，像是雞一樣的反折腿帶著強有力的動力，在沙地上刨出一片沙塵，同時身體瞬間拉長，舉盾直接撞擊在對方盾牌之上。

「媽的……！」曾陽心裏冒出一陣暴虐之氣，被人像是賣豬仔一樣賣來賣去，像是畜生一樣關在籠子里，甚至可以隨意打殺的羞辱感讓這個平凡少年變得極其易怒，心裏動不動就是殺戮與屠戮的極端思想。這一切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重新拾回被人踐踏了的尊嚴。

「呵呵呵呵呵呵……！」不遠處準備訓練的各式奴隸角鬥士們發出齊聲嘲笑，惹的少年一陣皺眉，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被羞辱感，同時下定決心要讓這些沒見識的外星人看看什麼叫做中國功夫。

只是對面的那個高大健壯的老人完全不知道，少年完全聽得懂他說的話，他說的語言好像是這片星域中官方通用的語言，據說是根據人類發音習慣特別開發的最容易學習的一種語言。

一名健壯的角斗揮起巨斧，將一頭巨型大蟲劈爛腦殼，宣布了這場一場賭賽的最終結果。隨著勝利者與失敗者的離開，另一場賭賽的開始，蹣跚學步的地球少年步入了賽場之內。穿著簡陋的盔甲，拿著盾牌與短劍，少年與其他角鬥士同伴一起踏入了這決定生死的賽場。

訓練機器人發動之後，開始像是跳舞一樣熱身，活動全身的關節零件發出輕微的「嘶嘶」聲，接著它把盾牌舉在胸口，腳步輕快的像是一頭麋鹿般向曾陽二人靠近。就在曾陽還在驚訝的時候，這個機器人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靈巧忽然爆發，以極其靈巧的速度跨步刺出了一個類似長拳的直刺，狠狠捅在了曾陽胸口之上。

「嗯……哼……」

要是按照人頭計算，那麼在場上的10個奴隸基本上每個人都要對付5—6個，而讓人意外的是；曾陽與那個幾乎不說話的奴隸同伴竟然只分到了一個。

「呯」兩盾相擊，發出鍋子一樣的清脆聲音，意外的是少年那名沉默同伴竟然身子一歪跪在了地上。而那個機器人卻擺出了一個手中棍子從上往下捅刺的姿勢，似乎那次盾擊衝撞是虛招，真正攻擊的是著側面來的刺過來的棍子。

遠處類似倒鍋一樣的建築里不時傳出一陣陣哄聲，各種各樣的人類在這裏吼叫著、大喝著，為場地里每一次劈砍下的血肉橫飛大聲歡呼。

老比緹十分滿意自己這台訓練機器人的表現，在硬軟體完美的結合下，這台機器人展現了完美無缺的攻防技法，能和這台機器人較技的奴隸角鬥士不說沒有，但是也是屈指可數了。

「呯……！」手中的練習刀半路砍在盾牌上，但是對方的持盾的左手竟然順著這股作用力一甩，手一拉把自己護在胸前的盾牌打開了，右手的棍子像是毒蛇一樣忽然刺出，正中曾陽面門，同時腳步一滑，借力將下甩的盾牌像是彈簧一樣反向抽了回來。

……

第一天的訓練曾陽在眾多奴隸角鬥士的嘲笑聲中被抬了下去，雖然沒有傷到筋骨氣脈，可是第一天的訓練是被那台該死的機器打了個半死，完完全全壓倒性的勝利，自己甚至連碰對方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用儘力量的敲打反而會被利用來打擊自己。躺在這個地下角鬥士訓練營的醫療室內，曾陽感覺自己怎麼也想不通，那種機器人明明其他人都能對付五六個，為什麼自己對付一個就會這麼吃力，自己的素質應該比他們更高才對啊？

「嗚……！」破不及防的曾陽像是胸口遭到了一記重鎚錘擊，異常痛苦的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能……！」手裡拿著訓練用的金屬盾牌與鈍刀，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桶了自己一刀的機器人，要是真的在角斗場之上自己已經死掉了。

第二天，一身外傷全好了的少年自信滿滿，同樣拿著練慣用的刀盾迅猛的沖向機器人，可是他卻不明白什麼叫做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樣也不明白那個機器人內部強大的運算能力；可以在瞬間計算模擬出百萬個攻擊姿態，並從中擇優找出最佳的應對方案。

「咔嚓……嗚！」訓練機器人開始發動，這台機器人被巧妙的雕刻成一個和奴隸們同種族的形態，反折腿、四肢修長、外殼上綁著一些小型沙包帶，似乎是人體的要害部位，手裡提著一面盾，拿著一跟包裹著什麼軟性物質的訓練用棍子。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這片土地主人，偉大的西馬達加家族第7順位繼承人，薩古納加大人的私人財產。主人的吩咐就是你們行動的意志，當然對我們來說是屁的意識，現在給你們說你們也不懂，不過反正你們都要跟著我老比緹去殺人。殺的越多主人就有更多的帕比，殺的越漂亮主人就越喜歡，你們想不想去殺人我管不著，就像你們是不是打算變成肉塊被我用來喂咔牯一樣……」應該是第二天的清晨，休息了一夜的曾陽與所有角鬥士奴隸被叫到了訓練場，老比緹開始沒完沒了的嘮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