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Fate/Apocrypha
第1313章 汝乃原初人類是也
「不,只是覺得現在便分出勝負還太可惜了。」迦爾納迎著源賴光的視線,堂堂正正地說道:「而且,我想跟源氏的首領,那位最強的神秘殺手一戰,而不是與你體內的「鬼」。」
「阿維斯布隆……」
勁風吹開了大氣,吹開了沙土,亦吹開了方里額前的劉海。
「——擁抱聖靈之名,汝乃原初人類(亞當)是也——」
不管是魔術師、人造人、石巨人亦或者是龍牙兵,都彷彿被眼前的奇迹給感動一般,停下了動作,望著巨人的方向,發出顫抖的聲音。
鮮花與草原在觸及到巨人的瞬間里便化作能夠結出果實的寶物,讓一個個色澤光潤又誘人的果實迅速熟透,掉落在地面上。
那是在整個戰場上空化作迴音的咒文。
甚至,沒有自我意識的石巨人和龍牙兵已經在開始不由自主的向著巨人的方向靠近,就像那些鳥獸一樣。
源賴光握著刀的手不由得一緊。
但是,在這具巨大的魔像出現的瞬間里,其身周的大地便開始改變。
「居然敢打擾我跟老師的對決……!」
最 初的人類,亞當所居住的夢幻般的仙境。
隨著阿維斯布隆的聲音的落下。
那是渴望。
迦爾納則是有如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一般,背過了身。
聖經中也是有所記載的吧?
「就讓我們來救濟這個世界,救濟全人類吧!」
戰場上,已經沒有人在交戰了。
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交戰,只顧著眺望那巨人,陷入到恍神的狀態中。
那是嚮往。
「啊啊……」
「果然,我還是「鬼」嗎?」
「啊啊……」
「首先,就從你開始吧!」
讓一對冰藍色的魔眼,閃爍著致命的光澤,投至巨人的身上。
但是,那宏偉的巨人卻是漸漸的直起了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帘。
地面開始了震顫。
源賴光眼中的紅光黯淡了下去,發出訝異般的聲音。
不是大地在改變,而是世界在改變。
阿維斯布隆追求了一生的魔像,終於在這一個霎那裡,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你的御主應該就在那裡,想過去的話就過去吧。」
當下,源賴光注視向了迦爾納。
然後, 對著面前的渺小人類,轟下了沉重的拳頭。
「黑Caster的寶具嗎……?」
另一邊,除了源賴光與迦爾納以外,戰場上的其餘從者亦是均都停下了動作。
聲音中罕見的帶上了激動、感動和觸動。
身周立著無數的鐵樁,將一個個的龍牙兵和一具具的魔像都給穿刺了起來,屹立在其中的弗拉德三世沉下了臉。
迦爾納的話語,讓源賴光當場微微一怔,隨即皺起了眉頭。
「開始吧!」
「嗡——!」
緊接著,迦爾納便是收回了神槍。
可是,就算是源賴光與迦爾納這樣的從者,這一個瞬間里都不禁猛然停下手頭上的動作,讓同歸於盡的結局被制止而下。
「追尋多年的夢想終於在這一刻里實現了!」
「錚!」
源賴光這才反應了過來。
魔像的外形與一般的魔像並沒有太大的差別,通體都是由岩石、泥土和樹木所製成,看上去沉重無比,再加上那極大的體型,宛如一座人形的古城一般,充滿著巍峨的氣息。
「——不仁為擊碎自身之頭 蓋,義即引導自身血脈流向清靜——」
「你……」
那是一具巨大的魔像。
連景色都開始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令空氣中都開始滲透著甘甜的香氣,帶來一種滿滿的幸福感。
身高大約為十五米的巨大魔像。
帶著前所未有的激昂感情,阿維斯布隆低下頭,將視線投至方里的身上。
只有方里,抬起頭,看著那緩緩起身的巨人,面色極其冷靜。
連身處於最近的距離,親眼看著眼前的巨人被召喚出來的阿塔蘭忒都不由得眼神一陣變幻。
感動的聲音,不斷的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如同為了讚頌那美妙的傳說與神話。
「你終於誕生了,原初之人啊!」
「通過戰鬥、殺戮和毀滅,建立起屬於你的樂園!」
以巨人為中心的世界,正在逐漸的化作樂園。
……
如同為了襯托那誕生的偉大生命。
對此,迦爾納僅僅是回了一句。
「那就是……亞當……」
「無聊的戰鬥就在此結束!」
能夠不被樂園所感動而保持清醒的人,屈指可數。
各種鳥、獸、蟲等各種 各樣的動物憑空出現,就像是朝聖一般,向著巨人的方向匯聚而去,繞在其身周,不斷的徘徊。
——「樂園」。
「那個魔像……!」
呼嘯的風聲中,巨人高高的舉起了手臂,緊握成拳。
阿維斯布隆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像是愛憐一般的撫摸著它的臉頰。
不。
留下這樣的話語,迦爾納便是化作一陣光粒子,靈體化消失不見了。
手持十字槍,位於喀戎的對面的阿喀琉斯面色則有些難看。
森林里,正張著弓的喀戎面色凝重而起。
如果說,生命的意義就在於追求自身的幸福的話,那麼,此世最大的幸福便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現了。
如同被前所未有的光輝給充滿一般,以那緩緩的起身的巨人為中心,整個自然界都在變化著。
「——有如靈峰之巨大身軀,其堅牢堪比岩山,擁有守護萬民、統治萬民、支配萬民之貌——」
迦爾納亦是望向了那具魔像,低聲開口。
「——生於大地,吞之以風,充之以水,揮之以火,病魔散去——」
「能夠將世界化作樂園的亞當,我的魔 像!」
咒文就此落下。
「無聊的社會也將迎來終結!」
那就是原初人類——亞當。
「希望,下一次再相見時,我們能夠真正的分一個勝負。」
「這一次的戰爭,目的便是為了奪取大聖杯,如今目標已經達成,你也還沒做好與我一決勝負的準備,那就到此為止。」
就在這一刻里,背負著改寫世界之重任的人偶,在這個世界里誕生。
「——汝雖為泥團卻並非泥團,汝雖為人類卻並非人類,汝乃佇立於樂園之人,統治樂園之人,汝乃吾等的夢想,吾等的希望,吾等的愛——」
相信,剩下的魔術師與人造人,若是無法及時清醒過來的話,那麼,遲早也會變成那樣的吧?
巨人亞當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源賴光怔怔的看著迦爾納消失的方向,旋即抬起手來,看著自己的手心。
一道巨大的身影在戰場的轟鳴中緩緩的出現。
「你這是什麼意思?」源賴光徑直的盯著迦爾納,說道:「打算放棄這場決鬥嗎?」
草木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茂盛成長。
「呼!」
「那是……」
表情,多少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