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傭兵生涯
第131章 君王家事
「要是給你留面子，那你就不給我留面子了。」
「是，父王。」
「慢慢改？唉，幾十年了，再慢下去，恐怕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偌大的江山崩塌在自己的手上了。」
斯圖有條有理的列舉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絲毫沒有停頓和遲疑。
不多時，高大而華麗馬車便準備妥當，帶著皇家才有的高貴氣息停在了斯圖面前。
皇宮外。
「不能！」
「陛下，恕我愚鈍，在這種時刻召集帝國近乎一半的領主來參加您的生日宴會，我看不出有任何可取之處，帝國局勢糜爛，您要做的只能是慢慢改革。」
他的摸樣一如查納克大帝般透著一股英氣，卻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陰柔感覺——彷彿二十多歲的他完全沒有年輕人應該擁有的那股熱血澎湃的朝氣一樣，眉宇間滿是陰鬱的神色，他的腳步看似鏗鏘有力，仔細看來，卻又像是筋疲力盡般強撐著身體一般。
查納克身子微微放鬆，靠回了椅背。站在王子不遠處的班德斯微不可查的往後退了一步。
班德斯想說什麼，卻被老皇帝揮手打斷。
他重重的用手捶在了王座的扶手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狂妄，浮躁，急於求成。」他嘆息道：「他還是太過稚嫩啊！」
查納克突然聲音干啞的開口問道。
「哦？什麼假象？」
輕輕叩著胸前象徵皇室的徽記，斯圖單膝下跪，低頭道：「參見父王。」
「哦？羅森最近倒是挺閑的，來，我的兒子，你來說說關於最近亡靈襲擊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備馬，回去。」
他的摸樣很傴僂，似乎直不起腰來，黑色的衣服是緊身式樣的，但卻沒有看到任何武器在他身上。
「先別說這個，卡蘭，把斯圖叫過來。」查納克衝著守在議事廳門口的傳令員說道。
「昏庸的老傢伙！」
「你怎麼看？」
查納克大帝聽后看似滿意的拍了拍手，說道：「說的很不錯，我的兒子，注意身體，回去給芙羅拉問好，我不太方便出行。」
「你倒是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嘖嘖，」查納克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輕輕的
從老皇帝登基第一年期，班德斯便作為查納克的左膀右臂一直輔佐著這位想要拯救聖蘭斯于貴族泥沼中的帝王。
他們就如同一棟大廈的根基，他們倒了，大廈便倒了——他們腐朽了，那麼大廈也會跟著腐朽。
幾十年的兢兢業業，班德斯稱得上鞠躬盡瘁，但是這麼多年的努力下來，帝國的形勢卻只是在表面上看起來有所好轉，問題的根部卻根本難以動搖！
馬車駛出很遠后，空氣中驀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不滿我對他的態度，不滿我對他妹妹的態度，不滿我對他母親的態度——甚至，連我對這個國家所做的一切，他都有著不滿。」
不多時，披著黃金鑲邊斗篷、一身華麗米蘭亞鎧甲的王子殿下大步走進了議事廳。
「可是他卻不明白，坐在這裏，這個看似充滿誘惑而步步殺機的位置上，我能讓所有人滿意么？」
半晌，議事廳內寂靜的如同公墓園。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即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警惕的望向了四周，卻是不再多言，一路沒有再說過任何話語。
博丁納爾大帝身前的，是聖蘭斯第一宰相班德斯，他已經完全變白的頭髮有些禿頂，但是那鷹鉤鼻卻讓他看起來有著一股常人難及的果決氣勢。
斯圖察覺到了父親不願意再聊下去的意圖，立刻行了一禮，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貴族！聯合起來的貴族！
貴族們聯合起來的力量足以抵抗那權利並不集中的君主——這是帝國千百年來不曾變過的事實。
斯圖輕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鎧甲，對著傭人說道。
班德斯也是嘆了口氣，兩人均是感覺年華已老，似乎世界已經不是他們所了解的那個世界了。
「亡靈們讓我們以為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進攻計劃，隨時會進攻那些首腦被刺殺的城市，但是在我看來，他們似乎只是為了牽制那些前來支援並做好防禦工作的機動部隊。真正的目的另有所圖！」
「父王，這半個月來，我在寢宮中研讀史書
「起來吧。」查納克看向斯圖的雙眼卻不像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而更像一位工匠看著自己失敗的作品一般——除了可惜，還是可惜。
班德斯默默的看著老皇帝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下卻也是有種悲哀的感覺——青黃不接，後繼無人！這是皇族最為悲哀的事情。
「陛下，那——」
「咳咳……」
老皇帝嘆了口氣，蒼老的面龐意境難掩疲憊之色，他笑著對著離自己不遠處那位直言勸諫自己的老夥計說道：「你還是有什麼說什麼，這麼多年來，還真不知道給我留點面子。」
國家的興盛從貴族而起，國家的衰敗也有貴族而起。
黑色的面罩下是一雙緊眯著的雙眼，望著遠處的馬車有些出神，隨即「哼」了一聲，身形又消融在了空氣中。
宰相班德斯身體依舊是挺直的站著，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陛下的家事，臣不好說。」
後者躬身行禮后馬上轉身去找「斯圖」殿下——也就是查納克唯一的兒子去
老皇帝虛弱的坐在自己的王位上，面色有些潮紅的咳嗽著，半晌才緩過勁來，揮手示意端著水杯走過來的侍者不用過來，他輕輕的換了個坐姿，讓身體坐直了起來。
「說說這些天你都幹什麼去了，我的兒子，我們似乎很久沒有見面了。」
沉默的登上馬車，斯圖坐在了車廂內柔軟的沙發上，撩起窗帘望向了不遠處戒備森嚴的西塞梵爾宮，眼角卻是滿滿的不屑和反感。
「亡靈襲擊的事情在我看來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就是這些消息純屬無稽之談，按著史書記載中的亡靈，他們是不屑與用刺殺這種卑劣的戰術的，很有可能是某些人針對性的散布謠言，造成民眾恐慌，至於目的，我不得而知。」斯圖回答得很流暢，似乎這個問題他思考過很久，「另一種可能，那便是這些消息屬實，確實是亡靈所為，而他們這麼做，在我看來目的似乎是在為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因為所有發生刺殺事件的城市都在與精靈帝國接壤的邊緣，根據可靠消息稱精靈帝國的邊境也同時遭到了亡靈襲擊，很顯然，他們是在製造一種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