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亨利的行動

沒有人知道這位帝王在想什麼，從政幾十年來，他做的事情似乎一件比一件驚世駭俗——到了這種緊要關頭的時刻，竟然毫無徵兆的拿貴族開刀了！

拐過小巷，亨利駕輕就熟的獲取了情報，隨即將匯總的情報通過一處隱秘的傳送陣朝著奧迪托雷傳送過去。

蘭巴斯教廷和聖蘭斯帝國的結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此刻大陸上似乎其他地方都是平靜異常，完全沒有要引爆全大陸戰爭的樣子。

而如今發生在眼前的似乎又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亨利在一個土坡上站定，此刻他身處整個戰場的邊緣處，亡靈大軍似乎根本不在乎人類會能有能力反攻，所以他們竟然駐紮在了希利亞斯城外十公里的區域內，其囂張程度超乎想象。

不得不說，在高端領域內，所謂的敵人就像是對弈的兩方，仇恨這種東西大多表現在了底層的士兵身上，真正的上位者在考慮問題時是不會帶著仇恨的眼光的——

腐臭的味道毫不遮掩的衝擊著鼻腔，雖然身為亡靈，但是這種刺激性的味道還是讓他覺得眼睛有些發澀——眼前廣闊的戰場上鋪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靠近城牆的地方甚至堆疊起了好幾座屍山，不過大多都已經在戰後的「處理工作」中被燒為了灰燼，只能看到那焦黑色的肉體還在孤零零的冒著黑色的煙，掩飾著那下面曾經扭曲而血腥的肉體。

貴族們聯合在一起的力量絕對是比皇室大的，但是如今的貴族逐利，卻並不代表所有的貴族價值觀都被金錢與權力腐朽乾淨——在三位子爵地帶領下，貴族議會超過五分之一的成員帶頭將自己本應得到的「俸祿」盡數上繳充公，以資戰用。

什麼東西漲價了什麼東西跌價了，什麼又成為了希利亞斯最新的炙手可熱的物件，這些情報都為奧迪托雷帶來了巨大的盈利，而戰鬥時亡靈士兵的實力與戰鬥形式的情報則更是讓奧迪托雷真正成為了「知己知彼」的典型。

西斯廷的光明教廷援軍仍舊在守著這座城池，默克爾受邀在希利亞斯停留，也是讓這個城市的防守壓力極大地減輕了——在亡靈攻城的時候，這位頂階強者只需要吟唱一個大範圍的加持法術便能讓戰局立刻呈現出一邊倒的局勢，戰略意義不言而喻。

斯圖王子已經被遺忘在了不知道哪個角落裡，如今帝國的局勢圍繞著貴族和兩位「共治帝」產生了巨大的風暴，甚至讓亡靈的攻勢都有些無關痛癢了。

「羅蘭之棘」的觸角範圍如今越來越大了，藉助傳送陣的便利，情報的傳遞速度和更新速度已經完全超越了皇室的機構——而這些信息也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奧迪托雷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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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來說，裂痕停止延伸后碎裂開來，應該是露出這個東西裏面或許華麗或許古樸的內部結構才對，但是此刻許多手中竟然沒有任何東西！那掉落在地的碎片碎成了粉末，什麼都沒有留下！

亨利的身影在這廣闊的戰場上顯得異常渺小，他的步履很輕，並且對四周的場景視而不見，同時在潛行狀態下慢慢的走向了戰場的邊緣處——因為遠處，那地平線上黑壓壓的亡靈大軍正在再一次沖了過來。

王室最近的動作讓帝國內部掀起了一場風暴，而風暴中心的人們卻似乎在擔心另外的事情。

城牆對於他來說如若無物，當皮靴踏上那希利亞斯城牆外的土地上時，亨利灰白色的眼瞳冷漠的看向了眼前的戰場。

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沒有接到許多的下一步指令——當然，說是指令，只是許多對「羅蘭之棘」的一個大概方向指引罷了，主要的決策權完全放在了亨利自己的手上，他可以動用的權利可謂相當的大。

許多緊緊地閉著眼睛，能看得出他此刻就像在做這噩夢一樣眼球飛快的轉動著，卻是掙脫不出這個夢魘似的，整個身體似乎只有面部的上半截受到他自己的控制，而剩餘的部分則是穩如泰山的站在那裡——在許多靜靜的站在原地的同時，似乎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庫茲卡茲眼裡看到的，只是許多手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突然發光碎裂的情景，他看不出這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總之連空氣中的氣息都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波動或改變。

不過這是普遍意義上來講的，殘忍一些講——整個戰爭就是靠著大量士兵的性命去和敵人消耗，用最後的預備隊進行決戰並一錘定音奠定勝果，無論那場戰爭，整個過程無外乎均是這麼進行的。

要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就好比時候到了要把家禽們拿出來宰掉吃是一個性質，這種犯了忌諱的行為絕對是歷代君主中無人敢觸碰的高壓線！

但是沒有人知道，此刻的許多在腦海中出現了無人能想象得出來的幻境！

身為「陰影公爵」，雖然記憶的殘破讓他對往昔發生的事情沒有完整的回憶，但是自從許多那次來到希利亞斯之後，亨利便知道了這群亡靈軍隊的主謀是那位曾經讓整個隆多爾帝國聞風喪膽的薩維爾！

亨利步履穩健的行走在希利亞斯繁華依舊的街道上，在靠近內城的區域，雖然已是戰時，但看不出和和平時期有什麼太大區別，他的裝束看起來更加的平民化，走路的時候也自然了很多，不會讓人一眼就感覺這是個職業者，只會覺得是一位矇著面的普通路人而已。

這些庫倫巨魔沒有放鬆警惕，手中的匕首微微放低了位置，為首的那個傢伙沒有說話，卻是一直警惕的看著許多做這些事情。

許多手中的那個黑色的劍柄出現無數裂痕后「嘩啦」一聲碎了個乾淨……竟然什麼都沒有剩下！

卡羅琳娜此刻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攻擊他？許多的身上並沒有什麼能量聚集或是要發動攻擊的前兆；就這麼看著？他此刻的狀態真的讓人懷疑這個傢伙是否還是當初的那個人！

雖然是白天，但是這些亡靈似乎對於陽光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懼怕，亨利不知道這些傢伙是通過什麼原因避免了陽光對他們的懲罰，不過這終究不是個什麼好消息。

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敵人最大的代價！

不過她還是謹慎的將身旁用護盾圍了個嚴實，同時手中的元素凝聚也達到了最大化，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大跌眼鏡。

戰爭是什麼？

而下位貴族中這麼做的更多。

芙羅拉此刻已經成為一位合格的「共治帝」，查納克在三天前親自宣布自己的女兒成為帝國合法的「共治女皇」，共同來輔佐治理這個陷入危機的國家。

希利亞斯城最近看起來形勢有些奇妙。

而查納克自己似乎越來越少的出現在公眾之中了——這不是一個好信號，眾所周知一般后立的「共治帝」都是因為現任皇帝自知身體條件不行或有心無力的情況下才會實行的措施，難不成之前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的查納克病情突然反覆了？

超過十萬亡靈大軍被阻隔在了希利亞斯那宏偉壯觀的城牆外，而目前根據守軍的傷亡比例來計算，這些亡靈似乎距離攻破希利亞斯還有著一個相當久遠的過程。

畢竟，修建時間超過百年的城牆如果這麼容易就被攻破實在是有些侮辱人類的智慧了。

貴族們最近很恐慌，如果有一個恰當的比喻的話，這些傢伙就像是菜園子里的家禽一樣，平時互相耀武揚威，比試著自己的外貌哪一個更威武，而到了固定的時刻，會有主人給他們播撒一些食物，久而久之家禽們就精於搶食卻忘了如何自己覓食——當查納克大帝宣布從貴族當中徵收戰爭稅的時候，這些「家禽」們意料之中的炸窩了。

在接近軍事區的地方，亨利的身影消失在了馬車上。

一切做完后，亨利拉了拉兜帽，卻是踏上了一輛馬車，去往了外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