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等待

眼下這位「使徒」的女僕眾多，但是卻沒有人會站出來質疑——或許這就是一個普遍的心理……當某個事物被標註上某個標籤時，信徒們便再也不回去多餘的質疑什麼，尤其是這位「使徒」剛剛與黑暗信使黑袍阿斯頓伯爵進行了會談。

過去的事情許多不回去過多的緬懷，他要做的只是把握當下。

阿斯頓並不點透，轉過身，第一次用一種正式的姿態面對著許多，輕輕將手中的典籍抬了抬，「為它而來？」

「加隆欽點之人，行走于這黑暗的大陸之上，為吾等帶來曙光。」

魔神加隆的教義中禁止淫亂的行為，禁止沉溺於美色，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其還是比較靠譜的一位神祇，相對與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那種有著違背人倫荒唐教義的偽神，加隆的信徒能在數千年之後壯大至此，這種能得到人們內心肯定的教義自然是原因之一。

「不知。」

終歸是不一樣的。

「這是……」

當然，沒有人知道他是在等待著什麼東西。

「這便是你走得比我遠的原因。」

手捧典籍，許多甚至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名稱到底是什麼，他只是知道這東西定然和光明教廷有著一定的聯繫才對，否則也不會出現在貝琪的手中了。

斯迪克行省的任務似乎到此為止，許多就這麼走出了教堂，不過卻並沒有著急離開，反倒是就近找了一家看上去還可以的酒店住了下來。

封面沒有任何字跡，觸手是一片粗糙而帶著溫暖的感覺，這本書彷彿就是一個活物一樣有著自己的意識和呼吸，令許多想起了克林之刃當初帶給自己的震撼。

黑色的典籍厚重卻並不顯得笨拙，在他的手中輕盈如同羽毛，內斂的光澤閃爍著，卻不像金屬製成的，淡淡的魔法波動雖然微弱，但像火山噴發前的醞釀一樣。

「但不會是現在。」

「是。」

面對許多，所有的信徒似乎都在很短的時間內明白了他的身份一樣，無論這輛馬車走到什麼地方，那染血的痕迹似乎就像是一個標記一樣讓街道兩旁的人們駐足行禮，而當許多走下馬車時，更是如同皇帝一般收到了難以想象的禮遇。

伴隨著扉頁的打開，四周似乎響起了輕輕的低語聲，仔細聽卻又聽不清楚，那低沉的聲音讓許多響起了瓦倫茲長老和自己聊天時的對話，這一切似乎又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了。

「但是卻沒有智慧。」

這是許多感受到的這位老人的實力——當然他沒有把握確認這位黑暗信使是否已經跨過了那一步，不過實力如何並不會影響這次談話的結果。

這是這位老伯爵第二次重複這句話，但是許多卻聽懂了其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那本典籍和這本看起來竟然如出一轍，但是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想到那會是聖器呢？

許多看了看那個雕像的正上方，似乎是一個王座在虛位以待，但是王座的側方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深淵惡魔，一身再明顯不過的特徵讓許多明白了這個人是誰。

「凱特是個聰明而很會利用人的君主。」

沒有去翻第二頁，許多輕輕將這本典籍合上，隨即雙手奉還。

許多有一瞬間的愣怔——說實話他的心中出現過無數個念頭，但是卻沒有一個是搶完就跑這樣的低劣想法，伸手接過，許多輕聲道謝：「希望它不會讓我失望。」

「他的目標在於征服，比如這本典籍應有的那個大陸，」阿斯頓似乎早就明白許多的身份一樣，但是卻根本沒有絲毫要點出來的意圖，「如果你有這本典籍下冊的消息，亦或者你擁有它，那麼那個時候，我們可以討論一下它的歸屬。」

疑惑，好奇，淡然而平靜。

許多沒有興趣，他守護的只是自己的那一片天地罷了。

「我想，我明白我該做什麼了。」

許多沒有任何做作的接受了信徒們的膜拜，卻是沒有即興發表什麼演講之類的，只是沉默的走上了酒店老闆誠惶誠恐為自己安排的卧房，隨即關上了房門。

「你走的路，比我遠。」

「那麼，接下來的我，要面對的是那位永不止步的陛下？」

這個本不該有回答的話語得到了阿斯頓肯定地回答。

女僕們走下馬車的時候帶起了周圍的一陣陣抽氣聲——這些女僕一個個貌美如花，並且因為未經人事，一個個都帶著一種純潔的羞澀，面對這麼多人的目光，她們只能是望著前方的那個背影，緊步跟上，如同傳說中侍奉神祇的守護祭祀。

「這本典籍你可閱讀，但是它不會離開這裏。」

這是他的總結。

當翻開厚重的扉頁，許多不由得驚嘆出聲——因為他看到的字跡讓腦海中那許久沒有用到的記憶在一次活泛起來。

出乎意料的，這位黑暗信使抬手將那可能是信徒們願意用自己性命來換取一次近距離觀察機會的黑色典籍用手捧了出來。

內容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許多可以確定這件東西應該是屬於羅斯洛立安大陸的。

阿斯頓的回答沒有半點多餘，滴水不漏。

許多點點頭，眼中卻並無貪婪，他靜靜地將焦點凝聚在了這本典籍上，腦海中卻是浮現起了那同樣曾經穿著一身黑色袍子的嬌弱身影。

許多點點頭，而阿斯頓則是微微行禮，兩位年齡可能相差千年之久的人物就這麼在一次簡短的談話之後互相告別了。

十階。

「足矣。」

這幾種情緒讓許多感覺自己面對的是阿斯頓本人，彷彿還未翻開書頁，自己便見到了一位同樣學識淵博的老人。

「他不會先出手，對么？」

進入房間的許多沒有時間去揣摩這些信徒的心理，他選擇了靜靜地冥想來恢復自己的力量。

阿斯頓似乎在輕輕地念誦著一首詩，但是內容讓許多明白了不少東西——這位黑暗信使輕輕接過那本典籍，淡淡的魔力波動一閃而逝。

「不會的。」

聖器沒有拿到，許多明白自己即使強行去搶奪也絕對不會有結果，他不是一個人在這裏闖天下，有太多的東西需要顧及，許多沒有隨時拿戰友當做棋子去犧牲的腹黑與狠辣，或許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但是他是一個合格的領袖。

許多依舊是這個回答，但是態度上卻比之前顯得更加恭敬。

統治大陸？

許多恍惚間有種錯覺，自己在毫不費力甚至是不經意間便贏得了如此的地位，那麼相比與那些拚死奮鬥了一輩子、甚至於為此拋妻棄子出賣朋友的政客貴族，是不是來得太容易了？

這是平民們自發的，絕非強迫。

轉身離開了這座「教堂」，許多的走路的姿勢一如以往，兩旁的信徒們依舊單膝下跪，目送著這位行者遠去——他們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東西，洒脫？亦或者不染塵氣。

或許是實力不夠吧。

巨魔的語言。

阿斯頓輕輕的將典籍放低，那雙透亮卻不顯銳利的眼眸看了看許多，隨即將目光挪向了那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