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深淵之旅
第571章 最後一道門
依舊是那個雙手微微背著的身影，但是奈里奧斯的再一次出現，卻是給許多以另一種感覺——他看到的，彷彿就是自己。
「呼。」
上萬人，根本不顧地面上的屍體如何，面對著眼前根本無法想象的情景，他們已經不能用什麼別的東西來解釋了！
不同於在索隆城的大競技場，許多此刻體會到的是一種純粹的力量……信仰的力量，意念的力量——進而言之，就是規則的力量。
……
「神祇？」
「在這個舞台之上，我會站到最後。」
空曠的城市廣場在這一刻彷彿目睹了異常末世才會有的景象。
不過四周卻沒有別的東西，只有無邊的深淵。
並非是突然間產生的自信，而是那種透視一切甚至知曉一切的豁達感，這就像是參禪悟道的老僧突然開悟一樣的突破，望著那些因為自己的信仰而不惜一切向前衝去的信徒，許多第一次對於自己的內心有了一個深刻的思考。
毫無徵兆。
十字架穩穩地在腳下不動，四周的風在自己的身體側方吹過，沒有出現一絲紊亂，許多望著頭頂飛過的巨大身影，卻是第一次感覺自己身體內的力量可以去和那些以往無法直視的傢伙們叫板了！
奈里奧斯的目光望著天空之中那個已經遠去的身影，
正在激烈戰鬥著的雙峰怎麼也沒有想到，僅僅是幾天時間敵人就已經打到城門外了？！
許多沒有再去找奈里奧斯徵詢什麼意見，徑直朝著虛空之中邁出了一步。
「瀆神！你們這群強盜！」
隨後卻是更大的瘋狂。
※※※
「神跡！」
所有的罪責被本能的推倒了這群士兵身上，信徒們因此變得更加癲狂！
許多的身影消失不見，而剩下的六位長老安然無恙的望著頭頂的星空，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出現一絲燒焦的痕迹。
使徒死了？
已經去阻攔的士兵呢？難道全軍覆沒了？
這是……
就在信徒們因為這情景而變得有些遲疑的時刻，遠處的城牆外突然亮起了巨大的光芒！
沒有人能想象這是一種怎樣的場景，如果說戰場上的士兵們是在拚命擊殺著眼前的敵人的話，那麼此刻的信徒們完全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去消耗著這些士兵們的劍刃，他們完全不要命似的用手去抵擋著劍刃，用關節去擊打著任何可以擊中的部位，他們像是瘋狂的野獸一樣甚至用牙齒去撕咬被撲倒在地的士兵！
望著眼前衝天的火光，那廣場上的信徒們出現了一個幾位短暫的靜默。
他
這完全就是亂了套了！
他的腳下依舊是那個十字架，但是胳膊卻沒有受到任何束縛，整個人站在十字鍵的頂端，像是俯瞰蒼生的雄鷹。
可是那裡靜靜地燃燒著，似乎那魔神加隆的神光沒有庇護這位使徒。
「終於，走到了今天。」
這是他們的唯一感受，這種歇斯底里不顧一切的進攻很快讓士兵被人山人海所淹沒，這不是戰爭，這是保衛信仰的戰鬥！
這個疑問在所有人的頭頂懸著，他們望著那已經燃起了足有十幾秒鐘的火光，希冀著出現奇迹。
天空之中，一個巨大的身影橫向劃過，帶起了的颶風吹得整個地面都颳起了紛紛揚揚的塵土！
「你們為何要處死使徒！」
許多猛然眯緊眼睛，他認出這頭巨龍正應該是自己當初在西部大陸的天空上看到的那一個！那位……奈里奧斯都為之敬佩的原黑龍族長！
奈里奧斯的聲音再一次從許多的腦海中響起，帶著那迴音一樣的迴響出現在了許多的身前。
天空一下子亮如白晝，緊
正在奔跑著、攻擊著甚至跳躍在空中的人們猛然間發現自己張開的嘴巴喊不出任何的聲音，甚至於耳朵也在一瞬間失聰，四周依舊動作著的人們，卻像是突然之間沒有了配樂的電影一樣在下一瞬間停下了動作，甚至於敵對的士兵和信徒雙方都在疑惑的望著對方，任憑傷口的血液流下。
六位長老尚且不提，僅僅是那位釋放出神跡，並且已經被黑袍伯爵親自發布通告承認其身份的「使徒」，就足以讓最虔誠的信徒們獻出自己的鮮血！
「最後一道。」
天空中的黑色巨龍直線飛過，那紅色的身體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顯眼而引人注目，但是那駭人的威勢卻在許多的身前止步了。
信徒們破口大罵向了這群強盜一樣的士兵——他們毫無徵兆的奪去了薩摩的控制權，竟然隔夜便處死了在整個教區都有名的使徒和主教，這從頭到尾都像是異族的掠奪而不像是同一個國家內的援軍！
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狂熱，呼喊聲已經震破了耳膜，士兵們的防線被擠壓變形，信徒們將整個火刑架旁邊的士兵們圍了個嚴實……
士兵們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再一次面對這群彷
「對於神祇，信徒們的力量匯聚起來便應當是神祇的力量，那麼我又算是什麼呢？」
「這是神罰！」
奈里奧斯點了點頭，他的身體停滯在半空之中，望向了身後的那若隱若現的信徒們，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一樣，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了許多身處的範圍，外面的士兵們和信徒們的戰鬥看起來如同定格的照片，紋絲不動。
空氣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炸響。
萬眾矚目？
沒有什麼耀眼的光亮，沒有什麼駭人的威壓，當許多的身影突然之間從虛空中踏步而出的時候，所有人的大腦竟然被一束強大的精神衝擊所影響，一時之間讓整個廣場安靜如同墓地！
一切都像是凝滯了一般，許多靜靜地望向了天空，彷彿有什麼東西跟著破碎了。
但是當這些人們來到十字架面前時，看到的只有那燃燒到了一半的柴火和上面容貌依舊的六位長老，而那位年輕的使徒早已沒了蹤影。
許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力量充盈的感覺讓他的身體狀態無與倫比的強盛，但是他卻感受到那腦海中的一股塵封的記憶被那信徒們衝擊人牆的一幕所激活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隨即引來的卻是頂禮膜拜
「最後一道門？」
突然之間廣場上的火光消失了。
許多望著頭頂的天空，有些愣神。
許多的腦海中一片敞亮，他感覺這是自己的身體第一次有這種暢快而充滿了無限力量的感覺，同時內心之中卻是無喜無悲，沒有任何其他的多餘情緒。
戰鬥的雙方原本就是趁著那巨大十字架帶起的火光來看清楚對方的，但是這光芒突然間消失之後，所以有人動作集體愣怔在了原地，繼而一同望向了本該繼續熊熊燃燒的十字架……
超過一千名士兵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望著這種散發著瘋狂氣息的信徒，他們雖然明白對方手無寸鐵，但是還是從內心之中產生出了一絲膽怯……這不是人！這都是瘋子！
「我曾經說過，當你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我便無法在控制你的身體。」
許多抬起頭，一聲悠長的龍吟倏然沖遠處傳來，繼而許多便感受到了一股讓他從心底都有些顫抖的氣息轟然籠罩了自己！
自己守護的是什麼？自己的信仰又是什麼？
沒等這個問題想清楚，地面猛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隨即便是「轟隆隆」一片建築物倒塌的聲音，這地震一樣的巨大搖晃使得整個廣場上的人東倒西歪了一片，戰鬥也因此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歇！
是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