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毒瘤

彎刀刺入前胸，冷酷而無情，亨利轉身離去，亦如來時那般淡然。

當許多伸出雙手，讓那沉重而堅固的城門應聲打開之時，城門上的守軍已經明白——眼下的戰鬥並非自己所能參与的了。

伊芙蘭的身形在天空之中顯得異常渺小，嘆息聲微不可查。

西塞梵爾宮外圍牆的士兵連反擊的動作都沒有做出便被身後的巨魔抬手用泰克十五釘飛了，許多邁步向前的過程中，一切穿著士兵制服的傢伙無論是在逃跑還是在進攻都是這樣的下場。

他的到來如同死亡的陰影——但是更有將毒瘤拔除時所帶來的暢快。

「這件事沒這麼容易就結束。」

「羅蘭之棘」的情報系統隨著希利亞斯軍隊的瓦解和加查林伯爵的消失而立刻將有利信息傳播到了克里姆特，戰後重建正在進行中，許多已經帶領著兩千精兵連夜沖向了希利亞斯。

「以後再說。」

彎刀先一步捅穿了對方的心臟，「陰影公爵」面對這種刺客早已沒有了任何意外的表情，一身皮甲雖不顯華貴，但是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眼瞳卻與一般的刺客有著太多的區別。

這簡直就是笑話。

簡而言之，他來了，如一陣風，他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亨利少有的說了一句話，因為他明白，殺死眼前這個人，許多走向帝國權利頂峰之後便再無其他勢力阻撓。

許多站起身，似乎這件和龍族鬧的彆扭的事情就這麼被他輕鬆地揭過了。

當許多踏步來到西塞梵爾宮門前的時候，身後的巨魔軍隊基本上還保持著之前的編隊——因為這一路想要租當許多腳步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城內的守軍在聽到城門瞬間被攻破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過多的驚訝表情——希利亞斯的城牆似乎早就脫離了所謂的「銅牆鐵壁」的神話，而成了頂階強者用來一展身手的後花園。

奈里奧斯對於赫齊和伊芙蘭的戰鬥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但是在對於希利亞斯的問題上，他僅僅這麼說了一句，許多便明白擺在自己面前的路是什麼。

沒有人知道，這位貴族在臨死前已經用毒藥殺死了自己的妻兒，而亨利自然明白這一點——上位貴族的每一步都是險棋，站錯位的下場只有斬盡殺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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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延伸到了希利亞斯城中——當許多邁步走進城門的時候，迎接他的似乎只有為數不多的城防軍了。

亨利行走在敞亮的走廊中，政治本無道理可言，在權利的更迭下，有些人是免不了一死的。

「鏗！」

許多的安慰讓她感覺好了一些，但是紅龍殿下卻是並沒有過多的依賴於這位領主，而是自己勉強的笑了笑，便一個人找個地方安靜去了。

帝國皇家魔法學院列隊歡迎了這位領主的到來——因為只有施法者才能清楚的認識到奧迪托雷的軍事力量和高端力量有著多麼恐怖的能量。

「在這個世界上立足，你需要有足夠的憐憫，但是過多的憐憫只會讓你成為墳墓中的蛆蟲。」

如果說一個領地或一個軍隊的構成是一個金字塔形狀，那麼赫齊和諾斯完全就是空中樓閣的形勢。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但是這些坎都是靠著自己越過去的，許多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沒有去打擾這位紅龍殿下的思考——無論是她內心中對於這件事情所要面對的抉擇還是接下來可能應對的戰鬥，許多都沒有必要干擾她。

犧牲的士兵們很多連屍體都找不到，戰後安撫工作必須開展，許多抽空在西斯廷的廣場做了一次公開演講，內容無非是緬懷與感激這些戰士所做出的貢獻，把這些做到位之後，新的西斯廷城牆修復和重建工作立刻展開，整個四個方向的城牆有連續超過五百米的位置需要完整的重新修建，當然這些東西只要提上日程，剩下的讓魔法師團協助加緊時間建造即可。

他的皮靴輕輕叩擊地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面前突然出現一道虛影，但是閃爍著致命光芒的匕首在距離亨利胸口毫釐之差的地方停住——

「人生總是這樣，一步走錯，由不得你反悔。」

「龍族的爭鬥，又哪有這麼簡單呢……」

兩千人，在以往的希利亞斯城牆面前連塞牙縫都不夠，但是當自己面對的是一座沒有統治者的城市之時，這兩千人已經成為了致命打擊。

卡羅琳娜在伊芙蘭離開的幾天內神情憔悴，即使明白自己的母親並非和奧迪托雷完全鬧掰了，但是心裏的彆扭始終是揮之不去的。

西斯廷這座城市在原本的加爾伯爵治理時貧富差距過大，這似乎也是帝國時至今日的一個重要問題，許多沒有辦法在很短的時間內去改變整個經濟格局，那高大的帕加爾宮和低矮的平民區對比猶如長鳴的警鐘一樣讓他不能忘記自己的領地內有著什麼樣的問題。

沒有人明白加查林怎麼想的，他在佔領了希利亞斯並獲得了話語權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任命自己的那些手下來擔任這座王城的各個職位——甚至於上議院下議院都沒有管理過。

眼前的人的名字亨利很清楚——他的地位亨利一樣熟記于腦海之中，執行刺殺任務，說起來更像是處決。

歷史上還真沒有這種沒有政治野心和佔有慾的傢伙做到王座之上，王權的爭奪永遠比想象當中激烈得多，赫齊卻對這個位置根本沒有任何興趣——或者說他內心的悲傷已經讓他對這世間的大部分東西都失去了興趣，所謂的人類王國的王座在別人眼中或許是一個炙手可熱的權力巔峰，但是在他的眼中，那個王座和王冠與草席草帽無異。

希利亞斯護城河外的弔橋伴隨著許多展開的雙臂轟然落了下來，一人走在巨魔軍隊的正前方，許多身穿黑袍，行走的步伐如同散步，試圖攻擊他的箭矢在十米開外就被一層看不見的結界擋住，身後的尤納與庫茲卡茲跟隨著這位實力在這裏稱得上無敵的領主行走著，如同閱兵一樣。

「這就來了？」

許多走出了伯爵府，望向天空，眼睛微微眯著。

而沒有人知道，與此同時的西塞梵爾宮和各個大貴族的府邸中，一場清洗已經提前開始了。

抬腿踢開妄圖阻止自己腳步的絆腳石，他走進了大廳，溫馨的燭台前，一身華貴衣物的伯爵靜靜的站在那裡。

新的反對派自然會產生，但是舊的頑固派已經不需要了——新的時代，不需要舊時代的執掌者來指手畫腳。

重建工作很快開始進行了。

赫齊和亡靈議會長老諾斯有一個非常類似的特點——或者說他們軍隊的特徵……那就是都只有一個絕對領袖，除此之外幾乎沒有過多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