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骸》第五卷 榮耀

第630章 童年

第五卷 榮耀

第630章 童年

「非常普通的童年,沒有過多的憂慮,沒有隨時可能出現的威脅,甚至沒有來自各個方面的可能致死的壓力。」
「這算是什麼,父愛?」
「你有這樣一個父親么?」
這就是起點不同的區別么?
「龍族的高貴不光來源於血統,而是來源於我們敢正視死亡的勇氣。」
看上去髒兮兮的,那時的許多穿著一件髒了吧唧的小背心,一條因為摸爬滾打而變了顏色的黑漆漆的短褲,膝蓋上還有幾塊沒有痊癒的傷疤——那是跑步的時候摔跟頭磕出來的,每年夏天許多總是要掛點彩,上面還有一些「紅藥水」的印記,臉上能依稀找到現在許多面容的一點輪廓,最相像的一點應該是眉毛,不過還是稚氣未脫的摸樣。
漢子,許多連續眨了好幾次眼睛,都不能讓目光從這上面挪開。
奈里奧斯指了指遠處出現的一個身影,許多轉頭望了過去,遠處正在邁著步子小跑過來的正是……年幼時的自己。
他的身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許多能看到那些書的封面上囊括了近乎所有方面的知識——《地貌概括》、《奧術三論》、《歷史的疑團:維基史料》等等,有些書籍的書頁甚至是由石板或金屬組成的,上面氤氳的魔法波動證明這些書籍是需要一定許可權才能打開的「禁書」。
奈里奧斯的一身打扮和許多驚人的相似,坐在窄小石凳上,卻依舊是有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覺,兩隻胳膊拄在棋盤之上,十指交叉托住了下巴,表情有著說不上來的怪異。
這都不是什麼理由,許多等待著奈里奧斯的答案。
幾個片段,許多明白了自己的童年和奈里奧斯的童年有著多大的區別。
許多不禁同樣疑惑了——即使龍族再高貴,也不至於如此吧?就不怕奈里奧斯死掉么?
黑髮黑衣,個子不高,眼前的奈里奧斯形象和現在的奈里奧斯有些不同——因為他的模樣更趨近於精靈,或者說根本就是精靈。
「命令,沒有違抗的命令。」
線並不敞亮,許多能看出這裏似乎是精靈族的建築內,銀白色的月光明亮而柔和,而奈里奧斯卻坐在一張巨大的長條書桌前埋頭讀著書。
「我的童年。」
伴隨著奈里奧斯在許多身旁的輕輕低語,場景再一次轉變,這一次是奈里奧斯在徒手和一頭體型巨大的魔獸戰鬥的情景,呼嘯而過的魔法炸飛了一大片碎石,那看上去彷彿一頭來自遠古巨獸的大塊頭是許多曾經在史書上讀到過的……比蒙巨獸。
奈里奧斯突然指了指天空,許多抬頭望去,遙遠的天空之上,一個毫不起眼的身影在那裡靜靜的站著,在下方剛剛結束戰鬥的幼年奈里奧斯無力的躺倒在了地面上,勉強看向天空的時候,那個身影已然消失。
許多自己都不能確定這個時候的自己有多大了,目光轉回來,奈里奧斯正出神的望著那邊。
許多已經記不清楚那時的自己到底在思考著什麼樣的人生問題,旁邊的奈里奧斯饒有興趣的望著年幼的許多,繼而伸手輕輕磕了磕桌子。
許多沒有聽明白他想表述的是什麼,只是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語。
「我說的是童年……這就是你的童年?」
黑暗從他叩擊的地方迅速延伸開來,隨即四周的場景意料之中的發生了變化——年幼的許多和那熟悉的場景消失了,炎熱的夏日似乎也在一瞬間遠去,當西周的場景重新凝聚的時候,許多明白,現在他看到的……是奈里奧斯所謂的「童年」。
許多已經來不及分辨什麼,他坐下之後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聽到奈里奧斯的問話,幾秒鐘之後才轉過臉,出聲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或許是對這裏的好奇?還是對許多這個人的好奇?
奈里奧斯的話語讓許多無法抑制的感受到了一種羞愧和無奈——在自己天天發獃的時候,奈里奧斯已經可以獨自一人幹掉等階至少是八階的比蒙巨獸了。
遠處有兒童的嬉鬧聲,卻是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許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依舊是一身黑袍,那種古樸的異界氣息和這種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感覺實在是反差強烈,讓許多腦袋有些懵,過了好久,他才確認四周似乎並沒有什麼人,這才走到了奈里奧斯的身旁,動作遲疑的坐了下來。
「童年,不是么?」
許多心裏很不安,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情況——自己如此形象出現在二十年之前的童年所住的小區,一切都已經超出了認知。
「那年我和你差不多一樣大。」
九歲?十歲?
奈里奧斯回答的許多的問題,「高貴的意義不在於能高人一等,而是在於……在幫助別人的時候,你的臂膀比任何人都要有力。」
奈里奧斯在儘力阻擋著眼前的攻擊,他的身上有著好幾處不輕的傷口,可是卻並沒有變成龍身來和比蒙硬碰硬——許多當然明白如果那樣他死的一定會異常痛快——年幼的奈里奧斯看似狼狽的逃竄著,最後卻是將這頭髮瘋了似的比蒙巨獸引入了他提前設置好的陷阱之中,轟然巨響后對方墜入了萬丈深淵。
這個椅子許多很熟悉,涼亭旁的這副桌椅是再常見不過的一套石質公共設施,圓石桌上一副棋盤格,旁邊四個圓墩,上面的痕迹久遠,似乎是經常有人在這裏下棋,又或者風吹日晒的原因,中間那大大的「楚河」、「漢界」兩字已經模糊不清。
幼年的許多似乎只有一個人,他的身材顯得比同齡人還要瘦弱一些,徑直來到了成年許多身旁的位置,就那麼坐在了石凳上——不過由馬上被太陽曬得滾燙石凳給燙的站了起來,可是他臉上沒有什麼惱怒或尷尬的神情,反倒是十分果決的將背心脫了下來,鋪在凳子上坐下,就這麼在太陽底下曬著,發獃。
奈里奧斯轉過頭對許多道,「你的父親可曾如此對待你?你每天都在和無數你或許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東西打交道,在規定時間內背下數量驚人地書籍已經是最為輕鬆地項目之一,而大多數時間,你都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和這些恐怖的傢伙們打交道。」
血統?身份?背景?世界?
許多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