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榮耀
第635章 走了有多遠
伯納斯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個本來不該說出的答案——按照以往，回答不知道便是最好的答案，因為這種問題是不需要答案的，但是今天的伯納斯覺得自己應該說一些東西了。
凱特女皇在溫暖而豪華的帳篷中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感嘆著自己難以想象的美貌與身材一樣——這可不是自戀，女皇陛下已經聽過了太多的讚美之詞，所謂的「自戀」早在幾十年前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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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個不錯的回答，不過我可不指望他能給我帶來什麼驚喜。」
許多沒有絲毫怯場，倒是抬起頭對這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君主笑了笑：「事發匆忙，沒能來得及。」
「多日不見，普羅米斯伯爵。」
「這形容的夠貼切，其實我還好，凱特估計這幾天都沒睡好覺。」
能當上君主的，武力值變態，智力同樣會讓人感嘆。
凱特有些無意識的望向了東北方——那裡是另外兩個聯軍紮營的地方，若有若無的波動時不時的傳來，卻是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的。
終其一切原因，是因為他們的統帥，既是他們所信奉的……神祇。
許多到使用了尊稱，不過戲謔的成分大一些——敵意這種東西其實往往在這種級別的高手中不會存在太多，所謂的仇恨充盈頭腦的話，會直接讓人迷失心智，到了薩卡拉門托和許多這種級別以後，心境已然進入一種超脫的境界——或許薩卡拉門托和許多有著很大麴別，但絕對不會是靠著扭曲的仇恨來走到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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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信息量很大，許多明白這三位君主在目前近乎都挨在一起的情況下互相之間的警惕程度絕對是超乎想象的——自己現在的現身往往已經意味著另外兩位君主發現了自己，但是他們絕對不會選擇現在出現。
「呼……」
相對於好似看戲一樣對待戰爭的凱特，以及好戰分子薩卡拉門托那些機器一樣的士兵，東部大陸的營盤是分佈的最廣、也是人數最多的一個。
許多伸手揉了揉眉頭，嘆了口氣，隨即和薩卡拉門托的身影同時消失在了原地——那地面之上的陰影微微震顫了一下，倏爾恢復了沉寂。
伸手揉了揉眼睛，那明顯的黑眼圈
薩卡拉門托的反問一樣充滿了個人風格，他兩隻手十指交叉「咔吧咔吧」活動著關節，一臉遺憾的學著許多剛才的表情撇撇嘴，「你也知道的，我沒啥別的愛好。」
晨曦的光芒讓氣溫漸漸有了一絲暖意，許多卻是猛然間發現自己腳下出現了一道難以形容的黑影，彷彿是影子突然間擴大一般，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便將自己完全籠罩。
在深淵的幾位巨頭看來，那不過是一個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因為走得太過順利而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子而已，真正的力量，必然是經過難以想象的磨練的。
克里迪爾，如果說有誰能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走的最遠的話，這位基本上沒有出現在史書之上和公眾視野中的黑龍族是所有站在金字塔尖的幾位強者所公認的。
拋去那些身高只到普通人類腰間的炮灰種族，這裏所有的士兵都是信奉著一位神祇的——他們的信仰堅定而充滿信心
當一個偌大大陸的二號人物，總該是提一些建設性意見的，即使伴君如伴虎，好歹沒有等著自己因為沉默而變成待宰羔羊。
許多衝旁邊撇了撇嘴，那一地掩埋屍體用的深坑透著一股子冰冷而絕望的氣息。
薩卡拉門托的出現讓四周的士兵們噤若寒蟬——正在將屍體掩埋的幾位士兵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單膝跪地，深深地低下了頭顱，遠處正在走過的巡邏隊同時停住了腳步，如同機械化的機器一樣整齊的跪地行禮。
一襲鋼甲，夾裹著難以形容的血腥氣息……寬大的蝠翼展開，似乎要將視野遮蔽一樣，一章蒼白而帶著黑眼圈的笑臉出現在許多面前，但是卻讓許多莫名其妙的想笑。
「屬下以為，只要克里迪爾陛下不作出太多驚人之舉，應無問題。」
諾斯？
「只不過是來看看，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麼住一個窩棚里都打不起來。」
「他來了。」
許多隨意的說笑著，四周的寒風漸漸停滯下來，好像這裡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阻止了它的流動一樣。
溫暖的帳篷內總是瀰漫著一股子懶散的氣息，
魔神加隆的榮光在這裏被斥為異端，矛盾的宗教衝突源於信徒們對與自身所信仰的神祇的執著——而論起執著，似乎沒有能比的上東部大陸的這些士兵了。
伯納斯伯爵在女皇陛下的面前單膝下跪，深深地低著頭，不發一語如同雕像，這種情況下隨便說話那真是蠢材——一位智慧的君主是不需要周圍的小人物來隨時隨地的拍馬屁的。
「這不叫活動？」
許多沒有任何意外的看著這個黑色影子，繼而轉過了身。
沒有人能想象這種精神上的長期壓迫和奴役對這些所謂的「臣民」們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
「一切安好，陛下？」
而克里迪爾已經用他的實力證明了一切。
伯納斯的頭低的很深，聽到這個問題，微微抬起示意自己在認真的聽，而女皇陛下的這個問題似乎並不是很好回答，事實上伯納斯的內心對於女皇陛下的問題多數帶著一種恐懼心理，即使這位陛下的容貌身材可以稱得上舉世無雙完美無瑕，但是
「一個本就暴戾而充滿毀滅氣息的人，是不會給他的戰友帶來福音的。」
四周的士兵們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卡林伯爵當初的屍體直到十多天後才有人敢去收拾，如果薩卡拉門托和卡林死法一樣，估計過幾個月都不敢有人靠近一步。
「怎麼想起到這邊來了？上一次不辭而別我還沒說道說道呢。」
「懶得說這些了，」薩卡拉門托揮了揮手，蒼白的手掌和鋒利的指甲在空氣中劃過，很隨意的動作都帶著彷彿撕破空間的犀利感，「別告訴我你偷偷摸摸過來想幹掉我，如果是我一個人來或許你還有希望，但是三個人都在這裏，你一定是還沒下手就被發現了。」
薩卡拉門托國王根本不在乎許多如今的形象是人類還是惡魔，一臉輕鬆表情，彷彿是早就知曉這些一樣，自己一邊說話一邊活動著脖子，好似在準備著接下來要好好打一場似的。
「這也叫活動？」
「親愛的伯納斯，你說我們三個人在一起……能叫合作么？」
因為，他早已跨越了半神——後面的路，已經沒有人知道他走了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