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最早的亡靈議會

「從深淵大戰之後的三百年，這個大陸第一位亡靈的誕生似乎……沒有確切的定論。」

言下之意明顯不過，曾經亨利手下的情報系統甚至滲透到亡靈議會內部，這足以想象他曾經掌握著怎麼樣龐大的一個組織。

「為數不多的報告下我只能得到一份推測。」

「歷史上不曾出現的龍族？」

貝琪微微眯著眼睛，似乎在梳理著自己的記憶，但是看起來她同樣記不清楚太多關於拉米爾曾經的記憶了——那段刻意被遺忘的內容被封存在了腦海中的某個角落中，難以尋覓。

「他們來了。」

「你的使命不是打敗我，你應當明白這一點。」

四周的環境一下子恢復了正常，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的風聲、遠處隱約可見的軍營……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越是強大的人，越喜歡離群索居，不是因為他喜歡孤獨，而是因為那種俯視蒼生的感覺令他著迷。」

亨利頓了頓，這位亡靈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當然，那是以褻瀆死去的戰士和平民為代價的，我為此一直感到了徹骨的心寒和恥辱，所幸的是不久之後亡靈魔法便被廢除了。」

貝琪今天沒有坐在那馬車內，她像當初還是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區副主教那般坐在了篝火的面前，光翼收斂，甚至連光輝權杖都沒有隨手拿著，胸前抱著的是那本拉米厄爾四世口中「被複制」過的《啟示錄》。

這就是……神祇才能擁有的力量么？

「大陸的第一位亡靈……我看到的資料顯示是在深淵大戰後的第三百七十二年有了第一次文字記載。」亨利看著眼前的篝火，和這位天使的聊天氣氛很輕鬆，「比里奧瑞克的存在久遠了不少，但是那時候便已經存在第一屆亡靈議會了。」

看到貝琪想要說話的樣子，亨利抬手示意聽自己說完：「當然，這一點所有目擊那場戰鬥的人都能清楚，關鍵是沒有任何關鍵資料能證明他到底是哪一系龍族，就當時他通體雪白的形象，我們無法確認他的來歷。」

「他的存在或許是一個未解之謎，並且涉及到亡靈魔法的起源。」

「我至今還不知道他的資料呢，只明白他很強大，以至於瓦薩琪夫人和潘朵拉與卡羅琳娜拉聯手都無法戰勝。」

亨利低聲感嘆道，身為公爵，亨利自然明白一些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故事——而這些故事大多都是需要極高許可權才能在某些不對公眾開放的絕密圖書館才能看到的資料。

※※※

貝琪輕輕揉了揉眉心，「教皇對此似乎沒有過多的明示，僅僅是隻言片語提到過。」

「後來呢？」

「那之前的亡靈議會是怎麼形成的呢？」

亨利從懷中拿出一份體積很小的紙盒子，從裏面取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小紙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諾斯的原名並不叫諾斯·達維安，而是另有其名，他的身份屬於龍族——」

「教廷有關的說法似乎是在里奧瑞克之前的亡靈議會只有一人……」

克里迪爾留下了這句話，靜靜的望著許多，卻是根本沒有任何痕迹的從原地消失了。

「擺脫自己的身份，能帶來快感，這一點似乎並不是一個正確的路線。」

沒來由的想起了伊芙蘭，許多卻是很快確定即使是伊芙蘭也是無法大白眼前的這位傳奇人物的。

「亡靈議會的幾位長老似乎都有著這樣的癖好，那位已經被打痛打跑的龍族更是其中的典範。」

望著克里迪爾這種氣勢凌人卻看不出絲毫敵意的姿態，許多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已經不是單方面失敗的戰鬥了，無論打不打下去，自己得到的結果只能是……被虐殺。

克里迪爾似乎並沒有繼續展示自己力量的意思他的手掌輕輕放下，而許多的身體也跟著降落在地面上，動作輕柔了不少。

譬如貝琪一直以來的身份從來都不是身居高位如裁判所或紅衣主教的存在，所以她所接受的訊息和普通民眾所聽聞的無異——相比之下，曾經是公爵並且司職情報工作的亨利顯然有著更多的資料閱讀許可權。

許多愣愣的看著眼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撕破的衣服掛在身上，顯得異常滑稽，手臂的骨骼在剛剛有著明顯骨裂的痕迹，但是如今已經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完全愈合，他的腦海中仍然回想著剛才克里迪爾留下的那幾句話，不知道該說什麼。

身為光明教廷的神職人員，對於亡靈的了解應該是認識的最清楚的，但是貝琪的問題顯然沒有那麼簡單——在不同地區，不同的層面上對於相同問題的看法和記述都是不盡相同的，甚至可以說，隨便哪一件事，如果級別不夠高，那麼所聽到的或許只是上層為了遮掩事實而釋放的迷霧彈。

亨利聳聳肩，「這樣的對手非常難纏，羅蘭之棘的觸角沒有鼎盛時期那麼敏銳，亡靈議會的動向無法確認的太過清晰，甚至於目前連對方主帥的消息都沒有。」

差距太大，許多毫無還手之力，他剛剛已經用盡全身的力量去擺脫這種控制，但是卻如同一個被操控在別人掌心的玩偶一樣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估計要追溯到最早的亡靈身上了，」亨利微微抬頭，「說起來，天使應該對最早的亡靈更為清楚才是。」

或許也僅僅是貝琪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會聽到過教皇關於歷史上亡靈議會的消息了，童年時期的那些特殊事件已經註定了貝琪這一生的不平凡。

雪地中留下了這個如同雕像般的身影，孤單異常。

一身的衣袍已經被撕裂開來，許多身上有著無數道因為巨大的風壓而裂開的傷痕，雖然很快的愈合著，衣服上的口子卻是明顯的很。

「沒有資料，亡靈的產生到現在都沒有定論，在曾經的一段時期，研習亡靈魔法是被允許的，同時亡靈的產生大大減少了人類軍隊在面對外敵時的人口損失……」

亨利倒是把自己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說出來的一些資料擺明了出來，平時都是守口如瓶的亨利明白這些東西如果再不說的話估計就要帶進墳墓了——即使他是亡靈，對於永恆的死亡卻也做好了隨時的準備，能給人類帶來一絲幫助的資料，亨利願意無條件分享。

貝琪有些好奇，這個存在許久的組織為什麼能像蟑螂一樣一直頑強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貝琪輕聲嘆氣，那種級數的戰鬥對於她來說還沒有儘快適應過來，坦白來說，天使雖然司職戰鬥，但是他們不是為了戰鬥而戰鬥，心中那不滅的信仰告訴貝琪戰鬥不是解決爭端的唯一途徑，卻只能稱得上「最有效」的途徑。

有士兵走了過來，亨利站起身拿過羊皮紙，掃了一眼之後便捏成一團扔進了篝火。

許多不明白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概念，他的實力跨越十階很久了，同時也已經成為了所謂的「半神」，但是這期間的一切界限似乎都很模糊，又或者，許多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體內的力量有多少——換一種說法，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現在的力量如何才能快速提高。

「大人，斥候回報的信息。」

「我更相信那是因為他被亡靈化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