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是什麼東西？

上一任貝斯特，可以說是自初代貝斯特消亡之後，貫穿接下來十余年故事的核心。他沒有像之前的幾任一樣，被投放到晶壁系之外，突破一個又一個「盒子」，探索其他世界衍生的文明、剖析多元宇宙存在的奧秘。茫茫無際中尋求封神之路。也沒有像還有幾任貝斯特深居簡出，在這個亞空間中依靠超級電腦不斷推演研究，將掠奪自各個宇宙文明的精華去蕪存菁，算出最適合自己的道。而是被派遣到檯面上，替代消失已久的初代，對諸多事務進行處理。也就是說自多年前第二次降臨那美剋星起再到對決比高星消亡，這期間出現的都是上一代貝斯特。他正是整個故事脈絡的關鍵。貝斯特也清楚的知道。相比較自己還有其他貝斯特複製體，上一任，跟他們比或多或少的，是有一些不同的。

當然，貝斯特此前的野望可不是這樣簡單。隨著這些複製體一個個湧入貝斯特的身體，以這個世界那美剋星人獨有的融合方式進行演繹。化作點點滴滴、滲透到他的四肢百骸，融入他的骨骼、他的血液、他的細胞當中！將他的身體不斷撐大、靈魂也不斷的升華。他能清晰察覺到自己的強大，察覺到自己不斷攀升的力。也能感受到這個位面對他這個存在出現的猛烈排斥。這種排斥要是僅僅存在於一個貝斯特複製體身上，或許是難以抵禦的可怕力量。畢竟一個人再怎麼強橫再怎麼可怕，也不能跟一個宇宙的力量相匹敵。而此刻，貝斯特竟是硬生生的壓制了這種排斥！甚至，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將這個宇宙連同其中孕生的一切都撕開來！

升華逐漸停滯了下來。似乎只需要再差一點，就能將他的生命形態、靈魂印記推演到更高檔次，化作跟多元宇宙同存同在的不朽者！多元宇宙如一顆大樹，小千世界即是其中不計其數的嫩芽，中千世界就是星星點點的花蕾。而大世界方才是樹冠上面得到充足養分，凝聚著大樹一部分本源奧秘的果實。十二不朽中，都是以神魂合道，將自己的神魂寄托在大世界當中，以此來截取多元宇宙的本源，演化不滅神魂，永世不朽。自古到今這是也是封神的唯一道路。再無其他路可走。而貝斯特則是將這個觀點摒棄。另闢捷徑，讓自身充當一個即將孕生的大世界。妄圖依靠自身之力以力證道。事實證明這個耗費他多年演算的道的確可行。而現在，他的確達到了足以跟不朽者一較高下的程度。距離真正的不滅神魂，也僅僅差了一線！可是這一線之差，或許就是永世不能跨越的天塹！他，違背不了自己的本心。

「初代，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傳承自你的執念啊。你把自己投放到晶壁系外，一次次搜尋。其實是在尋找回家的路啊。而不是想什麼狗屁不同封神。還有親情，彼特拉、亞歷克斯……可笑的是，我們竟然把你心裏最割捨不下的東西當做累贅。還以為感情這種東西已經漫長的時光中被抹去。讓我們的精神進化到了無懈可擊。我們都錯了。還錯的離譜。果然，我們這些複製體里只有上一任，才是最貼近你的人啊。」貝斯特笑的連眼淚都出來，更多的，則是一種恍然大悟似得暢快。幸虧他現在想通了這一點，要是真到了關鍵時刻需要真正做出決定時，再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下不了手，這才是一個笑話。而這會兒，一切都來得及補救。

這也是由於多年以前，有一任被投放到晶壁系外進行勘察工作的貝斯特得罪了一名不朽者。當時他自處身的宇宙中發掘出了一個了不得的訊息。當即興緻勃勃的趕過去。這個過程中，他不但滅殺了這名不朽者手下眾多英靈，還試圖破壞這不朽者降下的一個十分要緊封印，最終引得這名不朽者怒氣勃發，親自跨越時空對這個膽大包天的狂徒進行制裁。隨著他被一擊轟殺。下一任貝斯特主動將一些相關的記憶進行的篡改還有加密。以免無意間想起，或提到「他」的名字。被這個不朽者順藤摸瓜，尋找到自己的真實存在。

此時，要是能夠將視線拉到整個T12星球之外，你甚至可以驚駭的發覺，這個被那美剋星神龍波倫加賦予無限能源來培育精神樹的星球，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枯萎下去！黃蒙蒙的枯黃之色已經瀰漫到這個星球的每一個角落，蕭瑟、冷寂，冷風中，無邊落木蕭蕭而下。就連精神樹也無法倖免，在這一刻，巨大虯結的根須枯萎、老化、腐朽。猶如這片刻間，時光迤邐，千萬年光陰已彈指而過。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河流乾枯、大地龜裂、眼前黃塵建起，沙暴飛揚。精神樹樹枝狂顫，它高聳入雲猶如可以撐起整個蒼穹的樹冠在爆響之中不斷折斷，一排一排巨大似山脈的軀幹也如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去。再是十幾分鐘過去。T12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夢幻星球連同乾枯的精神樹整個化作粉塵，不復存在。而似皮屑粉刺一樣寄生在這上面的亞空間自然也如無根之木，化為烏有。整個空間迅速坍塌下去。而這其中，一百零八個被大量稠密元氣包裹顯得無比巨大的光團先後湧入到貝斯特體內。使他整個人的生命形態，都出現了不可思議的升華！

「大家都準備好了吧。那就開始了。」

貝斯特一揮手，整個亞空間陡然釋放出了難以想象的亮光，耳邊更是不斷響起玻璃器皿爆碎的清脆響聲，以及嘩啦啦的水聲。像什麼東西正從水裡面出來。等光芒漸暗，可以看清楚時。方才看到這些正在走出來的，竟是一個個擁有著同一面容、同一形態的貝斯特！

而上一任貝斯特可是集體意識委派到外界代替初代「活著」的個體，最後還要以一次正常的「假死」來抹消了一些因果。進而變成天津飯還有其他不朽者到來時蒙蔽他們的關鍵。因此，傳承到他身上的一些核心記憶都被封印篡改。致使他的行為處事，還有內心情感。都跟初代貝斯特無比貼近。而不像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傳承之後，漫長枯燥的記憶已經一點一點的抹去了他們的「人性」，讓冷漠滋生，自覺可以將一切當做自己手下的棋子。這才制定了這個滅絕一族來補全自身的超級賽亞人計劃！

「比比迪啊比比迪。我再容你囂張一些時間。在我跟你見面之前，我還得給你精心預備一份禮物。」貝斯特負手而立，微一沉吟，就已經定計。不再停留。從容一步，身影立時消失在了還在朝內坍塌的亞空間中。

這麼多年來，精神樹無時無刻不在吮吸著這個星球的能源，汲取它的一切。妄圖將之抽干。雖然它不斷結出飽含磅礴元氣的精神樹果實，可是依然不能消化這T12帶給它的巨大能量。大量的能源都被儲存到了它的軀幹當中，讓它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飽脹姿態進行生長，根須也密布了整個星球。以一種畸形的狀態不斷茁壯著。而此刻，正是貝斯特將這些能量提取出來，進行反饋的時候！

「……不愧是繼承上一任貝斯特記憶還有精神意志的傳承者。這小子說的還真是沒錯啊。事到臨頭，我竟然膽怯了。任我之前的計劃再怎麼完美，再怎麼策無遺算，終究，還是沒算到我自己，也過不了良心這一關。對於他們，我真的下不了手。可笑可笑，之前做如此之多的謀划，到最後，竟然是給其他人做嫁衣……」

亞空間，貝斯特撓著頭，自嘲似的一陣苦笑。

「特蘭克斯，原來如此。你走的是曲線救國的路線啊。這樣如此，讓我也來參一腳吧。我想，作為一個凡人，能夠將那些所謂的神拉下神壇，將他們塞進污泥當中再俯視他們，這種感覺，其實更符合我的本心啊。」

可是，縱然是天塹又如何。此刻的貝斯特，自身就代表一個大世界。力道之強，還要凌駕于大部分不朽者之上。現在，他，無敵于天下！當然他也清楚，取多元宇宙的本源封神，就是與整個重疊了無窮位面時空的多遠宇宙進行交鋒，要是不能偷天換日封神成功，必然不被多元宇宙容許。看看神官的下場，就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他現在剩下的時間不多，如今之計唯有戰！唯有殺！將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冷漠自私的不朽者全部拉下神壇！

這一百零八個光團，正是之前從玻璃器皿當中走出來的貝斯特克隆體。在他的推演中，早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不論任何生命都有自身能夠進化到的極限。一旦進化晉陞到這個極限，就再難上升了（正如死神中的藍染惣右介，他就選擇了另一條路。以此突破死神的極限）。同時還會被世界排斥。正如人們的身體當中，再怎麼清潔都會存在數目驚人的異物，當這些異物微小時，殘留在身體當中自然是無關緊要，可是當這些東西不斷積鬱，逐漸化作可以影響到自身健康的結石一類，身體自然會對之進行排斥，想方設法的將這些自己消化不了的大塊異物排泄出來。諸多武俠世界的破碎虛空，說來玄奧，其實就是這個道理。而這些克隆體當中任何一個，都是將上萬個貝斯特克隆體同化后的最後之作，身體自賽亞人的基因片段開始升華，將身體機能精神能量都進化到最巔峰的存在。他們身上的能量儲量都是昔日比高星十倍。要不是還有所保留，沒有將各自靈魂跟身體進行完美無瑕的契合。他們隨隨便便就能做到普通生命夢寐以求的「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