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歹毒心腸

陳有福道：「兩天之後我就能見著你娘了。」

「爹，你說這些做甚？」陳夢生不解的問著陳有福。

崔鈺道：「你父乃是九世善人才修得神仙，日後上仙就算是見到你父，他也已經不認識你了啊。」這個陳夢生就不明白了。

「時辰到，陳善人我們上路吧。」崔鈺道。

「青竹啊，人活百歲終有一死，為父今年都已經七十了。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別看你人長的高高大大，可畢竟才十五啊。我在你二叔那裡存了些銀子，也夠你成親度日之用了。」

「眼下農忙已畢，你到年關了把家裡的雞蛋拿出去賣了，人要勤莫要跟人學壞。」

「兒啊，你別難過。這是好事啊。好了你去休息吧。呵呵。」

「青竹啊，這個爹不能說。你只要知道那降魔尺是仙家的寶貝，等以後你就知道了。」陳有福又從自己的床頭掏出了二兩多碎銀，幾吊銅錢放在桌上。

「我想大哥一定把存貨都給了陳夢生了，給我們保管的東西是那老頭做給人看的，這就叫那什麼明修什麼道，暗渡陳倉。我們只要對那陳夢生先好點，我就還不信套不出陳夢生。」

瓦罐里只有三畝田地的地契和陳有福房屋的房契，還有一本厚厚的帳本，一個錦帕包著的小包。陳有貴夫妻心裏一陣欣喜，翻開帳本一看兩個人都傻眼了。賬本上寫著：青竹周歲人情帳本，陳鐵匠雞一隻未還，陳大姑銅鐵一百文未還，朱大嬸銀長命鎖一把未還……，陳有貴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厚厚的一本帳本除了寫了些雞毛蒜皮的人情欠帳外什麼都沒寫。陳九斤拿起了最後的那塊錦帕打開一看裏面只有二十五兩碎銀子。

陳九斤想了會回答道：「我覺得這裡有蹊蹺，你想啊大哥他好端端把這些交給咱們幹嘛呀？」

「兒啊，往後要是有了難處你多多的去問問你二叔，雖說你二叔好賭，但是自己家的人總會有個照顧。還要啊，日後你要是成了親一定要把你的那倔脾氣好好改改，外屋門上所掛的降魔尺不論你走到哪裡都要隨身帶著。切記切記……」陳夢生對掛在外屋的那把降魔尺是多次問過其父了，可是陳有福每次都不說。

「青竹我兒，你要多多保重啊，為父去了……」說完陳有福便氣絕身亡了。「爹……爹……」陳夢生頓足大哭……

「對，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那傻小子，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哪會套不出呢？」

「依我看啊，這是大哥在試我們。這田契，房契知道我們拿著也沒用，余其他死後我們去爭這份產業，他還倒不如現在就放在我們這裏。街坊鄰里的都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陳有福要我們保管的，好叫我們不能去爭了。」

陳夢生驚訝的說：「我不姓上啊？」

「我也覺得不大對。」

「爹，孩兒記住了，今日爹怎麼了？」

陳有貴夫妻倆開始琢磨了。「你說大哥他做了大半輩子的生意就多了這麼點積蓄，你信嗎？」

「啊……？」陳夢生大吃了一驚。陳有福便把昨晚判官崔鈺託夢之事告訴了陳夢生。

「爹，那降魔尺究竟有何用處？」

雖說是要死後能成神仙，可是陳夢生還是悲傷不已，一夜無眠。

崔鈺微微一笑：「上仙現在還是肉胎之身，日後自當知曉。今日是你父上任華山山神之日，勿要誤了吉時啊。」

夜色靜靜的籠罩在陳家莊上，陳夢生正在聽陳有福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過去的往事，從挑貨郎擔與田氏相遇到成親生下陳夢生，一直說到戍時。

「有道理，老婆高明啊，那我們怎麼辦啊？」

「爹，你今天是怎麼了？」

陳夢生對崔鈺道：「那日後我還能再我父嗎？」

這時聽得院外傳來鼓樂之聲，只看見崔鈺進的屋來。那崔鈺竟先向陳夢生行禮作揖：「陰律司判官崔鈺見過上仙。」

翌日清晨，陳夢生從雞窩中摸出兩個蛋煮了，端到陳有福房中。陳有福奇問道：「今日又非過節，怎麼煮蛋吃啊？」看見兩眼通紅的陳夢生，也就不說什麼了。吃罷早飯陳有福想要在陳家莊再轉上一圈，再看看這個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陳夢生便摻著陳有福在莊上轉了一圈。陳有福見到每個人都會寒喧那麼幾句……

當晚，陳有福換上了只有在年關時才穿的棉襖和陳夢生說著話，不覺中就過了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