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卷一 三世劫

第25章 計懲惡霸

卷一 三世劫

第25章 計懲惡霸

「我……我……,啊呦……啊呦……痛……痛死……我了。」羅金山這時候捂著心痛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周圍聚來看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平日里想到那羅金山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樣子都叫起好來。「惡人有惡報,我呸。」「活該。」「老天開眼嘍。」……
「老爺,把葯吃了吧。」性命攸關,羅金山把眼一閉。泥丸就著墨汁「咕嚕咕嚕」喝了個底朝天。
羅福好象有點明白了:「哦,那孝呢?」
羅金山一聽要花那麼多銀子,心裏更疼了:「唉喲,唉喲,心疼死毛了。」
濟公呵呵一笑:「羅金山,今日救你是因為上天有浩生之德,你雖是惡貫滿盈卻還罪不及死。若日後你再敢做那不善之事,自作孽不可活。那是沒人救的了你了。」說完濟公揚長而去,陳夢生緊跟其後……
「呵呵,陳施主一路追趕貧僧,料必是要想知道自己的前世吧。」
濟公送走了他們兩人後,對著躺著軟塌上哼哼唧唧的羅金山又說道:「好了,現在藥引子有了能治你這惡人瘤了。」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搓了那麼三五下。也不知道這個和尚是多久沒洗澡了,手裡搓出龍眼那麼大的一個泥丸,拿著泥丸交給了羅福:「喂你家主人吃了吧。」
羅福奇道:「不知道神僧缺少了哪兩味藥引,別的小人不敢說至於這藥引子不是小人吹牛隻要是臨安城裡有的我這就去買,要是臨安城裡沒有的小人可托我家主人的姑丈去御藥房討要,難不成神僧是要那龍肝鳳髓為藥引子?
羅福和躺在軟塌之上的羅金山都聽的傻眼了,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啊?羅福怯聲問道:「神僧所說之物小人從未聽過,還望神僧明示。」
羅福說道:「老爺,有了命才能有銀子啊,命都沒了銀子再多也不能花了啊?」
陳夢生在心裏反覆的想著濟公的這兩句話,人命重如山啊。
陳夢生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還請神僧指點迷冿。」
「啊……,小人羅福本是路邊的一個棄嬰。幸得老主子在世之時相救才能活到今天,羅福只會甘腦塗地的報答,豈會有害我主人之心?」
婦人同書生一起來到了濟公面前倒頭就拜。濟公一手一個摻扶二人起來說道:「王氏,你以後要知道於人方便那就是於己方便,但行善事莫問前程。快回去吧,治好你家相公好好的過日子吧。」
陳夢生看見那羅福走後問道:「神僧果真是要救那惡人?」
濟公擺手笑道:「我這藥名叫烏龍淚,你那主人平素為富不仁無惡不做,貧僧需要那忠孝之人的三滴眼淚,三根發須這你有嗎?」
羅福吞咽了一口口水,說道:「那不知道這藥引怎麼用?」
吐完之後的羅金山一骨碌的從軟塌上蹦了起來,指著濟公大罵:「你這個該死的和尚,花我幾千兩的銀子還給我吃那麼臭的東西,回去我就告訴我姑丈拆了你的廟。」
「啊呀呀……羅大官人啊,你不是好人呀。此乃惡人瘤啊,每日這個瘤子都要長一斤重。我看這個瘤子再長三天,你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你家主人心口所得的就是惡人瘤,你自己說說你幫你家主人做了多少的壞事?遠的不說,那三日前是不是你帶人去搶那個姑娘?人家新喪要守孝不願為妾,是不是你將那姑娘鎖在柴房斷水斷糧?你可知道那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家主人也會一命嗚呼的。」
「哈哈……,我可不是你的舅舅哦,你們都回家去吧。」
「這個嘛,這個嘛。我佛慈悲但難救那不善之人。心病還須心藥醫。我來問你,三日之前你都做了什麼?」
羅金山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說不出話來,羅福在一邊馬上過來為他蓋好了大衣。「還望神僧慈悲為懷救我家主人。」
「你看那裡。」濟公手一指那正要離去的賣桃婦人。「此女子的丈夫在宋高宗紹興二十八年就因傷長年不起了,如今已是宋孝宗幹道七年了。這十幾年來全靠著這位婦人照顧其夫,此為忠。」
「神僧,請留步。」濟公拖著雙破鞋而行,身後的陳夢生就是追不上他,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十多里路。來到了錢塘江邊的一座木橋之上。
濟公說道:「毛髮體膚受之父母,你去花三千兩銀子買那加了孝子鬚髮的墨,再去一千五百兩銀子去買那賣桃婦人的三滴眼淚。藥引子準備好了,我就能救你家的主子了。」
羅金山一聽到這話,人更似抖糠一般。「神……僧……,只要……你能救……的我命……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濟公正色說道:「朝聞道而夕死,就算是再十惡不赦的人倘若能有悔改之心,都還請你以後手下的那判官筆慎之而落,人命重如山啊。」
濟公說道:「救他也並不是難事,和尚我有葯可治他,唯獨缺少了兩味藥引子。」
羅福打著一輛驢車匆匆忙忙的趕來了,汗流浹背的向那書生花了三千兩,買了剛剛磨得一大茶缸子的墨汁,又跑到賣桃婦人處花了一千五百兩銀子要買她的三滴眼淚。賣桃的婦人看到一包裹的銀子時,眼淚漱漱而下。熬了十多年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陳夢生看見在眾多聽法的人中只要前幾排的人才有的坐,桌上備有瓜果茶水,後面的人和元始天尊兩邊的人都是盤腿禪坐在蒲團之上。
濟公左手一點右手所持的破扇口中念道:「嗡嘛呢叭咪吽,你來看……」
羅金山一聽這話也自知惹不起這和尚,給自己找了台階:「真熱死我了。」一把扯去了皮衣皮帽。陳夢生這才看清了羅金山的臉,面無三兩肉,獐目鼠眼,嘴唇下留著三撇山羊鬍子。
濟公拿著破扇子朝著周圍的人擺了擺手「那我來替你說,你在臨安城中看見一女賣身葬父,起了色心花了十兩銀子叫人草草安葬了那女子的父親。強行要拉那姑娘做你的十三房小妾,是不是啊?」
濟公看著陳夢生臉上迷茫不定的變化,輕聲笑道:「陳施主,可否記起?」
濟公拿著破扇子又指了指街邊的賣畫書生說道:「那個書生為母治病,曾欠下了你們的羅大官人一百兩銀子吧?」
濟公嬉皮笑臉的走到了羅金山的身旁,用扇子挑開了羅金山的裘皮大衣,扇柄如刀一下子就露出了羅金山的胸口,在胸口上竟長了碗口那麼大的一個紫紅色的瘤子。
濟公對著羅福說道:「難得你對你家主人倒是一片忠心,可是就是因為你的忠心卻害了他啊。」
陳夢生只見到那破扇子面上好象是有水波在蕩漾,漣漪過後在扇面上出現了一副圖畫。畫中巍峨的大山頂上雲霧繚繞。雲霧之中有著一座神殿,殿上有著三個大字「玉虛宮」。透過神殿可以看到裏面有著很多人在聽法,說法之人正與左首邊一人左爭執著什麼,身前有個人拉著爭執之人起身離開……。陳夢生看著這幅畫時,不由的有著一種熟悉而又傷痛的感覺。
羅金山一想也對,自己身家萬貫。這幾千兩銀子換條命也不虧:「那你……就……看著辦吧……」
羅福轉身望去正看見那低頭妍墨的書生,點頭說道:「是的,就是那張公子在數月前為其母治病,借了一百兩銀子。」
羅福向著濟公一作揖:「神僧稍待,小人這就回去拿銀子。你們這幾個狗才好生伺候著,我去去就來。」
濟公拿著扇柄敲了羅福的頭:「當日臨安城中的名醫李仁心為其母診治,臨了給了一個方子需要千年人蔘一支。那書生無錢購買萬般無奈之下向你們借了一百兩的債,當晚其母服下了千年人蔘,精神特別好突然間很想吃肉。那書生已經是為了買參囊中空空,不想其母失望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塊肉。這就是孝。」濟公說完,在場圍觀的人無不動容。
陳夢生點頭說道:「正為此事而來,那幽冥地府的判官崔鈺,閻羅神君口口聲聲的喚我為上仙,卻不肯明言相告我究竟是何人。還望神僧能賜知於我。」
羅福苦著臉一手捧著泥丸一手端著混合著眼淚的墨汁,打鼻子一聞這味道還真是難聞。
王氏想起方才的事也不禁是十分的羞愧:「恩人你所說的小婦人知道了,日後定當銘記於心。」
「哇」羅金山剛一喝完,張口狂吐,吐到最後是血紅色的黏液其臭無比。
羅福看見過濟公桃核成樹的神通,知道這和尚絕非常人。拉著羅金山的袖子:「老爺,這和尚是神仙啊,他救了你的命哦。」
「這畫中的山就是昆崙山,每隔一千年元始天尊在玉虛宮中講經說法,天庭地府被元始天尊邀請前來聽法。」
「哈哈,不是他們不肯告訴你,而是你要知道這天上的神仙還分著天地人神鬼呢,幽冥地府的閻王爺也就是個鬼仙,他哪敢說你啊。你現在已是過了三世劫難了,告訴你也無妨了。」濟公向陳夢生一招手兩人在江邊的木橋陰涼處坐了下來。
「是,神僧說的極是。都是小人錯了。我這就讓人去好好伺候那姑娘,待其復元之後我勸我家主人放她回去。你們兩個現在馬上給我回去把那姑娘放出來,熬些燕窩粥去喂那姑娘。」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書生說道:「外甥今日全賴舅舅的神通才能保全了家父的墨寶。外甥再次謝過舅舅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