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洗冤錄
第39章 陰審案（上）
趙眘也是聰明人，心裏自然有數了。但是他心裏最關心的卻是收復河山的事，便問道：「先生，朕有一事相問，大宋江山收復失地可行否？」
野仲大喝道：「你休的狡辯，判官大人又豈會冤枉與你。」
陳夢生一拍堂木，厲聲道：「貪官惡霸見了本判官還不下跪，羅青山你為富不仁強佔良田，私設錢莊放印子錢，沒錢就搶人家女兒多少人被你壓榨過？」
「先生此話何意？」
「回陛下，應天雄曾經是在老夫麾下豈又會不知，此人忠勇善戰只是後來府中走了水，一家老小皆葬身於火海。不知道陛下為何今日會想起？」
游光嬉笑道：「這陰火棍的滋味如何啊？要不要再來嘗嘗啊。」
陳夢生長嘆了一口氣：「高宗皇帝手下有能臣但卻是個昏君，陛下雖然是個勤政愛民的明君但是手下卻無戰將。凡事只可直中取，陛下從小身瘦體弱還尚有二十年的陽壽。奈何天意難違啊，陛下快回去吧……」
趙眘暗惱是何人竟敢這麼大胆還要寡人親自去見他？穿過屋子是一片藕池，池中荷花蔓拽。
孝宗皇帝笑著擺手道：「宰相勿燥，寡人想那馬如超只是一介莽夫，此事必有人幕後主使。不知道宰相在揚州駐守二十年，可認識刺史應天雄。」
「將惡人白琦軒先給我叉入油鍋，夜遊神何在，將羅青山，周安帶上堂來！」
白琦軒的臉一下
羅青山和周安這才幡然醒悟四處張望，兩旁有著八個小鬼，堂上是陳夢生堂下的油鍋中慘叫連連，有著一個女鬼怒目看著油鍋里的人。羅青山看了看周安強咽了一口口水道：「這黑小子是誰啊？」
張浚道：「數月之前，那馬如超就開始把自己的嫡親軍隊。陛下稍坐待為臣這就把那廝抓來，一問便知。」宰相張浚戎馬一生性如烈火，說罷就要準備動手抓人。
此言一出，宰相張浚和兩個老將軍都是心神一緊。宰相張浚細細想了想道：「這幾天來，老臣頗覺禁軍殿前司馬如超頗有異常。」
夜遊神帶著應小憐離開，涼亭之中走進了一個黑漢子向趙眘作揖。「草民陳夢生見過陛下。」
「判官大人饒命啊，我願出錢賣我的命啊，要多少我給多少」話沒說完就被小鬼叉入了油鍋，平素一起作惡的哥倆今天在油鍋里痛哭哀叫。
養心殿之中趙眘打了個激靈，宰相張浚等人都看著趙眘道：「陛下日夜勞心於國事，還請陛下回宮休息。」
羅青山和周安看見陳夢生時異口同聲的道：「這麼是你？」。只不過羅青山是氣的暴跳如雷，而周安是嚇的魂不附體。
宋孝宗趙眘只覺耳邊有人輕喚「枉冤」心裏頗為奇怪，順著聲明望去看見在前面不遠處有
陳夢生笑道：「才一個時辰不見周大人就在擔心我了啊，真是難為你了。」
荷花池畔有著一座涼亭，涼亭之中跪著一個女子。那女子披頭散髮的也難以看清模樣，只是口中不停喊著冤枉。宋孝宗趙眘道：「你何冤枉？朕自會與你作主。」
「是，判官大人。」從兩邊走出兩個小鬼，手裡拿著一根發著綠光的死人大腿骨，一步步走了過來。野仲手一揚一道綠光打在白琦軒的腿上，白琦軒只感覺腿上有萬蟻在咬噬自己。「哎呦」白琦軒站立不住癱軟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
「不妨事，聯剛才做了一個怪夢，夢中有神人警示朕之身邊有奸侫小人幾日後將有大變。」
「正是。」
「你就是冥幽的判官？」
陳夢生現在正忙著呢，八個夜遊神被他遣去帶白琦軒了，不多時夜遊神拖著一身鐵鏈縮身的白琦軒帶到。白琦軒仍是一臉的睡意朦朧看著這個既不象公堂又不象廟堂的地方，兩邊各站立著四個小鬼正朝天怒目而視，堂中央有著一口綠火大鍋，鍋里油滋滋作響冒著青煙，一排排鋼刀搭成高高的山，在爐火的照應下爍爍放著寒光。
野仲，游光帶著兩個小鬼擎起了白琦軒的四肢就往大鍋走去。「判官大人，我冤枉啊。那些姑娘大多是羅青
陳夢生道：「白琦軒，枉你還是個讀書人。欺凌落難女子賣入青樓，這該當何罪？」
陳夢生手裡看著生死簿道：「你雖沒有直接殺過人，但是被你逼的無家可歸的人有多少尋了短見。你看那油鍋里之人正是那把你強佔來的女子賣入青樓的白琦軒。來啊，把羅青山也叉入油鍋。」四個小鬼抓住了羅青山的四肢，羅青山已經是被嚇的面如土色了。
「陛下勿驚，我們是夜遊神。我叫野仲，這是我的兄弟游光。今日我們兄弟奉冥判大人之命，夢請陛下有要事相告。陛下請隨我來。」
趙眘明白了讓自己來見這女鬼是要自己替高宗皇帝來還債的，當年揚州刺史一案的確是先帝之錯。如今雖已平反了岳飛的冤案賜曰武穆，但是當年牽連此案象揚州刺史應天雄一樣枉死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不錯，只因為陛下是一大宋的明君，顧而不忍陛下被奸佞之人所害。」
「此話怎講？」
「判官啊，我可沒有害過人命，你要明察啊。」
在一邊的夜遊神遊光樂了：「我見過的不怕死的人多了，但是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命的。敢對著判官大人如此無禮，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
趙眘上前嚮應小憐躬身施禮賠罪，那應小憐卻是哭的越發的厲害嗚咽中把自己的冤屈一
「野仲，游光給我打著牙尖嘴利的登徒子。」
宋孝宗趙眘一時尷尬嘆道：「如此良將卻不得善終，是大宋趙氏虧欠他的，明日朕就下旨追封應天雄為忠勇將軍並派王淮在揚州為其建造忠烈祠。夜已快三更了，各位大人都請回府休息吧，今日之事不可多傳。」宰相張浚老將李顯忠和鄒宏淵都領命跪退。
「大人啊，我冤枉啊，我沒做過那殺人放火的壞事啊。」野仲又一記陰火棍砸下，那白琦軒痛的只有進氣沒有了出氣。
白琦軒一看見應小憐整個人呆若木雞，手指點著應小憐：「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小憐姑娘啊，我錯了，我真不知道你就是揚州刺史之女啊，我還以為你只是個尋常的落難女子，才會一時糊塗啊。」
「呵呵，大師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下官只是一個微不足道小小芝麻官啊。如今看見大師無恙周某人心裏的大石終於落地了。」
趙眘一進那小屋就被屋前的八個紅臉小人嚇了一跳喝道：「你們是何妖怪？」
「啪」一聲堂木響起把白琦軒嚇了一條，抬眼看去案桌之上有著一個黑漢子端坐其上。白琦軒愣愣的問：「你是何人？這裡是哪裡？」
陳夢生厲聲道：「白琦軒你在陽間還騙過十三個姑娘賣入青樓，所犯的是無禮
「天機不可泄，陛下只要留心身邊之人，幾日之內將有大變。」
「是你找寡人？」
「我是誰你無須知曉，這裏乃幽冥夢審司。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白琦軒你做過哪些壞事給我一一招來。」
「我無話可招啊。」
那女子道：「小女子應小憐，受冥判大人之命在此等待陛下。民女生前為揚州刺史應天雄之女，全家被高宗皇帝誅殺。」
「帶應小憐。」夜遊神把應小憐帶上了堂上。
周安笑的比哭著還難看：「大師，你沒死啊。方才我還一直在擔心大師呢？」
應小憐鐵青張臉一個巴掌打在白琦軒的面額上。「你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你害得我好苦啊。我有了你的孩子無臉存於在世上了，才會去大理寺，白琦軒你會遭報應的。」白琦軒沒想到應小憐有了自己的孩子，驚的啞口無言。
野仲道：「呵呵，你們二位也不看看是到了什麼地方，還有心情扯淡。」
羅青山怒道：「黑小子，我認識你那天就是你和那瘋和尚一起騙我的銀子，那和尚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