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卷四 血骨圖

第70章 同仇敵愾

卷四 血骨圖

第70章 同仇敵愾

項嘯天輕聲說道:「這弓重一百二十七斤,弦是由黑蛟龍的龍筋而制。是楚霸王所用之弓……」
「項兄弟,你對這裏怎麼如此之熟啊?」
「火神祝融手下的邪獸畢方,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那黑妖正在汲取血骨圖的妖力,你用箭射下那圖上的畢方攝魂幡。」
「潑泥鰍,你別太得意了。」兩團陰雷火直擊對方藏身的矮牆。
「我不知道,我是聽我爹說的。潭水被分開后,突見有一個渾身漆黑的妖怪。我爹抬手拉弓五箭齊放成梅花形,分別就射在了妖怪的頭上,胸口,腹腔,妖怪一聲慘叫化煙而逃。我爹和瘋道人緊追不捨,一直追到了妖怪的老剿,兩個人全都被驚呆了……」
「道長,你會沒事的。我這就帶你上落霞山找你師弟吳雅子,他必有救你之法。」說完想抱那瘋道人。
「道長放心,我這就射下那畢方攝魂幡。」話音剛落一支利箭直射畢方攝魂幡而去……
塵埃落定后又是死一般的靜寂,陳夢生看清了來人身高九尺開外一臉的霸氣,手持一張玄鐵巨弓威風凜凜宛如一尊天神下凡。金狗村中的氣氛異常的凝重,殘磚斷瓦后的兩個人成了麻桿打狼兩頭怕的僵持狀態。
「莫說這些傻話了,降魔衛道乃是修道之人的本份,生死有命又豈能是人定的。那豬婆龍幸有神索鎖其真身,才不至妖橫天下,他有邪火血骨圖滋養不出一年所受之傷皆會全愈,妖法還會暴長一倍……」
項嘯天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眼裡儘是復讎的火焰。陳夢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他,伸手取過依牆而放的霸王弓。此弓竟然十分的沉重,以陳夢生的天生神力也只有把弓拉開了七八分。
項滕埋了瘋道人的遺體之後,幾次尋訪落霞山吳雅子的下落結果都是不見其人。到後來也就不再去尋了,求人不如靠己。
陳夢生將自己和豬婆龍的兩次交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項嘯天,項嘯天越聽眉頭擰的就越緊。長噓了一口氣道:「陳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昨日你已經傷了那妖怪的原神了,接下來的數個月中那妖怪定會汲取血骨圖的妖法。等他再度來襲時,又會強大一倍了……」
項滕把瘋道人扶靠在一棵大樹上,瘋道人手裡提起了那把斷的只剩下劍柄的桃木劍道:「此劍名飛浪跟著我也已經有四十年了,今日我把他交給你。你可去平陽府落霞山找我師弟吳雅子,若是能得他相助必誅此妖。」
瘋道人大喝:「快躲開,這個不是真身。」抄起半空中的桃木劍迎著豬婆龍的噬靈刀發出了一聲裂金碎石悶響。瘋道人從身上掏出道符咬破舌尖含血噴出,道符一遇舌血發出了炫目強光。
對方箭三支利箭齊發,在兩個人中間的開闊地,三支箭和陰雷火相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反噬而生的氣流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旋渦。那面矮牆被氣流衝擊倒塌,陳夢生身面的廢墟一下子變的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起來!!……
瘋道人點頭道:「項滕兄,你且先射一箭引出那豬婆龍,貧道自有降妖之法。」
瘋道人大喝了一聲:「不好,這妖孽竟然用人骨來祭畢方攝魂幡。」
「呵呵,陳兄弟看來我們是一場誤會。在下項嘯天,陳兄弟好手段啊,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從我的霸王弓下走上兩箭的。」
項嘯天收弓將箭入壺道:「想喝酒又有何難,陳兄弟請隨我來。」那項嘯天對這個金狗村好象很熟悉,拐彎抹角穿過幾條路來到了一間大屋前。推門進屋直奔地窖,地窖里藏酒有著數十罈子的酒。兩個人各取了兩壇,相視一笑上了樓。
陳夢生驚叫了起來:「那瘋道人用的是避水咒吧?」
項嘯天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在屋裡面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打開布包裏面是些肉乾果脯,招呼著陳夢生入座喝酒。
項嘯天拍開酒罈上的泥封喝了一大口才黯然道:「不瞞陳兄弟說,這間屋子原來是我家。打從我爺爺的爺爺就住在了這裏,可不想到這幾十年前村裡子鬧了妖怪。我爺爺的九子十三孫在幾年間被那妖怪盡屠一空,我爹就仗著這把祖傳的霸王弓拚死而逃,遠去宜城后才安了家生下了我。三年前我隨父來這裏想為家人報仇,卻不料……。如今卻只剩下了我一個了,沒想到這次來會遇上陳兄弟。」
「我父親曾在年輕時尋訪隱世高人,後來才洛陽的金雞山上覓得一位行道高深的瘋道人。此人乃是天師道的嫡親傳人,他們倆個人來到寒潭。瘋道人看到潭水中有陰魂所煉的陰冰陣,舉桃木劍投入空中掐指念訣桃木劍入水后潭水自行分開直入潭底。」
哧哧聲不絕於耳,鬼手被摧枯拉杇一般紛紛落入血池裡。周圍鬼哭狼嚎之聲四起,片刻之後血池象是被沸騰了一樣。從這血池裡隱隱出現一奇物,仔細觀瞧讓人是不寒而粟。
「潑泥鰍,沒想到被你害死的人中還有如此的人物。」
道符落在豬婆龍身上,泛起了一道道青煙慘叫聲頓起,向著瘋道人投去一團火球。近身相搏瘋道人閃避無暇被正中胸口,瘋道人落地時已是面如金紙了。一言不發拉起項滕騰身而起,剛出了寒潭。潭水回復,避水道消失無影無蹤。
「道長,你醒醒啊。你這是怎麼了?」項滕負弓抱著瘋道人一路狂奔,搖著懷裡的氣若遊絲的瘋道人喊道。
瘋道人一聲冷哼:「魍魎之術也敢來現眼。」手撒七枚銅錢在地,口中念咒地上的七枚銅錢突然全部立起騰躍半空,迎著那些鬼手而去。
過了好一會瘋道人口裡噴出鮮血,慢慢的醒了過來:「項兄弟,放我下來吧。我現在五臟六腑皆已碎了,沒想到那豬婆龍如此厲害,咳……咳……咳……」瘋道人嘴角鮮血不停的呷出。
十里之地皆成了一口巨大的血池,瘋道人用來開路的桃木劍竟然懸在半空之上被血池所攝定而不前……
「出來,妖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躲了這麼久快出來受死吧。」中氣十足聲音如虹,震得陳夢生耳膜是嗡嗡作響。陳夢生鬱悶啊,這個豬婆龍以前在天庭里做過神仙就可以叫人界之中的有道術的人叫妖怪了啊,想當年我做上仙那會兒你不知道在哪裡呢。
項滕舉起霸王弓拉滿弦,出箭如狂風呼嘯射入血池之中就象蛟龍一般。血池中被卷出了一個百丈的巨大旋渦,血池頓時間伸出了千百支鬼手飛出血池直向項滕和瘋道人而來。
「道長,你看這般如何是好?那黑妖就藏在這血池之中,待我用箭射他。」
陳夢生聽了這話感覺不對啊,大喊道:「姓項的我不是妖怪,和你一樣我是來誅殺這豬婆龍的,我們應該是朋友。」陳夢生以金剛咒護體站起身子。
瘋道人雙目慢慢他合上了,用手輕輕的揮了揮:「我哪兒都不想去了,就在這裏吧……」
「血骨圖?那是什麼東西?」
陳夢生一指身後的包袱道:「在下陳夢生路過此處,想誅殺那豬婆龍,與那妖怪交過兩次手了皆被其逃脫。項兄弟,你不會認為有背著包袱出來作惡的妖怪吧?」
「哈哈,項兄弟也是好本事啊。咱倆算是不打不相識吧,都鬥了大半夜了,真想和項兄弟喝上三杯啊。」
千百根肋骨被排列組成了一副詭異的圖,象個圖形又感覺象孔雀開屏似的。在骨圖之頂插著一面黑旗,豬婆龍就盤腿坐在血骨圖上,身上的箭傷已經是不見了……
項滕也不說話了就靜靜的陪著瘋道人,一盞茶功夫后瘋道人手中的斷劍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妖怪你胡說什麼呢?大爺我姓項,今天就是要來取你的性命為我家人報仇雪恨。」
「道長,道長是我累你了啊……」
項滕看呆了,那些銅錢在空中分身疾飛。七枚銅錢以一作二,以二變四瞬間之後那銅錢就成了漫天飛舞的利刃。
項滕的利箭射在畢方攝魂幡上,畢方攝魂幡突然現出一隻藍色的單腿大鳥。大鳥幻化成了一個無底的黑洞把箭吞噬了進去。豬婆龍縱身躍起手裡的噬靈刀帶著滾滾的黑氣斬向項滕,項滕箭成連珠射在豬婆龍身上。利箭穿過豬婆龍的身體而過,但是卻未讓豬婆龍造成半點傷害。
持弓的大漢拉滿弓箭上弦瞄準了陳夢生道:「黑漢子,你是什麼人?」
「道長,什麼畢方攝魂幡?」項滕不解的問。
「你是西楚霸王項羽的後人……」
盤腿而坐的豬婆龍聞箭風破空之色雙目暴睜,兩眼已變成了一雙赤紅色。連聲桀桀怪笑聲中喝道:「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日就是你們倆人的死期,哈哈哈。」
直到三年前攜子再戰豬婆龍,父子二人大敵豬婆龍。項滕命喪妖口,只逃脫了項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