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卷七 滅鬼王

第128章 楚地巫女

卷七 滅鬼王

第128章 楚地巫女

李女須很是開心,沒想到這婦人如此的機靈伶俐喜道:「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李女須的徒弟了。三日之後,我們師徒兩人就在顯陽宮施術。」李女須說罷帶著中年婦人回了自己的行宮。
只因劉賀那小子太混球了,昭帝劉弗陵入土不過數日。劉賀不守國喪之期淫樂於宮中不理朝政,終被霍光等群臣趕出了皇宮,龍椅只坐了二十七天就被逐出。劉胥心中以為這次無論如何也是該是自己為帝了吧,不料是霍光又啟用了漢武帝的曾孫劉詢為帝,史稱漢宣帝。接二連三的失望讓劉胥感到了絕望,也不光是劉胥絕望無塵老道也生出了異心,劉胥殺伐之氣受了龍精珠之染大勝於從前再加上他平素囂張跋扈為霍光所惡。劉胥現在對李女須更是唯言而聽,漢宣帝登基之時劉胥又找李女須下巫詛欲害劉詢的性命。
也不知道是李女須的巫詛起了作用,還是漢昭帝劉弗陵天生短命。好端端的就駕崩了,死時只有二十一歲。漢昭帝殞命后劉胥又大肆封賞了李女須,大漢江山指日可待。但是劉胥沒想到皇宮之中以霍光為首的那班老臣推立漢武帝之孫昌邑王劉賀為帝,劉胥得知后暴跳如雷大罵霍光。若非自己吸納龍精之氣每日需浸泡于御池之中,早就帶著三千鐵甲兵士殺入皇宮去了。擁兵三千鐵甲已是諸王極制了,不過劉胥還在盛怒之中卻是又聽到了昌邑王劉賀被霍光逐出了皇宮。
顯陽宮外鐵甲護衛刀劍成陣,明晃晃列架于兩側李女須膽戰心驚的緩步走進顯陽殿中。殿中只有一個無塵老道站在宮中,無塵見李女須來到先行拱手笑道:「大王只因公事纏身怠慢了高人,還請巫祝見諒萬勿生氣。」
無塵大驚道:「大王怎麼連李女須全然不記得了嗎?」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無塵的確觀察到劉胥是愈發的難相處了。常常是一時精明殘暴殺伐無度一時又會糊塗健忘渾渾噩噩,無塵猜想應該是受了那龜板龍精的影響。老道無塵已經知道劉胥變成這樣全是因自己而起,到現在自己是騎虎難下。那天要是萬一被人知曉了,別說是護國法師就是小命也恐難保全。楚地巫女在這廣陵呆了這麼久無塵心裏比劉胥還著急,可是劉胥除了泡御池水裡就是聽劉霸講些漢陵之事。
楚地巫祝李女須被宮女禁於行宮之外,懊惱萬分悔不當初答應了無塵老道來助廣陵王劉胥做那詛帝之事。在楚地之時李氏一門哪裡受過這般窩囊氣,如今卻已經是進退維谷想走也是臨淵慕魚插翅難飛了,在宮外就被劉胥擱置一年有餘不問不聞。
三天以後,在顯陽宮裡廣陵王劉胥夫婦分坐宮殿兩邊,老道無塵站在殿中。天剛亮李女須身穿玄色長袖拖地巫者裙,裙上繪有日月星辰花鳥魚蟲。帶著新收的徒弟進殿,參拜行禮后李女須從懷裡掏出來一金色面具戴在臉上。嘴裏念念有詞全身象是在打擺子抽搐而舞,雙臂猶如無骨一般抖動著……
李女須緩了緩神向劉胥道:「剛剛我已經被漢武帝附了身,請他立大王為天子。恭喜大王萬千之喜,不用多久昭帝必會崩猝。」
無塵臉色一頓道:「巫祝此言差矣,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只要大事得成千金重賞不在話下,廣陵王做了九五至尊巫祝當首其功,到那時巫祝便能開門立戶揚名天下了……」
巫祝一職起源於殷商,事鬼神者為巫,祭主讚詞者為祝。殷商時期的巫、祝、醫、卜,擅長於各種巫術,他們所從事的祈禱、降神、占夢、祈雨、醫病、占星、望氣、預言等巫術,他們屬於商王的御用文人。巫師為了討口飯吃,當然會揣摩統治者心意,迎合統治者的意志;龜甲與獸骨的占卜,根本就是統治者與巫師串謀的戲,其目的是演給人民看,讓人民產生恐懼與因此誠服於統治者的絕對權力。可是到春秋戰國時期,古代宗教經歷了顯著的理性化演變,與社會文化知識的分化。諸子百家尤以道、儒、墨為「顯學」且當時的陰陽家、神仙家興起,在歷史有所的影響。到了漢代社會因為戰亂導致對宗教產生急迫的需求,於是原本儒學逐漸宗教化,此時也于傳入佛教。在這種社會背景下,綜合傳統的鬼神崇拜、神仙思想、陰陽術數終於與漢代所崇尚黃老的思潮逐漸融合。道佛兩教大盛,將巫祝排斥為不入流之地。
李女須在廣陵王宮中尋了三個多月,終於找到一個中年的宮中洗衣婦人。李女須只對那婦人說道:「眼下有著一套富貴想要送給你,只是一切行事皆要聽我指令行事。」
劉胥對天長嘆道:「嗚呼!吾終不得立矣!」無奈之下倒也安份了一陣子,當年歲末蜀岡漢陵完工。劉胥也就在這時候收到了楚王劉延壽的密信。一場驚天劇變正在等著廣陵王劉胥這個倒霉蛋……
這日無塵老道在顯陽殿中小心翼翼的問道:「大王,巫祝李女須乃是隱世高人,可是現如今卻在宮外停滯一年多。敢情大王下令招李女須進殿施下巫詛之術,讓大王早掌漢室。」
無塵朗聲大笑:「廣陵人丁數百萬之眾,就這王府內兵丁奴婢也有幾千。男為覡女為巫,只要你有看中之人選儘管叫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女須點頭接過了無塵老道給的一塊令牌下去尋人了。
「哈哈哈,劉弗陵一死這江山就是我的了。好,好,巫祝果然是法術高強。賞,本王重重有賞,千兩黃金萬兩白銀盡賜巫祝……」
無塵老道等廣陵王劉胥出了行宮就忙不迭的稟報了李女須行術之事,劉胥聽完了無塵為李女須大肆捧吹的一番狂侃不禁也是又驚又喜,手握天下主宰滄桑大地何等威風八面。劉胥那昏昏沉沉的腦袋裡開始了盤算,活在世上做著霸主等哪天脫了這副皮囊踏入天道再成仙成神也不枉了此生……
李女須冷冷的看了無塵一眼道:「廣陵王好大的架子哦,若不是我答應於你助他詛帝登位,我早就離開這鬼地方了。」
李女須的徒弟起身疾步扶起了不醒人事的李女須,一番呼叫后李女須才悠悠的醒了過來。劉胥沉聲問道:「李巫祝,方才究竟出了何事?」
劉胥在虎皮軟椅上尋思許久才道:「李女須?李氏……,哦,我想起來了。無塵道長這事就交給你來安排吧,事成之後重重有賞。」劉胥在殿中和無塵老道說了不過是三兩句話便是倦意怠懶,一擺手便出了大殿直奔御池而去。無塵出了殿就去傳詔李女須,李女須正在宮裡大發脾氣。不明不白的被禁了一年多,當初也是因為貪圖了廣陵王的封賜才會答應幫著你施用巫祝詛帝之事。可是沒想到廣陵王就遠遠的見過一面外,音信全無自己就象是籠中之鳥。閑置了年許連宮裡的宮女都給自己臉色看,氣忿之下李女須大發雷霆。突然間聽得宮女傳報無塵道長請自己進顯陽宮,李女須一聲冷笑知道時機到了……
劉胥皺眉看著巫祝跳抖有一盞茶的功夫,正不耐煩的想起身欲走。卻不料巫祝李女須口裡大喝哭道:「厲王胥吾兒。」劉胥大驚,從巫祝嘴裏傳出的聲音分明是自己的父親漢武帝劉徹的聲音,頓時間人就被呆立於當場。劉胥之妻聽到后忙下跪于地,顯陽殿里人俱跟著下跪。
漢宣王劉詢倒是一個人物,年紀不大但是精於事故。登基上台不久就重金賞了廣陵王劉胥,還封了劉胥他小兒子為高密王。
「呵呵,這事不用你會。巫祝之術中不過有著附身,請神,占卜,謝神四符。你的八字之中有陰年陰月陰時,最適合助我請神附身。你就安心留在我左右,其他的無需多慮……」
廣陵王劉胥茫然道:「李女須?什麼李女須?」
這次李女須卻是搖頭嘆道:「人算不如天算,原本唾手可得的江山被霍光攪的一團糟。想要巫詛之術再害宣帝,只能是徒勞無功。」劉胥滿臉不悅的走了。
巫祝哭泣聲更大了,厲色喝道:「吾必令胥為天子!」說罷李女須癱軟在地,金色的面具也隨之掉落在了一旁。殿上所有的人都看見李女須的臉上如幻似夢一般,雙眼大睜卻是沒有一點神彩。
夜裡中年婦人見四下無人便問道:「師傅,巫祝之事我一點都不會啊?師傅要我怎麼做呀!」
那婦人也是個機靈的人,一看這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婆手持廣陵厲王所下的令牌。倒頭便跪道:「師傅在上,請收徒弟一拜。徒弟定會聽從師傅的吩咐,終生伺候師傅您老人家。」
巫祝李門一氏倒是沿襲巫覡之術,能請鬼神能知陰陽。奈何是被世人所遺忘才遷至楚地生息,光復門楣就一直成了李女須的奢望。聽廣陵王手下的第一大紅人這般說話李女須心裏的怨怒是平復了許多,冷冷的道:「此番下詛之人乃是當今的天子,巫祝之術絕非是我老婆子一人可為。我還要尋得陰年陰月陰時出生之人助我,否則成事之數不過只有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