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卷八 修仙記

第146章 黃山奇遇

卷八 修仙記

第146章 黃山奇遇

陳夢生和上官嫣然一齊走到長繩斷裂之處,陳夢生蹲下身子道:「大哥,長繩的斷口象團花之狀,應該是被山上的尖石磨斷的吧?」
上官嫣然吃吃笑道:「師兄可是受了白天那章大哥之染呀?這山石路徑還難不倒我吧,呵呵……」上官嫣然說完像是一隻歡快的蝴蝶笑著跑遠了。
項嘯天笑道:「傻丫頭,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黃山的山腳下嘍。都說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咱們過了這陽湖就要了徽州地界了,到了徽州我們雇輛大車趕一天的路就到宜城了。現在這個光景正是宜城最美的時候,滿大街的梨樹正在開花,花瓣飄落下來那和下雪一樣。」上官嫣然被項嘯天說的是心馳神往巴不得能早點到宜城。
划船的老夫婦更是叫苦不迭,揚州府水道初開沒多久好好的一條新船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船老大連忙給船上的人作了個團團揖道:「各位老爺官人,今日兒實在是對不住大夥了可。船頭被個採藥客砸了個大洞,小船沒辦法再往前行了。」
上官嫣然撒嬌道:「有師兄在我還要擔心什麼嘛。」
章六根黯然道:「沒有了,就我一人在這山中採藥賣錢度日啊。」
船停灘頭船上的客人陸陸續續的下了船,帶著貨物去尋找他徑到徽州了。小船上就剩下了船老大夫婦和陳夢生他們三個人,老夫倆倒也是慈善之人船靠後將船頭的死屍搭上了灘頭,又在死屍邊壘起了三塊石頭。這是要告訴人家死者是個暴亡之人,有誰認識就告知死者家人來收屍。活完后兩夫婦忙要給陳夢生三人退還渡資銀兩,卻被陳夢生擺了擺手謝絕了。
項嘯天搖頭道:「兄弟,此人死的蹊蹺啊。你們看他腰上繩子的斷口啊!」
陳夢生坐在一旁的船舷上笑道:「師妹,你身上的傷才好不可頑皮,等你痊癒之後再做道理。」
陳夢生抬頭看了高不見頂的峭壁道:「我能度你入六道輪迴重新轉世投胎,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嗎?」
陳夢生念起了往生咒,章六根木然的被白無常帶上拘魂鐵鏈忽然間喊道:「我永遠還是原來的我,我永遠不會改變,我永遠不會不要你……」
項嘯天比劃著想了一會道:「有點象但不是老鼠咬的,斷口上沒有老鼠的嚙痕。還是讓我兄弟把那死鬼的魂魄招出來問吧,省的我們再猜了。」
陳夢生點頭雙手成訣招出了那漢子的魂魄,死鬼的魂魄在三個陌生人面前顯得有些害怕。
陳夢生被上官嫣然這麼一說,確實發現自己在無形中受了章六根的影響。想著自己是不是能上官嫣然什麼呢?也許自己也什麼給不了她,感情自古以來就是一把雙面利刃不是傷了人家就是傷了自己……
江南春色美無邊,江楓似火江水如蘭。陳夢生項嘯天和上官嫣然此時各自背著包袱正坐在小船之中,船上總共也就有那麼七八個人沿揚子江一路向西而行。上官嫣然一路上不停的問著項嘯天宜城的事,今天從天不亮陳夢生就被上官嫣然給叫醒了。三個人略做了收拾便急沖沖的趕到了碼頭,搭上去項嘯天老家的小船。
章六根卻是欲言又止,最後喃喃自語道:「未了的心愿?她都已經走了,我什麼都給不了她,可我就是忘不了她啊。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老兩口道了謝撐起小船,要去忙著修補船了。項嘯天側著腦袋看著地上死屍腰上的麻繩,上官嫣然奇問道:「項大哥,你這是看什麼呢?讓師兄給他做場法事度他去六道吧,他也是個枉死的可憐人啊。」
陳夢生望著那高聳的陡壁都不禁是一陣陣的發怵,更別說是那些腰系一根麻繩的採藥人了。項嘯天看著他們兩個人望山興嘆的樣子搖頭道:「都別看了,這裏離山頂還遠著呢!兄弟,你腿腳利落就勞煩你去尋個過夜的山洞什麼的。丫頭你去找些松枝木柴來,咱們半個時辰后還在這裏碰頭。說不定我能打回一頭黃山青羊,那玩意的肉才叫香啊。」項嘯天背著霸王弓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上官嫣然和陳夢生聽到章六根撕心裂肺的喊聲慢慢的變遠,雖然不知道章六根生前發生過什麼事,只能祝他來世不要再活的那麼苦累了……
上官嫣然駐足眺望道:「項大哥,這裏雲霧繚繞莫非我們都已經登上天了嗎?」
項嘯天湊過身來象是看著怪物一般的看著上官嫣然道:「丫頭,你也能看見地上那倒霉鬼的陰魂了?」
章六根低著頭道:「她已不是原來的她了,我一直在這裏等她可是……,我只願她現在能過的好吧,再沒有別奢求了……」章六根說完話就抬頭北望了許久。
揚州府這些年來飽受妖祟的侵擾,現如今是水道初開。碼頭上都是些小船在攬客出行,也幸好巧逢有人同船去徽州做買賣的。陳夢生他們才能搭上船,按說船家不喜有女眷上船遠行。可看到上官嫣然和陳夢生皆是身穿道袍,也不敢得罪道人才讓上官嫣然上了船。
船老大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在開始咒罵了,可是大部分的人都是求財不求氣的。也知道事出有因各自回船倉去收拾貨物去了,船老大夫婦倆划船靠了岸。
陳夢生對上官嫣然道:「不如我陪師妹一同去拾柴枝吧,這裏山高路陡怪林立的唯恐師妹不便。」
項嘯天大笑道:「黃山以奇石怪松雲海溫泉四絕而聞名于天下,咱們腳下的白雲就是霧海了。你們看那裡的巨石像不像只猴子,那叫猴子觀海。那對面的懸崖峭壁就是就是我們要去的天都峰的必經之路,只有在陡壁上才會長有靈芝首烏這等名貴藥材。」
上官嫣然凄凄道:「我好羡慕她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歷經苦難卻已成物是人非。若見曾經心愛之人變為了陌路,那才是世間最傷心的。」
上官嫣然應聲叫道:「難道會是老鼠咬斷的草繩?」
項嘯天和陳夢生都沒想到當日在漢陵中為了給上官嫣然解屍毒,割腕喂血怎麼把她的天眼給開了啊?兩個人也不好說破就當不知道,動手埋葬了章六根的死屍。既然是黃山之上有害人性命的東西,陳夢生就不能不管了。項嘯天對黃山很熟悉,帶著陳夢生和上官嫣然沿著後山石階登爬而上……
項嘯天肯定的說道:「這斷口絕對不是被山石磨斷,磨斷的斷口應該是從上住下一股股的斷裂。而這個斷口卻是橫著斷開,我猜想是被細小的東西咬噬而斷的。」
陳夢生越想越沒有答案,懵懵懂懂的踏著縱雲梯往山上縱身而去……
三四月份正值江南煙雨蒙蒙之時,烏篷頂上沙沙瀝瀝的小雨初看讓人覺得美,可是時間一長就叫人受不了了。特別又像是上官嫣然這樣的姑娘家坐了三天的船,渾身潮黏糊糊的實在是難受。船行至陽湖兩岸皆是如神斧劈開的陡峭山崖直入雲霄,氣勢磅礴讓人不免神往。上官嫣然久居江南還從未看見過如此雄壯連綿不絕的山巒,驚嘆的問道:「項大哥,這山好雄偉啊!萬丈石林密壁叫人仰慕不已啊。」
陳夢生問道:「你是何人?因何墜崖?」
陳夢生護著上官嫣然擠身上前,只看見船頭仰天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青壯漢子。腰裡系著一根長長的麻繩,身後背著的竹蔞已經是壓的面目全非了。上官嫣然被嚇得連忙退回了船倉里,坐船的人都是些要去徽州做買賣的生意人遇到這種事都大罵晦氣。
陳夢生嘆氣道:「又是一個糊塗鬼,那你家中可還有人嗎?」
上官嫣然也莫名其妙道:「我也不知道啊,可是我剛才就是看到了章六根的亡魂了啊。也不是原來想的那麼可怕,他是一個可憐人。」
「對,說的好。丫頭你身上的傷,你師兄比你還著急呢!哪有看著媳婦坐視不理的人啊,兄弟你說是吧。」項嘯天的大嗓門引的船上同行的人都朝著他們三個側目的視,陳夢生窘的緘口不語,上官嫣然羞的滿臉通紅只有項嘯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上官嫣然驚的發現自己能看見章六根的魂魄了,也能聽見他說的話了。上前問道:「章大哥,你不想再見她一面了嗎?」
小船里一時間是無人說話陷入了安靜之中,只有兩個划船的老年夫婦在撐著船。「篷」一聲巨響打破了沉寂,在小船頭尾的夫婦驚叫了起來。
爬到鵝毛嶺時天色已經是近黃昏,三個人都是汗流浹背了。項嘯天停步道:「今晚咱們就在這裏留宿一夜,再上去半夜可就要滴水成冰了。」
「我叫章六根,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就摔了下來啊。」
船倉中的人聞聲紛紛涌到船頭察看發生了什麼事,陳夢生被人擁堵在後面也不知道船外是怎麼了。項嘯天大喊道:「兄弟,有人墜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