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判》卷十 噬魂魘

第194章 初露端倪

卷十 噬魂魘

第194章 初露端倪

「我聽族裡的長輩常常會提起我們的祖上原來是顯赫的北燕國的大將軍蔵沛,當年秦軍大將王翦率秦兵佔領了燕國的大半。我家祖上與燕王退守遼東,奈何最終是不敵虎狼秦軍。燕王被殺,我祖上不願為秦軍所降就帶著族人兩百余口殺出重重的包圍,取道于齊國一路被人追殺。後來在長江里將家族中的財寶全部沉入江中,準備和追兵一決死戰。沒想到是江里突起大霧,我家祖上才能藉著濃霧來到這裏。」春妮說到這裏彷彿是置身在當年金戈鐵馬之中一般,胸口是一陣激動難安。
蔵九眼光一閃朝著陳夢生道:「先生何從此言?葫蘆鎮里哪有什麼秘密啊,先生的話叫小老兒實在費解!」
項嘯天指著陶鼎兩片碎裂上的一條凹槽道:「兄弟,你看這塊金汁眼熟不?」
陳夢生冷哼道:「那後來是你殺了蔵老三滅的口嗎?」
項嘯天一指蔵九喝道:「老匹夫,原來從中作惡的人就是你啊。你身為族長卻是心腸歹毒,害死了那麼多的族人。我定要把你的行徑公諸於世,讓你們的族人都知道你的真實面目。走,我們去鎮子里和大家說道說道。」項嘯天邊說著話邊要上前去拉蔵九。
「沒有……我沒有……殺過人……,我拿了金如意的時候,那蔵老三偏偏就醒了叫了聲九叔又昏過去了。我怕他會把我罷了金如意的事情說出去,就想把他推回江中去。可是就在那會兒蔵達和蔵桂兩兄弟回家路過,我只好是躲在江邊的大石后。等他們把蔵老三送了回去才敢出來,我真的沒有殺過蔵老三啊……」
陳夢生皺眉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傳說啊?怎麼裏面還牽扯出了寶藏啊?」
陳夢生一看四下再無旁人悄悄的向春妮問道:「不知道姑娘在葫蘆鎮上可聽說過關於金子之事?鎮子上的慘案興許就是和這金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望姑娘能告之在下。」春妮剛想開口,為難的看了看項嘯天這個陌生人又變的猶豫起來。
陳夢生看到在陶鼎凹槽里嵌著一塊小小的金色熔汁,在熔汁中是有著黑色的墨點。陳夢生驚道:「原來在蔵老三屋中找到的金豆子是出自這陶鼎之中,看來蔵奎也和葫蘆鎮里的金子有關啊。」
陳夢生見蔵九盛怒的樣子,不由的笑了笑道:「蔵老伯,這個鎮子里所發生的一切應該不是詛咒吧?我想你早就是知道的了對不對?」
陳夢生點頭道:「那蔵老三可是後來找過你索要金如意?」
「快說,老子的耐心可不好。」項嘯天罵道。
春妮搖頭道:「這便我就不知了,都說是財寶投入江中是孝敬了龍王爺,才會江起大霧得到了庇佑。等到了我爺爺的爺爺那輩人鎮子里都是以打漁為業,再也沒人去尋找過江里的寶藏。鎮子里人都慢慢的淡忘了,都說是只是傳說罷了。也就是從那時起族人們都啟了重誓,誰也不能去動孝敬龍王爺的財寶,若是有人敢違背了誓言必遭族人所誅……」
春妮思索了一會兒才幽幽說道:「葫蘆鎮里是有著一個傳說,可是畢竟只是一個傳說啊。誰也不知道那個傳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千百年來在鎮子上也有人去探尋過那個傳說,但是就從來就沒有人能尋到那個傳說中的寶藏。」
項嘯天在蔵九前廳里罵道:「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奶奶的,今天是出門前沒看黃曆,好端端的被人家趕出門兩次。兄弟,我們走!」
「不是你又是誰?快跟我從實招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陳夢生厲聲吼道,把蔵九驚的跌坐在了地上。
蔵九瞧見那片金子時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喘著粗氣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這東西為何會在蔵奎的鐵匠鋪子里出現。我想你們是搞錯了,老朽今日身子不舒服,實難奉陪兩位了。你們還是走吧,春妮送客!」蔵九將陳夢生給的那片碎金子緊緊的攥在手裡,一甩手拂袖進了內堂。
項嘯天嘆道:「那我們在鐵匠鋪子里找到的金子應該是當年你們祖上沉在江底的財寶?」
陳夢生掏出了降魔尺扣出了陶鼎里殘留的金子殘片,笑著道:「大哥說的有理,不過問不了死人咱們可以去找蔵九。他身為葫蘆鎮的鎮長一定會知道某些事情,能不能解開這個謎團就看蔵九了……」
蔵九大急脫口喊了句:「不是我,我沒有害過鎮子里的人。」
陳夢生見蔵九悲憤難控的說道,一時倒也無話可駁了。從袖子里掏出了那片金子攤在手心裏問道:「蔵老伯可知此物?這是在蔵奎鐵匠鋪子中尋得的,應該是蔵奎或是有人在鐵匠鋪里熔煉的最後之物。」
「呵呵,姑娘不必多慮,我這位大哥雖然是心直口快了一些,可他卻是真正的好人。他罵你爺爺,也是因為著急於葫蘆鎮上慘禍啊。」陳夢生循循善誘的道。
「你……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知道?你別在這裏含血噴人,你們給我滾出鎮子去……」蔵九嘶聲力竭的大喝。
項嘯天瞪著眼走到陳夢生的身旁輕聲道:「兄弟,你怎麼知道這老傢伙早知道鎮子上的怪事不是受了詛咒啊?你說的把我都弄糊塗了,鎮子里的人難道都是他殺的嗎?」
蔵九蹙首不悅的道:「小老兒不明白你說此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姐昨天晚上身遇不測,那是我在世上唯一剩下的大姐了啊。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又怎麼會是忍心看著我的族人一個個去死呢?」
「你們還沒走啊?唉!我家大姐死的好慘啊!」蔵九喃喃自語道。
陳夢生盯著蔵九的眼睛道:「大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拿著金子的時候顯露出來的只有憤怒卻絲毫的驚奇之色,當時我就在懷疑他是不是早就見過這金子了。方才春妮姑娘在和我們說的家族江底沉寶之事,他馬上就出來喝止,我就愈發的相信他就是怕人知道這金子是和江里寶藏有關。」
蔵九抽搐了一下嘴角道:「蔵奎他視財如命,他的兒子又不止一個。沒過了多久我們就抓住了怪魚,殺了怪魚后的當晚我們就把金如意給熔化了。三個人分了金子,可是不曾想鐵匠他離奇弔死在家中。鎮子里從此變的慘禍不斷……」
項嘯天翻了翻眼皮道:「人都死了你問誰去啊?從陶鼎的燒熔痕迹來看,鐵匠鋪子里燒熔的最後一鍋應該就是那些金子了。要不然也不會在陶鼎的凹槽里留下了這麼塊殘渣碎片,難不成是有人見財起了異心殺了他們全家?」
項嘯天怒道:「蔵老頭,我是看在你有喪在身才與你好言相詢。可你卻是在這裏跟我們裝起了糊塗,你是嫌你們鎮子上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陳夢生作揖道:「蔵老伯還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今日我們兄弟來是有事相問,葫蘆鎮中是否隱藏著不可示人的秘密?」
「春妮,你都和他們說了些什麼啊?還不快點給我進房去!滿口的胡說八道還不怕被人拔了舌頭,死丫頭還站在這裏幹什麼?」蔵九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臉鐵青走進了前廳,正要伸手去打春妮讓項嘯天上前一把推開了。
「啊,原來那小子打鐵籠子不是想著給兒子報仇啊?是為了貪圖江底的財寶啊?」項嘯天驚叫道。
「我……我……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見財起了異心,但是我並沒有去害人了啊。只求你們別把我拖到鎮子上去,我什麼都能告訴你們。」蔵九萬萬沒有想到就是自己拿到陳夢生給的金子,會被他看出破綻。
蔵九怒道:「你們這些外鄉人少來管我們葫蘆鎮上的事,我起初還以為你們是能給我們破除了詛咒,可是你們在這裏鎮子里還是禍事不斷。連我的姐姐也被害了,你們除了會東打聽西打聽還會做些什麼啊?」
蔵九坐在地上就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樑,抖成了瑟瑟的一團。「我的大兒子蔵宏被長江里的怪魚害了后,我就天天的江邊上為他叫魂。哪知道有一夜,我在江邊喊魂的時候就看見江裏面漂著一個人。我就急忙的下了水,架起那人上了江邊才看清是鎮子里被怪魚打翻了船落了水的蔵吉蔵老三。那個蔵老三全身的皮已經是被那怪魚剝掉了大半,一張臉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本來我是想把他送回他屋子的,可是從他的衣服里滾落出來一錠金如意。金如意上刻有我們蔵家祖上的印記,我……我……就犯了糊塗……」
午後,蔵九的大宅前廳里還設置著靈堂。蔵九坐在堂中往鐵鍋里投放著一張張火紙冥錢,火光映照下蔵九顯得越發的蒼老。春妮領著陳夢生和項嘯天走進廳堂,蔵九見有人來后擦拭了下眼淚起身迎了過來。
蔵九頹然道:「不錯,那小子幾天後確是來找過我要金如意,但是金如意上刻有印記只要任何一個葫蘆鎮里的人都能識得是蔵家祖上之物。若是族人知曉了是會被當誅的,我和蔵老三一合計只能是把金如意給熔化了才能不叫人知道。恰逢是鐵匠鋪子里的蔵奎家的小兒子給怪魚給吃了,我們就偷偷的把他帶到了無人之處跟蔵奎說了熔金的事。不料他更是貪心非要去得到祖上沉江的全部財寶,蔵老三的意思是江里有怪魚害人想再去取財寶無疑是去送死。不如先把怪魚給除了再去取寶,就這樣平素一毛不拔的蔵奎才連夜打造鐵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