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三分冀州
第278章 談崩
為了修建郿塢，董卓徵召了二十五萬百姓服徭役修築，死傷無數，弄得怨聲載道。然而，董卓卻洋洋得意，極為欣喜。
董卓一副不滿的樣子，輕嘆一聲，「你到了長安后，忙著處理各種事情，都看不到人……唉，真掃興啊，也罷，也罷，去忙你的。我自己欣賞，還暢快一點。」
荀諶道：「文優兄有什麼要說？」
荀諶昂身而立，自信的道：「世人都知道文優兄是董相的左膀右臂，一言可以斷生死，但文優兄以為可以一手遮天，恐怕難以辦到。」
況且，『歸順』和『效力』也有一定的區別。
董卓的嗓門很大，說話很有氣勢，一開口，李儒趕忙行禮，坐下后說道：「回稟相國，王磊麾下的治中從事荀諶今日來了長安，荀諶拜見我時，想讓我替王磊說情，想讓相國以天子的名義申斥袁紹，並任命王磊擔任冀州牧，讓王磊的州牧合理合法。」
荀諶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我家主公給予了足夠的誠意，文優兄卻處處刁難，完全
董卓抬起頭，問道：「賢婿啊，有什麼事情啊？」
誰先鬆口，誰獲取的利益就最小；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眼下不是戰場上的交鋒，卻勝似戰場交戰。事關董卓甚至整個西涼軍的利益，李儒不敢大意，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全力以赴的應對。
「好，我一定按照你的計策處理。」董卓直接答應下來后，又道：「你來得正好，我剛挑選了一批歌姬，排練了一出新舞，你也一起欣賞欣賞，提高一下情操。」
歸順董卓，那就成了董卓的人；效力于董卓，可以說是董卓執掌社稷，而王磊只是遵從天子而為董卓效力。這裏面有著很簡單的差別，但咬文嚼字，卻可以衍生出不同的變化。
李儒搖頭道：「雙方結為盟友，這不過是一紙協議而已。真到了開戰的時候，王磊完全可以不顧盟約，擅自撕毀盟書。友若，你我是明白人，知道盟約沒有約束力。」
李儒眼眸微眯著，眸子中閃爍著絲絲冷意。
來到塢堡外，李儒經過檢查后，快速進入郿塢中。
李儒嗯了聲回答，董卓道：「這不是什麼大事兒，你看著辦。」
最重要的是，李儒還要遣送人質，這絕不可能。
莫非，他太苛刻了？
「且慢！」
李儒端起了茶杯，微笑道：「慢走！」
李儒皺起眉頭，兩人的交談已經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兒。
李儒告辭離開，很快出了郿塢。
李儒看見后，心中都咯噔一下。
荀諶起身揖了一禮，便往外面走去。走到大門口，荀諶忽然停下來，頭也不回的說道：「文優兄，能在董相身邊說上話的人不少，沒有張屠夫，還有李麻子
董卓愣了下，道：「就這點事兒？」
誠然，李儒是董卓的心腹，但董卓性格剛毅，很多時候不一定聽從李儒的建議。
這個道理，荀諶也是明白的。
李儒說道：「和荀諶交談時，沒有談攏。我估計荀諶會找其餘的路子來拜見相國，懇請相國托著這件事，讓荀諶心中著急，最後乖乖的認輸。」
李儒狡猾難纏，荀諶沒有動怒，沉默下來。他眼神柔和，表情卻頗為嚴肅，一剛一柔，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李儒嘴角抽搐，搖頭道：「卑職有許多政務要處理，請相國見諒。」
他坐著馬車返回，心想，荀友若啊荀友若，你想走其餘的路子，沒門兒。
荀諶道：「請說！」
李儒沉聲道：「其一，王磊發布告示通傳天下，表明王磊歸順相國；其二，王磊遣送即將迎娶的妻子到長安做人質。有著兩個條件，我就幫助王磊遊說相國。」
李儒想了想，說道：「只要王磊答應以下的條件，我幫助他勸說相國。」
荀諶嘴角抽
「文優兄，事情不成仁義在，諶改日再來叨擾，告辭！」荀諶又拱手揖禮，便轉身離開了大廳。李儒沒有阻攔，任由荀諶離開。他坐在廳中思考了一會兒，喃喃道：「潁川荀氏果然名不虛傳，荀諶氣度卓然，非同一般。這人不是易於之輩，必須趕緊給相國提個醒兒。」
一路檢查，最後才來到大殿。
荀諶察言觀色，發現李儒的神態變化，心知這次是一場硬戰，不再保持沉默，說道：「文優兄，主公提出的條件，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支持董相。雙方結為聯盟，守望相助，意味著主公承認董相的地位。眼下這大漢的天下，各路諸侯都認為董相國暴虐，殊不知，亂世當中以雷霆手段處事才是王道，才能撣壓局面。主公支持董相，難道還不夠嗎？」
對董卓的奢華，李儒有心勸說，卻無力改變。
下了決定，李儒吩咐下人準備馬車。
離開府邸后，李儒直奔董卓的相府郿塢趕去。郿塢位於長安西面，周圍的城牆高約七
這隻是一瞬間的想法，李儒瞬間又恢復平靜。
李儒冷笑，道：「詭辯！」
之前，荀諶提及王磊為董卓效力，並且雙方訂立盟約，但那是口頭上的事情。一旦告知天下的諸侯王磊歸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荀諶明白其中的涵義，不可能答應。
大袖一拂，荀諶直接往外面走。
董卓的大殿和皇宮相差不多，奢華大氣，金碧輝煌。此時，董卓隨意的坐在上方，笑呵呵的欣賞著殿中的歌姬起舞。天下的諸侯正忙著爭奪地盤，董卓樂得清閑。李儒進入大殿，手一揮，樂聲立即停止，歌姬也恭敬的退下。
談判不再是逐漸靠攏，而是越走越遠。
荀諶反駁道：「君子立於世，以信義為本，若是連這點誠心都做不到，主公拿什麼來取信於天下的百姓呢？文優兄的擔憂沒有必要，請把心放在肚子裏面，放一萬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