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319章 吟詩
馬日磾也忍不住點頭，讚歎道：「王粲的詩句，的確不錯。」馬日磾是經學大家馬融的孫子，更是東漢名將馬援的後代。馬融門下的弟子有千人之多，盧植、鄭玄都是馬融的門徒。馬日磾一開口，王粲的詩句更是了不得。
王粲當仁不讓，大袖一拂：「取筆墨來！」
皇甫嵩微笑道：「子師是不想自己的義女做小，我見過子師的義女，長得是天姿國色，有驚駭世俗的容貌。這樣的乖女，子師可不忍心讓她做小。」
說話時，王允捋了捋頜下斑白的鬍鬚，臉上掛著神秘的笑容。
蔡琰微笑道：「王粲和阮瑀都做了，您也作一首吧。」
蔡邕微微一笑，道：「王大人，老夫拭目以待。」
王允和蔡邕等人談天說地，聊著聊著，王允的目光落在蔡邕身上，微笑著道：「昭姬對子固頗為熱情，你看昭姬看子固的眼神，很是熱切，這眼神很少見，很有意思……這丫頭從河東歸家后，鬱鬱寡歡，難得這樣高興。伯喈，你覺得子固怎麼樣？」
王磊心中搖頭
蔡邕一錘定音，王粲的嘴角更是上翹。
王允喝了一杯酒，回答道：「我什麼意思，伯喈不明白嗎？」
王粲背負著雙手，在原地來回的踱步。他神情認真，時而抬頭打量周圍的情況，時而低頭沉思，好半響后，王粲臉上浮現出從容的笑容，微笑道：「有了！」
蔡邕譏諷道：「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王司徒有一個義女。」
路人為流涕，黃鳥鳴高桑。
王允肯定的說道：「老夫認為，王磊是昭姬的良配。況且，以昭姬的情況，她畢竟是嫁過人的，再嫁也不可能做正妻，嫁給王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阮瑀也是風流人物，喜好吟詩作賦，說道：「今日天氣不錯，好，就這麼辦。」
《詠史》誤哉秦穆公，身沒從三良。忠臣不違命，隨軀就死亡。
王粲的詩出來，驚動了後方聊天的一眾老傢伙。蔡邕神色驚喜，他大步走過來，王允、楊彪、皇甫嵩也緊隨
吩咐下去，隨行的侍從把案桌和筆墨紙硯準備好。
王磊走到案桌旁，仔細的思考。
燕丹善勇士，荊軻為上賓。圖盡擢匕首，長驅西入秦。
馬日磾思考一會兒后，也點頭道：「伯喈言之有理！」
楊修也是詩書傳家，但和王粲、阮瑀比較，差的不是一兩條街的問題。他端起一杯酒，微笑道：「和兩位賢士相比，我差得太遠，不必了，我自罰一杯。」
歷史上，這首《詠史》是王粲遺留在世的詩作之一，頗受人追捧。
王允擺手道：「那是義女，不是女兒。」
蔡邕皺眉道：「子師，你是什麼意思？」
「王磊是一個混混出身，驟然掌握大權后，沒有放縱自己，頗為難得。」
王允嘿嘿笑了笑，話鋒一轉，換了一個話題談話。
「年輕人一朝得勢，很容易得意忘形，很可能放
一群人坐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低頭闚壙戶，仰視日月光。誰謂此可處，恩義不可忘。
說話時，王粲看了眼王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蔡邕哼了聲，道：「照你的話，老夫的女兒就不是心頭肉。」
阮瑀師從蔡邕，字體也是蔡邕的飛白體，頗為出色。他的一首詩出來后，蔡邕也是細細的品讀一番，頗為遺憾的道：「元瑜（阮瑀字）的這一首詩也很不錯，就事論事，表達了對秦穆公的不滿。但和王粲的一首詩相比較，差了些意境。」
蔡琰的目光落在王磊身上，眼中浮現出一抹期待。王磊出身不好，但王磊能在這年紀做到一州的州牧，蔡琰覺得不可思議，更覺得好奇，就想要試一試王磊的深淺。
王允連連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王磊非常優秀，可惜老夫沒有女兒，否則直接挑選王磊做女婿。這是天賜的良機，你得把握好才行。」
王允捋著鬍鬚，道：「還是義真（皇甫嵩字）了解我，貂蟬是老夫的心頭肉，自然不能受丁點的委屈。」
當即，王粲提起筆，迅速下筆。
《詠史》自古無殉死，達人所共知。秦穆殺三良，惜哉空爾為。結髮事明君，受恩良不訾。臨沒要之死，焉得不相隨。妻子當門泣，兄弟哭路垂。臨穴呼蒼天，涕下如綆縻。人生各有志，終不為此移。同知埋身劇，心亦有所施。生為百夫雄，死為壯士規。黃鳥作悲詩，至今聲不虧。
王粲、阮瑀、楊修等人聚在一起，王粲說道：「今日天朗氣清，在下起個頭，賦詩一首聊以助興。」
王允這老狐狸沒安好心！
素車駕白馬，相送易水津。漸離擊築歌，悲聲感路人。
一首詩寫完，王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挑釁的看了眼王磊。
舉坐同咨嗟，嘆氣若青雲。
「不明白！」蔡邕揣著明白裝糊塗。
王允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伯喈裝傻，老夫只能說清楚了。王磊年紀輕輕，已經官居冀州牧，以
蔡邕哼了聲，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凈瞎扯。」
王磊目光一轉，看到王粲的目光，心中不免一陣火氣直冒。
兩人開口，這一首詩已經有了定性。
「啊，怎麼是我了？」王磊眨了眨眼，道：「先前不是說了，我可以不參加的嗎？」
大爺沒招惹你，偏偏你要來招惹大爺。王磊深吸口氣，說道：「雖然我才學低劣，但蔡先生都說了，我就勉強試一試。」
阮瑀也不甘示弱，笑道：「今日天朗氣清，在下也獻醜一回。」他走到案桌旁，仔細的沉吟。許久后，阮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已經有了腹稿。
……
蔡琰不急不慢的讀了一遍，連連點頭。
王允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想了想，說道：「子固啊，實在是不行，向德祖一樣，自罰一杯吧。王粲和阮瑀都是才華出眾的人，你比不贏也很正常。」
蔡琰微笑道：「王大人，該你了！」
王磊看了王粲的詩，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