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分析

「但是，正因為汝南是四戰之地，才更需要扶持劉備。只要劉備在汝南立足，那麼劉備既可以牽制袁術的力量，又可以作為荊州東北面的屏障，抵擋兗州曹操的力量。除此外，劉備牽制了袁術的力量，袁術無法擴張勢力，只能乖乖的成為荊州北面的屏障抵擋董卓。」

蒯越想了想，搖頭道：「我不贊同德珪的建議，我建議結交王磊。」

劉表之前還想支持劉備，聽了蒯良的話，覺得事情難辦。

劉表目光嚴肅，掠過蒯良、蒯越和蔡瑁，沉聲道：「今日一早就把你們請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商議。昨天夜裡，劉備派遣使節簡雍來了襄陽，請我在南陽邊境增兵，牽制袁術，替劉備穩住汝南的局面。我暫時還沒有答應，你們有什麼意見？」

蒯良察言觀色，道：「主公的提議可行，可以這樣做。」

蒯良不急不慢的回答道：「劉備和王磊之間的仇恨，人盡皆知。這兩人，分明就是針尖對麥芒，不可能和解。主公既想結交王磊，又想施恩劉備，恐怕會得不償失，兩邊都難以交好。南陽郡的事情，足以看出王磊的性格。」

「說得簡單點，王磊是報仇不隔夜的人。」

「這樣一來，荊州的地位穩如泰山。」

一番話，劉表皺起了眉頭。

「劉備暫時留在汝南，但難以發展，遲早會被周邊的諸侯吞併。」

「袁術想抓住王磊，麾下的穰縣和酇縣被攻下，顏面盡失，麾下的士兵更是損失慘重。王磊從汝南郡進入南陽，袁術像躲避瘟神一樣避開王磊，不敢再招惹王磊。」

「說到底，劉備只是汝南郡的太守，王磊卻是冀州牧，雙方的實力懸殊巨大，對我們的幫助也不一樣。汝南郡往北可以進入潁川、洛陽，往南可以進入荊襄、揚州，這是一個貫通南北的地方，是四戰之地，必定遭到諸侯的爭奪。」

「反觀王磊，情況卻大為不同。王磊暫時困在長安，可王磊在長安的一系列動作，混得風生水起，名揚天下，即使是董卓也不敢輕易對王磊不利。更何況王磊長袖善舞，把董卓哄得團團轉，回到冀州是遲早的事情。」

語氣中，透著一股堅決。

蒯良想都不想，立即說道：「主公，我反對！」

「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對，荊州不怕袁術或者曹操。但除了我們自己的力量外，我認為還有更好的辦法，那就是結交王磊。王磊佔據冀州，和兗州只有一河之隔，只要結交王磊，曹操興兵攻打荊州，王磊就成了我們的外援。」

三個人的說法不同，道理卻正確。

「此人行事果決，手段剛硬霸道，不是易於之輩。」

「一旦汝南被攻破，荊州就會面臨曹操或者是袁術的壓力。」

「子柔說汝南是四戰之地，這一點，我也贊同。」

劉表一聽，覺得蔡瑁的分析也很對。

「汝南四戰之地，這片地方作為荊州東北方向的屏障，的確不錯，但真的能長期作為荊州的屏障嗎？從長遠考慮，絕對不可能。曹操不允許汝南劉備存在，袁術不允許劉備存在……我認為，劉備遲早會被擊破，不可能長期留在汝南。」

劉表目光又落在蒯越身上，又問道：「異度有什麼想法？」

「王磊還在襄陽做客，我們卻要施恩劉備，很可能會得罪王磊。」

蔡瑁緩緩道：「王磊實力強橫，這是正確的，如果以實力的大小而論，結交王磊，自然是比施恩劉備更有價值。但請不要忘了一個事實，王磊的根基在冀州，劉備的根基在汝南，兩者對荊州的幫助誰更大呢？」

「咚！咚！」

「至於揚州的劉繇，和主公同是漢室宗親，雙方不會相攻伐。」

「顯然，汝南對荊州幫助更大。」

「那時候，怎麼抵擋呢？」

分析越透徹，劉表才能看得越清楚。

「劉備伏擊王磊，也是損兵折將，導致汝南陷入今日的局面。」

蒯越的建議，劉表思考後，也十分贊同。

劉表沉吟片刻，微笑著道：「你們三人的分析都有道理，結交王磊有好處，施恩劉備也有好處。老夫的想法是，既施恩與劉備，又結交王磊。短時間內，劉備作為荊州東北方向的屏障，等劉備被滅掉后，王磊作為我們的盟友牽制曹操，這樣的辦法最好。」

「反過來說，結交王磊有什麼好處呢？結交了王磊，對我們沒有好處，反而會導致汝南的劉備陷入困境。一旦劉備兵敗，袁術和曹操都可能趁機進入汝南。到時候，荊州就遭到威脅。劉備是極其重要的一顆棋子，必須要留下。」

蔡瑁語氣堅決，肯定的說道：「劉備這一顆棋子活著，荊州的整盤棋就活了。沒有劉備，這一盤棋就會陷入困境。我提議，支持劉備。」

劉表目光落在蔡瑁身上，眼神期待：「德珪有什麼看法？」

蔡瑁眼珠子轉動，嘴角上揚，浮現出一抹笑容，微笑道：「子柔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我認為結交劉備，對荊州更有利。」

蒯越神色平靜，淡淡說道：「從短期來看，施恩劉備，有利於荊州地位的穩固。但從長遠考慮，這不是睿智的選擇。主公勵精圖治，荊州恢復了安定，有了如今的大好局面。為了荊州的長遠發展，考慮事情，應該以長線考慮為準則。」

「兄長和德珪對於汝南的看法，我贊同。」

「荊州和冀州相隔萬里之遙，中間隔了豫州和兗州，有兩大州存在，冀州對我們又能有什麼幫助呢？反而是汝南的劉備，對我們的幫助更大。」

敲門聲在房間外響起，侍從說道：「大人，王大人和呂將軍來訪。」

蒯良神色嚴肅，沉聲說道：「即使冀州有袁紹和公孫瓚牽制王磊，但那又能怎麼樣呢？昔日袁紹聯合烏桓、公孫瓚，還有青州的黃巾賊，氣勢洶洶的要拿下王磊，最後被王磊一一化解。王磊一統冀州是遲早的事情，不適宜得罪王磊。請主公三思而後行，不要因小失大。」

事實上，劉備存在，對荊州的確是非常有利。

蔡瑁說道：「我也贊同異度的觀點，都想交好，恐怕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蒯越和蔡瑁都是人精，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點頭贊同劉表的建議。得到謀士的認可，劉表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

蒯越皺眉道：「主公啊，正如兄長的分析，想結交王磊，又施恩劉備，恐怕不現實。畢竟，王磊可不是一個善茬。」

蒯越肯定的說道：「王磊屯兵邊境，兗州就面臨危險，曹操不得不撤兵。從長遠打算，結交王磊對我們更有利。我建議是結交王磊，放棄劉備。」

「理由！」劉表道。

劉表說道：「若是暗中相助呢？等王磊離開襄陽后，老夫再調兵遣將，給予劉備一定的支持。王磊在襄陽，不能當著他的面幫助劉備，可王磊走後，他管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