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再現》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節 傀儡屍縱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節 傀儡屍縱者

十三少與木頭人激戰,但是那些泥人呢?
十三少手中流星飛舞如同圓月華彩,成為一道光盾,把飛針紛紛擊落。
地下這幾雙手,裂射而出的木頭人,木頭人身上喂毒的尖刺,我們避不能避,退無可退,加上法術全部能用,已經成為了瓮中的魚鱉。
現在木頭人就靠在中庭的大樹,樹蔭落在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特別。
他只是一笑,不待木頭武士繼續,手中的流星再度飛出,猶如靈蛇吐信雷霆般的射了過去。
「那怎麼辦?任務沒有完成,作為一個忍者,任務失敗就只有一條路……」
乾裂的園中泥土,突然伸出了一雙手,緊緊抓住了我的腳踝——不僅僅是我,桑榆、王傷甚至行觀上師都被抓住!
木頭人身在半空,居然斜斜飛出幾米,硬生生躲過了這一擊。它隨手拔出腰間武士刀,朝著十三少劈頭斬落。
現在它已經躍起半空,一張嘴,居然又是一把毒針。
難道它就是這裏唯一活著的生命?
這似乎不太對吧?
木頭人仍舊在濃煙之中,沒人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泥人也漸漸被散布過來的濃煙罩住,我們朝後漸漸退開,但是煙霧卻漸漸卷席過來。
還沒完!
這個木頭人突然動了!
火堆中居然還有聲音傳出來,「那你滅了火,我先把你殺死以後再繼續燒。」
火燒的很大,它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很快變成了一個火堆。
呃,說錯了,不是我已經動了,而是桑榆已經把我朝旁邊一推,推得我滾動了。
我已經動了。
無數的刺針激射而出,鋪天蓋地宛若一道厚實的針毯。
正面那個木頭人全身是孔,看起來都是針刺的射眼。
手鬆了,所有地下的手都斷了手腕,黑色污血從斷處流出,我第一時間朝後一跳——桑榆王熙也全部跳了出來,我們聚集一起握著武器,頗為緊張的嚴陣以待。
尼瑪,我們一群人不動不說話,看著三個殭屍和個木頭人聊天,說起來還好像是熟人擺龍門陣樣的,你說我多冒火?
看桑榆他們的樣子也有點迷惑,就在這一刻我眼角一閃——剛才鑽入地板下的那隻老鼠,現在畏畏縮縮的從一根柱子後面伸出頭來,但是輕煙過處,它居然瞬間變成了一副枯骨。
泥人一起開了口,聽起來如同一個聲音,「你說的還不是不行,看。」三人泥人一起朝前抬起了手,「手都被砍斷了。」我們一起緊張了一把,幸好沒動靜。
行觀上師靜靜的站在門口,他沒有動,後面的人也不好意思先進。他就這樣等著,一直到風停。
泥人突然惱了,一起吼了起來,「哎呀,不對,你死了我們怎麼辦?現在我們手都斷了,你要死,也得等我們死了才行啊。」
雖然我不知道會怎麼樣,但是幾個殺手不會突然變的這麼無聊吧,殺我們不死就真的自殺啊?
但是出手的不是三個泥人般的乾屍,而是鏈子上那一串木人屍骸。
不能沒事做啊,我蹭蹭跑到了行觀上師的身邊,「大師沒事吧?」
「走!」我驟然吼了一嗓子就朝外沖。
「你們留在外面,看看周圍的農舍房屋。」行觀上師說完這一句,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裏面我們來看。」他雖然朝我們做的手勢,但是弟子卻聽明白了,答應一聲四散開去。
他速度極快,動作也非常奇特,整個人像是被一股大力彈了出來,瞬間『嘭』的一聲四散開,雙手雙腳連腦袋都激射而出,就像是強弩硬弓射出來一般。
風嗚嗚的吹過,一片樹葉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
和十三少不一樣,行觀上師雙手合十指翻如電,片刻指法三轉結為智拳印,口誦大日如來心咒,提起左腳在地上一跺——剎那之間覺得一股大力猛然一顫,抓住我的那雙手居然齊腕而斷。
他們雖然招數不同,但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速度都很快。
等我爬起來的時候,桑榆、王傷、王熙已經各自和一個泥人戰在了一起。
中庭居然有一個人!
煙霧中突然寒光閃動了!
街道兩旁的窗戶,或關或開,卻已經殘破敗壞,角落門旁盡積著厚厚的灰塵,蛛網爬滿了牆壁和房檐,看起來已經荒廢許久。風吹過,那塊寫著字的招牌『吱吱』作響,像是老人的咳嗽,無力而虛弱——整個地方一片死寂。
抬頭一看,行觀上師手結印,臉發紅,鬚髮皆張僧袍鼓盪,竟然一聲密宗『獅咆』把飛針從半空擊落。
三個泥人異口同聲,「我怕燙!」這話說得有趣,桑榆不由得撲哧笑了起來,不過也不光是他,連王熙都有點失常了,真是啊,誰見過泥人和木頭人聊天,還這麼能鬼扯的?
我還在感慨,突然聽見十三少在外面發出一聲喊,瞬間全部人都沖了過去。
我還沒想明白,但是已經發現自己不用想了——桑榆眼中有個漸漸變大的黑影,正看著我的後方。
「好!」木頭人在嘆了口起,居然從身上摸出一個打火機,點著了自己的衣服。
十三少明白意思卻沒有動,等到風停下來,吱吱聲消失,他才慢慢的走過去,推開那半掩的門,走進了這旅館,就像走入一座空蕩蕩的墳墓。
「死!」三個泥人又是一起回答。
這裡是一個大堂,原本也應該很熱鬧,熱鬧的地方總有人喜歡去。高朋滿座歡聲笑語,有著清酒、歌伎、歌舞和魚生,喝喝酒聊聊天,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果然我們的戒備沒錯,地面突然裂開,三條人影從地下如彈丸般射出,土灰粉塵飛揚,落在我們面前就像三個泥人。
我就算是要躲也動不了。
什麼?忍術十二秘之一的傀儡屍縱者?
我看見寒光的時候已經動了,轉身一拉,委身一撲,直直把桑榆就壓在了身下——眼角看起來似乎王傷也對王熙做了同樣的事情。
操縱傀儡屍屬於高級忍術,縱者把屍體肌肉和骨骼經過強化處理,關節等處加上特製的秘葯保證靈活,然後添加各種機關、毒藥、暗器等等,就像在老臘肉裏面安個老鼠夾子一樣。屍縱者所能控制的屍體數量和傀儡屍的功能成反比,越是複雜的傀儡屍,縱者就越是操控的少。
因為實在太詭異了!
木頭武士把自己的頭緩緩轉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然後,它突然開了口……
無法躲、不能讓,我唯一的辦法是抱著桑榆就地一滾!
十三少還是沒動,只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指骨有些發白,而且手上另一端的番天印已經從布包中取出,隨時可能飛出。
看著這三具能走能動的乾屍,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和大家一起靜靜的等待。十三少和行觀上師不說不動,同樣等著,等著下一次的出手。
刺痛感並沒有襲來,反倒是一陣氣浪……「吼!」
可惜他們小看了行觀上師,也小看了十三少。
我轉身衝進了院中,這個時候沒什麼好說,直接就掏出了M500。
這股氣浪連帶而來的怒吼,猶如浪濤差點把我從桑榆身上掀翻。
就在木頭人爆裂的瞬間,十三少手中的流星已經飛了出來,宛如靈蛇般在空中蜿蜒扭動,只是一扭,那木頭人兩隻手、兩隻腳、頭、身子竟然全部被穿在了鏈上。
我們都沒動!
「不好!」
這不是活人!
上師面如止水已經漸漸平復,「我不礙事,你快去幫他們——這些是傀儡屍,暗中應該有個傀儡屍縱者,當心不要被偷襲了!」
木頭人慢慢把自己抽了出來,然後一點點的重新接在軀幹上,隨後,它站了起來。
「都是你害我,說什麼一定能行,看,現在我都被串成了糖葫蘆。」
「鐺!」泥人手中的長刀砍在身旁的台階上,火星四濺碎石亂飛。
眼看面前的木頭武士,速度快招式複雜,武士刀加上毒針攻勢如潮,時不時還有離體分解彈射四肢,這複雜程度遠遠超過了一般的武士;再看那三個泥人攻擊雖然也很猛,但是只不過是物理攻擊加上簡單的土遁。
那幾丫還是接著聊天……
只不過是三個面目猙獰、乾枯醜陋的屍體。
他又笑了,「我不希望弟子們進來弄亂了。」他解釋了一下,「幾位請吧。」話是這麼說,但是眼睛明明白白看著的是十三少。
指尖腳尖都露出了綠汪汪的金屬閃光。
一隻老鼠被腳步聲驚起,卻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靈活和機敏,喘息著,蹣跚爬過玄關,鑽到了木板下,看起來幾乎已經不像是一隻老鼠。
不過我還是不敢動,就算真要搞點什麼事,也得等十三少和行觀上師吧?
木頭人動了起來,先是把手重新接在軀幹上,然後是另一隻……隨後它一點點的把鏈子朝外抽,一點點抽了出來。
就在同一瞬間,我感到腳上一緊!
可是現在笑容滿面的侍者已經不見了,乾淨的榻榻米積滿了灰塵,地上隨處是破碎的酒壺,撲鼻的酒香變成種令人作嘔的腐臭,唯一留下的是風吹破窗『噗嗤噗嗤』的響聲,偏偏聽起來像是地獄中飛舞惡魔在振動雙翅。
三個泥人一起開口,「既然是木頭人,就應該燒死。」
火堆中再次發出一聲嘆息,伸出一條帶火的手臂在旁邊一扭,水龍頭打開嘩啦啦的噴出來,灑落在火堆上,火勢立刻熄滅,變成了一片濃煙和水霧。
煙霧竟也散了。
木頭人居然嘆了口氣,「看來我真該死了——你說怎麼死?」
鼠骸!(惡搞死翼桑的《龍骸》了)
仔細一看,那並非真人,而是一個和真人差不多的木頭人,身穿盔甲腰挎武士刀,盤膝跪坐在中間,臉上戴著一個惡鬼式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