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再現》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節 打狗脫山德羅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節 打狗脫山德羅

「老人家,我想你不會也是幫著他們來勸說我的吧?」我摸出支煙來點上,讓尼古丁充分刺激肺泡收縮之後,從鼻腔噓噓噴出,「你是誰?」
「噢,這是拉丁文。」老人看我注視他的拐杖,笑了笑抬高一點,「表示祝福和驅除邪惡。」
既然自己想好了也不敢耽擱就想先閃人,師傅一甩手就摸出張紙,那滿篇的娟秀蠅頭小楷一看就是八妹子的書法——上面寫了一溜子時間機次,名字包括了四師兄徐忠孝、五師兄方城……「嘿,大師兄也要回來?」我小興奮了一把:「多少年沒見了,兩年還是三年了?」
「擦,你們是不是成都就知道我家,所以天天到這裏來煩我?」我對著朝我走來的人影毫不猶豫的開噴:「能換個地方不?實在不行你們找個廁所蹲著也行啊,天天蹲我家門口?」
死打狗脫,想什麼全被看出來了!
鄙視變臉黨!
飯吃完我主意也打定了:田狗子就留在師傅這裏,也不用帶給國安部看管,要不然弄成個囚犯似的又成了監禁;至於鐵子和小黑是必須帶回去的,鐵子明天幫我把人帶往都江堰安排住宿,小黑想想沒法處理,只能跟著十三少了。
「這位是山德羅—卡曼先生。」山姆在旁邊忙著介紹,「也是……」
「密斯特劉,你很幽默啊。」山德羅在門關上以後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老長的一個沙發,只有我和山德羅坐著,那幫子黑西裝則是守住了大門和窗戶,這些傢伙也就是路人甲乙丙丁,我沒怎麼在意;十三少不用說我也知道是在幹嘛,他手一直藏懷裡,估計就沒鬆開過手上的武器;至於山姆則是陪著笑坐在老先生背後,屁股只沾了個邊。
「嘿,你說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立刻開始反駁:「首先這東西不是我弄掉的對吧,我沒義務沒責任幫你們;其次,要找聖槍你們找去,何必沒事在我這裏折騰呢?」臉上露出的茫然後來十三說我很假,但是當時我覺得自己已經裝的相當迷茫了:「最最重要的還有一點,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了解了解,完全了解!」打狗脫點了點頭突然話鋒就是一轉:「你是不是必須要山姆解除和王家的婚事才肯說?」他那手杖在地上輕輕點擊,咔噠咔噠的。
看師傅的意思是叫我去接了?這不對啊!四哥五哥按道理都是國安局對公辦事,怎麼也得我們國安七部去接待,怎麼弄我頭上了?
「您老太客氣了,光是密斯特的喊我,我也只能客氣點了——您老是博士對吧,我記得好像是,我就叫您打狗脫行不?打狗脫山德羅?」
「呃,明白了——到時候我接了人直接送來就行。」我看完時間機次,師傅和謝大師還端個酒杯在那裡聊天——老人家說喝酒其實就是聊天,端著杯子半小時抿一口,等他們吃完這頓飯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我乾脆給師傅說了:「實在不行我就回去了,師傅,您老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
看打狗脫點了頭,我於是直接就開始闡述了:
打狗脫一下子笑了,吭吭坑的笑著如同咳嗽的公雞:「看來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廢話了——密斯特劉啊,這次山姆弄丟的是聖槍朗基奴斯,我們教會一定要把他拿回來,所以請你千萬千萬幫幫我們。」
這倆傢伙在距離我七八步遠的地方站定,博爾特依舊萬年不變的死人臉,勉強擠出個笑也跟剛被人掄了大耳刮子差不多;凱爾也是雙手插袋繼續弔兒郎當,叼著的香煙燃著老長一段煙灰,抖啊抖的就是沒掉下來。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陣,終於點了頭,「好!」
變臉看過沒,一種四川的表演手法,那臉譜刷刷換的那叫一個快,可是我沒見師傅學過啊——出去的時候他和謝大師已經一臉淡然開始吃飯,我傻啦吧唧的問他們什麼叫做轉了幾成,倆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爺子居然異口同聲裝失憶:「啥?啥幾成?不懂!」
想找個能容納這麼多人又能安心聊天的地方確實不容易,最後在茶館找了個商務包間坐下,雖然空間不小可機麻只有一張,所以那妹子死活想喊我們多開一間。
「不要!」我鄭重的點了下頭:「我們這種血戰,就是十二個人打的,非要殺的血流成河不可,刺激又血腥,是以後成都麻將的大趨勢——你一會別進來了,免得太刺激受不了!」
「呃,你不是準備騙縱橫字數吧?」
服務員把熱水衝進杯子里,走到門口的時候站住了,「你們真的確定不要再開一個包間?」
聲音傳來的地方,一輛有著亂七八糟字母的加長車緩緩開門——呃,不認識是嘛車,只看得出來是高檔貨——那山姆從車上走下,整整身上的西服對我笑笑,轉身過去伸手扶下來位老人。
二十分鐘以後。
「……」
雖然說明天還有一大堆事情,可是今天能早點回家也算是好事,最少不用在外面熬更守夜,心情一陣爽也顧不上那些什麼聽沒聽清楚想沒想明白的事,高高興興回了家。
「咳!」那山德羅突然咳嗽一聲似乎不悅,山姆立刻就禁了聲,和貓爪下的老鼠差不多。他這才笑了笑,「我是山德羅,梵蒂岡的人——密斯特劉,我是來幫你的,恩,不知道能不能找個地方聊幾句?」
「夠了!」身後突然就傳來了這麼句話,聲音不高卻透著威嚴,有種慣於發號命令的口吻。與此同時砰砰砰幾聲響,四五輛旁邊亂七八糟的車子一起打開,嘩啦啦衝出來一堆黑西裝猛男。
「但是我知道的不是這麼回事啊,密斯特劉,據說你提出了個條件。」他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說事滿足條件了就說。」
就在他出來的瞬間,似乎已經成為了這一切的中心。十三少與鐵子迅速朝我靠攏,唯一不同的是十三少站我身邊,而那鐵子是躲我身後。
「呃。」我想啊想啊找出了原因:「對了,當時我好像是被折騰出去辦事了對吧,雲南有個惡性殺人事件找不到線索好像。」
八妹子那手藝簡直沒話說,我們這邊鬼扯那邊就開始擺桌上菜。宮燈魚絲鐵定是有的,冬天還加了雪月羊肉、一品官燕和金錢魚肚,四個滿漢全席上有名的菜式外帶盆子毛血旺,看來這頓飯當初準備得確實豐盛。
順著那方向一看,黑暗中又是和昨天一樣走了兩個人出來,還是昨天的博爾特和凱爾——尼瑪,這有完沒有?你不可能每天嘛事不做就貓這裏折騰我吧?
「你兩年多了。」八妹子嘻嘻一笑:「上次我爸回來你沒見著,我們才幾個月。」
「沒事了,你回去吧。」師傅揮揮手表示知道繼續和謝大師聊天,我只能和十三少老老實實告辭,帶著鐵子和小黑就一路趕回了成都。
那妹子露出愕然的表情,看了看滿屋子的壯漢,終於重重的點了下頭,走了。
看我不明白師傅解釋了一下:「這次事情算是民辦事宜,不好驚動國安部,他們的身份都算是陰陽家弟子,不涉及哪些其他東西。」
小黑悄無聲息的融進了身後的黑暗中。
至於帶路那倆就坐在機麻座位上,博爾特看著我,凱爾則在把麻將一張張疊起來。
「所以早點睡……」正說話十三少突然冷冷的插了一句:「恐怕你的願望要落空了!」
「劉先生,你看……」「別介!」我毫不遲疑的活動一下手臂,後腳跟咔噠聲把門踢過去關注,「沒什麼好說的——這時間你無所謂,我可寶貴的很……」
「打狗脫山德羅,我知道你是梵蒂岡那隻神秘驅魔隊伍的顧問,也知道你和我大師兄是朋友有聯繫,但是我能不能請你別管這事——往好的說你這叫多管閑事,往差了說就是你沒事拿泡屎抹身上,嘿嘿,抹上去容易洗掉難哦。」
老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服,頭髮花白,臉上的皮膚就和老樹皮差不多,唯一活人的標示只有那對不時閃爍智慧光芒的眼睛。他手中杵著個銀色杖頭的拐杖,杖頭是對張開的翅膀,而杖身紋刻了扭曲的花紋似乎是某種外國文字。
「呃……這個啊,這個事情這樣的。」我腦子一轉決定把耍賴進行到底:「我噁心他的,行不?打狗脫啊,你認識我師兄應該知道我的毛病吧,說不定說過……沒說過也沒關係,我給你說……我沒事就喜歡搞點嘴快感,很多時候話說出去了自己都不明白在說嘛,你明白這意思不?」我一臉的誠意,「我真心不知道啊。」
倆大師也搞得自己太沒節操了吧?
「恩。」
田狗子、小黑也喊了過來,一群人圍坐在桌邊其樂融融,一頓飯是主客盡歡都爽了把,對於八妹子的手藝更是大家一起稱讚不已。
鑽出BUICK的時候我伸個懶腰:「哎,終於到家了——今天終於可以早點睡覺了。」「那倒是,你明天一早就有飛機要接哦。」鐵子估計早也看了那行程表:「八點十八分就是你大師兄的,嘿嘿,劉哥,你要是去晚了阿玫可會生氣的?」
「恩?」我和鐵子一起轉身,結果發現十三少嘴朝前一努,「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