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再現》正文

第二百零二節 膍毒

正文

第二百零二節 膍毒

隨後我再把糯米撒了進去。
加上那刺骨的寒風不斷朝我衣領里鑽……
我又讓他們用鏟子把腐屍身上滴落的液體鏟過來,一起就燒了。
紫黑色的血液就像股箭似的哧了出來!
文武筆出手,很快在他倆的額頭上畫了道符咒。
羅布澤鉀鹽公司的位置是個鹽鹼湖,也就是哈薩克人口裡的『海子』,而『海眼子』就是中間一個深深水窟窿的位置所在。
我猛然把陰眼一開,明白看見側面有股黑氣浩蕩在夜空中,猶如一隻凝而不散的煙柱不斷朝外散發惡毒之氣,像是個巨大的傳染病源頭。
看著那顏色逐漸變淡、然後變紫、最後慢慢變成了血紅色。隨著這顏色的轉變,那血噴出來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越來越緩,最後就像是平常的傷口一樣慢慢流淌了。
「海眼子能去,騎馬送你們去!」其中一個少年比劃著指外面,「有馬!」
當然一進來又是歡天喜地又是感恩戴德,我自然照單全收。
當然我還有後手,也就是上次處理成都殭屍時候三爺送的棺材釘,這玩意兒比較稀有,我都是用佛淚(就是佛壇前面紅蠟滴落的蠟油)包起來的,要是收拾不了再拿出來用。
接著是會陽、命門、懸樞……沒次序沒前後,反正是把包里五隻桃木錐全部插進去才算了事!
那貨也不動了。
這過程一共持續了三四分鐘,後面倆傢伙也恢復了神智,看樣子也許是感覺身體沒那麼難受了,知道我們在救他倆的命也不再掙扎由著我弄。
「好!」答應一聲全部沖了上來,把倆傢伙牢牢按住桶里。
「他們說騎馬送我們過去,領導,你看……」劉雙銀給我解釋了一半我就點頭拍板:「行,速度點,叫他們把人給我帶上!記住,一定要快!」
哈薩克族人被那黑羊怪嚇得不輕,加上現在兩個領頭的都病倒了,對我們是言聽計從連忙心動,三下五除二就把東西收拾停當幾匹馬呼嘯著沖了出去。
「那邊!」我抽出只桃木錐握在手裡朝著那方向就沖了過去。
「救命,救人。」老劉自告奮勇當起了翻譯——他指了指那兩個地上的人:「鉀鹽公司,海眼子,海眼子才有葯,能救命!」話說得倒是比我的清楚明白,直接省略了很多東西說成是要葯,這些人頓時就明白了。
不過這時候倆傢伙也開始掙紮起來,全身似乎難受得很——「把他們給我按住了,千萬不能動彈。」我給旁邊幾人說道:「屍毒擴散就救不活了。」
「好了!」我看一切終於恢復了常態,叫他們鬆手讓這倆起來。
「擦!要壞事!」我猛然翻身上了牆,看見面前那腐屍正好搖晃著朝這人撲了下去——我猛然就沖牆上飛身跳了下來,就勢撲在那腐屍身上的時候用力這麼一踹……
淚奔啊淚奔……
劉雙銀連忙給他們比劃一番,就說是中毒了要送過去搶救。
桑榆看著我噗嗤一聲樂了:「我沒事啊,踩在馬鐙上就行了,屁股怎麼會痛呢?」
外面現在有不少人,一些在收拾東西一些圍著冬窩子,看我們出來就一下子全部跑了過來——估計大部分都不明白髮生了嘛事,都紛紛問:「怎麼了怎麼了?」
屍毒分為很多種,腐屍身上的這種也統稱屍毒,但是具體的名字應該是膍毒。這玩意兒毒性來得快,就有點急性痢疾的樣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發病也快治好也快。
「請您說——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阿拜江頓時激動了,做出副準備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但被我一把就攔住了。
現代和古代的差距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半濕的木頭加上煤,再倒上不少的煤油,頓時就在這裏燒起了堆熊熊烈火,那怪物在火堆中像塊爛木頭似的動也不動,直接就被燒成了灰。
我走過去一看,那兩人的眼中已經出現了黑紫,但是青綠斑點似乎還沒有出現——「桑榆,你和老劉去把他們的人攔住,看能不能喊回來幫我們找東西。我把這兩個人先弄房子里去,別到時候沒被毒死結果凍死了!」
這才算是完事了。
「呃?」
廢話多一句,關於蓍草:這東西古時用來卜算,跟龜殼的作用是差不多的。據《易緯·乾鑿度》引古《經》說:『蓍生地,于殷凋殞一千歲。一百歲方生四十九莖,足承天地數,五百歲形漸干實,七百歲無枝葉也,九百歲色紫如鐵色,一千歲上有紫氣,下有靈龍神龜伏于下。』
我則是招呼人用木棍把這東西從雪堆中弄出來,然後收拾了一堆木材和煤把那屍體弄了上去——可惜了五個桃木錐不能取,只好一起燒掉了。
「你別說,還真是有事要求你們!」我一下子精神了。
等我們沖近了看見那亮光處居然是亂轟轟一片:無數的人在朝外飛奔,少年帶著老人小孩,婦女則是驅趕著羊群,其中還有羊啊馬啊的朝著外面猛衝……
「對了,你不會騎馬!」桑榆恍然大悟:「我是自己騎馬過來的——你這種坐馬的,只要一跑起來鐵定把屁股顛疼!」
還沒等人回來我已經開始在屋裡翻來翻去了——果然不出所料,這裏真的是沒有救治的材料!
我這才把殺神刃抽了出來,把他們下巴下面劃了兩道口子。
趁著這時候倆人已經架到了馬背上。
糯米撒進去以後,我等了幾分鐘,看這倆傢伙臉上的黑紫開始有所變化,連忙喊人把羊殺掉接了兩盆子羊血過來。
要是被殭屍咬了,人的上眼白黑中帶紫,但是被腐屍屍毒所毒害,那眼白就是黑紫色之中帶著青綠的斑點,看上去有點像是血斑。
又是一隻,朝背後的腰陽關插下去!
「收工!」我拍拍手轉過身來,卻看見桑榆一臉的緊張:「不好,這兩個人似乎中了屍毒了!」她半蹲在地上翻看著那兩人的眼皮,神情頗為急切。
到了加鹽公司的時候我已經是下不來了,被一群人攙扶著下來——桑榆看起來輕鬆得不行:「怎麼了?」
「嘿嘿。」我乾笑聲透著股子不好意思:「餓了,能把你們兩隻羊烤來吃了不?」
原因就是這種屍毒太快了!
嗤嗤!
劉雙銀一翻譯他們也不耽擱,頓時來了幾個人就把倆抬了起來和我們走出了冬窩子。
剛跑個半圈到了面前,透過那鋪著羊皮的雪牆就看見裏面有人倒了下去。
「桑榆,你先走,把他們送回去準備熱水和糯米,再找兩隻乾淨的空油桶;老劉,你叫他們帶兩隻羊過去。」我一指那倒在雪地中的腐屍,「我把他燒了再走!」
這事情弄完也不過十來分鐘,我也等不及這腐屍完全燒成灰,只是叮囑一定要全部燒完,然後喊人把我送過去!
突然帘子一動,桑榆老劉帶著幾個人鑽了進來:「辟雲,這是……」「沒時間了!」我估計當時臉色相當難看,沒來得及說話就直接吼了:「現在必須把他們送到鉀鹽基地去,那邊才有東西能救命,這裏毛都找不到——你們能不能把我們送過去?」
他們答應一聲去了,我則是累死累活把這倆傢伙背進了最近的一個冬窩子放在地上。至於說我為什麼不叫他們幫我把人弄進去再回頭去找人,其實也是被逼的。
桃木錐是我們的叫法,有些也叫桃木樁、桃木釘之類的,一般是七寸、一尺二寸和二尺七寸幾種,我使用習慣的就是這種一尺二寸的,方便又不是很長,對付腐屍是完全夠用了。一般削好以後,這桃木錐用蓍草灰、鎮屍咒符紙灰、墨汁調出來的液體浸泡三天之後才拿出來陰乾備用。
「謝謝您救了我們!」阿拜江眼中滿是感激:「我們能為您做點什麼嗎?」
熱水直接是從鍋爐中放出來的,溫度高又多倒是符合條件,十三少王熙他們一起動手把這倆拔得精光放進了桶里。
不用廢話,我舉起桃木錐狠狠朝著那貨的靈台穴就插了下去!破破爛爛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刺中,反正桃木錐還有也不需要節省——
我差點沒哭:「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屁股差點變成四瓣——咿,你怎麼沒事?」
羊血一倒進油桶里就開始咕嚕咕嚕冒著泡子,那倆從喉嚨中發出呻吟聲,臉上的黑紫越來越重,就像是全身的膍毒都被集中到了頭部。
「嘛?」幾個哈薩克青年明顯是沒有明白。
這時候那些人基本都衝出了冬窩子的範圍,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我們處理腐屍,反正是沒人回來。
我鼻涕眼淚一起流,心中只有一句話:幸好哥還練過……
嘭一聲悶響,那貨被我這飛起的一腳踹到了雪牆中,連頭帶半個身子都插了進去,露出後半黏糊糊的身子滴答著液體在我面前使勁晃!
那丫少年倒是踩在馬鐙上半躬著身子,不知道其他的感覺怎麼樣,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會屁股和我一樣的痛!
我怕的就是找不到東西!
更悲劇的是鼻涕居然凍住了……
看別人騎馬那是很爽快的事情,誰知道自己一坐在馬背上才真知道不是個滋味:哈薩少年讓我坐在前面,他自己在後面牽著韁繩狂奔——感覺就像是坐在條狂風巨浪中的船上拚命搖晃,屁股不斷甩起來、落下去、再甩起來、再落下去……差點沒把心給我顛出來!
近了,再近了!
給他們下巴上貼了OK崩,我又從包里摸出點蓍草叫他們吃下去——這才讓外面心急如焚的哈薩克少年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