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再現》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節 法陣八佰八(3)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節 法陣八佰八(3)

我哼哼兩聲開始轉身,剛剛一轉身居然聽見下面傳來了這麼一句話:
「呃?」桑榆的臉色頓時平和了許多,只不過那神態卻無比堅定:「好的,你放心!」
任何東西都是這樣,只要達到了一定數量以後就能產生某種氣場,讓本身無比的強大和具有威懾力,現在鬼魂的氣勢磅礴猶如清掃落葉的秋風一般捲來,我毫不懷疑自己在當中堅持不過三十秒!
這事情……我連忙把法繩的另一頭扔了下去,急道:「別笑了,快點上來!」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噼噼啵啵的聲響,像是一百萬隻螞蟻在啃這木屋,那沙沙的聲音正是鬼魂使用自己力量的結果,一點點的用陰冥之力開始毀房子!
桑榆那把尺劍這時候顯出了威力——其實我就一直對她的武器不怎麼看得起,覺得這武器無論說是使用上還是法術上都沒有太大的展現出過威力,比起我手中的殺神刃差太多了,但是這次我算是開了眼了!
桑榆那邊的情況不錯,可我就有點扛不住了,說真話,在對付這些傢伙的時候殺神刃威力不夠大,只能當做普通開光請降或者引煞聚的武器來用——我在四面八方衝殺的鬼魂之中有點應接不暇,防線上幾次出現漏洞幸好小黑給我臨時補了。
這就是氣勢!
低頭一看,好傢夥,還真是十三王熙和阿拜,也不知道丫仨是怎麼被關進了這裏面來的。見到我以後阿拜和王熙都說不出的歡喜,哈哈大笑加上歡呼雀躍,只有十三淡淡的開了口:
桑榆和小黑完全沒有動靜,估計她倆沒聽到——其實我想驗證的只有一點,這確實是因為我五感有了增強,所以能聽見聲音;而不是又是什麼東西影響了我的大腦,希望我在這時候又被帶進精神世界。
要是拿個適當的比喻來說,這些東西就該算是鬼魂中的喪屍了,不知疼痛不知恐懼,只是按照本能或者命令衝過來消滅對手而已,根本不管自己會怎麼樣……換句話來說就是根本沒有思維能力,完全是被控制著在行動!
這屋子剛才我們就看出來了,是純粹的木頭所制,但就是不知道這是嘛木頭,為什麼能抵禦鬼魂這麼長久的破壞和攻擊——等我把最後一筆畫上去都沒見那些傢伙把這門給衝破。
聲音的來路在屋子的裏面,我想了想:「你們獃著,我進去看看!」剛說完看桑榆就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急忙補了個尾巴:「桑榆,你在這裏盯著,這門真被破壞了的話,你可一定要把鬼魂擋在外面啊!」
「不好意思,我們中陷阱了!」
與父母的『親』是謂人之根本;與親戚、朋友、同事以及一切認識人之間的『情』是謂人之存在;與妻子、愛人之間的『愛』就是人的核心——這三大感情要素只要全部都能拋棄掉,或者是被迫放棄掉,那麼這個人死的時候才具有能被抽剝神智的基本條件。
這些念頭在腦子中轉動的時候,面前也越來越急迫:那堆打不死的小強鬼魂鋪天蓋日的就沖了過來,好像一堆蒼蠅圍著我們撒潑使歡……
下面有點興奮的聲音在喊:「誰啊,是不是劉哥?」
這些東西要是偶爾弄幾個出來還算是正常,法門中的人要是在什麼特定監獄、古戰場、災難地尋找,運氣好就能找到,然後再經過一段時間施法也就成了——可這不是幾個或者幾十個啊,那可成百上千的……你說那去找這麼多?
外面那嘶嘶磕磕的聲音長久不休,那些鬼魂以愚公移山的精神還在弄——可那細碎的聲音之中,我突然聽見了某個人的聲音!
我一邊把法繩的一端困在佛龕上,一邊好奇道:「你們是怎麼……」
我兩三步走到門前,右手握著殺神刃橫在胸前,左手把這門猛然一拉——從門裡驟然吹出一股很奇怪的風,讓我眼前沒來由的一迷……
這些小白出現讓我們心中又捏了把汗,這些傢伙絕對不會是出來打醬油的,現在本來就有點吃不消了還雪上加霜避坑落井,真是逼著我們玩三十六計啊?
這關鍵時刻我也沒有廢話,伸手從裏面摸出東西來就開弄——只聽見地板上刷刷的聲音,我把外面的房間很快就畫出了咒陣的外形……再給我十分鐘,呃,不,五分鐘,我就能把個法陣弄好,到時候鬼魂會有一大半死在這裏!
說實話這群魂魄真的很奇怪,雖然有些畏懼但沒有應有的那種退避,對於貔貅造成的傷害也毫無知覺一樣——只知道不顧一切的衝過來。
把鬼魂製造成這樣的東西,那就和把人的五感神經切斷一樣,需要一個很複雜的抽離、剝落過程,把魂魄僅有的那絲神智消除,然後心中執守的怨念、悲憤、痛苦、哀怨、自憐等等力量來源封印在體內,有些還局部進行了加強——這理論我懂啊,就像是做個什麼盲腸切除手術似的,大家都知道是咔嚓一刀把腸子切了了事,可要做起來就不簡單了。
只見中間幾塊石板居然自己就朝著兩邊分了開來,露出個黑漆漆的大洞!
我回頭觀望的時候還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初我們看見的那些小白混雜在鬼魂之中,他們帶領各自的群體從無數方向朝我們衝來,頗有點將軍掛鱗甲,各自百萬軍的味道。
桑榆立刻就把這房門給鎖起來了。
鬼魂要把這門破掉最少也是二十分鐘,我就從這門廊大廳走進去看看——應該不會出現二十分鐘回不來的情況吧?
等我再睜開的時候面前居然是個無比奇怪的景象:
話還沒有說完,最初的門廳那邊傳來了桑榆的聲音,「辟雲,要破門了!」
但是這次他們失敗了——就在這群東西快把我們圍起來的瞬間,兩人一貓已經奮力最後一躍衝進了屋裡,然後我在地上猛然停住身把門給推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我還是桑榆帶路的時候都不約而同選擇了這裏,也許是某種說不出來的直覺吧——逃跑的時候我朝後面瞄了一眼,我們身後的鬼魂勾連在一起衝來,如同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布幔,這些布幔把一切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東西都包了起來。
「呼呼!」見我把陣型畫好,桑榆和小黑一起長長舒出口氣,這才走過來拖了根凳子進去陣中坐下,「休息一下。」
見桑榆安心留下我也放心了,快步就從這裏走進了裏面——門廳的後面是個小院,旁邊一圈子的圍廊,然後四面都是緊閉其門的房間,聲音正是從其中一個門中穿出來的!
那聲音竟然好像是王熙的!
要不要弄開來看看?我心裏糾結著這個問題,腦子中翻騰兩圈都沒考慮好——好奇心和穩妥的作戰思路反覆糾結,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
「別愣著了。」桑榆猛然把自己的腰包扔了過來:「後面有文武筆和墨汁,你快點繼續法陣!」說完她立刻衝到了門口,站在門後面等著敵人破門而入短兵相接的時候。
要是真這樣一直下去估計能擋住,可是事情不會按我的設計來變化是吧——就在小黑又一次把漏網的雜魚乾掉之後,它突然怪叫一聲:「不好!」
頭頂亂舞的鬼魂似乎現在有了點規律,一群群一堆堆圍繞著當中某個東西在飄蕩,遠遠看去個頭似乎差不多,但就是顏色形狀有點不一樣!
但是三十秒之後我做出了決定,其他事情都不重要,就算你那下面是什麼奇珍異草或者花鳥蟲魚我都不想再管了,只要現在能夠抵禦敵人的攻擊,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就在桑榆把自己右手的指血塗在尺劍鋒芒上之後,那把劍整個的活了起來,尺劍每次揮起的時候,那拓印在劍刃上的紅色光芒就隱隱透過劍身四射,宛如燒紅的鐵條在棉花堆中攪動,那是碰上死粘上傷,把沖近的魂魄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這屋裡竟然全部是青石地板鋪成,除了當中個石製造的佛像神龕以外空無一物,那聲音正是從佛像神龕下面傳來的!
除此之外,那鬼魂的選擇本身也不簡單,必須本身就是三舍七斷的魂魄——
那東西好像……怎麼說呢,反正感覺就是打傳奇的時候在一堆紅豬黑豬之間看見了條小白,塊頭雖然差不多,可那爆出來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啊!
我不敢怠慢,連忙衝過去抱著佛龕這麼一推——佛龕沒有推開,但是腳下發出了咔咔咔的聲響!
「你說劉哥他們去那裡了呢?」
形勢到了這一步也就由不得我們了,桑榆很快把頭頂不遠處還在混戰的五鬼給收了回來,然後我們集體開始朝著小木屋衝去——剛才進來時候的大門已經關閉消失,說實話現在還真是沒什麼出路了,唯一的希望只有是衝進木屋中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和轉折點。
我和桑榆猛然都抬起了頭!
這事情頓時變得簡單了,你說要真是王熙的話我能不管么?好歹是我未來小舅子,要是我消極怠工讓丫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這回就真的坑爹了……
我比她直接,畫完以後就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三舍:舍掉了親、情、愛,這三種人最基本的情意,也就是割捨了自己感情最基本的東西,執守著某一個特定的目的而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