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127章 生死童子

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127章 生死童子

這對聯寫的氣概萬千,霸者無雙,可這小小童子卻瞧也不瞧一眼,他面色不變,上前拉動大門門環,「篤!篤!篤!」開始不停的用力敲打著朱漆大門。
「余歌已經死了,陽春是我的敵人,拜月醫姬是我的敵人,我一定要學會魔槍殺死他們為余歌報仇!」
「小小童子,一劍之威竟至於此,可敬……可惜……」大門后正廳門口台階上,一個面色雪白的中年男子手持酒瓶翹膝高卧,淡淡道。
余歌的臉上散發出妖艷的氣質,她的心底發出近乎催眠的呢喃:「他果然是那個人,當年所有人中敢第一個殺人的是他,當鮮血濺起落在他的眼角時,我便知道他比陽春能適合做那個人,果然陽逆槍的選擇是沒有錯的,白雪,你沒有讓我失望。」
「如果我不讓呢?」夜叉仰頭望天,叼著酒瓶往自己腹中灌酒,一副懶散酒鬼的模樣躺著不動。
「可敬的是單憑此劍之威至少能躋身天下五十劍客之列,可惜的是你心中殺氣過重,劍上卻仁心多餘,仁劍殺人,可惜……」那男子叼著酒瓶搖頭嘆道。
白雪的殺氣已經凝聚到了最高點,下一刻他便要招出蠢蠢欲動的陽逆槍,化身為魔。
清風並不追擊,冷然道:「這一劍只是警告!」
只見大門兩旁木柱上貼著一副對聯:節仰忠貞,氣吐霓虹,三十載來風雲變;修能明亂,志存社稷,天下起波出張府。
「此事與閣下無關,豈敢有勞,便讓貧道自己來吧。」來人正是現任武當掌門清雲。
這小小童子好大的氣派。
夜叉斜倚著懶懶的玩著手上的酒瓶,玩味兒道:「早就聽說武當出了一生一死兩個童子,今日一見的確不凡,閣下前來尋找清雲掌門是來為無道道長報仇的?」
「我是趙蟠,南國皇子。」白雪痴痴獃呆的重複著她的話。
「呼!」余歌無力的吐出一口氣,摔倒回浴桶中,額頭上冒出細細密汗,飽滿的胸膛隨著強烈的呼吸起伏不定,可這美艷的一幕白雪看不見,他昏過去了。
「哼!」夜叉面色一變,便要下場討回面子,忽聽一聲「且慢」,他面前的路已被另一玄衣道袍童子攔住。
「雖然過去了十年,可這九字真言果然還是能夠一如既往的控制他的,當年下的咒言早已是深種到了他的內心發了芽,他此生絕不可能擺脫,也只有這樣真正的潛龍才能騰空。」余歌望著昏倒在地的白雪,他此時的表情安詳而和平如初生的嬰孩一般純凈,她喃喃道:「阿雪,你不要怪我,誰讓你寧願相信那個陽春也不肯相信我呢,我只能用這最後的辦法,這是你的宿命:龍陽之體,真正的冷漠殺人者的宿命!」
「死。」
清風怒道:「他不是武當掌門,弒師奪位,天理不容!」
「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余歌忽然自浴桶中起身,雙手結不動明王印,全身散發出潔白的光芒,如月輝鋪滿她赤裸的嬌軀,彷彿化身為那月宮嫦娥美艷不可勝收,她雙目如妖,緊鎖著白雪的血目,「降!」
「清風?」夜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你是來尋找清雲的。」
「閣下能看穿我劍中之仁……絕非無名之輩!」小童子厲聲道:「報上名來。」
夜叉正色道:「無道聯合少林逆徒空性密謀加害王者劍龍影,更投靠苗域反叛南國,這已是南國武林之恥辱,清雲掌門清理門戶,閣下還有何話說?」
又一日過去了,鎮國元帥府看似寧靜一片,可在裏面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暴風雨已經將到來臨了。
清風喝道:「貧道愚鈍,不懂天下大勢,此番下山,只為清雲,其餘人等事物一概不理,還請閣下讓一條路。」
「余歌已經死了,她死在陽春的紅萼三針上,所以陽春是你的敵人,拜月醫姬也是你的敵人,你一定要學會魔槍,殺死他們為余歌報仇!」余歌帶著奇異魔力的聲音繼續響起。
「伏!」她再一聲喝令,白雪緩緩閉上雙眼伏倒在地。
「武當太乙玄門劍。」夜叉一驚,一個鯉魚翻身躲過,饒是他動作迅速,也不免被劍氣割去衣袖一角,這夜叉縱橫江湖多年,雖然見到清風小小童子出手不凡可絕不料到他竟有這般犀利劍氣,大意下差點吃了大虧。
大清早的杭州城還在睡夢中,似乎也還有些微涼,卻有一五尺小童他身著玄衣道袍,嘴角緊抿面色如冰一步步自長街走來鎮國元帥府大門前。
隨著她一聲嬌喝,原來暴虐充滿全身的白雪忽然面目上出現掙扎之色,漸漸冷淡下來,目中神色也逐漸木然,「你要記住,你的名字叫做趙蟠,是南國的皇子!」
杭城的天氣說變就變,方才還算有些薄日,可突然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依稀還有點雨絲,風揚起的雨絲滑落在人間,也落到了兩個小小童子的身上。
「可敬什麼?可惜什麼?」那童子面色如水一步步走進門來。
清風的劍意欲出鞘,他雙手柱劍用力往地下一插,「嘭嘭嘭」一連串的脆響,一道筆直的氣浪擊破庭前青石板地面往台階上仰卧的夜叉襲去。
清風不理,一指自己身上道袍道:「我武當千百年基業,門規森嚴,掌門無道有罪當由門內四大長老開堂判定,豈容得他清雲肆意挑戰殺害,更自篡掌門之位!貧道今日前來必須捆綁這個逆徒回真武大殿受罰!」
「不錯。」
夜叉嘆道:「可惜,清雲道長已經答應再次守護蟠龍一月,閣下若是此時帶走他,只怕會對蟠龍不利!」
鎮國元帥府中沉靜如水,他敲打良久,也不見有人前來開門,那道童忽然劍眉一豎,利劍出鞘,劍光一閃,「轟!」一聲巨響,那沉重的朱漆大門已被一劍劈開,倒落在塵埃微揚中。
那男子低笑道:「在下夜叉。」
她靜靜的躺在浴桶中,也慢慢的閉上雙眼,身子隨著那桶溫水一起慢慢的冰冷下去……
小童子望了他一眼道:「貧道武當清風,此番前來只為一人,不想妄自開動殺戒,餘人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