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136章 七塊龍肝
白雪又道：「堂主呢？」
老闆一雙如鐵的黑掌緊緊的抓住燒烤攤子的橫杆，他的目中已露出了恐懼之色，可雙唇緊緊抿住，絕不再回答。
青衣人又道：「看來我們的交情也到此結束了。」
「很好。」白雪道：「你很誠實。」
白雪走到桌前將剩下的一壇酒一口飲盡，才轉身拍拍老闆的肩膀道：「原來你真的賣龍肝？」
白雪似乎完全沒有看見他臉色的變化，冷冷道：「我再問一遍，哪七個？」
「不錯，這一切都是宿命的作弄，這本是無可奈何的。」
青衣人淡淡道：「你不要問我，只因我不會回答。」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音韻相合，第二次見面是烈酒如歌，只願第三次見面不是刀劍相向……」
「洛親顏。」白雪將這個名字再念一遍，按照余歌的說法這個洛親顏應該便是陽春。
「名草堂，原來你們還在名草堂，說吧，現在堂內誰主事？」他再問。
「滾吧。」白雪淡淡的
弓弦響起的那一霎那，白雪的身子也如離弦的弓箭一般射了出去，他的目標正是拉弓的暗處殺人者，可還是遲了，等到掠上那街邊藏身的平板木屋頂暗處時，只有兩具手握弓箭的屍體在等著他。
夜風，黑沉沉的夜風，如有沉重質量一般的自四面八方壓了過來。
他緩緩回到小攤上，望著一臉平靜的青衣人。
「難道是為了他？他不能被江湖人看見臉所以殺人滅口？更甚至那殺手是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為的便是殺死一切可能泄露他身份的人？」白雪望著青衣人想了很久，慢慢問道：「你什麼時候帶上這枚戒指的？他們為何見到這枚戒指會害怕成這樣？」
老闆看他已經整整喝了十一壇如火般的烈酒，可那雙幽藍色的眼睛依然清明，他長嘆一聲，道：「小攤本薄利微，哪裡賣的了龍肝，不過是做個牽線罷了。」
白雪這
一半一半人的兩側掌心也涼如水，冷如冰，他兩顆心臟中抱著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斷了，只能發出無力的呻吟。
白雪道：「不錯。」
白雪道：「哪七個？」
「堂主？」一半一半人兩個腦袋一起咽了咽口水，苦著臉道：「堂主已經很少出現了，而且每次出現都坐的高高的，我們這些後來進堂的人見得次數也不多，不熟悉……」忽然，他們看到了又一個人站在白雪背後不遠處，緩緩的轉動著食指上的一個古怪銅戒指靜靜的望著他們，方才夾道里黑暗，加上他們沒注意便連白雪也沒有認出
「你自行了斷吧。」
白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你生死與我何干，難道我不能殺你？」
「笑話。」白雪大袖一揮，「啪啪」兩聲脆響，一半一半人兩側臉頰登時高高腫起，敢怒不敢言。
「看你那不成器的樣子，居然也學會了橫行霸道，一招殺掉個三流幫派風雨樓的第一護法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白雪冷喝道：「算了，你們原本是神劍門下，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七個人，要了七塊龍肝，龍肝自然是從龍身上取來的，現在這杭州城裡盤恆了兩條神龍，他們要取的是誰的肝俯。
一半一半人已經幾乎要哭出來了，哀聲道：「雪少，本來既然你發話了，我們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現在……我求了，你別問了，再問不如殺了我吧。」
一半一半人各自一隻手捧著血腫的球一般的臉頰，眼裡
「你們的武功是春少教的，來來去去這麼點路子居然說出和我一決生死！」白雪冷笑道：「這些年沒看見什麼長進，裝神弄鬼的東西倒是學了不少。」
「你是白雪，七葉一枝花的蝶戀花？！」
一半一半人目光一縮，回答道：「回雪少，現在主事的是洛親顏，內外三門之分早沒了，堂中大小事務一律由內務使洛親顏做主。」
「既然如此！」一半一半人齊聲顫抖道：「我們便與你一戰生死。」
「是敵是友，很多時候不是我們自身能夠決定的。」
老闆道：「七個。」
老闆不動聲色道：「我知道誠實的人總是活的比較久，這次牽線到你們來的半個時辰前已經結束了。」
這個白衣人自然便是白雪，他帶著青衣人一路南行，出來杭州城來到這條奇怪的垃圾街，喝整個軟綿綿的江南里最烈的酒。
烈酒如歌。
白雪說完已經轉身而去，早也不看一眼那攤位的老闆。
白雪望著他
不久，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哎……」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將那依然燈火通明的垃圾街拋到身後。
「殺人，自殺，一切不過霎間。」白雪默默道：「這般高效率、不畏死的殺手只有名草堂，可殺死一半一半人的目的是什麼？」
白雪點點頭道：「總共有幾人？」
「前路兇險，盼君保重。」青衣人一拍長衫，背負雙手默默的轉身離去，他走的極快，只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很烈的酒。」
老闆面上筋肉一條條的顫動起來，他的臉色很難看，可不得不答，「我不能說，雪少你昔日也是吃這一口飯的，應該知道規矩。」
一半一半人如獲大赦，掉頭就走，剛要走出垃圾街頭時暗處忽然飛來兩根急箭，他們兩人心神恍惚之下竟齊齊中招，倒地身亡。
白雪。
白雪閉上雙眼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