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140章 頓帶之勁

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140章 頓帶之勁

白雪看見長依依吃癟的模樣,心裏也暗覺得好笑,他開口道:「其實這頓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遇上元帥這般整身如鑄,渾然鍾成的高手卻是半點也沒用的。」
「這是頓勁!」張起波見長依依一臉迷茫,知道她不懂這用勁的區別,微嘆一口氣,解釋道:「雪少的蝶戀花出腿之際發力之餘在木稍加上了一個頓帶之勁,這樣的勁力打出去冷硬透,深埋于敵人體內,一腿便可將人打得五臟俱焚,高手對陣能贏一招已經勉強之極,你這一招還不徹底制敵死命豈不是可笑,這是真正厲害的殺人之術。」
「哈哈。」張起波光著上身,強壯如一頭蠻牛,道:「有何不敢,我讓你打便打,你的小拳頭能夠打傷我,我便為先前的話向你小丫頭賠禮道歉。」
「侄女不敢。」長依依雖然口上說著不敢,可手下卻躍躍欲試,要好好讓他看看是不是自己這一掌過去傷不到人卻折斷自己的手腕。
「我?」長依依現在知道這是張起波手下留情了,否則一開始便不會軟如棉,如果一上來便是那剛硬之勁襲來,只怕自己的手腕真的要斷了,她抽動著鼻子眼眶紅紅的就要哭了:「侄女錯了。」
張起波哈哈一笑,道:「這些都是雕蟲小技,乖侄女,來,你朝這根木樁揮上一掌。」
「哈哈……小丫頭。」張起波一拍自己上身肌肉,道:「你不用拳腳,這道理能懂就行了,和你講說是為了免得將來遇上高手吃這種不必要的虧。」
可事實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發展,她一掌擊下去竟好像打中了一團極柔軟韌性的棉花,自己的手掌固然沒有受傷,可也好像完全沒有打中對方。
他這一高喝,原來看似空無一人的練武場忽然奔出一玄衣人,跪地接令,疾跑而去,不一會兒,已取來一根與先前差不多模樣的大木樁,「彭」一聲插在場子中央,那玄衣人再次跪地一拜,起身後退到院子房柱后一晃再次消失了人影。
張起波一笑,撩開架子道:「你且打我一掌試試。」
長依依雖不明白他的用意,可也乖乖的走到木樁前,面色一沉穩住身形,她有意在眾人面前一露身手,一口吸氣將真氣自腳下提起,經胯上腰,傳至肩臂,一聲嬌喝,一隻白生生的玉掌揮出,將勁力自掌面透出,她這一掌深得提力用勁之真諦,一掌揮出勁力極大,「膨」一聲巨響,那根同樣是堅硬的紫檀木木樁應聲而斷。
「奕劍聽雨閣首重劍意,這拳術腿法的勁道之力你不熟悉也是正常的。」張起波算是給她找了個借口,忽然高聲道:「樁來。」
她收掌得意的望著張起波,希望能聽到讚揚聲,在普通人看來,她這一掌的確是威力巨大,可張起波卻面露惋惜,輕聲道:「你這一掌打二流高手足以,可若是遇上真正高手,只怕方一沾到人家身子你的手腕便斷了,你方才說雪少的腿法是花架子,其實……」張起波後面的話不再說出來了,可誰都知道他的「其實」後面跟著要說的是「其實你的才是花架子。」不過為了顧及她顏面不再繼續說下去罷了。
「奇門遁甲?原來如此……」白雪終於明白了,名草三絕奇門之術只有餘歌最是精通,他只學了些皮毛,所謂八卦甲子,神機鬼藏,這九宮八卦陣和天干甲子是基礎,可這裏面實在太過複雜,枯燥無味,他大致知道一些,也懶得深入,所以才有了幾次闖入這八卦陣中卻不識其陣,他有些古怪的忘了張起波一眼,暗想:「只是這張大元帥豈會布置這般高深的陣法,他出生低微,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學來的?」
長依依依然似懂非懂,這也不能怪她,她自小學劍,對這拳掌之術長空極少講述,一時之間難以領悟也是正常的,她不服氣傲然道:「可我這一掌依然能將這木樁打斷,不信遇見高手便真的一點用也沒有!」
「感覺怎麼樣?」張起波微笑的望著她,忽然胸口一震,長依依擊在他胸口的手掌如遭雷擊,她「嘭嘭嘭」連退三步,才能拿椿站穩,面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呀。」張起波嘆道:「要擋住這種頓勁,每一下我也需要頓住馬步全神貫注才能勉強應付一二,可若是如雪少這般快捷身手的狂風暴雨般八十一腿掃來,也只能亡命而逃了,哪還能去抵抗呢?天下間也許真有那種身化自然,達到無極境界的大高手,那麼這種勁道也真的沒什麼用處了。」他的目光已凝固的望向遠方,露出了一絲溫柔,「那樣的人或許已經不能單純的稱作為人了。」
「這可是你說的呀,那就莫怪侄女無禮了!」長依依一聲嬌喝,玉掌如靈蛇般妖嬈而出,「咚」一聲擊在張起波結實的胸口上,她是長空孫女,自幼萬千寵愛養成了驕橫無比的性格,方才被張起波幾乎說的體無完膚,一時間竟不覺得下了殺心,這一掌她用勁不再方才斷樁用勁之下,只怕張起波便要如那根斷樁一般斃命當場。
「對呀。」長依依忽然高聲道:「他這腿法遇上伯父或者我爺爺這樣的高手,那不還是花拳繡腿半分用也沒用……」
「是。」長依依已經吃到了虧,再也不敢多言辯駁了。
「你看。」張起波知道她不服,指著被白雪擊成一團粉末的木樁子道:「你打的木樁子不過一折兩段,看似威猛,可江湖上只要學過兩斤力氣的人都能做到,而雪少踢的這根,外表看去沒有變化,實則完全化作粉末,孰高孰低還需多言嗎?」
「原來這鎮國元帥府不是沒有侍衛把守的,不過只是藏身之法古怪,我竟不能看穿。」白雪心中一驚,他幾次再這鎮國元帥府轉圈,只能隱約感覺到身周有高手的目光注視,可一直找不到人,今天終於看見了這批完全藏在黑暗中的侍衛,他豈能不驚。
張起波微微一笑道:「用勁不同,你的掌法一望如前,有去無回,是故一掌斷樁,可雪少雖然每一足都看似只輕輕一撫木樁,卻早將那真正的勁力藏於木樁中,破壞了木質內在結構。」
「哼!」長依依面色漲紅,雖然口上不言,可面上極為不服的顏色卻是誰都看的出來的。
長依依又望了一眼那被自己一口氣震成粉末的木樁,心中一寒,不自覺道:「這是為何呢?」
「這是奇門遁甲之術,」長依依望見白雪目光閃爍,只一細想便明白他心中震驚,口上立即開嘲:「這整座鎮國元帥府是一個九宮八卦陣,這都看不懂……」其實她和白雪並沒有什麼直接的恩怨仇恨,雖說兩人上輩有說不清的恩怨,在沉劍池一戰無端交惡,可她實也沒有必要處處針對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