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202章 殺父之仇

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202章 殺父之仇

可為什麼最後余歌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一劍,誰也不知道,現在她已經死了,更加不會有人知道了,或許這就是女人,你永遠不可能真正明白她們的心裏在想什麼。
白雪沒有問為什麼,但是他知道只有真正的柴飛飛徹底的消失,新的柴飛飛才能出現,也只有這樣才能做到雙重保險。無論是誰,要去查一個大內侍衛的底細都不是太容易的事,更何況就算查明白了也完全沒有用,因為這時候活著的人誰也不知道這個侍衛真正長的是什麼模樣,什麼情況。
趙典道:「我不止是殺了她父親,還滅掉她家滿門上下一十九口人命,殺光每一個可能認識她父親的,不論是鄰居、親戚、朋友、還有師長,每一個人都是我親手殺的……」
白雪已經明白了,陽春什麼都不必說,是因為只要見到了師傅,一切就有了定論,所以他之前再多說一百句,其實也毫無意義。
「當年瀚海一戰,我已發現陽春不對勁,等我們回到堂內時,他果然以雷霆之勢謀反,在師傅還沒有任何發覺的情況下控制了堂內的一切,然後大肆屠殺反對他的勢力,我勉強仗著月華鏡水遁一路逃亡,後來想了個辦法將自己化身成一個白髮老人賣給張府做僕人,一躲就是十年。」
「她報復我是應該的,只是她不該將你們也牽扯進去……」
白雪很想出手試圖一番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師傅,但他沒有。
柴飛飛,或者說現在該稱作趙典,只聽他說道:「只因我殺了他父親……」
「名草堂其實一個極大的計劃,南國苗域一直不穩,到了隆帝初登基時,天下風雲變化,帝位不穩,為了制約苗域,皇弟趙典也就是師傅隱去皇子之尊,化身無名輩柴飛飛……」
當年趙典的命令當然不會是要取回白雪的性命,可余歌卻會告訴白雪,陽春來要取他的性命,一個簡單的誤會,白雪拚死抵抗,加上有心人的刻意調控,局面一再惡化,如果不是最後關頭余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一劍,或許她已經成功了。
柴飛飛?
白雪的腦海中不斷的迴響著當日在那間蒼白的密室里那個如血般的女人對他說的話,這些話每一句在切割著師徒四人的感情,他們奇特而詭異的感情。
白雪死了,那麼潛龍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斷了,這無疑是對趙典的一次致命打擊,他多年的苦心經營的一切化作泡沫,這仇報的不可謂不狠!即便如此,白雪也被逼離開十年,潛龍磨盤也被押后了十年,十年的變化很大,大到苗王巫月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明白名草堂的目的,也將白雪從一個衝動愛玩的少年磨練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於是這一切都落進了余歌的計算範疇,一個女兒鐵了心要嫁,做父親的自然阻止不了,所以婚期才能排的這麼緊湊,而季候閣的實力當然不能太強,否則白雪便不能將新郎殺死,新郎不死,名草堂也不會再次交惡南國武林,那麼趙典也不會大發雷霆要派出陽春去追捕白雪。
小廟外還有一個人,他雖然嘴上這麼問著,可步子早就邁進來了,他的殺氣就是冰冷的。
白雪驚道:「啊?」
陽春的殺氣是冰冷的,而他的殺氣是血腥的。
「師傅?」白雪忽然道:「徒兒不明白,既然歌兒的父親是你的貼身侍衛,你和她又怎麼會有大仇恨呢?」
「他控制了名草堂后,更軟禁了師傅,藉著師傅的名義將鳳九衾和七葉一枝花殺的殺,散的散,這些年來,他一人分飾兩角,有時是以師傅的面目出現,有時是以誰也不認識的洛親顏面目出現,而陽春這個名字也便自然的在江湖上失蹤了十年。」
「這是一個龐大而精密的計劃,每一步都必須要保證絕對的準確,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一絲的破綻。」趙典嘆道:「所以他必須要死……」
名草堂堂主的眼神,是殺戮,和陽春不一樣。
白雪仔細的回想著當年的事情,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有個問題想不明白,為什麼堂主要突然將余歌下嫁季候閣,雖說這樣可以起到聯合縱橫的效果,但季候閣本身實力並不強,要找和南國武林搭線的媒介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夥伴,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嫁的那麼急,那麼堅決。
陽春也走了進來,坐到了白雪的身邊。
「現在我可以進來了嗎?」
第一刀沒有砍下去,那麼以後都不會砍下去,於是這個阿伯有一天變成了阿爸,可當她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仇恨的種子也就開始萌芽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世間有因必有果,這個因是趙典自己種下的,果也得要他自己來嘗。
柴飛飛是自己死的還是趙典殺的,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這個計劃開始的第一個犧牲品,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兒沒有死。
他沒有不是因為他不敢,而是因為不需要,白雪從踏入這小廟的第一步起,他就知道這個人就是名草堂的真正主人,白雪也是易容高手,他很清楚的知道易容是件非常神奇的技巧,但易容不是奇迹,更何況名草堂堂主的氣質是無論誰也模仿不了的,這道理和白璧拚命要模仿白雪一樣,最終只落得狗尾續貂、貽笑大方。
現在白雪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應當是余歌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她不能給白雪任何思考的時間,十七歲的白雪風流衝動,他雖然不喜歡余歌,卻絕不願意余歌嫁給她不願意嫁的人,在完全來不及阻止婚禮進行的情況下,他只能鋌而走險,殺了新郎。
只要新郎死了,新娘也便不再是新娘了,這無疑很直接,也很有效。
「小歌當時才兩歲不到點,話也不會說幾句,只知道呀呀喊阿伯,阿伯……我已忘了當時是她父親求我的還是我自己這麼做的,刀揮到了她頭上時,居然停住了……」
「我的父親就是真正的柴飛飛,南國前五品佩刀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