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245章 老皮再現
豪命望著他的北影慢慢消失，他忽然長長的吐了口氣，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殺死陽春！
老山羊嘆道：「老朽也知道將軍有雄獅之威，可要知那陽春也有屠獅之能……」
房間里原本還有很多人，可現在都差不多三三兩兩的走光了，只剩下陽春、黃華和柳生純一郎。
他還在燈火下，在那個剛剛死了一個人的房間里。
「太狠毒了！」烏靜靜大聲道：「你一定會阻止他們的，對不對？」
豪命道：「某家還要說一遍……」
「某家自會取下陽春的人頭，但願老人家也還記得承諾過的事情！」
他這話鏗鏘有力，隱隱帶著殺伐之氣。
豪命似乎對這個人的出現並不覺得奇怪，他衝著黑夜的某一處厲聲道：「某家之事無須你多言！」
陽春白雪合余歌的陽春。
是啊，豪命為什麼來這混亂之城，他是來殺白雪的，他本是敵人。
老山羊冷淡道：「這與將軍無關，你要做的只是取下陽春的人頭。」
可惜，豪命並沒有看見，他已經緊緊的團住自己的雙拳，筋骨畢露，還在不停的抽緊，他是在緊張還是害怕？
老山羊道：「陽春說過保證她安全，自然有他的把握能做到她毫髮無傷，只因他很了解白雪，白雪一定會出現，等到不多時，那白雪肯定要為了那烏家小丫頭現身，其時他必定會搞個天昏地暗，老朽希望到那時也就是陽春的死期。」
「可笑……」
黑暗中，走出一個老的只
豪命又氣又急，他沒想到這些人竟卑鄙無恥到這等地步，更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時的妒忌，竟真的親手將烏靜靜送往那如地獄般的地方。
「她的心裏只有那人，又何來我豪命的地位？罷了罷了，我又何必管那許多？」豪命的心裏已經燃起了嫉妒的火，這種火焰的可怕絕對是他想象不到的，而也就是這樣的一把妒忌之火，才會發生後來那麼多可怕的事情。
豪命道：「某家肯相信你，只因你能拿出老元帥的絕密令符——黑金令……」
誰也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聲充滿譏諷的聲音，這聲音雖然清脆，卻並不悅耳，反倒是充滿了譏誚和殘忍。
豪命目光皎皎，死死的盯著老山羊看了半響，才道：「白雪當真不是殺死老元帥的真兇？」
「哈哈哈！多謝大將軍，若非如此假戲真做，又怎麼能逼得出白雪？」
——妒忌，這是妒忌之火。
這樣的深夜，這樣的地方，這樣一個聲音，有誰在夜裡悄悄的偷看了這一切？
豪命的右掌不可察覺的抽動了一下，他緩緩說道：「某家自六歲開始上戰場殺敵，該如何殺人，也不必你來教！」
「你再扇自己一百個耳光，也救不回烏靜靜……」
他竟又隨著這咳嗽聲一步步
豪命該怎麼辦？
「豪大將軍，總算還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粉面人蛇含終於開口了，淡淡道：「但願大將軍也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老山羊頷首道：「你替老朽殺死陽春，老朽一定會告訴你究竟張老元帥為何要死！」
他是個君子，君子管家。
老山羊在妒忌什麼？
黃華實在不明白他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但他只能含笑聽下去。
豪命厲聲道：「你們不怕陽春報復？」
蛇含道：「來一個就夠了。」
老山羊神色不動，道：「你直到如今還沒殺死陽春？前夜那本是你最佳的機會……陽春重傷，此後再要有這樣一個機會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他們為何還不離開，還在這個死人的房間里做什麼。
陽春懷抱古劍，他用一種很仔細的眼神仔仔細細的瞧了一番黃華后，才嘆息一聲，終於走了出門，他莫非是看出了黃華的秘密，還是他的心裏莫非也有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豪命叱道：「你若是相信某家便我們還有一約，若不信，便就請便，某家自認還有辦法找出老元帥的死因！！」
無論是誰，要殺陽春這樣的人物，都會有一點緊張的，老山羊也明白，他輕輕的咳嗽兩聲，緩緩道：「路已經很
他左右開弓，猛的連抽了自己十個大嘴巴，可那烈火越燒越旺，麵皮上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心裏的痛楚。
他緩緩走出陰影，用那雙隱埋在重重皺皮下的小眼睛死死的盯著豪命，緩緩道：「老朽並不想多事，只不過想問一句，閣下究竟何時才能將陽春的人頭取下！」
「陽春？」蛇含笑笑道：「我們的確惹不起陽春，不過他只說過保證這女人的安全，可沒說其他的……」他的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讓人作嘔的表情，他用滑溜溜的舌頭舔舐著自己的牙齒，猥褻道：「要知道我們可不只是會殺人的，所以白雪若是不能快一點趕到，我也不能保證最後還給他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兩位請。」終於黃華躬身曲手道：「夜已深了，鄙人還需將此地的事了了之後，才能離開，兩位若是沒有吩咐，還請自便。」
黃華依然還是面帶微笑，等到陽春出門了，才躬身沖柳生純一郎道：「柳生先生，還有何吩咐？」
「你？」烏靜靜忽然不動了，她的眼角兩漢清淚快速滑下，「你，我看錯你了。」
柳生純一郎目光凌厲，竟如刀一般。
蛇含面上再次露出那種古怪的笑容，道：「豪大將軍莫要自欺欺人了，女人但凡落到了觀音堂里，難道還能好的了？」
老山羊來這裏做什麼，他居然和豪命還有關係，他的身份神秘、做事奇怪更在白雪想象
豪命厲聲道：「你不惜費盡氣力闖入先鋒營找到某家的大帳，帶來大元帥的死訊，為的就是要借某家的殺去替你殺死陽春，究竟他與你之間有何天大的仇恨？」
「武學的最高巔峰，天下第一！」
柳生純一郎也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黃華，突然長笑一聲道：「黃總管，可知某家一生最看重什麼？」他的笑聲刺耳、尖利，猶如刀聲。
豪命每次看見這隻老山羊，心裏總要泛起一股泛酸，他的樣子已經老的要掉渣了，可聲音卻如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般，這委實詭異，豪命總想問一問他究竟活了有多久了，活的像是個妖怪一般。
他說到烏靜靜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奇怪，那眼裡似乎冒著一種奇怪的火焰，這種火焰豪命並不陌生，就在不久前他的眼裡也有這種火焰。
豪命終於下定決心，他苦笑道：「你莫要忘了，我也是他們中的一份子。」
「只有這個辦法才能逼出白雪，也只有這樣才能報得了元帥的大仇！」
黃華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無論是誰，三更半夜的莫名其妙的聽到這麼一個問題，他的眉頭都要皺起來的，不過黃華的脾氣很好，他依然含帶著微笑道：「不知柳生先生最看重什麼？」
承諾，他們之間居然也有承諾。
豪命緊緊的抱住不斷扭曲掙扎想要逃離的烏靜靜，苦聲道：「你的確看錯人了，某家來並不是為了要救你，而是要將你送到觀音堂去。」
「不錯。」豪命道：「
若是白雪就在此地，他一定會驚訝的要命，只因這個人就在不久前還和他有過一場大賭局，這隻老山羊像極了他的一個故人，可又不能肯定。
他只覺得胸口五臟如焚，他猛地扯開胸前的衣襟，任由細雨澆灌在自己鐵打一般結實的胸膛上，他要讓這冰涼的雨水來撲滅自己胸口的烈火。
這話猶如一條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豪命的心裏，但他的臉上不能露出半分的變化，他已經收拾起自己全部情緒，沖蛇含叱道：「觀音堂四條惡鬼，難道只來了你蛇含一人？」
老山羊道：「還有元帥夫人的親筆信！」
他已經將烏靜靜點住了要穴，交到了蛇含的手裡，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約定……」豪命還未回答，烏靜靜忽然尖叫起來：「你們之間什麼約定！大木頭，難道你們是一路子的？我看錯人了！」
現在，陽春在做什麼。
「好！」老山羊一挑大拇指，喝道：「將軍有這等自信是最好了，老朽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你真當陽春說出保證烏家小丫頭的安全是信口胡言嗎？」
豪命一怔，激動道：「你說什麼？難道靜靜……」
蛇含突然一個縱身，懷抱著美人已經急箭般掠出，只剩下一連串得意的大笑。
一個花一般嬌弱的女人落到了這樣四條又殘忍病態的惡鬼手上，豪命簡直不能想象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已經後悔了，可已經太遲了。
「不是！」老山羊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