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集》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248章 四條惡鬼

第5卷 六月江南 鬼府紅火索命還

第248章 四條惡鬼

綠袍人含笑道:「烏姑娘難道不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嗎?」
「不對!!」烏靜靜忽然跳了起來,她尖叫道:「酒鬼紫蘇!這世上只有一個這樣的名字,也只有這樣的一個人。」
烏靜靜又看了他半響,痴痴道:「你還說自己不是瘋子?哪有人說自己是朵花的。」
「莫哭莫哭……」紫蘇輕輕擦去烏靜靜粉面上的淚花,卻有更多的淚水快速滑下,她一把投入到紫蘇的懷裡,放聲大哭。
「呀!」烏靜靜只覺得心裏咯噔一聲,這話雖然很簡單,這道理也很淺白,可不知道為何,烏靜靜又想起了這綠袍人跪拜時的虔誠,她突然覺得其實這些人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可怕。
綠袍人收回自己的目光,笑道:「你會知道的……」
這是一隻什麼樣的青鳥?
「原來你們就是觀音堂的四條惡鬼!」
紫蘇嘆息一聲,輕輕的拍打著她的粉背,柔聲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烏靜靜道:「這個人一定對你很重要了!」
烏靜靜其實該想到什麼,但她只是又喝了一口酒,她現在覺得愉快極了,那種寒冷、陰暗的感覺全部被烈酒趨走了。
烏靜靜道:「那是什麼?」
烏靜靜奇道:「什麼意思?」
烏靜靜道:「我不懂,為何有人會跪自己。」
紫蘇道:「沒準在下就是呢。」
真巧,白雪的入關也是被一隻小青鳥一步步帶進來的,我們的故事也是從這隻小青鳥開始的。
烏靜靜笑著指著那朵小花,道:「既然這樣,你的神也一定答應了你嘍?」
烏靜靜突然垂著臉湊到他面前神神秘秘道:「你求的是什麼?陞官?發財?還是死老婆?」
綠袍人道:「正是。」
烏靜靜忽然猛地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任由酒水灑在自己胸前衣襟上也不管。
烏靜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撲哧一笑,指著他的鼻子道:「你的確不像是瘋子,既然你不是瘋子,為何要去拜一朵花?」
綠袍人糾正道:「在下已說過了,這花就是我。」
烏靜靜知道那是殺氣,這個女孩一定做了一件紫蘇絕對無法原諒的事情。
烏靜靜追問道:「後來呢?」
她已經說不下去了,她已經哭出來了。
誰會想到今日竟化作了一隻只見不得人的鬼魄呢,躲藏在這混亂之地被外人認為是最邪惡的觀音堂。
烏靜靜搖搖頭不通道:「你不會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我呸!」烏靜靜終於忍不住了,她大咧咧道:「你在扯什麼鬼話!」
紫蘇道:「好像是的。」
紫蘇笑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道:「在下的確是紫蘇。」
冰封大地,青鳥啄開重冰,故事就這麼開始了。
現在,紫蘇慢慢的收回吃人的目光,道:「她若不是躲進了那個地方,我一定會吃了她。」
烏靜靜放下酒罈子,道:「你是酒鬼!酒鬼莫非還沒有看過女人有這樣的喝酒法?」
綠袍人反問道:「烏姑娘可知道此花在江浙一帶喚作什麼名字?」
綠袍人靜靜道:「那也不是觀音菩薩,那是我自己。」
綠袍人幽幽嘆道:「我並不是瘋子。」
紫蘇目光突然如刀般鋒利道:「沒有後來。」
綠袍人道:「正是。」
烏靜靜快要哭出來了,她一把丟掉酒罈子,盡量的展開的自己懷抱,伸展雙臂比劃,帶著哭音道:「七葉一枝花是……是……」
「青鳥?」烏靜靜將這名字念了一遍。
紫蘇的目光忽然暗淡了,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個人,「曾經有一個女……女孩,她也是這般喝酒的……」
綠袍人點點頭,他還真的很少見過有女人這般喝酒的,這已經不是在喝酒了,是在倒酒。
烏靜靜用手大力的拍拍酒罈子,大聲道:「酒鬼紫蘇!」
烏靜靜麵皮一紅,她突然想起的確有一次見過這紫蘇,魚宮從不以魚做菜,她是在一味醋溜黃瓜上看到過的,當時還覺得這黃瓜加了紫蘇味道別有一番風味,不過時隔日久,記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你說你不是瘋子?」
鐵血名草堂,殺人名草堂。
烏靜靜的眼珠子咕嚕出來,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尖叫道:「瘋子!這個地方難道就沒有人一個正常人嗎?全都是瘋子!!瘋子!」
烏靜靜真想用這個酒罈子敲敲他的腦袋瓜子,然後告訴他,想求神的話要去拜拜觀音菩薩,哪怕是臨時抱一抱佛腳,也總是好的,她之所以沒有這麼做的原因是她怕自己用力太大敲破了酒罈子,那吃虧的就是她自己了。
鳶尾搖搖頭。
「你心裏面的是一定很重要了。」
烏靜靜大聲道:「你可知道那人可是七葉一枝花?」
紫蘇嘆道:「姑娘家莫要這般喝酒。」
紫蘇被她猝了一臉的唾沫,他只能自己抹去,嘆道:「在下本就是個鬼,說的話也勉強能算是鬼話。」
「就算你是朵花!」小姑娘咯咯笑著,抱著酒罈子大聲道:「你為什麼要拜自己呢?」
「在下的確不是瘋子。」
烏靜靜輕聲道:「她叫什麼名字?」
綠袍人道:「君子遠庖廚,此花喚作紫蘇,正是江浙人家做魚做菜很喜歡添加的一味作料,烏姑娘認不得,自然是很少近廚房的緣故了。」
綠袍人道:「不錯,他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
綠袍人嘆息道:「只因在下遇到了難事,心裏面有事期盼……」
烏靜靜大大的皺了眉頭,道:「求平安?你拜一朵花就為了求平安?」
「都不是,也可以說都是……」綠袍人的目中露出一種很難言明的複雜情愫,那是一種雜糅了尊重、愛護、親情、友情甚至是一絲若有若無的愛意的目光,絕沒有人能夠想象到那目光是多麼的溫柔、多麼的美麗。
三斤重的酒罈子,一半就是一斤半。
烏靜靜仰首一張口就吞下一兩白酒,這酒混濁低劣,可倒在烏靜靜的嘴裏卻覺得比任何瓊瑤佳釀都要上等,她實在需要一杯酒來好好的放鬆一下,安定一下。
他的確不是瘋子,瘋子絕不會有他這般的酒量,只因他才說了兩句話,居然已不知從何處抱出一個酒罈子喝下去了一半。
綠袍人也不介意,正要拿回來自己再喝剩下來的一半,突然一隻白生生的小手伸過來奪走了他掌中的酒罈。
綠袍人紫蘇點點頭。
「他是誰?」
這說的實在太好了,陞官、發財、死老婆這三樣是人到中年求也求不來的喜事,而這世上的人去求菩薩要的大抵也可以概括進去了。
綠袍人道:「在下所求不過是一人平安。」
綠袍人淺笑不語。
一個人能夠在絕境見到親人,縱然哭一哭,別人也絕不會嘲笑她的,何況她本就是女人,哭正是女人天生的本領。
青鳥殷勤為勘探的青鳥。
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笑嘻嘻的將酒罈子遞給青衫鳶尾,道:「你不喝點?」
紫蘇冷聲道:「青鳥。」
烏靜靜道:「那是什麼!?莫不是觀音菩薩?」
烏靜靜目光炯炯,道:「你敢再說一遍!自己是紫蘇?」
烏靜靜搖搖頭,她只覺得有些眼熟,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更想不起來叫什麼名字。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烏靜靜的嗓音都沙啞了,她哭著哭著突然一口咬在紫蘇的胸口肉上,死命的晃著腦袋咬了一盞茶才放開。
烏靜靜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做七葉一枝花?」
紫蘇道:「知道。」
紫蘇道:「好像知道一點。」
烏靜靜喃喃道:「可你實在不該跪一朵花啊。」
紫蘇微笑的望著她。
烏靜靜目色古怪,突然又道:「你為了這個人而去跪拜這朵花。」
烏靜靜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輕柔了,她似乎也不忍打破這種氣氛。
烏靜靜嘟囔道:「我不記得算的了什麼……」突然她說著尖叫起來,「你說這是紫蘇!紫蘇是你!?」
綠袍人道:「我拜的不是花。」
烏靜靜道:「他是你什麼人?情人還是父母或是兄弟姐妹,莫非是你兒子?」
「哇!!!」烏靜靜的淚水頃刻將紫蘇的衣襟沾濕,她已經受到了太多委屈,現在終於見到了親人,她怎能不哭,怎麼可以不哭。
淡淡的花香,綠袍人的聲音也淡如花香,「是的。」
「他是我一生最尊重的人,也是我一生髮誓要守護的人,哪怕是獻上我的生命,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半分。」
綠袍人目光善意,笑笑道:「烏姑娘若是個男子一定是位君子……」
翩翩百葯蝶戀花,七葉一枝花,七名絕代人傑襯托一朵蝶戀花白雪,多少風流,當年何等的風光無限!
綠袍人目色不動,任由烏靜靜湊近,道:「非也非也。」
他們每一個都很特別、很古怪,行為舉止也是特立獨行,可不知道為何,烏靜靜已經不是那麼的害怕了,或許是因為烈酒的刺激作用吧。
「她做了什麼?」烏靜靜很想這麼問一句,但她不敢,她怕問出來后紫蘇會要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