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青銅魔棺 黃泉天路煉銀槍
第273章 送劍的人
龜大爺也清楚他現在的心裏感想，拍拍他肩膀又說道：「這不是更好，你和阿瑤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
龜大爺怒道：「名草堂怎麼了？名草堂不也為了苗域立過大功嗎？」
龜大爺道：「你嘆什麼氣？」
龜大爺一愣，道：「求你老子啊。」
白雪心中偷笑，面上故意裝作很傷感的模樣，嘆道：「我本以為，我們是好朋友。」
「龜大爺，你可知道何為潛龍升空，星宿移位……」
龜大爺忽然黃濁的老眼厲芒一閃，如刀鋒般犀利，喝問道：「老子聽說你龜兒子已經做了南國的什麼鳥蛋皇子了，現在正該是春風得意，怎麼會來這苗域要娶阿瑤？」
「秋水古劍？」白雪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口劍，他思索道：「莫不是那口號稱玉為骨秋水為神的秋水之劍？」
「放你娘的狗屁！大狗屁！！」龜大爺一下子跳了起來，赤紅著眼怒喝道：「你當老子是什麼啊！你龜兒子娶老婆，居然還要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來？老子不幹！」
龜大爺用他摳腳的手去撓撓腦袋，道：「是嗎？老子答應了？」
白雪無奈至極。
「你就是龜兒子的相！」龜大爺頭也不抬，張口就是一句。
白雪道：「我該說什麼？」
一個看著二十來歲年紀的青年，正小心的伺候著壚火，火上溫著老酒，那青年人圓乎乎的臉，正裂開著嘴自個兒笑著，也不知在偷笑什麼。
白雪嘆道：
兩個大男人居然一邊撲蝶一邊喝酒，這實在是不堪入目，可偏偏那龜大爺也點點頭道：「那的確是快樂的時光！」
「聰明你娘個西皮！」龜大爺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又低下頭去挖他爛腳上的瘡疤。
白雪這個房間在二樓，是一條筆直的小路，直通院外的官道。
白雪終於知道了，他那滿頭的又黃又油的東西是什麼，他一陣的苦笑，這世上從來只有別人對他苦笑，可這龜大爺，白雪實在拿他沒辦法。
白雪說要投靠苗王。
白雪被他一瞪，忽然哈哈大笑道：「龜大爺真是聰明人，白雪得罪了。」
龜大爺的手拿開時，白雪肩上的白衣多了一個髒兮兮、黃糊糊的手掌印，散發了點點的腥臭味。
「呸呸呸！」龜大爺一臉不屑道：「扯屁！」
龜大爺的目光閃爍，「送劍之人。」
白雪被他盯看著心裏發毛，小聲問道：「怎麼啦？」
白雪一愣，道：「你還沒仔細看哩，這眉骨印堂，諸相八般都沒算……」
龜大爺道：「廢話！」
龜大爺道：「老子想明白了一點，你要想討老婆，這個人絕對比老子更適合當這吃豬腿的媒人！老子被趕出紅樓很多年了，這輩子也不想再回紅樓去了，你去找他吧。」
白雪奇道：「劍？什麼劍？」
龜大爺道：「你要做那巫月的女
「你個龜兒子！」龜大爺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自己大腿上，吼叫道：「良禽你娘個西皮！你龜兒子還不是為了那小丫頭的姐姐！？」他赤紅著雙眼惡狠狠道：「你敢說不是？」
龜大爺奇道：「你能猜到那些禮品是老子送的，這不奇怪，可又怎能也算到還有人會送你龜兒子劍器哩？」
不過與其說是害怕，不如是羞臊。
白雪不解道：「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龜大爺臉上一副我早就看過了你不裝了的表情，道：「秋水古劍。」
白雪道：「良禽擇木而棲，我……」
一個粗布麻衣的中年人，正用一種很緩慢的步子推開了院門，走進壚鼎旁，他的面木呆板固執，一看就是個嘗盡寂寞的人。
龜大爺翻翻白眼，怪叫道：「就用你那口劍不行了。」
白雪搖搖頭，道：「我也看不懂這送劍的意思。」
龜大爺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落寂的神情，他突然又一拍大腿，粗紅了脖子大聲道：「你個龜兒子原來是要老子做紅娘，給你去提親吧！你娘的，繞來繞去，終於被老子才出來了！！」
「你個龜兒子好啊！」龜大爺唾沫星子飛濺，激動道：「你娘的……娘的……你別臉紅啊，格老子的，你白雪也會害臊啊！真可是天底下的奇聞了。」
「你想明白了？」白雪喜道：「哦？」
白雪眉頭一動，道：「這個人
龜大爺斜覷了他一眼，點點頭道：「這句話還像是句人話，龜兒子有點良心的，阿瑤那小姑娘，老子還是蠻喜歡的，尤其是她每次來都會送兩壇好酒，哎……」
白雪笑笑道：「所以龜大爺，你看我白雪是皇子的面相嗎？」
白雪道：「我在想該用什麼做聘禮？」
龜大爺大笑道：「不錯！拜月教祭祀之下分四大壇主，而這秋水劍正是刑堂堂主的歷任信物。」
龜大爺一副理所當然的壞笑著，白雪恨得直跌足，急聲道：「我早已交代過她，不可收劍，誰想到她還是收下了。」
白雪的目中露出一種奇特的深情，他緩緩道：「我還沒說完，另外，阿瑤也是最主要的緣故。」
白雪黯然道：「是的。」
白雪道：「什麼人？」
白雪道：「我知道要說這天下珍奇玉器，古董字畫，你龜大爺……」
白雪嘆氣。
白雪長長嘆了口氣。
白雪精神一振，笑道：「這不是問題。」
「看你娘個西皮！」龜大爺不屑道：「老子早就看過你的相了，你的命賤不過八兩，做只王八鬼子是夠了，要當皇子？嘿嘿……」
「話不能這麼說！」白雪連忙勸阻道：「誰讓當時我們兩人在白蝴蝶湖一邊抓蝴蝶一邊喝酒，一喝就是喝了三天三夜呢，想想那是多麼的快樂時光。」
白雪也自問自己膽大包天，無懼無畏，可偏偏這件事情居然讓他心裏一陣陣的哆嗦，
「就算老子答應了。」龜大爺皺著有些花白的眉頭，又道：「在苗域這般巴掌大的地方，只要是出來混過兩天的人都認識你白雪，也都知道你個龜兒子是名草堂的人。現在突然，你說你要投靠巫月去了，你到底想幹嘛！！？」
「你其實不需要看懂。」龜大爺又突然笑笑道：「老子想明白了。」
白雪苦笑一聲，他耷拉著眉頭，道：「龜大爺，這整個苗域要說看人的目光，你排第二，只怕那拜月祭祀也不敢說自己第一吧。」
院子里種了一棵矮矮的楓樹，楓樹邊一個小小的壚鼎，另外還有稀稀拉拉的擺著幾張破舊掉漆的桌椅。
白雪嘆道：「我已將近而立之年，還一事無成，實在是也需要找一個好的歸處了。」
他黯然並不是因為自己不是皇子，而是因為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一直在布局欺騙利用他，那種被朋友當棋子用的感覺實在不是很好。
「不要扯屁了。」龜大爺忽然面色一變，揮手打斷道：「你龜兒子越扯越遠了，老子早看你不是富貴樣，看來你自己也知道了。」
「好！好！好！」龜大爺雙掌互相搓著，不自覺地起身來走了兩圈，又一屁股坐下，死死地盯著白雪，不說話。
龜大爺居然也沒半分驚訝，他只是繼續摳著那噁心的大腳，不聲不響，似乎在想什麼。
白雪忽然面上一紅，他就是這個意思，可偏偏這個意
龜大爺冷笑道：「嘿嘿，現在知道後悔了……遲了，你龜兒子還是想想這秋水劍為何要送來吧！」
白雪原本並不太信命，可自從知道余歌才是真正地皇家女兒后，這一路上他不斷的回味那日在杭州城大元帥府外遇見的那邋遢道人，當時那邋遢老道一眼就看出白雪不是那人，不是皇子，更說白雪的真身只是一隻蝶，蟠龍另有其人，而這一切都讓他說對了。
白雪道：「若我沒記錯，秋水古劍在名劍榜排行第三，素來是拜月教所有，怎麼會在我的手裡。」
龜大爺見他不開口，又道：「龜兒子怎麼不說了？」
白雪恨恨道：「暹羅貓能辨殺氣，這秋水古劍殺人盈野，血腥無比，她一嗅便知，我本以為有小貓阻攔，她就不會闖禍了，哪知……」
龜大爺道：「放屁！誰是你朋友，誰就是龜孫子！」
白雪忽然想起來什麼，他失聲道：「這劍？莫不是阿夢竟趁著我睡著之時將這劍收下來了？」
龜大爺被說到得意處，一挺胸膛驕傲道：「那是自然，那拜月雖然武功是要的，可輪到眼光，還是得要看老子的……」不過他又覷看了一眼白雪，也哭喪著臉道：「老子這輩子只看走眼了一回，交了你個龜兒子做朋友，有時候想想真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珠子！」
龜大爺大喜，道：「你準備好了？」